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〇章 突變
蘭日會期的北平軍政大會,隻開了…天就匆匆結束丫,出幹蔣介石對拜把兄弟張學良的鼎力支持,張學良的知交好友宋、實業部長孔祥熙、組織部長陳果夫等央實力派人物也紛紛表示支持張學良主政華北事務,張學良的政敵、被徹底架空的行政院長汪精衛憤怒之下終於辭職留洋,於本月初經香港前往法國,與汪精衛亦步亦趨的幾全部長、副院長先後黯然歸隱,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的孫科為了回到央領導核心,也識趣地停止了對張學良的抨擊,並微妙地聲稱對北平新一屆政府“寄予厚望
汪精衛的下台。使得張學良的政治處境大為改善。因此號開始的北平軍政會議隻用了一天時間,按例走了個程序就確定了張學良在華北地區不可動搖的核心領導地位,賦予張學良更大的軍政管轄權利,一個,令外矚目、原以為會出現重大變動的重要會議,隻開了一天即宣告結束。
至此,張學良和東北軍將帥們終於定下心來,紛紛表示對央政府和央軍委的支持,從此形成共識,步調一致地進行抗戰準備。
十日淩晨,一列專列載著張學良等東北軍武官員和央代表團大部分代表,在呼號的寒風離開北京,悄然南下,開往漢口共同向正在那裏指揮進剿的蔣委員長匯報,商討如何應對華北急轉直下的危急處境。
少帥這次匆匆南下,名義上說是例行的述職,商討北平和華北地區未來一年的經濟發展計劃和各項具體的民生措施,實際上是因為會議期間突然獲得一個重要消息:蘇俄廣播電台和日本人的報紙同時報道,蘇俄外交次長加拉罕和正在莫斯科訪問的日本天皇代辦天羽共同舉行新聞發布會,宣布蘇俄與日本兩國經過友好協商,已經在諸多方麵達成共識。預計將會順利訂立“俄、日、滿三國互不侵犯條約”。
此消息一經宣布,立即了發全世界一片嘩然,歐美列強因此而迅速調整自己的亞州策略,以力保各自在亞洲。特別是在國的既得利益。國政府和國人民因蘇俄粗暴的幹涉國內政、悍然支持分裂國的東北漢奸政府而成為最大的受害者。蘇聯政府此舉等於是明確告訴全世界,它支持東北偽滿分裂勢力**建國,支持東北從國國土上分裂出去,承認偽滿政府的合法性和**性。蘇俄如此險惡居心,對國政府和人民的濃重敵意與欺辱蔑視,終於激起全**民的無比憤慨,原本無數國人對自我標榜為“人類最進步最明的蘇維埃共和國”的蘇聯充滿了向往和認同。如今在殘酷的現尖麵前。變得絕望和悲憤,甚至在心底裏產生巨大仇恨。
麵對日本和蘇俄如此**裸的欺辱挑釁。南京央政府除了堅決反對和強烈抗議外束手無策,從央到地方全都被悲觀失望的氣氛所籠罩,幾乎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日本人已經完成了對華侵略的戰爭準備,日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而華北就是首著其衝的災難之地。
也正是在這樣的危急關頭,少帥張學良和東北軍將士再也坐不住了。原本分歧的意見瞬間統一,不管是真心奮起還是假意抗戰,沒有一個人再敢提出消極退讓委曲求全的意見。因為,失去了東北已經讓全國父老鄉親無比失望的東北軍,再也沒有任何的退路可走,擺在麵前的兩天道路變得非常明白:要麽拿出血性全力奮戰,要麽徹底沉淪,再一次成為國家和民族的罪人。
少帥張學良匆匆南下兩個小時後,安毅和他的團隊在東北軍輔帥張作相及平津衛戍司令於學忠將軍的親自關照下,悄悄搬出帥府,前往郊外的湯山溫泉,進駐央政府於三年前購置並大力擴建的央政府湯止行館。
十日下午三點。擔任湯山行館護衛任務的東北軍司令部警衛部隊終於見到了安家軍神秘的精銳部隊??安毅直屬特務團的入駐。
