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過來!”
陡峭的懸崖邊上,顧晚謠穿著單薄的暖粉色輕紗長裙,腳下不受控製的往後挪移。
蕭瑟的風吹的她渾身發冷,她顫抖著手,撫上已經八個月的孕肚。
一顆石子順著她的腳邊滾下去,從懸崖上掉下去,連半點回應都沒有。
她的對麵,幾個高大魁梧的男人緊緊相逼,個個手裏拿著泛冷光的匕首。
進一步是血流成河,退一步是萬丈深淵。
雙重的絕望和死亡的氣息,像密網一般將她層層籠罩。
為首的寸頭男青年,滿臉凶殺氣息的開口道:“霍太太,你是自己跳崖呢?還是讓我這幫手把你肚子紮爛,再將你推下去?”
顧晚謠驚恐的睜大雙眼,跟她說話的男人,是霍斯爵的保鏢。
霍斯爵是她的丈夫,是她肚子裏的孩子的親生父親。
徹骨的寒涼,瞬間湧遍顧晚謠的四肢百骸。
她眼裏噙滿了淚水,卻倔強的咬著牙,沒讓眼淚掉下來。
前幾天她就聽說霍斯爵的白月光杜清顏回來了,本以為,最差的結果也就是離婚淨身出戶。
霍斯爵竟然會用如此狠毒的手段來對她。
顧晚謠雙手摸著隆起的肚子,蒼白的臉上更添哀傷,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霍斯爵他怎麽下得了手啊?
她愛霍斯爵,但她更愛自己的孩子,誰都不能傷害她的孩子!
為了孩子,她毅然決然的對男人說道:“你跟霍斯爵說,我願意離婚,我不要他的任何財產,隻希望他能給我和孩子留一條生路。”
男人嗤笑了一聲。
那一聲嗤笑,帶著一種不祥的預感,湧遍顧晚謠的四肢百骸。
“杜小姐很介意你跟爵爺的兩年婚姻,爵爺為了杜小姐,才會做出這個決定,你沒有選擇。”
對方的意思很明白。
除了被迫慘死,或者被動接受更慘的死法。
她沒有更好的選擇。
顧晚謠心髒劇烈顫抖著,雙手攥緊,指甲沒入掌心,浸出了鮮血。
她這幾年,到底愛了一個什麽狗東西?
這時,保鏢們突然分開,一道靚麗的清影走了出來,女人緩緩向懸崖邊的顧晚謠逼近,一雙奸詐的狐狸眼裏閃爍著歹毒的幽光。
“顧晚謠,斯爵做這一切隻是為了哄我開心。他愛的人是我,而你隻是我離開的這幾年,一個替代品而已。”
顧晚謠抬頭看去,是杜清顏!
杜清顏滿臉的得意,又繼續說道:“斯爵他昨晚抱著我運動過量,到現在都還沒起來,害我今天連走路都發抖。”
“看見了嗎?我脖子上的這些痕跡可都是他昨晚在我懷裏瘋狂的證據。”
杜清顏的每一句話,都畫麵感十足,讓顧晚謠本就千瘡百孔的傷口,仿佛又被人撒了鹽。
劇烈的心痛,讓她一度要窒息。
可死亡般的處境又讓她很快清醒過來,她開始覺得慶幸,渣男配表,長長久久,她要感謝杜清顏幫她收了那個渣種呢。
念及此,顧晚謠的臉上多了幾分無所謂。
杜清顏恨恨的盯著顧晚謠那張漂亮的臉蛋,恨不能在她白淨的臉上劃個幾十上百刀。
如果不是因為跟自己長的有幾分相似,霍斯爵又怎麽可能跟她結婚?怎麽可能讓她懷上他的孩子。
可現在自己回來了,霍斯爵卻不願意和顧晚謠離婚。
都是這張臉,把霍斯爵迷住了!
想到這,杜清顏恨不得馬上將顧晚謠碎屍萬段。
她嫉妒成瘋,猛的從寸頭男手裏奪過那把匕首,要狠狠的朝顧晚謠臉上刺去。
一定要劃爛她的臉,讓她下了地獄也隻能做個醜八怪!
當她手裏的刀快速朝顧晚謠靠近的時候,已經腦補出了顧晚謠那張漂亮的臉蛋,被劃的鮮血淋漓千倉百孔的模樣。
爽,真是太爽了!
然而,當她像吐著蛇信子的毒舌那般陰狠,將匕首直直戳向顧晚謠的臉蛋時,顧晚謠突然毅然決然的轉身,從懸崖邊上縱身一躍。
她寧死也不會讓杜清顏折磨她!
對不起……孩子……
狂風舞動她輕盈的裙擺,似乎是在為她哀悼,一滴清淚隨風散去,帶走了她臨死前的恐懼和絕望。
顧晚謠一躍而下,徹底從懸崖消失……
“臭表子,竟然讓她這麽體麵的死了。”
杜清顏看著疾風浪高的海水,滿眼皆是怨毒和不甘。
緊接著,她又鬆了一口氣。
顧晚謠死了,也就意味著那個讓她每天都擔驚受怕的秘密,會永遠的爛在她的肚子裏。
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目擊者顧晚謠,已經徹底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