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長生冷笑一聲,他們都自己都動了殺意了,豈能容他,臉上神色一變,驚呼道:“大家快跑,奧義失控啦!”

周身九龍十象之力在無限製,全部灌注道卐字金印中,雷霆落下,蔡明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為了弟子的身家性命,隻能不顧顏麵親自出手了。

蔡明身形一閃出現在兩名弟子身邊,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動用領域,把手一揮,一道能量鐵拳轟向蒼穹,其中暗含五分力道,打算趁機給那小子一點顏色看看。

“轟隆!”一聲巨響,卐字金印轟然破碎,蔡明嘴角的冷笑尚未來得及綻放,碎裂的金色塊狀物體帶著熊熊火焰宛如隕石雨般破空激射,帶著呼嘯的風聲,仿佛要撕裂這片蒼穹。

蔡明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一座風屬性領域被迫撐開,在脈修麵前展現領域隻能抵擋,著實丟了顏麵,此時此刻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臉頰火辣辣的一片。

當下也不耽誤時間,跑出五枚玉簡,卷起一幹弟子化作長虹離去。

“可惜了,若是能把這個老王八留下,佛域才精彩,要知道還有一大片靈田等著灌溉呢?”識海中傳來石老極為不滿的聲音,他這個典獄長這麽大的官,收下居然隻有一個兵,實在令他很不爽。

“來日方長。”陰長生回了一句,輕飄飄的落在地麵,宛如佛陀臨凡,一身白衣飄若出塵,增添了幾分禪意。

經此一戰,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一些明悟。

相較陰長生展現出的實力,空凡等人則看到了另一層韻味,剛剛展現出的域場已經有領域的雛形,這種自由神域境才能涉及到的未知層麵,此人竟然在通脈境就有如此造詣。

眾所周知,海修進入神域是一個飛躍式的跨越,最難的並非生死玄關的突破而是領域的感悟,對天地法則的理解,從未有人在這種修為就能觸摸到領域邊緣的。

空凡與空明驚喜的相視一笑,心想一會兒之後定要好好詢問一番,若是邁過生命中的打劫,前途必定無可限量,無論付出何種代價都要在別洞天開啟之前將其修為提升到通脈大圓滿的境界。

這種恐怖的戰力一旦築基成功,成就凝海必然是海修的噩夢,一步領先步步領先,進入神域後便是神域最強者,未來的禪庭必將三足鼎立之勢,慧雲,慧能,以及法海。

虛空中急速盾飛的蔡明回頭望了一眼聖山,眼中狠厲之色俞濃,冷哼一聲道:“法海,別太囂張,老夫倒要看看你有沒有命或者離開別洞天。”

小小年紀就展現出這等實力,固然是宗門的一大幸事。同時也是一個禍根,正所謂樹大招風,這種天賦與實力不知道有多少人望而生畏,為了平衡,那些大勢力,隱世家族絕不允許這等異類順利平安的成長起來。

若是乖乖的在雷音寺或許還能苟延殘喘,一旦離開宗門的庇護,這種人絕對成為人人喊打的異端。

“好小子,表現的不錯。”空凡前來道賀,禪庭已經很多年沒有這般揚眉吐氣了,說實在的他對高層的迂腐決定沒有任何好感,反而對這個渾身帶刺的小子刮目相看,他總覺得這個家夥比自己年輕那夥兒更加的霸道。

拋開以往的功績不提,就憑今日的出彩表現,陰長生今後在雷音寺的前景便已經注定。

心情醉跌宕起伏的要屬空明神僧了,原以為本次要在道盟前丟盡顏麵,卻沒有料到這個竹隱寺出來的掃地僧竟以極高的姿態碾壓擁有凝海境修為的道盟弟子,讓他心情格外的舒爽。

這種戰力超群的弟子,必須要得到重點培養,試想著此子一旦成長起來,同階之中還有誰敢在禪庭麵前稱雄稱霸?

空明輕咳一聲,起了愛才之心,看著陰長生,朗聲道:“法海,你可願拜入貧僧門下……

話音尚未落下,空凡便站了出來,霸道的說道:“滾一邊去,宗佛看上的人你操什麽心?”

聽到師尊名諱,空明自然不敢多說什麽,想到這個脾氣火爆的師兄為此子護法三年,心中頓時有了一絲明悟,對這陰長生行了個稽首禮,道:“法海,好好努力,切莫辜負我等的對你的期望。”

陰長生不敢托大,急忙回禮。

兩人的話在人群中卷起一股軒然大波,眾所周知宗佛大人已經數千年未曾收徒了,難道今日要破格將此人收入門下重點栽培?

