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總過獎了,我這其實是受杜總熏陶,近朱者赤!”
魏榮說著露出敬佩神色。
“杜總入行中藥生意,就是因為市麵中藥材濫竽充數者太多,他立誌要改變這種現狀!”
“藥材質量評定會的常任理事將負責長坤省至少五年的藥材把關,我深刻受杜總啟發,覺得就應該選有本事的不濫竽充數的人上位才好。爭取規則公平是對別人約束,也是自我約束。”
這話杜衡姑且信了,反正他確實隻需公平便穩贏,無所謂其它。
他就當魏總確實純粹為了公平,絲毫沒有節省公關資源等其它方麵的考慮。
心中這麽想,麵上杜衡卻是謙虛連連擺手:“隻是略盡綿薄之力,可談不上近朱者赤這般誇讚,是魏總您自己高風亮節!”
兩人又商業互吹起來,聽得龐茹萍想翻白眼。
接下來。
一切談妥後,魏榮喊來秘書。
光口頭約定可沒用,最終都是要白紙黑字協議落到實處,才能讓雙方放心。
喊來雙方律師一條條細節一直對到下午三點確定協議裏沒坑,龐茹萍和魏榮才終於在協議上各自簽下大名。
“龐總,合作愉快!”魏榮主動握手。
龐茹萍伸手碰了碰就收回,皮笑肉不笑道:“魏總當然愉快了,畢竟都是從我龐家身上割肉。”
魏榮對她這陰陽怪氣不以為意:“龐總應該往好處想想嘛,至少肯定比你來之前預想的最壞結局要好,你說對不?”
“那我可真是多謝魏總手下留情了!”
“若沒別的事,我先告辭了。”
龐茹萍轉身就要走。
魏榮連忙喊住:“龐總別急,還有件小小的私事,我想問問龐總準備如何處置你前夫、他小三及其私生子?”
龐茹萍蹙眉不滿道:“魏總,你不會真準備給那小賤人主持公道吧?”
“昨天我連夜調查過,她就一人盡可夫的女表子!魏夫人會認這種人當妹妹?哄鬼呢!按照我倆剛才簽的協議,她和她生的那野種都交給我處理。這墨跡還沒幹透,魏總就要反悔?”
魏榮連連搖頭。
“不不不,怎麽可能反悔,我問這事一是想勸你,稚子何辜。二是……”說著他看向杜衡,“杜總,要不你來說?這就你的事了。”
龐茹萍好奇也看向杜衡。
“杜總也是江寧人,不會這麽巧認識我前夫的小三吧?”
杜衡平靜道:“不巧,我這次來長坤省,部分原因就是來找你前夫龐阮南和他小三劉芬。他倆會是什麽結局,我需要知道。”
龐茹萍打量著杜衡。
回想小賤人劉芬那即使憔悴依然能看出好底子的臉蛋,跟杜總又似乎是同齡人,她大概有所猜測了。
但龐茹萍並沒有戳人傷口。
而是征詢杜衡意見:“不知杜總,想要兩人有什麽結局?不妨提提建議。”
“我無所謂,就一個要求,想先當麵見見你前夫。”
“可以,若是杜總今晚有空,可願到寒舍參觀參觀?魏總素喜八卦,你要是感興趣,也可以過來。”
“那多謝龐總了。”魏榮迫不及待答應下來。
晚上。
吃過晚飯後,杜衡和魏榮到達龐茹萍給的一處別墅地址。
魏榮下車後環視四周:“如此風景秀麗的,看來並非龐老妹給我們阮南老弟找的魂歸之處。那不出意外,阮南老弟要客死他鄉了。”
杜衡不由得好奇。
“魏總就如此肯定龐茹萍會弄死她前夫?”
魏榮非常肯定道:“百分百!不要小瞧一個女人的狠心,之前有多愛,她現在就有多恨!也就能有多狠!”
“而且除了感情上的必然,理智也需要龐茹萍做出如此選擇。”
“她肯定是想自己兒子接掌龐氏集團的,可龐阮南這麽大個汙點,隻要存在一天,就一天會成為旁人攻訐她以及她兒子的最大突破口。唯有讓殺人未遂的龐阮南死掉,才能永絕後患!”
“所以,無論從理智還是從感情上講,龐阮南都隻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我們到了,進去吧,看看就知道了。”
到達別墅大門前,是一名早就等候在門口的老管家迎接的杜衡一行人。
“兩位,這邊請。”
老管家一直帶著杜衡兩人到了別墅地下室。
剛進地下室門,晦暗光線中,杜衡聽見了斷斷續續響起的有氣無力痛苦呻吟聲。
這聲音聽著久遠的耳熟。
且分外悅耳!
往前走了沒幾步,杜衡就看見正趴在冰涼地麵,渾身血跡斑斑的龐阮南。
雖然光線晦暗,但以杜衡的視力能清晰看見龐阮南腿彎處,那違反人體常識的異常扭曲。杜衡都無需靠近診斷,就知道龐阮南這雙腿是被活生生打斷的!
接著杜衡視線上移到龐阮南的麵部。
麵如黃臘,一臉病色,這怎麽看都怎麽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樣子。
這時。
龐茹萍從旁邊陰暗角落中走了出來,她的表情似乎平靜,但又隱約帶著猙獰。
“我前夫得了不治之症,需要送到國外治療,兩位已經看見了。雖然耗費肯定頗大,但我一定會傾盡所有幫他延命,幫他好好活著!”
此情此景,結合她平靜到讓人毛骨悚然的語氣,杜衡和魏榮都有理由相信,龐阮南出國後必然比現在還要生不如死!
殺人不過頭點地!
沒想到這龐茹萍比魏榮推測得還狠,看這樣子還要折磨龐阮南一段時間,才能讓其徹底咽氣!
而對此,杜衡兩人都麵色如常,更別談憐憫。
甚至相反的,杜衡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發自內心的開心的笑。
這個笑容讓龐茹萍視線投向他:“我看杜總似乎忽然很愉悅,看來對我給龐阮南安排的這個結局還算滿意。不需要髒了杜總的手,就達成杜總所願,不知杜總是否應該算是欠我個小小人情呢?”
杜衡此刻心情好。
爽快頷首道:“當然算,若是哪天龐總需要我幫個力所能及的小忙,我絕不推辭!”
“接下來我想當麵跟您前夫說說話,可以嗎?”
“可以,請。”
龐茹萍把地下室燈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