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山幾次前來獻殷勤,都發現若琳的身影,麵容古怪的退的遠遠的,如果說這兩人之間沒有什麽打死也不信,心中頓時起了巴結若琳的念頭。
黑水湖一行後,之後他能成功返回宗門地位水漲船高已經是必然的,前一段時間白瞳老怪辛苦打下的資源盡數歸在手中,憑借這項攻擊足以讓他從外門進入內門,徹底成為赤血魔宗高層行列。
白青山知道他最大的資本不在於此,而是神秘師尊背後的情報網絡。
就憑這個他九洲各地對他將無秘密而言,有些秘密對他人而言微不足道,有些秘密在他手中卻能發揮出無比恐怖的助力。手握這種籌碼,何愁大事不成。
原本他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外門長老,卻因為這次的奇遇而成為命運的轉折點。他感覺在人生最低點的時候突然從天而降一個巨大的驚喜。
白青山如獲至寶的拿著一個小巧的陀螺形法器,與一個鼎狀法器配套使用,這是從師尊手中拿到的至寶,隻要往鼎狀法器中投入足夠的靈石,便能獲得九洲各大宗門最隱秘的情報。
白青山知道這個傳遞情報的法器比任何一個法器的作用都要大,雖然沒有巨大的威能,可是發揮的作用是無窮的,比如若三年前他知道青州煉器宗宗主劉若晨是天欲宮魔種,他就不可能在那場沒有硝煙的鬥爭中一敗塗地。
這一刻白青山想到了太多太多,望著手中的寶鼎無比喜愛,似乎隻要有足夠的靈石靈珍,便能通過小巧的陀螺轉法器獲得他想要的情報,最後他索性將此物塞入耳蝸,美美的規劃著未來。
船艙某室內,陰長生頗為頭痛,眼前的若琳時常往他這裏跑,匯報航程與抵達陵城的時間點。
若琳心中有無數個疑問,心思靈動的她發現了幾個白青山未曾留意到的疑點,這個老者披星戴月,曾表示要去陵城解救一人,像這種恐怖的存在可破碎虛空而去,何須乘坐穿雲艦,其中一定有原因,難道是因為自己?
若琳俏臉微紅,跟陰長生相處的這幾天她摸清楚了這個神秘老頭的脾氣,小嘴一抿也壯著膽子說道:“前輩,我有個疑惑,望請告知。”
“但說無妨!”陰長生揮了揮手,旅途是漫長的,縱然他身懷異術,沒有若琳的帶領也隻能幹著急,虛空傳送他隻掌握了短途,茫茫星辰存在無數變數,危險還是其次,方向不確定才是最大的問題,也是陰長生未來需要攻克的難題。
然而,虛空傳送玄紋在學習時存在一些缺陷,陰長生認為上古大能橫跨虛空,行走在各個大羅域中,必然需要這種超級傳送陣。
隻可惜,說著歲月的流逝而湮滅了。這讓他感到無比的惋惜,隻能通過學習上古玄紋,自行領悟。此時的陰長生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小學生,在課本中初步見識到這個世界的宏偉,要了解所以然還需要初中以上知識。
最讓陰長生感覺頭疼的是他沒有導師,甚至連自學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他目前缺少初中級的課本。
若琳俏臉有些尷尬,她想了很久還是作罷,總不能明著問前輩那一夜是否躲在她的閨房之內吧,於是從懷中取出一個木製發簪放在桌上,小聲的道:“此物想必是前輩丟失的,被小女找到了。”
陰長生滿臉黑線,這時普通的木簪,毫無靈力波動,也正是因為普通到不能在普通,因此丟失後反而無法察覺。
若琳冰雪聰明,自白瞳老怪道出那件事後,她發現白青山看她的眼神變得格外古怪,並且越發恭敬,可是一個上宗使者又是神秘老前輩的記名弟子,對她一個外人何須如此恭敬,對方甚至把姿態放的很低,這讓她產生一絲疑慮。
正是帶著這份疑慮她在房中仔細的搜尋,最後在床底發現了一根發簪,她突然俏臉微紅,瞬間明白的事情的始末,那個悲催的白瞳老怪所言並非虛言。
氣氛一陣尷尬!
