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王者交鋒
客廳內，易飛揚打量著周圍的裝飾，其中一顆懸掛在牆壁上的鹿頭，還有架著的一支來複槍，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我去年在印第安納州打的。上帝呀，為了追趕它，我差點摔進了懸崖裏，不過上帝保佑，我福大命大，最後還是載譽而歸。至於那支槍，則是我祖父最喜歡的武器，它一次可以裝滿七發子彈，開槍射擊威力極大，砰地一槍，可以把任何動物的腦袋打爆！”斯蒂芬－金驕傲地介紹著自己的榮譽和收藏品。
易飛揚笑道：“我也很喜歡打獵，有機會一起研究研究。”
“研究？哦是嗎？好的。”斯蒂芬－金愣了一下笑道。
易飛揚則順手拿起那把來複槍，上膛，瞄準，比劃了一下，來複槍在他掌心旋轉一圈，瀟灑，漂亮！
易飛揚讚道：“好槍！”
看著對方這種“自來熟”，斯蒂芬－金明顯有些不適應。更害怕他把自己這把古董槍掉在地上。
以前那些前來拜訪自己的文學小青年，哪個不是忐忑不安，要不然就手足無措，麵對著自己張嘴結舌。可是眼前這位，很明顯不屬於這一類。
就在斯蒂芬－金擔心對方拿著槍不知道要比劃到什麽時候，易飛揚卻重新將槍放回原地，然後翹起二郎腿，坐到了沙發上，一副準備開談模樣。
“咖啡，還是茶？”見易飛揚坐下，斯蒂芬－金很熱情地詢問道。“我知道你們中國人都很喜歡喝清茶的，我這裏有你們很好的西湖龍井，還有鐵觀音，當然，都是在唐人街購買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品。”
“隨意吧，什麽都好。”易飛揚笑了笑。說實話，他對飲茶飲酒並沒什麽太大的要求。
“看起來你是個無所謂的人……那就龍井吧，我很喜歡它的味道。”
斯蒂芬－金讓人準備了茶水，然後坐下對易飛揚說：“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會邀請你見麵，說白了，還是你的小說。”說著將易飛揚曾經寄來的稿子放在了桌子上。
“不可否認，你寫的小說創意很好，真的很好。我從未見過一個新手能夠把短篇小說的創意設計得這麽完美。”
“不過，很遺憾，我不得不指出，你的文筆實在是有些……”斯蒂芬－金撇著嘴，比劃了一下，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措辭。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太爛。”易飛揚接口道。
“嗯是的，可以這麽說。”對於易飛揚的話，斯蒂芬－金感到有些意外。要知道，凡是搞創作的，都是死要麵子，像眼前這個華人小夥如此坦白，卻很是少見。
“我承認，它的確很爛，在措辭造句方麵，我畢竟不是這方麵的行家，所以，”易飛揚停頓了一下，“我才會把這三部短篇小說拿給你過目，希望你能夠給出一些意見。”易飛揚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望著斯蒂芬－金。
斯蒂芬－金很不適應這種談話方式。
雖然他是作家，但是自從他成名以後，不管是出版社的編輯，還是書刊發行商，和他談話的時候都是他來執掌主動權，談話的主動權。
“咳咳，親愛的易先生，我這樣稱呼你沒問題吧？我不得不說，你是個很坦白的人，我喜歡你這樣的人！那麽現在我們就開始談重點……重點就是，假如你把這三部小說交到我手中，我可以把它們修改成精品！精品，你明白了嗎？是那種可以登上報刊雜誌，甚至單獨出書的精品！”斯蒂芬－金信誓旦旦地說。
易飛揚笑了，然後很不合拍地說了句：“多少錢？”
“啊，什麽？”
“我是說我把這三部小說賣給你，你能夠給我多少錢？”
斯蒂芬－金怔了一下，談錢，談錢多傷感情，不過似乎兩人也沒什麽感情可談。
