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深山裏的生活
深山老林,青石流水,頭頂烏鴉快樂的飛過。
耳邊沒有任何嘈雜的聲音,隻有流水的涓涓聲和鳥兒的輕呤。
破爛的一條兒一條兒的掛在身上的織錦絲滑的外袍,金線玉絲天繡巧織的腰帶,綴在袍子上的半拉玉佩,腳上還剩一隻軟皮貂絨靴。
這,這是……
穿越了
花小樓一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她第一想到的不是再也看不見親人了,因為她三天前就失去了所有親人;也不是身上徹骨的疼痛,因為她本來就累的渾身都痛;也不是深山野林,豺狼虎豹,因為她一個特種兵才不怕這些。
她第一想到的是,她的身體還是不是原來的身體?她在全封閉的特種部隊呆這些年,可遭了罪了,吃苦受累也就罷了,關鍵是不自由啊。現在好不容易穿了,自由的目的是達到了,可別穿在別人的身上呀,那這麽些年的辛苦可就白廢了。她費力爬到旁邊的小溪,往裏一看,清清的波水裏,漾著個美人,大眼睛,雙眼皮兒,吹彈可破的白嫩皮膚,哪可見到她原來的一點影子??
原來是魂穿,而且現在看來,這身體弱不禁風的,根本不能用,若想恢複自已前世的實力,怕是要費一段時間了。
花小樓失望的呆了片刻,忽然想起什麽似的, 上下搜了搜身。身上除了一把短匕之外,別無它物,隻是衣物有些特別,外衣除了華貴一些之外倒沒什麽,可是裏衣與中衣卻都用布條利落的束了袖口和褲口,倒像是武林中人的打扮。放在這嬌弱的身子上,顯得很是詭異,也不知她這是想要做什麽,乍一看上去,竟好像是要暗算誰的樣子。
這把短匕麽,隻剩了匕,鞘不知丟在了哪裏,匕沿兒鋒利無比,順手往旁邊的小草上抹一抹,野草全部齊齊斷下,連點聲兒都沒有。剛剛若不是她搜的時候小心,倒要被它刺傷了。
即然命不該絕,老天又將她送至這個地方,不如試著在這好好的生活下去。花小樓整理好衣服,四下望了望,想要站起來再仔細的看看,看看能不能在天黑之前走出這片深山,找到一兩家農戶,順便看看自已這是穿到了哪個年代。看自已這身裝扮應該是古代,但是是曆史還是架空還不能確定。現在各種穿法,花樣實在太多了。
沒想到,她右腿一動,頓時傳來一陣徹骨的疼痛。太痛了,就好像骨頭碎裂般的痛,即便她這個天天摔打滾爬出身的特種兵也有些吃不住,趕緊將腿放回原地,不敢再動。
看來是受傷了。花小樓的視線順著溪邊的石子路望向旁邊山上的雜草,那裏有一溜被壓倒的雜草,是什麽東西從山上滾下來的痕跡。原來這身體是從高山上滾下來,受了傷。可能原主身子嬌弱,滾下來之後一口牙沒咬住,一命嗚呼了,才叫她撿得這個便宜。
不過…
花小樓望望身上這身雖然被樹枝刮爛,但隻要不是個白癡就能看出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衣服,還有這半拉玉佩,這短匕,這哪是一般人能擁有的東西?這身體該是什麽非富即貴的人吧?
花小樓沉了沉麵,這身體明顯是個非富即貴的人,而死得又這麽蹊蹺,看來事情有些麻煩,以後可能也對她要不利。
這麽富貴的身份,雖然不知她原來是個什麽人,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種身份的人不可能隻身進入這種深山老林來‘散心’。什麽丫環家丁,什麽隨身婆子奶媽,不都得跟著麻?她們主子要是摔下山頭了,那一眾人不都得趕緊下來尋找呀?
可是望望四周,除了流動歡快的小溪,除了樹種錯雜的老林,除了半躺在地上的這具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身體,哪還有第二個影子?
綁架?諂害?內鬥?陰謀?富家貴族的小姐失蹤了,為什麽沒有人來找?