雙方短暫的見麵之後,迅速進行防務交接,東北軍弟兄看到一千五百餘名身穿冬季迷彩軍裝、擁有各式先進武器裝備的特務團官兵、數十輛噴塗迷彩色並裝備有重機槍的越野吉普、覆蓋偽裝網的十輪運兵車、八米多長的新式改裝油罐車、兩輛塗上紅十字標誌的箱式醫存車、兩輛方方正正豎起一狠狠怪異天線的箱式通信指揮車,終於看到了安家軍的富有和強大。對安家軍的裝備和官兵嚴格的軍紀羨慕不已。
從這一刻起。預示著安家軍遵循與東北軍簽署的秘密協定,正式開進華北戰場,特務團的到來,意味著其他三個譽滿全國的央軍嫡係主力師距離此地已經不會太遠了。
行館主樓二樓西合璧風格的陽台上。黃紹琺環視一圈安毅特務團在短短半個小時內部署而成的明暗哨卡和一個個火力點、聚集點、觀察哨位。不時低聲詢問身邊的安毅某個,警戒點如此選擇和設置的意義所在。
這還是黃紹琺第一次見到安家軍的正式軍事部署和行動,雖然隻是一個團的部隊在方圓兩公裏範圍內的防務布置,但其每一個細節顯示出的迅速高效,令黃紹茁嘖嘖稱歎,印象深刻,他知道眼前這些官兵之所以能達到如此高的軍事水平,絕時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練就的,從這支精銳部隊的行動、協同、裝備、配屬等多方麵分析。安家軍之所以擁有冠絕天下的強悍戰鬥力,一點兒也不奇怪了。
黃紹琺和安毅都沒有跟隨少帥張學良前往漢口,風雲突變的形勢迫使蔣介石不得不對迫在眉捷的日戰爭予以高度重視。
根據蔣介石發來的密令,央軍委將在數日之內組建央軍委參謀團,並抽調五個主力師迅速組建第十七軍北上抗戰。由軍委下屬各部資深將領、從各軍抽調出的優秀參謀人員五十餘人正陸續集結漢口,組成參謀團北上,黃紹皺被任命為參謀團長。安毅則根據原先的安排,與少帥張學良一起組建華北司令部,聯合指揮各部軍隊的軍事行動。因此。黃紹琺和安毅都繼續留在北平,與留守瞄賞孔豐司令部的將帥們起嚴密監視日軍動向,悄悄講行瓚對性的軍事部署,相互協作,製定盡可能完善的行動計劃。
“這油罐車可真大,至少能裝五噸油吧?。黃紹琺問道。
安毅望著緩緩駛入西側庫房的油罐車,低聲解釋:“裝水的話可以裝五噸多點兒,汽油比較輕,這兩個,油罐看起來很大。其實頂天了也就能裝四噸。原本我們江南汽車製造廠在美**用重卡的基礎上。改裝了一輛能拉八噸的油罐車,結果從南昌開到蘇州的一路上,很多小橋都過不去。害得一個連的工兵弟兄非常辛苦,鋪橋修路從頭忙活到尾。經過對長江流域七個省公路建設資料的分析後。我們停止了五噸以上重型車輛的改裝工作。根據目前我國道路實際情況,全力生產和改裝兩噸至五噸各式卡車。那兩輛箱式通信指揮車你見過了,目前胡家林將軍的**師、第一軍、第二軍和剿總裝備了七輛,二十四軍司令部和每個師各有一輛。小弟仗著官職自己裝備了兩輛,便於與前方後方各部聯係
黃紹琺羨慕不已:”嘖嘖,你一個團就裝備了近十輛大小軍車,比許多地方部隊一個軍甚至一個集團軍還要多,而且運輸、作戰、後勤和救護都齊全了。讓人怎麽和你比?我估計你這一個團的精銳部隊拉出去。輕輕鬆鬆就能殲滅一個師
安毅連忙解釋:“這也僅僅是小弟的直屬團才擁有這份能力,其他各師都比不上,要不是為了指揮的需要小弟也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就霸占這麽多資源。一擔真打起來,這個團就肩負著保衛整個司令部的艱巨任務。如有需要,還得分出一部或幾部支援各師的戰鬥。是一支以保衛警戒為主的後備力量,不加強可不行。”
黃紹琺笑了笑:”你選擇較為偏僻的昌平臥虎山駐軍很合適。既不影響東北軍現有之部署,也能很好地解決給養後勤和部隊安全警戒問題。看得出來。張作相對你的決定非常欣賞,說你眼忒賊了,哈哈”你的幾個卑什集時候能趕到?”