話又說過來，大家不都說中國人死要麵子，最不喜歡談錢嗎？這廝怎麽一開口就是Money?!難道他不是中國人，是韓國人，日本人？！
眼看斯蒂芬－金望著自己目瞪口呆，易飛揚不得不提醒他：“三篇小說，給多錢？！”
“咳咳，如果你執意要談錢的話，那麽你開個價。”斯蒂芬－金的意思很明顯，很多小作者和本大神談論這些時候都會不好意思談錢的，隻要我能指點他們一二，他們已經感激不盡了，小子，你是第一個。
易飛揚卻不覺得這時候談錢有多麽羞恥，中國人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他易飛揚可不是這種聖人。
“一口價，三十萬美金！”
看在對方是偶像分上，就少要一點，三十萬顧個成本吧！
這是某人善意的打算。
不過，斯蒂芬－金卻笑了，笑得很輕蔑。
“哦，親愛的中國易，似乎你還沒搞懂狀況；我今天請你來，不是和你做生意的，我是看好你，覺得你有前途，所以才會和你說這麽多；而你呢，似乎沒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現在什麽都不是……”
“當然，我不否認未來或許你可能會成為大作家，可是現在，我還是希望你能夠麵對現實。三篇小說，三十萬美金，簡直是個笑話！試問，整個美國有誰會給你三十萬美金，隻為這三個創意嗎？上帝呀，你太瞧得起自己了！”
一連串的輕視言語，讓人蛋疼的嘲諷。
可是這一切，並未讓易飛揚動容。
說實話，倘若在三天前，或許缺錢缺到死的易飛揚會考慮廉價賣掉自己這三部小說，可是現在……他大爺的，易飛揚笑了。
“親愛的斯蒂芬－金先生，依照你的意思，我這三部小說該值多少錢？”
“多少錢？”斯蒂芬－金抱著胳膊，靠到沙發上，“我最多支付你三萬美金！這已經是最大的數目了！”表情充滿了施舍的意味。
在斯蒂芬－金眼裏，自己所出的這個數目，已經夠給對方麵子了，狗屎，一般的小作者，別說三萬了，就是一萬美金也撈不到，何況對方還是華人身份，在美國這個種族嚴重的國家，華人作者想要出人頭地，似乎還沒先例。
對於斯蒂芬－金的“施舍”，易飛揚聳聳肩，很桀驁地笑了。
“多謝你的好意，斯蒂芬－金先生。我知道，或許這已經是你所開出的最高價碼了，不過和我的要求相差太大！那麽，我們就沒什麽好談的了，不過我有句話想要告訴你……”易飛揚起身，用一種自上而下俯視的姿態，壓迫性地盯著斯蒂芬－金，盯著這位美國有名的“恐怖大王”。
“你現在不買我這三部小說，沒關係，因為日後它們將會賣足三百萬！”
三百萬，美金麽？！
斯蒂芬－金簡直快要忍不住哈哈大笑。
怎麽可能？！
這中國人太幽默了！！！
“除非你真的受到上帝眷戀，或者幸運女神對你青睞有加，要不然，這種奇跡絕對不會出現！”
易飛揚知道多說無益，“那好，你就等著瞧，我，易飛揚，過不了多久就會讓你知道，我所說的話，都會成為奇跡！”說著起身離開。
“奇跡麽？哈哈，好啊，我會等著的！不送了，親愛的朋友！”斯蒂芬－金坐在沙發上，也不起身，有些不屑地看著易飛揚離去。
身後一個女人走了過來，用手摟住斯蒂芬－金的脖子，“怎麽了，親愛的？你怎麽不送送客人？”
“他太狂妄了，我不喜歡。”
“哦是嗎？可是他寫的故事真得很不錯，我尤其喜歡那部《1408幻影凶間》。”
“那又怎樣？在美國這樣一個複雜的地方，誰會認識他？就算他故事寫得再出色，也隻是一個無名之輩！何況，他還是一個中國人！”斯蒂芬－金笑道。
“那也說不定，你以前不是也不出名麽，可是現在，你卻成了大作家。”女人溫柔地撫弄著斯蒂芬－金的頭發。
斯蒂芬－金咬上一根雪茄，笑了。
“美國或許會有聖誕老人，但一定不會出現他這樣的奇跡！”
“何況要在這麽短的時間成名，這，可能嗎？！”斯蒂芬－金搖搖頭，噴出一口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