就在此時,忽然船艙裏的突然亮起一道紅色光芒,這是預示著危險的幻光類法陣。
緊接著若琳的通訊玉符就發出一道黃光,裏麵傳來一個緊張的聲音:“老大,一千公裏的地方,有艘穿雲艦飛速朝我們逼近。”
若琳蹙起好看的黛眉,疑惑道:“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通訊玉符那邊明顯頓了頓,說道:“我們已經發出示警,對方不管不顧,還是朝我們撞來。”
若琳麵沉如鐵,在這片人跡罕至的虛空,任何艦船都應該守望相助共同抵禦異獸攻擊,沒想到竟然有同族對他們下手。
陰長生眉頭緊鎖,這片虛空方圓數萬裏內最有可能出現的恐怕隻有盤龍穀的穿雲艦了,這種比中彩票還低的概率居然被他撞上了。
“一起去看看吧!”陰長生帶著忐忑的心情走出艙室,按照這艘穿雲艦的速度被撞上是遲早的事情,若不甩開對方不到一刻鍾雙方就會狹路相逢。
陰長生主動開口若琳自然求之不得,她卻沒有留意到這個神秘且無比強大的存在使用靈目術後,臉色變得極不自然。
陰長生目前體內的造化之氣尚未恢複,一些大神通很難調用,果然冤家路窄,這片星空廣袤無比,竟然還能相遇。
最麻煩的是,若被對方認出,他這個冒牌高手的身份必昭然若揭,紙老虎畢竟是紙老虎,這樣導致的後果是一番謀劃化作烏有,甚至要殞命在此。他清楚的知道,那手穿雲艦內可是有一名神座。
陰長生望著不斷逼近的龍穀艦船,眼睛微微眯了眯,對方的穿雲艦仿佛沒有發現這艘不算打出信號的艦船,不管不顧的橫衝而來,欲將這艘穿雲艦當成靶子撞爛。
陰長生大致能猜出其中的原因,這是他的‘老鼠屎’計劃奏效了,他這個弟弟亦或者他身邊那位感覺有人在針對龍穀未來的主人,故而不顧一切的斬殺沿途遇到的任何人。
如果有人要算計陰莫邪,隻可能隱藏在虛空某處,在叢林一定活不了,隻可能躲藏在穿雲艦上,因此這位震怒的神座展開領域,他的領域十分特殊能夠仔細的捕捉殘留的真氣能量,最後他發現這艘穿雲艦的痕跡。
抱著寧可殺錯也不放過的憤怒,將陰莫邪遇襲的罪過宣泄在這艘可憐的穿雲艦上,事實上,他們霸道態度也彰顯了盤龍穀在南域的至高地位,生殺予奪,平常至極。
一股恐怖的神念威壓將他們的艦船籠罩,這是強者的殺意。
艦船上除了白青山與若琳外,所有人都如坐針氈,那種肆無忌憚的殺意表明了對方的敵意,雖然不知道這個莫名的殺機從何而來,不過卻不妨礙他們得出一個事實,對方要殺了他們。
後者亂成一團,宛如驚弓之鳥,前者的鎮定隻是他們知道有那位神秘的老者在對方根本不值一提,甚至用嘲諷的目光望著前來送死的傻缺。
陰長生有些緊張,危機關頭他也顧不得在裝高手了,對若琳傳音道:“本尊受重傷,無力一戰,快加速。”
若琳表情微怔,小嘴張的大大的,很快她意識到什麽,像這種高人舉手可滅一位大能,何須恫嚇白瞳老怪他們?還得提防白青山,實在用心良苦。這位前輩身上究竟發生了?托著傷體還要執意前往陵城,一時間她想到了很多很多。
同一時間,她意識到問題的嚴峻,硬生生的將惶恐之色掩飾住了,若琳用神念回答道:“前輩,我們艦船老舊許多動力法陣破損,速度十不存五。”
“帶我去看下。”陰長生板著臉,這種事情居然不早說,差點他就要腳底抹油了。
若琳麵帶異色,不過還是很快的領著陰長生前往動力艙,這是一個布滿法陣的艙室,無數個繁複的紋路在半空中明滅不斷,散發出陣陣神奇的波動,這是穿雲艦最核心的區域,平日裏隻有若琳的幾個心腹才能進入。
幾名船員手忙腳亂的往一個法陣中注入真元,試圖將穿雲艦的速度在提升一級,可是他們這樣的做法治標不治本,這裏的法陣經年累月有些核心玄紋已經磨滅,他們隻是偶然間發現注入自身真元會讓穿雲艦提速,卻不知其中緣由。
陰長生望著龐雜的玄紋,眸中發出燦燦光芒,震驚的道:“這艘穿雲艦哪裏來的?”
陰長生並非第一次登上穿雲艦,可是卻沒有一艘這樣的艦船,這裏的玄紋無比繁雜,還有幾個傳送玄紋的影子,如果他猜得不錯,這艘穿雲艦用該有傳說空間的能力,還有很多聞所未聞的奇紋,這不該出現在一艘破舊的穿雲艦上。
陰長生斷定這艘艦船有來曆,如果是當世名師打造,那麽此人對天地玄紋的造詣將無比驚人,這種在很久以前便展現鬼神之才的存在早已聞名天下。
這艘穿雲艦很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