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逃離了宣亦非的魔爪,小妖準備飛回家用午膳,一想到中午有自己愛吃的香菇白果燒雞,心裏就止不住的歡喜。突然,旁邊巷子跳出來一個人影,嚇了小妖一跳。

“哪裏來的妖孽,還不速速就擒?”小妖立刻擺出猴王攻山的招式。

安佑瀚:“……”

“大哥,你又怎麽了?狗皮膏藥也沒你煩人。”小妖一見是牛皮糖,心裏就不高興了,臉拉得老長。

“我想跟你再續前緣!”某人深情表白,並逐漸將小妖緩緩逼退到巷子深處。

小妖警惕地:“我已經嫁人了!!!!是你腦筋不清楚理解不了我的話,還是我現在遇見的是幻覺?”

就在這個時候,安佑瀚露出壞壞的笑:“乖~我們一旦生米煮成熟飯,你相公自然就會甩了你,那時候……”話到嘴邊,他又故意保留了。

“你不要過來!”小妖後退再後退:“我放花花出來咬你了!!!”

就在這個時候,小妖後脖子上突然被安佑瀚一記手刀瞧暈過去。某隻大灰狼正準備下手的時候,同樣刀關劍影的一瞬間,他自己後脖子上也突然被一記手刀瞧暈過去。

這是什麽情況?

等小妖醒過來的時候,不知道已經暈了多久,隻覺得全身不舒服,酸得不行。她躺在自己**,心裏一呆,發生什麽事了?她迅速衝下床,對著銅鏡仔仔細細找啊找,突然發現自己衣服穿得好好的,但是脖子上一大口牙印,紅紅的,像是被狠狠吮吸過後的樣子。

回憶起自己暈倒之前的場景,小妖立刻縮回被窩裏打了兩個滾。

(這該死的安佑瀚,我要殺了你——)

(還有就是,我是怎麽回來的?還有沒有發生什麽更加嚴重的事?)

“不……不要啊……”小妖窩在床腳抱膝蜷成一團,眼淚奪眶而出:“怎麽辦怎麽辦?狸貓大人知道的話,肯定會掐死我的!不,這還不可怕……他他肯定會休了我的!我不要活了啊……”

“安佑瀚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滅口!!!!”小妖掛著兩行眼淚吼著衝個出去。遇見管家就猛地抓住他的肩膀搖啊搖地,惡狠狠地問:“我是怎麽回家的?我是怎麽回家的?我是怎麽回家的?”

管家被莫名其妙搖得頭暈眼花,上氣不接下氣地回答:“被,被,被你家,大,大,大師姐,送,送回來的……”

“你你你你不要回答!狸貓大人肯定會殺了我喂狗熊的!!!”小妖突然一愣,聽清了管家的回答,頓時停住:“哈?啥?大師姐?”

(什麽情況?)

“少奶奶……”管家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定眼一瞧,小妖已經奪門而去了。

剛剛從外麵辦完事兒回來,不過是去了一趟書房的裴耀之,一出門倒拐就看見了這樣一出好戲。“嗯,這下子有好戲看了……”他溫柔地咧開嘴,笑得好開心。

小妖跑啊跑,見到柳柔就撲了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問:“大大大師姐,發發發,發生什麽事情了?為為為為什麽是你送我回家的?”

柳柔轉念之間就明白了小妖的擔心,故意做出很沉痛的表情回答:“我看見一個老男人在啃你的脖子,就從他嘴裏救下了你,然後安全送你回家了……”

小妖頓時昏天黑地地蹲下,哭得好傷心。

“不是我說你,小妖啊,光天化日之下,你怎麽可以和一個那麽惡心的男人糾纏在一起?真真是太~有辱師門了!”柳柔沉痛地教訓著後輩。“不爭氣,實在是太不爭氣了~”

“嗚嗚嗚嗚……”小妖動了動嘴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我我也覺得他是一個惡心到極致的壞蛋……嗚嗚嗚……他出生的時候,她娘一定是把把把把人丟了,然後把胎胎胎盤養大了!”

“說得好!”柳柔對此表示高度的讚揚:“有前途!”

小妖不敢回家,嚎哭著躲到誠意窩裏,關上門不肯出去。

(讓我就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默默死去吧……你們誰也不要阻止我……)

誠意二丈摸不到頭腦,一看小妖這架勢,也覺得事情很嚴重性很嚴重,驀地臉色就變了。

再說一個時辰前,柳柔從裴耀之(那個惡心的老男人?)手中接過小妖的時候,笑著調侃:“我說你也太不注意形象了點兒,這就算成親了,在大街上也請考慮下我們年州的形象,不要敗壞城市文化風氣……”

其實她心裏樂得看笑話,很高興。

(哇——咬了好大一口呢~小妖醒來肯定是要紅紫一片了,哈哈哈哈……)

“不咬她一口難消心中怒氣……”裴耀之回答:“誰讓她在‘野豬’出沒的地方,不帶著花花防身?”

