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夢!這不是真的……”林曉曉嘴裏不斷重複著,慢慢的睜開眼睛,然而眼前的景象再一次擊垮了她的小心髒。
昏黃的燈光,斑駁的土牆,表麵覆著一層發亮油垢的桌子板凳,且缺胳膊少腿,破敗的窗框上搭著幾根稻草,在秋風中搖曳,這一切無不在告訴她一個不爭的事實:她穿越了!而且穿得還不咋滴!
“Why?Why?”林曉曉控訴的聲音穿透破敗不堪的屋頂在山林間回響,驚起林中成群的鳥雀亂飛。
她不過是在遊玩時想找個好的角度把自己拍的美一些,然後身子稍稍往後仰了一些,然後就栽進了美麗的湖水中,醒來時就發現自己置身於這個家徒四壁的小破屋裏。
想她林曉曉上輩子可是個品德高尚的好青年,扶過老人過馬路,給抱小孩的乘客讓過座,撿到的錢包交給警察蜀黍……
林曉曉扳著手指頭細數自己曾經做過的好事,未曾想到現在會淪落到這種境地,心中愈發的不忿:“丫的!到底是哪個混蛋掌管這事的?讓我穿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漆黑的夜晚,沒人回應她,隻有一隻烏鴉從屋頂飛過,並十分應景的叫了兩聲:“嘎嘎!”仿佛在嘲笑她。
林曉曉一頭黑線,心中有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為什麽別人都穿越成貴妃公主,再不濟也是王侯將相之女,大家千金富二代。怎麽到她這裏就成了山野村婦?比貧下中農還貧!
林曉曉欲哭無淚,重重的倒在**,不,那不能稱之為“床”,那隻不過是幾塊木頭拚成的門板而已,可憐她的小身板被咯得生疼。
“啊!”林曉曉胡亂扭動著身軀叫嚷著,這黑燈瞎火的地方要她怎麽活下去?
這裏沒有電,沒有手機,沒有wife,亦沒有朋友,簡直要了她大半條命,這樣活著有什麽樂趣?還不如去死呢!
這個念頭剛閃現,林曉曉立刻打了一個激靈。
“還不如去死呢!”一個空靈的聲音如鬼魅般在她腦海裏響起。
記憶如電影的片段般不斷在腦中閃現,她恍惚間看到一個孱弱的小女孩卑微淒苦的一生。
這個同樣叫林曉曉的女子幼時便父母雙亡,投奔了遠房表舅。
寄人籬下的日子異常艱難,她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家裏田裏有活她總是搶著幹,在表舅母李氏麵前亦是逆來順受,不敢有半點行差踏錯。
李氏本就是個精明人。當初願意留下林曉曉,就是看中她能吃苦耐勞,是把幹活的好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等自己的傻兒子大壯長大了,不用花一文錢就能娶到媳婦。
林曉曉越是表現得謹小慎微,李氏就越囂張,每天總是罵罵咧咧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把她當丫頭一樣的使喚。
林曉曉常常覺得豬圈裏的豬都比她快活。每天吃完就睡,什麽也不用想,什麽也不用做。
表舅王老實有時看不過去向著她說話,便會被李氏一通亂撓,整張臉開成了一朵花。
鄰居們也知道曉曉的日子不好過,卻又都有心無力,誰也不敢冒險去招惹李氏那個母老虎。
再怎麽說關起門來她們也算是一家人,外人是不好說什麽的。
今日晌午在河邊洗衣服時林曉曉不小心滑到河裏,掙紮了兩下便放棄了。
晚秋的水已有些冰涼刺骨,卻也冷不過她的心。想著每天有幹不完的活,受不完的氣,她實在是累得狠了,撐不下去了,幹脆死了一了百了。
然老天爺並未遂她的願,大壯在岸邊急得大聲叫喚,被村民瞧見,從水裏把她撈了出來。
林曉曉受了點風寒,服兩劑藥將養兩日本應無甚大礙。
未曾想被豬油蒙了心的李氏對她非但沒有一絲憐惜,反而紅口白牙的懷疑她和施救者有染。
林曉曉原本死意已決又憑白受這種羞辱,一時氣急便撞了牆,幾近氣絕。
李氏嫌她晦氣心中又有些害怕,便把她丟到村西的一間破屋裏不聞不問。
直至天黑,可憐的林曉曉帶著滿腔的怨憤離開了人世。
穿越而來的林曉曉正自慨歎原主的悲慘身世,手扶著額頭觸碰到傷口,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來自肉體的疼痛。
“嘶!”她疼到五官扭曲,同時也真真切切的意識到這狗血的劇情意味著什麽。
這是個架空的朝代,沒有現代社會的一切科技文明,她這個異世的靈魂在這裏將會是神一樣的存在。
這是她施展才華,俘獲眾生,萬眾矚目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