。**師已開到保定,秘密進駐東北軍的保定郊外大營,等候進一步的指示。十七師補充完兵源後,進行了短期培,目前正在塗州駐地做最後的準備工作,預計三日內即可開到。顧長風率領的四十四師今晚半夜時分在漢口下船,他們將乘坐兩列專列分批北上,我讓他們就駐紮在這兒,作為我的戰略預備隊使用。由於目標太大。三個師的行蹤估計都藏不住,至少日本人應該知道**師已開到了保定,所以我們索性大大方方地開來。給日本人一種無聲地威懾。”安毅搖頭苦笑。
黃紹琺聽到這兒。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兩天來他從安毅給他閱讀的大量機密情報發現,日本軍隊的情報機構已經滲透到華北地區的每一個角落,特別是東北軍駐紮的長城一線和佞遠地區的軍隊,不少將領對抗戰決定持猶豫態度,非常微妙而極具安全隱患;北平城。除了東交民巷的日本大使館之外。安毅的情報巾圈定的日偽軍政各部情報點竟然多達十一個,這些情報點均以日本商社、東北各地駐北平商會、各種名稱的化機構甚至慈善機構為幌。更為嚴重的是。少帥麾下行政係統的十餘名處長級以上級別高官,竟然與以上各日偽情報點有著頻繁聯係,所羅列出的證據非常確鑿和翔實,令黃紹訟震驚之餘。也不得不驚歎安毅的情報偵測能力。
。日本人苦心經營東北近二十年,東北軍可以說就是在其支持下發展壯大的。他們的魔爪深入東北軍各個階層,伸向華北。這是不難想象的事情,隻是,之前愚兄絕沒有想到情況會到如此嚴重如此危險的地步,怪不得你在各種會議上一言不發,從不對任何問題進行表態,原來是存有這樣的顧慮。老弟。你打算對少帥或者輔帥說出那些日偽嫌疑者嗎?。黃紹琺好奇地問道。
安毅搖了搖頭:?“不行啊,還得等待時機,畢竟不少奸細在東北軍擁有一定的地位,其背景和社會關係錯綜複雜,我們橫插一手會引起東北軍上下的不高興,所以不到最後關頭,小弟是不會主動挑明的。
我打算集力量,動用一切手段,鏟除那些不屬於東北軍係統且已經獲得確認的日偽情報站。爭取在日軍動手之前先來個下馬威,先盡可能快的把日寇安插在北平、天津、廊坊、保定等地的耳目清除掉,以加強我抗日軍隊各部調動、後勤供應等等軍事行動的保密性,並以此來激怒來犯的日軍。激怒偽滿政權,隻要他們發怒就容易犯錯,隻要他們犯錯。就對我們的作戰有利
黃紹琺感到大為有理,點頭讚許之餘,他凝視著安毅的眼睛,笑著說道:“老弟。與你為敵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幸虧咱們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不然晚上連覺都睡不好!”
安毅苦笑著擺了擺手:“大哥,如此讚譽小弟可不敢當,實話告訴你把,可怕的不是小弟,而是即將到來的危機,你看著吧,不出兩天,戰雲密布的北平城就會出現紛紛逃離的人潮,各種秩序將會隨之大亂,渾水摸魚之輩將會橫行。居心叵測者及跳梁小醜將會走出前台,東北軍那些已經被日寇買通或者膽小畏懼者很可能跳出來大肆叫囂,這個時候這種局麵。不是大哥和卜弟這些外來人能夠控製得了的。雖然你我都代表著央政府,代表著最高權力機構,並且都是身負重任的欽察大臣,可是,華北畢竟不是江南啊!小弟心裏如今惶惶不安憂心仲仲,心裏一點兒底也沒有,隻能盡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