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板!”胡喜喜認得他,他是西潮大酒店的老板,也是爺爺的忘年交,以前經常到爺爺的武館找爺爺下棋,久而久之胡喜喜便認得了。

“胡小姐認得我?”張老板坐了下來,也對陳天雲等人打了招呼,便細細打量起胡喜喜來,他這些年一直長居西潮山上,酒店的事務交由兒子打理,今天回來便聽說鎮長等人宴請貴客,並請求出動他的私人珍藏,他不是舍不得,隻是一時好奇,便過來看看,順便打個招呼。

“張老板,可記得是誰把你最愛的茶壺摔破了?”胡喜喜含笑問道,他們一下棋便要喝茶,有一次她幫忙添水,由於水燙,一時慌亂竟把茶壺打破了,為此爺爺還責罰過他,這張老板雖然心疼,倒也沒有責怪她,隻看了她的手是否燙到。胡喜喜愧疚,所以記憶深刻。

“是你?”張老板仔細地看真了一下,“你是胡師父的孫女阿喜?”

“沒錯,就是我。”胡喜喜正兒八經地喊了聲:“張老板好。”少年時候,就是這樣稱呼他的,如今特意這樣叫,不過是把時光倒流了一下。

兩人都笑了起來。

因為有了這一層關係在,所以這一場談話就比較順利的從敘舊轉到了經濟上去。

陳天雲聽了地處規劃局的意見,知道大概有那些土地可以列入規劃中,沉吟了一下問道:“你們的原意是什麽呢?這些土地如今空了出來,又沒有下一步的投資,一直丟空著也挺浪費的。”

“當時碧心地產的人曾經來視察過,打算起住宅區的,但是後來有許多問題,這個計劃擱淺了,但是地已經征了,銀行的貸款一直欠著,這段時間我們鎮政府可算是被碧雅耍得團團轉了。”童鎮長無奈地說。

“碧心計劃的擱淺具體原因我不問了,但是在這個地方搞房地產,合適嗎?”胡喜喜問道,“人均生活水平不高,建造業的原料高企,注定了房價不可能用低價方式出售,我也看了一下鎮上的商品房,成交量有多少我不知道,但估計不會超過五成。”

“其實主要是吸引周邊的人進來買房,他們都是富裕之人,一旦在此安居,難保不會在此地投資。”何主任說道。

陳天雲笑了,“學校破舊,街道窄小,醫院偏僻,街上連最基本的消費設施都不能完善,你憑什麽讓他們進來買樓?”

“這個,不知道陳董有什麽高見?”潘書記老奸巨猾地說,其實吧,房地產一直都不是鎮政府要發展的主題,如今拿出來說,不過是應以引進話題,讓陳天雲或者胡喜喜各抒高見,然後再見縫插針地遊說,那樣事情便能得到一個比較好的突破口。

這樣的談判技巧,他懂,陳天雲懂,胡喜喜也懂,既然他們也有心投資,自然也就打蛇隨棍上了。

“我和胡董商量過,兩家企業會成立一家新公司,至於具體的事情,我們會另外有一位執行總裁,大致上的東西,會有這位執行總裁跟你們溝通,但是作為我們陳胡聯手的第一炮,我們希望政府給予配合。”

陳天雲本想慢慢地聽了鎮政府的意見再慢慢商討,如此迫切地落實了陳胡聯手實在有些倉促,但不知道為何,他就是怕胡喜喜反對,如此他把話說在了前頭,她便也沒有反對的餘地了。

胡喜喜不動聲色,對於陳天雲如此倉促的決定有些意外,不過說真的,這裏的商機確實明顯,投資甚至不需要大,隻需要對路,那便能有高回報,重要的是,她對這山山水水,還是有著深刻的感情。

潘書記和童鎮長大喜,之前準備好的話一句都還沒說出來,陳總便已經表態說要成立公司投資,是兩大巨頭集團共同投資啊,這可是多大的項目,兩人相視一眼端茶的手都微微顫抖了。

“別的不說了,隻要陳總胡董一句話,童某死而後已!”童鎮長以茶代酒地舉起杯子,激昂地說道,西潮已經貧困了太久,周邊的城市小鎮全部都進入了軌道,經濟蒸蒸日上,而西潮作為改革開放領軍的鎮,卻遠遠地落在了後麵,這口窩囊氣也實在受夠了。

杯子一碰,這合作一事便塵埃落定了!

看似正經的投資,隻有胡喜喜與陳天雲知道,這次的合作,參雜了多少私人的感情,參雜了多少私心。

也許兩人都不自覺,然而最終是否賺錢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過程,兩人合作的過程。

隻是兩人對望的眼神,都那麽純潔而嚴肅,仿佛這個合作僅僅止於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