詭異,太詭異了。
腿上又傳來一陣刺痛。花小樓頓時痛的一個激淩,去他的什麽詭異不詭異,什麽陰謀之類的以後再想吧,眼下還是抓緊先查看治療一下這腿,可別留下什麽殘疾,那她可就沒地兒哭去了。
作為一個資深特種兵,什麽都要會一點的,像這種處理斷手斷骨傷員的事兒也學過。花小樓把右腿的褲子碼高,查看了一下小腿的傷勢。還好,骨頭沒有碎裂,應該隻是輕微骨折。不過也得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花小樓收攏了一些樹葉,厚厚的裹在丟了鞋子的右腳上,又從身上扯下布條加固,暫時充當鞋子。又忍著痛挪到旁邊一棵歪脖老樹下,扶著樹站起來,費力的從樹上折了幾根比較直比較粗的樹枝,去掉樹枝上的小枝丫,又從身上扯了些布條條,把右小腿結結實實的固定在幾根樹枝之間。她現在弄不到太粗的樹枝,那就隻好多綁幾根,能起到固定的作用就行了。又挑了根比較靠譜的樹枝修幹淨了當拐杖用。
“咕嚕~~”忙完這一切,剛坐在樹下休息,肚子就及時的發出‘我餓了’的信號。
“真是的,出來玩也不先吃飽了。”花小樓對原主發著不滿的牢騷,抬頭仔細的在周圍的老樹間搜尋。這裏這麽原生態,應該有什麽能裹腹的野果子之類吧?
果然,花小樓找到了一棵無花果樹。
無花果樹長在距別的樹比較遠的地方,樹枝低矮,樹上掛滿了熟透了的無花果,古代的無花果竟跟蘋果一樣大小,滿滿的掛在枝頭上金燦燦的向花小樓散發著無盡的**。
花小樓舔舔唇,仿佛都聞到了那香味兒,這可是好玩藝兒呀。
無花果雖然適種於南北兩方,但是一般人吃不到新鮮的無花果。因為它熟透了才最好吃,但是卻因為熟果太軟,一旦熟透,就無法保存和運輸。超市和商場裏一般賣的都是幹無花果,很少有賣新鮮的,偶爾有賣的也是熟了一半不好吃的那種。
所以除非是自已家種,不然真吃不到熟透了的新鮮無花果。花小樓去農家旅遊的時候曾經在那戶農家裏吃過,那種像是在吃蜂蜜但又不膩人不呴嗓子的感覺,真是…後來一直想念這味道,可惜再也吃不到了。現在真是老天厚意,竟叫她剛一穿過來,就瞧見了這麽一大株無花果樹。
不過那棵無花果樹離自已有些遠。花小樓咬著牙拄著拐一點一點挪過去,費了不知多長時間才挪到無花果樹下,伸手摘下一個,放進嘴裏就咬,頓時那香甜的滋味兒就溢滿了腔間。她是特種兵,不在乎神麻洗沒洗之類的。再說,咋洗?難不成再挪回到小溪那裏去啊?
餓極又貪於無花果的美味,花小樓一連吃下好幾個果子,直到感到腹中有了飽脹感才不敢吃了。神馬好東西,吃得多了也是會肚子痛滴。
果足飯飽,花小樓開始打量四周。腿殘著,看來短期之內是不能離開這裏了,白天無所謂,晚上總不能露宿在林間吧?她是不怕什麽野獸,可她睡著了怕呀。再說,現在還拖著一條殘腿。
這樣想著,她又摘了些無花果,兜在還算完整的下擺上,拄著拐艱難的去尋找住處去了。
這裏果然夠原生態,夠人跡罕至。
走了好長時間,也沒見到個獵戶留下來的簡陋茅屋,哪怕是茅帳蓬也行啊,可是神馬都沒有,隻有一片又一片的老林,而且走的路多了,腿上傳來一陣一陣的痛,她咬著牙,頂著一額頭的汗水繼續找。
好在,在天黑之前終於找到了一個足能容下她的樹洞,而且裏麵還比較幹燥幹淨,唉,樹洞就樹洞吧,咱是特種兵,還有神馬沒有被教練折騰過的?狗窩都住過,還在乎區區樹洞?