無關如何,他們都明白這個師叔今後在雷音寺的地位將如日中天,一點也不遜色與慧雲師兄,等一年後此人進入別洞天成功邁入凝海境後,在宗門的地位將真正的不可撼動。

空凡拍了拍陰長生的肩膀,笑道:“走吧,宗佛有請!”

“啊!”

陰長生心裏徹底震驚了,心跳驟然加速,這個從竹隱寺披荊斬棘走出的大人物,憑借一己之力苦心為此禪庭的老人,他的心中有無限的敬意,他是佛門真正的巨擘,九洲十寺依靠的大山。

雖然在藏經閣中見過他年輕時的麵容,可是此時聽到空凡的話,他的心中依舊勇氣無窮的震驚,以至於全身血液在頃刻間沸騰起來。

陰長生跟隨著空凡離開了,這一刻無數人心中湧起強烈的羨慕之意,恨不得兩人調換下位置,當然隻是美好的幻想。

慧心此時雙目閃爍著光芒,陰長生目前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無比恐怖,除非海修出手,否者將無人能威脅到他的生命,也不知道三年的閉關,他度過生死玄關沒有。

如果度過了,未來的禪門將在他的影響之下,將走向一個未知的未來,這個未來恰恰是他最熱切期待的。

神秘莫測的聖山之巔,方丈院內。

陰長生略顯緊張的立在大廳,饒有興致的望著屋內的場景。

這是一間不怎麽豪華的禪院,占地麵積不大隻有一間休息的小屋和一個商議的大廳,院子外種植著一些花花草草,幾個沙彌在澆水養花,時不時的對大廳內的白衣青年投去好奇的目光。

從他們記事以來,這個簡陋的議事廳從來都是空字輩以上的僧人才有資格進入,在這個地方做出了無數個影響禪門生死興衰的決議,在他們眼中,這裏隨著宗佛大人的入住,成為雷音寺最神聖的地方。

許久之後,普智從側廳走出,他揮了揮手示意空凡退下,老人一襲樸素的黃色僧袍,背著雙手,眯著布滿褶皺的眼睛,微笑的望著陰長生。

第一次與九洲最強者對視,陰長生心中卻沒有別人那種驚恐無措,而是感慨萬千,這個瘦弱的身子骨上承擔的卻是這個世間最大的壓力。

“你還能活多久?”陰長生鬼使神差的說出這句話,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這是大不敬的話,若引起這個大人物的不快,分分鍾被碾壓成渣渣,無論他曾經立下何種功勞也無濟於事。

但是他心中的急迫感超乎自己的想象,這個老頭似乎並不像外界宣揚的那般恐怖,相反有些慈祥,他無法得知這個耄耋老者究竟還能撐多久。

“你究竟有多大把握過多雙十打劫呢?”老者眯著眼睛朗聲問道,兩人相視一笑,似乎一切皆在不言之中。

老人對這個青年的欣賞更增添三分,在這數千年時間內,從未有人關心過這個問題,似乎隻要在自己的庇護下,就能茁壯成長,可是外麵的勢力不會允許,他們沒有想過靠山終有垮塌的那一天。

“還有九十幾個脈門暫時未通。”陰長生有些笨拙的回答道。

普智點了點頭,揮手示意陰長生落座,他也很老實的爆出一個數字:“三百五十三年。”

空凡站在方丈院外,焦急的等待,從日出到日落,轉眼數日過去,沒有人知道宗佛單獨召見法海究竟談了那些內容,七日之後,陰長生才帶著一絲倦意從方丈院走出,宗佛宣布閉關衝擊聖境,宗門俗物交由思維普之輩僧人打理。

而陰長生也在同一時間開始閉關,給外界的感覺是衝擊通脈九重天,為一年後的別洞天修行做最後的準備!

兩人如同默契般,將自己的身影隱藏起來,留給外人一陣揣測。

空凡好奇的拉著陰長生詢問,這些天聊了什麽,可是陰長生隻是笑而不語,事實上他們也沒有談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就是聊聊竹隱寺目前的現狀,聊些家常,僅此而已。

陰長生不得不佩服普智的智慧,這個老人就是用這種無聲的行為,對所有人宣告他的重要性,憑借這點,他可以雞毛當令箭,調用他想象不到的資源,再也不會有人因為他掃地僧的身份而指指點點。

如今,他的實力已今非昔比,有吞天蟒,石老,還有可愛的滄溟鼠,身上的法器數量之多,在年輕輩中無人能及,資材之豐厚堪比宗門。

這一年時間,對修行者而言隻是滄海一粟,對陰長生而言卻是生死時速,隻要周身脈門未曾全部暢通,他就一日沒有擺脫危機。正如普智直白的發問,他究竟有多大把握打通周身脈門?

最後的九十九個也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好在那個位高權重的老頭為他指引了方向,他的目光透著堅毅,望向遙遠的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