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難纏的女子

張澤天兄弟三人剛一來到小院前,院內琴聲便輕輕響起,音調輕柔,曲意盎然,張澤天與乾元認真聆聽,宛如一股清泉在體內流淌,入百骸,進髒腑,隻感飄然自得,好似置身於那棉絮般的巧雲之上。

侍女阿碧領著三人步入小院之中,隻見園中桃樹密布,粉色怡然,中間一處涼亭之上,澹台雪正中端坐,雙手撫琴,此時她換了一席白色拖地長裙,更顯得超塵脫俗,如廣寒仙子一般,合著悠揚婉悅的琴曲,伴著滿園桃色,兄弟三人恍如進了仙境。

一曲彈罷,澹台雪長身而起,衝三人嫣然一笑,開香口道:“聞三位大駕,小女子獻曲一首,以表歡迎,快請入座。”

“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天籟之曲,頓挫詭奇、律動神韻,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可謂曲有盡而意無窮。”乾元熟知音律,乍一聽便知此曲奧妙,心中驚歎練練,不禁讚道。

澹台雪春笑如山,眼中充滿異色,欣然道:“公子果真懂琴之人,知音難覓,晨聞喜鵲報喜,便知今日必有賢者登門,沒想到還是一位懂琴的賢者,小女子真是榮幸之致。”

乾元一聽‘知音’兩字,心頭怦怦劇跳,但臉上故作平靜,施禮揖手道:“姑娘謬讚了。”

“除了這位雲公子報過名號,還不知兩位如何稱呼?”澹台雪問道。

“在下乾元,這是二弟張澤天,雲海是我三弟。”

張澤天此時頗為平靜,畢竟此行的主要目的是確定這澹台雪到底是不是瑤琴,所以大哥乾元才是主角,故此他並為多言,和台上一口一個‘澹台妹妹’的他恍若兩人。

澹台雪聞聽,微微一怔,眼中略顯驚駭之色,道:“原來如此,你們便是前幾日在‘天雲元閣’結拜的三兄弟,早聞你三人英姿奇骨,豪氣幹雲,今日有幸一見果真不凡,更勝傳言,難怪連蒼天都羨慕妒忌。”

乾元輕歎一聲,略帶憂色道:“想不到姑娘也知道此事,福禍難料啊!”

“那日異象可謂震動一隅,就連我這也有所感應,如今可謂盡人皆知。現在每當我想起那日的景象,還會感覺心有餘悸,試想你們當時身處在風暴中心,必是經曆過一番生死磨礪,這等天之大劫都能安然度過,真是可敬、可佩呀!至於福禍之事,自無定數,想它作甚!‘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又有誰能說清呢!”澹台雪談笑自若,娓娓而道。

“姑娘果然聰穎過人,見識超常。”

“澹台妹妹,其實我們今日前來是想求證一件事。”張澤天見乾元說了半天,就是不問正題,實在忍不住,開口說道。

“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澹台雪莞爾而笑,眨著靈動的美眸。

乾元聞聽,趕緊用手一拉,想要阻攔,但張澤天渾然不理,道:“心已死,情已滅,形軀有何用?身受限,神有鎖,自由謂何物?欲將心事與人享,無知音,唯獨泣,傾訴有誰聽?”說完仔細觀祥澹台雪的表情變化。

澹台雪聽完略顯黯然,輕聲哀歎:“真讓人同情哀傷,這是哪位奇女子所創的詞句,我真想與她見上一見,或許我們能成為知己閨蜜。”

“哦?澹台妹妹怎知一定是女子所創的呢?”

“憂傷、哀怨,女人最知女人心,我能感受到那種被束縛的淒悲…”澹台雪麵露神傷之色,目光恍惚,好似想起某件傷心之事,本欲再言,但還是控製自己情緒,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是澹台妹妹第一次見到此句嗎?”張澤天繼續逼問。

“當然。莫非你們認為這是我所寫嗎?”澹台雪麵露疑色,反問道,雙眼不自覺向斜側小屋望了一眼。

“我們確實曾有此猜疑,既然不是澹台妹妹所寫,那我們也不便久留,先行告辭了,如有機會,改日再會吧!”說完張澤天看了看乾元和雲海,起身欲走。他對這澹台雪很是忌憚,覺得她心機過深,如果她是瑤琴也就罷了,若不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且慢!你們不斷追問我關於瑤琴的事,莫非她是哪位意中人不成?”

乾元聞聽,麵露羞色,趕緊搶道:“當然不是,隻是隨便問問。”

澹台雪咯咯一笑,猶如百靈鳥鳴提一般,明脆動聽,“乾公子這是不打自招啊!能讓乾公子心動的女子,我真是好奇的很啊!不知到底是何方神聖,我真是想趕緊見上一見。”

乾元一陣尷尬,抿了抿嘴,不知說什麽是好。張澤天見狀,豁然一笑,“既然澹台妹妹不是,說別的也沒有什麽意義了,我們還是先告辭了,再會!”

“難道你不想問問我為何在此邀請各路年輕俊才嗎?”

張澤天囅然而笑,道:“你若不想說,我即便問破喉嚨你也不會說。你若想說,我不問你也會說,我又何苦多此一舉呢。”

澹台雪一笑百媚,緩語道:“你既然叫我‘澹台妹妹’,難道還怕問我不成?”說完美眸之中泛出一絲媚色,讓見者春心**漾。

張澤天頓覺心神顛倒,體內熱血翻湧,神迷魂飛,努力平靜情緒,妥協道:“那你說說看吧。”

“我是想選個如意郎君。”澹台雪說的很是輕鬆,絲毫沒有羞怯忸怩之色。

此話一出,音帶磁力,惑人心神,乾元、張澤天、雲海都感覺神情恍惚,身體似乎有些難以自持。

三人趕緊暗自雲調運體內真氣,同時靜息凝神,努力穩定自己神識,不受幹擾,兄弟三人都經曆過結拜神劫,所以神識都異常強大,意誌堅定無比,片刻之後都恢複正常。

張澤天輕哼一聲,揶揄道:“不知澹台妹妹是選一個?還是選一批呢?”

澹台雪麵色一怔,但很快恢複笑臉,“一個如何?一批又如何?男人可以妻妾成群,我們女人就不行嗎?萬物平等,男女亦如此,你說呢?”說完澹台雪用舌尖輕添了嘴唇,嫵媚絕倫。

旁邊的乾元和雲海眉頭禁皺,唯有張澤天哈哈一笑,“澹台妹妹果然與眾不同,女中魁首。隻要你未來夫君們願意,以你姿色,定可郎君遍地,夫婿成群。不過你選多少如意郎君,與我何幹!問我何用?”張澤天語有譏諷,麵露輕蔑。

“那我偏問呢?”澹台雪緊逼道,與張澤天四目相對,而且身體不斷向張澤天相靠,兩人臉越離越近,已經能感覺到各自的鼻息,張澤天表情如一,不退不避,安心靜神,直視澹台雪的雙眼。

最後兩人鼻尖汗毛已經相觸,澹台雪從眼神、鼻孔甚至是皮膚毛囊都散發著嫵媚,張澤天幾欲神迷,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