小心的將小腿挪進樹洞,花小樓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就呼呼的睡著了。穿越的第一天果然是最累的,真想大睡上兩天再來考慮以後的事兒呀。但是教練說過,小樓,你是個優秀的特種兵,再累,你也得給我爬起來
早晨五點整,花小樓就被自已的生物鍾鬧醒了。吃了幾個無花果當早餐,她便拖著殘腿‘出門’尋食物去了。真是越走越下坡,現在溫飽都成問題了。
花小樓尋了一上午,發現這老林真是個物種多樣的老林。撇開雜草,藤蔓植物和其它樹種不說,光果樹就有蘋果樹,無花果樹,桃樹,柿子樹,甚至桔子和香蕉樹。
這季節已經有部分果子熟了,花小樓將收集來的果子倒進樹洞,順勢坐在樹洞外的草地上。這倒底是個什麽地方?蘋果和桃子明顯是北方植物,而桔子和香蕉又是南方植物,怎麽會同時出現在這座老林裏?還有,這氣候,溫暖卻不燥熱,是春秋才有的適宜氣候,可是從樹上結的果實情況來看,這又明明是夏季。所以她迷糊了,這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算了,管它是個什麽鳥地方,有吃的就行。花小樓小心的安置好自已的右腿,開始擺弄起自已好不容易弄來的幾塊石頭。
先用幾塊型狀比較規則的石頭堆成一個火爐形狀,然後上麵擔上一塊岩石石板,大功告成。從下麵點火烘烤這塊石板,待到石板熱了之後,再在石板上麵放吃的東西就可以做‘燒烤’啦。這種‘石板鍋’麽,也是教練教的,他說再惡劣的環境,除了在沙漠裏,就肯定有石頭。他還說,石板鍋是他獨創的發明。其實她悄悄上網查過,網上關於石板燒烤鍋早就有了無數資料了。其實她現在挺想念教練的。
因為這裏的氣候適宜,所以沒有什麽幹柴,花小樓隻好從身上撕了幾片布條放在石板上,然後摘下腰間那半拉玉佩。玉是好玉,很通透,可惜碎了。不過用來充當放大鏡應該可以,不求能有放大鏡的效果,隻要能稍微聚一下光就行了。調好了焦距,讓那一點不是很亮的‘焦點’投在布條上,然後用碎石固定好玉佩。再拿出一根還算得上是幹燥的樹枝,用它比較尖的那端對準布條上的那個‘焦點’開始‘鑽布取火’。
在玉佩的幫助下,取火還算成功。布條燃起火光的時候,花小樓連忙在上麵蓋上枯草,等火苗再大些,不那麽脆弱的時候,又將火移到石板底下。
待到石板開始熱起來的時候,從樹洞裏掏出幾個蘑菇撕開了放在石板上,又將找來的朱萸和野蔥葉用石頭搗爛,抹在蘑菇上。隨著石板越來越熱,香味撲鼻,味道也還算可以的燒烤蘑菇出爐啦~~~
午飯吃的是燒烤蘑菇和兩個蘋果,也還算是混了個肚飽,但是——
花小樓的胃,隻要不吃麵食就總會覺得餓。這吃了兩頓無花果,又吃了一頓烤蘑菇,營養是不錯,也夠原生態,可是胃裏不舒服啊看來得再轉轉,看看有沒有玉米呀,紅薯呀,土豆呀之類的,這些東西吃了肚子肯定就舒服了,就不會再鬧了。
隻是,拖著這條殘腿,效率實在是底,事倍功半的結果就是,常常還沒找到什麽東西,肚子就已經在‘大鬧天宮’了。
不過花小樓還算運氣不錯,第三天的時候,她拖著她那條殘腿找到了一個山洞。
山洞就在她滾下來的那座山的山腰上。其實也不能算是山腰,隻比那小溪高出了約摸一米的距離。山洞口雜草叢生,如果不是花小樓拖著殘腿走的慢,還真發現不了這裏竟還有個山洞。山洞裏麵還算幹淨,四五米深,住著幾隻蜘蛛和蝙蝠,統統被花小樓無情的趕了出去。
花小樓點火將整個山洞烤了一遍,將山洞烤的暖烘烘,幹燥燥的,又瘸拐著將她的石板鍋和那些亂七八糟的果子搬了進來,堂而皇之的住進了‘蜘蛛與蝙蝠’的家。
花小樓在山洞最裏的一角鋪了些樹葉,把果子們都放在樹葉上。然後在果堆外麵鋪了些軟草,算是她的床吧。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食物比生命還重要,所以她睡在果子們的外麵,也方便保護。把石板鍋放在比較靠近洞口的位置,那裏就算是廚房的區域。
