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族的臣子們早已對現在的局勢慌了神,既是不知道該怎麽去對付那些魔族,自然是滿心的愁苦。
然而,他們這些做天臣的倒也沒有辦法。太子殿下都不爭氣,無論他們再做什麽,都是沒用的。
“我說,這太子是怎麽回事呀?他究竟還關不關心天族的事了?”
“可不是嗎?就是太子殿下這樣的,這麽長時間都不知道露麵,誰知道他的心裏是怎麽想的。”
“他怎麽想?他能怎麽想的,無非就是在天族受難的時候,離開天族唄。”
那些臣子們不得不這樣考慮鍾離,鍾離這麽長時間都不露麵說一句話,天族的人心早就已經亂了。
“可是,若是太子殿下走了,我們也沒有合適的儲君了呀。”
那些臣子們自然是在為了這樣的事情而苦惱。若是沒了儲君,天族可是要大亂的。
而鍾離呢,麵對臣子們這樣的猜測卻沒有一個解釋,他不做任何的解釋,倒也無人可以勉強他。
“主子,你都這麽長時間沒上朝了,你不該和那些臣子們解釋一下嗎?”
玄青都覺得有些看不下去了,他隻覺得麵前的這個人說不出來的陌生。
如果他,還是以前的那個鍾離的話,他應該會得意的笑吧。但他沒有,他可能再也不會像那般開懷的笑了。
“和他們解釋?和他們有什麽解釋的?他們這麽人都解決不了天族的危機,本王又能做什麽?”
鍾離便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他對於這些臣子們,到底沒有什麽解釋的必要。他們若是真的是為了天族好,就應該忘記他這個太子。
而他們呢,現在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了,便是來騷擾他這個太子。他又能有什麽辦法?
他也不過是一個皇子,這些年都生活在冷修的控製之中,他早就已經受夠了這樣的待遇。
而對於皇子這個位置,他早就已經做慣了。他不願做什麽皇子,若是有來世,他不過想要做一個普通人。
“殿下,你也該理解這些臣子們的苦心,他們也不過是希望天族好。”
此話一出,鍾離不住地歎了口氣。
這是自然,這樣的道理他自然是明白。隻是天族,和他又有什麽關係呢?他早就厭惡了自己作為一個天族人。
為什麽?為什麽他的身上流著天族的血?他不願意承擔這一切。這些年,他活的就隻像一顆棋子,卻沒有人問他究竟願不願意。
而有些苦痛,他也隻能咽進肚子裏,不會有人明白他究竟在做些什麽,放著好好的天族皇子的為位置不做,卻偏偏要和天族鬧別扭。
可鬧這麽多的別扭,於他又有什麽意思?本就是沒有任何關係。
“那些臣子們願意說什麽,就說什麽吧。本王不在乎。”
以往,他多麽在乎那些臣子們的心情,可又換來了什麽呢?他已經為天族做了很多了,便不用再遲疑下去。
“殿下,可是,您這麽做陛下會傷心的。”玄青不由得嘟囔出了這麽一句。
“傷心?他也會傷心?”鍾離倒是覺得這樣的話十足的可笑。
他傷心的時候,父尊又在哪裏?
如今父尊還會傷心?他又在傷心什麽?傷心自己曾經利用過的棋子開始恨自己了?
還是說,傷心他曾經推下荒境的那個孩子,反過來要殺了他?說來還真是戲謔,他究竟在傷心什麽呢?
他知不知道,他的孩子已經滿身的傷口,便是恨他入骨那都是輕的。
或許,冷修也不知道吧,他根本不知道什麽是心碎的感覺,根本不知道,多少次他都哭到無法自已,恨不得一死。
冷修什麽都不知道,如今,天族有難,冷修終於想到他這顆棋子了,隻是,已經晚了。
正是這個時候,還有兩個小魔匆匆來報。
“殿下,殿下,陛下叫您過去一趟呢。”這小魔看上去還是有幾分著急的樣子,也不知道冷修究竟出了什麽事。
“什麽?”玄青方才提到陛下,沒想到陛下就來召見鍾離了,要說這速度還真是快。
隻是,主子他……
“陛下他,他正召您過去呢。”那小奴又重複了一遍自己話,倒也不確定鍾離的心思。
要說鍾離,也不知道他最近是因為什麽事情在和陛下鬧別扭。總之,主子就是生了陛下的氣,還不是小氣。
“不必了,本王還有事,就不去看父帝了。”鍾離回答得決絕。
此時,他真的不願看見冷修的那張臉。每每,當他想到他的時候,便是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而冷修自然是不知道,他在他的心裏已然變成了這樣一種形象。
他還以為這個孩子隻是生了點小氣,若是他願意挽回的話,這個孩子還是會回心轉意的。
然而,事實並不在他的意外之中。
鍾離是真的生氣了,也再也沒有了挽回的可能。畢竟,那個女子可是他的心上人呀。
他的心上人,又豈是這麽容易能夠挽回的?那麽多出生高貴的女子他不要,卻偏偏看上這麽一個低賤的女子。
“殿下,陛下都已經催了您這麽多次了,您若是不去的話,隻怕是有些不妥吧。”
那小奴原本也隻是好心的提醒,奈何,鍾離卻不願聽他說這麽多。
他的心意已決,他就是不願去見冷修,似乎並不需要什麽理由。
是他,是他害了小菀,是冷修剝奪了鍾離的幸福,鍾離又怎麽會這麽輕易地忘記這樣的疼痛?
他也不是沒有給過父帝機會,隻是,父帝一直都不願意珍惜罷了。
明明,冷修是可以改變這一切的,奈何,冷修卻一點都沒有改變。
是父帝將事情做的太絕,便是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而他呢,他又能做什麽?
天族自己造的孽,還是要天族自己去還,而他,也不過是天族的一個擺設。
“殿下,您還是去一趟吧。陛下他,他真的很著急。”一旁的小奴不住的勸說道。
“不去。”鍾離倒是堅定,似乎早就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