柳柔先是一愣,再回頭瞅著安佑瀚筆挺挺倒下的俊美身子,連聲哀歎:“可惜了可惜了,好一張如花似玉的俊臉啊,哎……”

裴耀之拍了拍手,然後非常優雅地走過去,將安佑瀚翻過身,然後一腳踩上去,回頭沒事人兒似的對柳柔說:“我還有點兒事兒要辦,你幫我把小妖送回去。”

柳柔驚呆了,他踩的可是臉啊,臉!!!

(夠豪爽——)

“你要怎麽對付這個,咳,‘屍體’?”柳柔故意用很天真很純潔地表情問:“估計要暈很久的。”她做出小白兔般無辜的樣子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屍體”。

“原本是看在小妖的麵子上才沒有封殺他……”裴耀之勾起嘴角:“但是某些動物就是不知道什麽叫適可而止,什麽叫不要惦記別人碗裏的肉……”

柳柔“噗——”一聲笑了,做出抹脖子的陰狠狀:“你要毀屍滅跡,以絕後患?”

裴耀之但笑不語。

宣亦非端著小板凳,等啊等,等了好久也沒見柳柔回來。遂趴著讓後背曬曬太陽,等一會兒又翻一麵烤烤肚皮,嗯,不錯,兩麵都烤勻稱了,可以等著小柔來享用了。

突然有人走到他麵前,諂媚著笑,問:“欽差大人啊,您這是在幹什麽?”州牧大人好奇地蹲在他麵前,睜大縫兒一樣的老眼睛。

宣亦非立刻抬手擋著臉:“誰啊誰啊?你說的是誰啊?什麽欽差大人?我可不認識啊我告訴你!”

州牧大人委屈,心想他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我說欽差大人,您這番來到年州,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宣亦非懶洋洋地伸了伸懶腰,對他勾了勾小手指:“你過來,我偷偷告訴你!”

州牧頓時覺得自己是被信任的,心中自我良好的泡泡蹬蹬往上冒。

“這其實是一個秘密~”宣亦非神秘兮兮地用手指擋住自己的嘴,開始絮絮叨叨:“我給你說啊,你看見的這個欽差大人其實就是一個被遺棄的可憐孩子,三十多歲了還沒有孩子,娘子也跑了,日子過得這叫一個頹廢。這個人也是個蠢貨,明明舍不得他娘子,當年還是把她氣跑了。雖然她娘子又凶又妖孽又不溫柔又不嬌弱,但是他就是後悔得要死,日思夜想的……這麽久了,別的女人都瞧不上,心心念念的還是他的娘子,他那如花似玉的娘子啊,在哪裏……”

州牧大人抹了一把老淚,忒感人,真是忒感人了~

“其實去年底的時候,本家硬是要塞給他一個繼房,那繼房嫵媚的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生得叫一個嬌豔欲滴~可是你猜猜,他說了什麽?”

州牧又湊近了一些,好奇:“他說什麽?”

“對啊,他說什麽了?”突然另外一個清涼的嗓音也加入了他們的談話。

“他說啊,如此美人——”宣亦非看清了來著,突然閉上嘴巴,霍然改口,討好狀:“他他他他說,就算這樣,還是不及他娘子半分姿色,想他娘子‘柳葉彎眉明眸閃,唇若塗脂麵凝霜;冰肌玉臂柔似水,楊柳細腰賽王嬙’是何等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

州牧這個時候插嘴:“誒?剛剛你可不是這樣形容的啊……”

“嗬嗬嗬……”柳柔發出冷笑,邁腿就離開。

宣亦非起身向前猛衝:“小柔——你等等我——等等!!!”一麵衝還一麵回頭惡狠狠地瞪這州牧,泛著綠光的眼眸子,仿佛要將他撕裂。

州牧大人無辜地抖了抖,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麽錯,環顧四周渴望著憐憫的眼神來安慰自己受傷的脆弱心靈。

也正是因為宣亦非這個回頭的動作,突然之間,“碰咚——”好大一聲響動。宣亦非高大的身子非常配合地隨即倒地不起。

他,光榮地,華麗麗地摔進了別人家的米缸裏。

柳柔先是一愣,停住腳步。轉身看見這滑稽的一幕,優雅地慢慢上前靠近,用腳尖踢了踢宣亦非問道:“呐~死了沒?”

宣亦非幾個撲騰好不容易坐了起來,捂著頭,可憐兮兮地回答:“還,還有一口氣兒……”

柳柔看著他頭上不小心刮傷的一道血口,有些緊張地湊上前。

宣亦非先是一驚,隨即狂喜,早知道苦肉計有用,自己就該摔個半殘讓她溫柔細心嗬護照顧,那多好~

可惜,我們可愛又可憐悲催的宣亦非小朋友,完全搞錯了柳柔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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