安頓好了之後,花小樓小心的解開腿上的樹枝,將褲腿挽起。玉白的小腿已經腫起,並泛紅色。伸手拿起身旁的樹葉,上麵是用幹淨的石頭搗爛的有去瘀消腫作用的薄公英和七七菜(又名刺菜),小心的用手沾著菜泥均勻的抹在傷處,讓肌膚自然吸收,直至菜泥幹掉,然後再把幹了的菜泥取下,放下褲腿,再綁好樹枝。
以這種落後的技術和材料來看,沒有個三個月她這條腿甭想好利索了。不過好在她現在有個安全的住處和足夠兩天的食物。
山洞裏麵雖然幹淨,但洞口的雜草太多,影響光照還影響視野,這萬一要從雜草裏衝出個什麽野豹子之類的,那她這拖著殘腿的小兵不就吃虧了?花小樓隻好花時間將洞口的雜草統統清理了個遍,還意外的收獲了兩枚蛇蛋。
天啦,蛇蛋呀。木有玉米和紅薯,有蛇蛋也夠她激動的了。兩天了,她連一頓像樣的飯也沒吃上,況且還拖著條殘腿,這對腿的恢複很不利的。
花小樓在山洞裏用樹枝搭了個架子,用那半拉玉佩的鋒利邊緣割了兩片嫩的,還算柔軟的香焦葉子兜成水鍋的形狀,吊在支架上。在葉子鍋中添上水,燒開,打上一枚蛇蛋花兒,再加點蔥葉和蘑菇,又將在山角找到的幾棵野菜扔進去,一鍋熱氣騰騰的蛋花兒湯就成啦。
另一枚蛋麽,她沒舍得一次性吃完,收起來了,等下回用葉子鍋煮著吃吧。
這個葉子鍋麽,可不是教練教的啦,這是她在兒童節目那個大風車上學來的。吼吼,別說,這葉子鍋還真能用,而且做出的東西還有葉子帶的那種清香。
湯很美味,飯後花小樓又吃了一個蘋果兩個無花果作為甜點。
吃飽喝足,花小樓懶洋洋的躺在軟草**。洞口沒了雜草的遮擋,外麵的陽光照進洞裏,正好能照在她的身上,可以美美的睡個午覺。
唔,除了拖著這條殘腿辦事不方便,除了沒有肉吃,除了沒人陪著說話聊天,除了點火用的布條快用完了,生活還是很美好的。
來到這處深山第五天的時候,花小樓終於搞到了她穿越之後人生當中的第一根玉米棒子。
這是她從眾多的惡鳥利嘴之下拚死救出的還剩半條命的小嫩玉米棒子——玉米粒兒已經大部分被鳥吃光了。
本來她是想懲罰一下那幾隻惡鳥,給它們拔拔毛,破破膛,順便給自已開開葷。奈何,殘腿不給力,她撲上去一個狗吃屎,就隻得到了這根還剩半條命的小玉米棒子以及鳥毛無數。
穿越來這深山之中,至今還未開葷,不能不說她實在是給特種兵丟盡了臉。但,也不能完全怪她,拖著條殘腿,神馬挖陷阱之類的就別想了,神馬與野獸鬥之,殺之,再食之的想法就更加不用想了,神馬上樹偷鳥蛋之類的更加不現實。
所以情況很悲催,所以她至今都未能開葷。好在,目前的情況也不是很糟,她終於找到了一根玉米,而且還附送了一地的鳥毛,她不死心的又在附近找了找,卻再沒找到玉米桔,也不知手中的這根嫩玉米是哪裏來的。
望望地上的這堆鳥毛,唉,沒有鳥肉,鳥毛也是不能浪費的。
教練說過,一個人在外的時候,一定要謹記一條,可回收資源與不可回收資源在稱謂上即然都能混得‘資源’二字,都是有其深刻背景後台的,都要百分之二百的回收與利用。花小樓謹遵教導,將鳥毛一根不拉的收集,回洞府裏作點火之用,果然甚好,有布條比之不及之微妙,教練所言,果然非虛。
天色漸暗,黑夜來臨。
今夜陽光明媚,月朗星稀。
淡淡的月光灑進山洞裏,和著山洞中的火光一起照著花小樓忙碌的身影。今晚吃的是雞皮串燒,不過沒有雞皮之類的,就隻好用蘑菇之類的代替了。
將蘑菇與蔥段兒間隔著串在細樹枝上,這樣串了三根,架在火上烤,然後又用樹枝串了她今天救下的那根玉米棒子也架在火上翻烤,香味兒漸漸的飄出來,飄出花小樓的美麗小洞府,撩動著這美麗月夜裏的每一根敏感的嗅覺。
“啊,真香”花小樓滿足的咬一口玉米,用鳥毛之類的點火,果然燒出的東西也香。不過,要是能再加點鳥肉之類的,就更好,更香,更圓滿了。
“啊嗚~~~”
“唧唧唧唧”洞外傳來各種蟲獸的叫聲,在靜寂的夜裏格外顯得突兀。
花小樓嚼著噴香的玉米和鮮嫩的蘑菇,望一眼洞外,心道,看來得添一道門了,萬一有個什麽狗熊之類的被這香味引來,有個門也能擋一陣不是。
果然,這人不經提,這古代的野獸也不經提,說曹操曹操就站到洞門口來了。隻不過,她剛剛念叨的好像是狗熊,它一隻大野豬來湊啥熱鬧??
