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天際幻影

伸手阻攔乾元的正是雲海,堅定而冷傲的說道:“我相信二哥!”

乾元微微一怔,而後點了點頭。

鬥台上張澤天一麵瘋狂馳躍,一麵思忖製勝之策,他也知道如此對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一旦有絲毫鬆懈,就可能會有性命之憂。他想到了‘化凡相、皆虛妄’,但幾次凝神感悟卻始終不能進入到那種道境之中。

忽然張澤天眼角餘光發覺剛才掠過之地出現自己的殘影,心中一動,暗自思量,既然能‘化凡相,皆虛妄’那麽反其道而行之,便是‘化虛為相’,讓那矮胖子便不出虛實,也就無法集中攻擊,便可解此危局。

但轉念一想,‘化凡相,皆虛妄’我也隻能偶然使出,這‘化虛為相’肯定也不能立即悟道,不過如果我能將‘影’、‘相’、‘神’相合,也許可以一試。

想罷,張澤天暗自發狠,玩命般運轉體內真氣,氣海瞬時沸騰,氣門、氣舍、氣衝、曲池四大屯氣穴翻湧,速度得到進一步提升。

由於速度太快,張澤天頭上的綸巾脫落,登時黑發飛揚,更增添了飄逸張狂之氣,而且整個人似被一層薄紗籠罩,讓人看不真切。

戰台之上張澤天身影越來越多,很多人已經無法分辨到底哪是真人哪是虛影,張澤天心道:速度、身法已到極致,展出了無盡‘影’。

張澤天又開始演化‘相’,他逐漸放緩速度,一串串虛影開始消散,而且影跡開始模糊,恍惚之間能分辨出那是身姿挺拔的身體,細節卻看不清晰,形成了其獨有的‘相’。

看著自己的‘影’、‘相’,張澤天心中默默尋思,這些一看便知是假的,還是要加入我的‘神’才能達到以假亂真之境。

此時張澤天卻犯了難,要想驅動神識,必須要修出神元,也就是要達到聚元之境。神元乃是人體神識本源所化,隻有修出神元才能隨意驅動體內神識,但張澤天此刻沒有選擇,必須突破常規,打破常理。

張澤天開始凝聚神識,雖然他僅是個凝穴境的修者,並沒有修出神元,但因自小感悟心境,注重修心凝神,所以他對神識的控製已然很強。盡管如此,張澤天努力試了幾次,也隻能略微控製神識,根本無法對其進行有效驅使,更別說達到‘置神於外’的要求了,心中不免起急。

“小子,別裝神弄鬼了,我雖然以氣禦兵,很耗真氣,但你境界太低,耗不過我的,趕緊跪地授首吧!”矮胖子想以此毀張澤天的信心,讓其自亂陣腳。

張澤天聞聽‘以氣禦兵’四字,頓時眼前一亮,有種豁然開朗之感,暗自一喜:既然能夠‘以氣禦兵’,那我何不試試‘以氣禦神’,讓真氣與神識相合,再運轉真氣於體外,以此把部分神識融入‘影’、‘相’之內。

張澤天似是看到了一現曙光,瘋狂運轉為數不多的真氣,將絲縷神識包裹在內,而後駕馭真氣,連同那縷神識帶出體外,散在幾道模糊的身影之中,使那模糊之影漸漸有了‘神’,越來越清晰、真實。

張澤天足足演化了將近半個時辰之久,最終張澤天大喊一聲:“‘影’、‘相’、‘神’成!天際幻影!”

整個過程那矮胖子都隻是靜靜看著,並未采取任何應對之策和思變之心,也許天才與凡才就在於此,一個主動積極應變,一個卻隻會枯坐等待,結局就此注定。

矮胖子見張澤天立於身前,不禁冷笑:“跑不動了吧,去死吧!”,他整個上半身用力前傾,雙手前推,像是推動萬鈞大山一般,將所有暗器一並打向眼前的張澤天。

張澤天麵露微笑,一動不動,麵對鋪天蓋地、寒光森森的諸多暗器,猶如享受春風一般。

矮胖子長出一口氣,陰森道:“看你還怎麽躲!”可話音還未落,突然臉色驟變,瞳孔急劇放大,震驚無比,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矮胖子所有暗器盡管全部打中張澤天,但令他無法理解的是,那眾多暗器像打在空氣般一樣,穿越張澤天身體而過,打在遠處一座山坡上,頓時亂石齊飛,塵土漫天,而眼前的張澤天還是在對他不住微笑。

“你敗了。”一句簡單而頗具魔力的話語想起,矮胖子登感魂飛天外,他想不明白為什麽張澤天就站在他眼前,聲音卻從後麵傳來。

張澤天利用‘影’、‘相’、‘神’相合,創出‘天際幻影’一招,凝化出一具幻象,與他一般無二,成功吸引了矮胖子的全部攻擊,一舉奠定了勝勢。

就在矮胖子還在迷惑震驚時,張澤天真身和幻影同時移動,攻向矮胖子,幻影本沒有任何攻擊力,隻是一個虛影而已,但張澤天身法快速詭異,兩道身影可隨時互換位置,矮胖子根本無法分辨真假,結果一個躲閃不及,被張澤天真身一腳踢在後腰之上,矮胖子像個肉球一樣,被踢下鬥台。

幸虧矮胖子修為精深,真氣渾厚,所以並未像申鳴那樣受到重傷,但畢竟被一個凝穴修者莫名其妙戰敗,他感覺麵部灼燒,羞愧難當,直到這時還沒想通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澤天在台上身影一晃,兩影合一,如一座巍峨大嶽挺立於此,俯瞰天下。

台下被這驚人的變故都被驚的目瞪口呆,就連項絕和五毒聖女也都麵麵相覷,不知所以。劍如風更是騰身而起,喃喃道:“是他自創的嗎?‘身外化身’這不是隻有煉道聖者才有可能使出的嘛!”

乾元和雲海也是大為震驚,讚歎不斷,公子明更是手舞足蹈,比誰都高興。

張澤天深知今日來人都非尋常,暗中還藏著很多高手,他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再加上自己身受幾處外傷,所以衝四周一拱手,而後直接飛縱下台,回到乾元和雲海身旁,給幾處傷口塗上外傷藥,而後調息靜坐,認真推演方才的‘天際幻影’。

張澤天下台以後,半晌無人登台,今天來此的都是在年輕一代中資質不錯的才俊,絕大多數也都是有心之人,見到張澤天的‘天際幻影’之後,都在默默演化張澤天的變幻過程,想就此窺探玄機,為己所用,所以半天沒人上台,就連澹台雪身旁的老嫗也緊閉雙眼,努力回憶,以求借此壯大己身。

正在全場靜寂之時,忽然從南首方向,有一人破空而來,人還未至,殺意先到,那是一股不加掩的飾暴戾殺氣,其中還夾雜著一種刺鼻的血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