“但是黑麻子，你就不怕有錢拿沒命花嗎？”

“這麽跟你說吧，我跟唐爺這次定下的規矩是，寧可錯殺一萬，絕不放過一個！”

杜衡語氣平靜卻滿含威脅。

“如果你堅持不說，堅持把事情全擔下來，那為了拖延對方陰謀繼續，我就不得不送你黑白頭像上曲市早報頭條！”

“你要不信，曲市早報是八點左右開售吧？要不等到八點，買份曲市早報你看看今天是誰？”

黑麻子笑容變得勉強起來：“杜總，您跟唐爺都是曲市響當當的大人物，沒有證據的事情，你們不應傷及無辜的吧？你一定是跟我開玩笑呢，對！一定是開玩笑！”

杜衡緩緩搖頭：“沒開玩笑，我說的都是我細致思考後的切實方案。”

“若幕後黑手陰謀得逞，會導致曲市死很多人！殺了你，對方就必須重新找中間人或親自下場，無論哪種結果，都會拖延對方的行動時間，而我們也就因此可以爭取到更多的追查時間！”

“殺一人而活萬家！”

“曲市所有人都會記得你黑麻子拖延對方行動的功勞！明年的今天，我定會親自帶上好酒，到你墓前祭奠！”

“嗬、嗬嗬，杜總您還在開玩笑！”黑麻子笑容更勉強了，比哭還難看。

杜衡沒回答他。

接著讓牛發財拿出支票本，唰唰簽好大名。

“既然你知道我，那我就不給你介紹我有多少錢了。這是一百億！幕後黑手給你這中間人的酬勞，沒我這麽大方吧？”

黑麻子看著眼前極盡**的天價支票。

眼神不由得就瘋狂掙紮起來。

杜衡看在眼裏，這你還敢說沒接紅亂煞的活？沒接你有必要這麽掙紮？

“我一直相信一句話，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忠誠！之所以不背叛，隻是背叛的籌碼，還不足以打動人心！”

“你做黑市中間人是為了什麽？為了每天提心吊膽？為了被大人物呼來喝去？”

“我看不你像變態，這些都不可能是吧？”

“就是非常俗氣的為了錢，對不對？”

黑麻子非常誠實點頭，他上無親友下無兒女的，做這個行當除了圖錢，其它還能圖什麽？

之所以嘴巴嚴替顧客保密，那也是為了打造良好信譽從而賺更多錢！

歸根結底還是錢！

而現在，他就算賺到死也不可能賺到的一百億，就在他觸手可及的眼前！

“杜總，你剛才也說了有錢賺沒命花。別說我確實不知道什麽紅亂煞，就算我真的知道，也不敢拿您這一百億啊！”

“多了是吧？”

杜衡又寫好一張支票：“十億，砍掉十分之九，這次敢拿了嗎？”

黑麻子懵了。

找他問情報的人有很多，杜衡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隻見過不斷抬價的，沒見過這麽一刀砍崩大動脈砍價的，這搞人心態呢這是！

這時牛發財想起一事湊到杜衡跟前提醒：“老板，我這邊其實可以找人現身說法，讓黑麻子敢收這筆錢。”

“現身說法，啥玩意？”

杜衡一時間沒能聽明白。

牛發財隻能進一步提醒：“洛安市吳金鵬，你花五十億，從他一個獨眼龍小弟的手中，買到了他殺人證據。”

“哦，他呀，那獨眼龍不是出國瀟灑不回來了嗎？你這會提起他幹嘛？”

“是出國不回來了，但這貨高調得很，換了白鷹國的國籍後天天在社交平台臉特上麵炫富，想聯係他非常簡單。有他這個活生生例子在，還怕黑麻子不相信您的信譽？”

“你這腦袋瓜轉倒挺快，不過用不著。當時是獨家情報又千金市馬骨，但現在線索多得是，黑麻子值不到這錢。”

說完這話。

杜衡把前兩張支票收起來，又寫下了第三張支票，一千萬。

“我剛想起來，我有曲市城東的司機以及雷家都可以調查問，也就多耗費點時間而已，照樣能查出結果。既如此，我盯你身上打轉幹嘛？”

“最後問你一遍，一千萬買你黑麻子開口，你賣不賣？”

“十、九、一！錢六，匿名轉告曲市早報編輯，有一瘦黑中年男子出車禍死了，讓他們頭版頭條在原有兩張基礎上多加一張黑白照片。”

杜衡說完起身就走。

黑麻子心態隨之立馬崩了！

這尼X是談生意的架勢？你這倒數從九直接跳到一的，你就是想弄死我吧？！

錢六沒覺得杜衡開玩笑。

走過來如檢查待宰豬羊一般打量著黑麻子：“把他手上勒痕給磨一磨，他家酒櫃我看見有洋酒伏特加來著，全拿過來給他灌下去。”

錢六說話時麵無表情。

聽著似乎對這一套流程非常熟練。

黑麻子這下終於明白，杜總不是在嚇唬他，這真尼X是來真的！

之前他是想著錢六爺不敢真的殺人，所以才任憑錢六各種酷刑折磨都始終死撐。

可現在杜總這位唐爺的把兄弟親口發話。

這眼看就要讓他酒駕撞死的。

他哪裏還敢再有妄想！

“杜總！我……”

黑麻子剛朝走到門口的杜衡高喊，就被錢六“啪”一聲打到閉嘴！

錢六此刻臉上是報複欲望得到滿足的笑容：“你他娘的，今天必須死！我錢六審了那麽多人，任憑多硬骨頭全審出來了。可偏偏到你這，讓我當著杜總的麵丟大臉！我不弄死你，留著當我黑曆史啊？”

“給我喝！”

說著錢六接過小弟送過來的伏特加，捏著黑麻子嘴就要往下灌！

黑麻子自然拚命掙紮！

或許真的是人的求生欲望太過強烈，從而爆發出了不可思議的力量，還真就讓黑麻子從錢六手中掙脫開。

逃出錢六鉗製後。

黑麻子用出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往杜衡離開的方向狂奔！

“杜總！我說！我全說！”

杜衡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被陳破遠遠攔住的黑麻子：“你確定？我可沒逼你啊，你確定願意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

“確定！非常確定！”黑麻子小雞啄米點頭。

杜衡遲疑表情：“你不會想告訴我假情報吧？哎，還是算了吧，我懶得分辨真假，就不勞煩你說了。”

“放心吧，酒駕死亡沒有痛苦的，你不用怕疼。”

黑麻子癱軟在地上。

別說心疼崩了，那是徹底沒了心態。

姓杜的你個畜生！我他娘的是怕疼嗎？我是怕死！

“杜總，給個機會吧！”

“我不會說謊的，真的不會！您問我最直接最快捷，省得您再去調查麻煩不是？”黑麻子跌坐在地，求生欲極其強烈地仰望著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