這是一隻最少三百斤的大野豬,它身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毛色油亮,精膘體壯。由於洞口高出平地一米左右,此豬此時將有力的前腿扒在洞門口,兩隻綠豆小眼在火光中貪光四射的望著花小樓身後那堆水果,正欲把後腿也扒上來,好進洞美餐一番。
花小樓被這巨大的東西駭了一跳,心道,這添門的構想果然不能拖,這一拖,就拖了個‘大貴客’上門來。你看,也沒有個像模像樣的門來迎接它,多失禮。你看,它好像,都生氣了……
沒等花小樓放下手中的串串,再拍拍手,再瘸拐著挪出個地方來,以便‘貴客’奔向那堆水果的時候不至於順道踩斷她幾根肋骨,或是踩扁幾隻腳掌,此‘貴客豬’就已然後腿一蹬,跳進了洞內,兩眼放光的盯著花小樓——身後那堆水果。
花小樓雖是個特種兵,經曆過老古的各種變態,各種奇形怪狀的折騰,但還真就是沒有與野豬麵對麵硬抗過。那雙綠豆小眼看的她一時有些慌張,她瞥了一眼放在洞口石板鍋旁上的短匕,心中暗暗後悔沒有帶在手邊,如今自已拖著條殘腿也不方便,若是想趁現在爬過去拿起短匕再將短匕立起來指著野豬是不可能了。來回看了看,手裏也實在沒有什麽稱手的好歡迎貴客的東西,就順手撈起了一旁的拐杖。
拐杖不是個好拐杖,枝條兒不是很粗,用起來總是有種晃晃悠悠的感覺,枝頭比較細,拐在地上也沒有什麽穩當感,最大的缺點是手感不細滑,她花小樓一雙不算白白嫩嫩的手都被磨起泡來了。不過這拐杖拿來迎接貴客豬倒是挺稱手,細細的枝頭兒直指貴客豬的鼻子,它果然就一動都不敢動了。
你看它,小綠豆眼都不敢亂轉轉,隻剩個大鼻子在一張一張的喘粗氣。身上的毛兒都不敢亂抖,一根一根的豎著,小腿兒結實的踏在地上,也不敢亂踢蹬。噫,這小腿兒,要是烤熟了來上那麽一口麽……
許久都沒見見葷的花小樓擦擦口水兒,心想,可惜豬不通人的語言,不然跟它商量一下,它自動自覺的貢獻出一條後腿來,咱們就和平無事,我花小樓就饒你一條小命,養著以後又是一條好腿。咦?難道它聽懂了我的話?不然這綠豆小眼兒怎麽愈瞪愈大,氣喘的愈來愈粗?呃,不至於這麽激動吧?
驀的,貴賓豬小眼圓瞪,朝著花小樓身後的那堆水果就衝了過去。一般人見到這架勢早就嚇得軟了腿,花小樓到底是特種兵出身,不慌不忙,拿著手中拐杖就往貴賓豬的身上量去。
這麽個大東西,要是任它在洞裏橫衝直撞,毀了她苦心建好的‘家’倒不要緊,吃了那堆水果也不要緊,關鍵萬一撞到她了,她拖著條殘腿躲也沒法躲,最後一條殘腿變兩條殘腿,那她可就真的死蹺蹺了。
都說豬的脾氣好,抽它兩下,吃點苦頭它應該就轉身跑掉了吧?唉,可惜了這一身的膘肉啊,無論是烤還是燒,都是美味啊。可惜,可惜,現在拖著條殘腿,也隻能放你一條生路了。唉,豬啊,你也算是幸運,若是教練在,他就算是兩條腿都殘著,也無論如何不會叫你跑掉的。
花小樓想的好,可惜事情總是不隨人願。隻因為這拐杖的質量實在不怎麽樣,她拿拐杖在豬的身上抽了兩下,第三下還沒舉起,那拐杖就不給力的斷掉了。再看那豬,呃,它似乎沒有要掉頭跑掉的意思啊。
隻見此貴賓豬轉過它笨拙又靈巧的身子,綠油油的小眼怨毒的盯著花小樓,鼻子裏喘的氣更重了,‘呼呼’的喘氣聲在靜夜裏聽著格外刺耳。
花小樓意識到不妙,挪動著身子想要躲開,那豬已低了低喘著粗氣的鼻子,有力的後腿在地上一蹬,不由分說的朝著花小樓直衝過來。這一蹬用盡了貴賓豬的全力,因為它已經完全生氣了,結實的後蹄甚至將地麵踩的陷了下去,看上去笨拙的家夥,此刻如出膛的子彈,‘嗖’的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花小樓訝然的望著幾百斤重的東西不要命的朝自已直衝而來,如此的重量,震得她的洞府都快要塌下來,速度和重量帶起的衝力迎麵撲來,給人一種泰山壓頂,無力反抗的感覺。此豬的速度實在太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經衝到了花小樓眼前,甚至都能聞到它張開的大嘴裏的腥臭,還有它塞在牙縫裏的一絲綠菜葉。
誰說豬的脾氣好?誰說的
這隻龐然大物這麽不管不顧的衝過來,花小樓根本躲無可躲,這一下子若是被撞實了,那她不是斷兩三處腿骨就是折四五根肋骨,在這個叫人人不應,叫蟲聽不懂的地方,活是活不成了的。
花小樓望著直衝過來的野豬,心裏竟然卻開了小岔,她擰眉想著眼前這隻豬的嘴可真夠臭的,看來這豬舌之類的是不能吃了,也隻能吃吃後腿和前腿之類的了,不過看這隻豬的個頭,光腿就夠自已吃上一段時間了。嗯,這種結實的原生野豬肉,又是新鮮的,到時拿短匕一點一點片成片兒,炒著吃,涮著吃可都是美味兒啊。
眼見這頭三百多斤的大東西衝了過來,花小樓不慌不忙的從火堆裏拾出幾根燃得正旺的木棍朝衝過來的大豬扔去。
豬倒底是豬,即使是貴賓豬也是一樣,見了火還是會怕的。它見幾根火棍朝自已揮來,忙停腳刹車,想躲開皮肉被燒的痛苦,可惜它的重量實在太沉了,而且剛剛的速度也實在是太快,此時雖刹了閘,但依然餘勢未衰的朝著那幾根向自已扔來的火棍和花小樓撞去。
花小樓嘴角浮起一絲陰笑,她要的就是這個‘餘勢未衰’。這樣她即不會被那蠢豬撞個結實,而且可以利用這個‘餘勢’將她鑽木取火用的尖頭棍子戳進那貴賓豬的大張的嘴裏。
棍子不粗,但頭很尖,是花小樓在石頭上一點一點磨出來的,若是不尖,也鑽不出火來。此時這根尖尖的細棍順利的送進了貴賓豬的大嘴裏,它頓時慘嚎一聲,一頭紮在了地上,滿地打起滾來。
花小樓忙又往旁邊移了移,堅難的往洞口爬過去,直到手裏拿到了短匕才放了心,手裏握著兩根粗棍以防萬一,萬一那豬滾到自已身上,可就留不住這青山在了。為了吃頓肉,她容易麽。
野豬在地上折騰了一陣,終於躺在那裏滾不起來了,它身子還不斷的抽搐著,綠豆小眼不甘的盯著花小樓身後的那堆水果,腥臭的血流了滿地。
其實,花小樓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頓美餐,就是這麽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