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官兵進駐陳村

“爛耳揚”是何曉軍前世的鄉下對一種南方鄉間小草的俗稱,至於這俗稱的來曆與含義、甚至這植物的學名,何曉軍都不知道了,但他卻知道這種小草的藥效。

“爛耳揚”是一種深綠色葉子開著紫紅色花的小草類植物。

前世在鄉下呆過的何曉軍,從鄉下的人那裏知道,這種叫“爛耳揚”的植物,是一種能治內病、外傷的草藥。

把“爛耳揚”剁爛敷在外傷的傷口,有拔毒生肌的功效;而把它煲水內服,則可以治扁桃腺發炎、發燒等症狀,而且,它不管內服還是外敷,都有消炎的作用。

在沒有消炎、抗菌藥的情況下,何曉軍隻好用這個“廖化”當先鋒了。

雖然,何曉軍知道、也體驗過“爛耳揚”這種植物的藥效,但用在槍傷這種重傷的情形之下,它能否起到作用呢?他就不敢擔保了。

不過在當今的這種情形之下,何曉軍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如果“爛耳揚”發揮不了作用,也隻能怪天不長眼了,因為何曉軍已經盡了力、盡了人事,而且,這怎麽說總比不作為的聽天由命好吧。

處理完了漢哥的傷後,已經是午飯時分,何曉軍的全民訓練計劃隻好暫時擱下,讓集中的村民回去吃過午飯後,再來集中培訓。

因為村裏安排了阿蓮三女給何曉軍做飯,而三女又在集中的那全村青壯人的行列,所以,她們隻能到現在才解散回去做飯,當然就沒有這麽快有飯吃。

既然未有飯吃,何曉軍索性就留了下來,他讓大牛與阿光兩人也留下,先給他們開小灶,教他們一些射擊的要訣。

其實,學會打槍並不難,裝子彈、定表尺、據槍、瞄準、擊發這些動作,一般人不用幾分鍾就能學會,就能把槍打響,但要把槍打準,除了苦練之外。還要講究要領。

在槍械沒有問題的情況下,打不準,就肯定是人的問題,比如裝定的表尺與實際距離不符、有風力的影響而未修正、瞄準要領不正確、射擊時迎肩抗後坐力或怕後坐傷體而向後退讓肩、停止呼吸過早憋氣影響動作等等的問題,都會影響射擊的準確度。

何曉軍把這些要領一一與大牛他們說出後,讓他們每人都做個射擊的動作,再一一點評出他們的不正確之處。

待到了大牛與阿光掌握了這些瞄準、射擊的要領後,何曉軍就要求他們兩人練習射擊的姿勢。

科教書中都說射擊的姿勢在射擊這個環節中,占著很重要的成分,有句軍中的俗話不是說:槍打得準不準,看你的姿勢就知道?

不過,何曉軍對這話卻不太認同。因為,他是一個基本沒有練過姿勢,卻是槍打得不錯的另類。

站姿、臥姿、蹲姿、跪姿這四種的射擊姿勢,何曉軍真正練過的隻有一種,就是臥姿。那還是在他上職校的時候,跟著到學校來軍訓的軍人練過幾次。

雖然,何曉軍算掌握臥姿這種射擊姿勢的要領,但這種射擊姿勢,但他卻從來沒有用過。隻因,他之前練的射擊,無論打鳥、打老鼠或花錢射實彈,都不需要這種姿態,都是用站姿來完成。

所以說,事無定規,有時,教材上的東西也不一定正確,或者因人而異。

不過,考慮到不是人人都像自己一般另類,也考慮到既然是教材是無數人總結出來的,肯定就有它的可取之處,何曉軍還是循規蹈矩地讓大牛他們接受正規的教育,從自己接受過正規指導的那種臥姿射擊姿勢練起。

而其它的幾種射姿,何曉軍準備等前來陳村駐紮的軍人到來後,再讓軍人帶著他們培訓,畢竟,那些姿勢自己也沒有正規訓練過,當然就不好施教,不能誤人子弟嘛。

之於昨日在那雕樓上射擊,用的可是蹲姿,何曉軍為什麽連這種姿勢都沒學過,更沒有練過,就能打得那麽準呢?

這之中,除了何曉軍有多年玩槍(當然是氣槍)的經驗,能把持好槍之外,還有個原因是當時的槍能擱在槍眼的平台上射,減少了槍的擺動和讓手因有依托而更穩定,所以,他能打準。

下來,何曉軍根據自己回想到的、軍訓教官說過的要領,給大牛和阿光一一分解起了臥姿的據槍動作。

槍要切實抵肩,兩肘盡量向內靠攏,左小臂位於槍身下,左手指捏握槍的下護木,向下向後正直用力,身體的右側盡量與槍身成一條直線,腹部和兩腿緊貼地麵,以增加槍後坐力的阻力等等。

要領說完之後,當然就是練了,何曉軍讓大牛兩人先練一個鍾,待一會村裏那些回去吃飯的人回來,才換他們下去吃飯。

因為槍械有限嘛,當然就輪著來使用了。

糾正了大牛你們幾次,見到了他們已經掌握要領,何曉軍才回去雕樓,準備吃過午飯後再來訓練村裏的青壯。

就在何曉軍回雕樓的時候,縣城派來的駐軍到了。駐軍的領頭,還真是劉班長劉金中。

與劉班長他們吃過了簡單的午餐後,何曉軍馬上就投入了“全民”槍械普及行動中。

午餐時,劉班長已經從何曉軍那裏聽說了這全民動員的事,他當然就舉雙手雙腳讚成這事啦。因為在整個縣裏來說,多一份軍事力量,他們就沒少費一些工夫,所以,劉班長還帶著他的兵,除了留下放哨的外,都投入了這場運動中。

既然是村裏組織的事,當然就由何曉軍這個村裏的教頭當主角。

何曉軍先給陳村的所有青、壯年男女,上了一堂關於槍的常識課,把村中的那三條槍一一分解,詳細地把它們的原理、結構告訴這班臨時的學生。

由於知道村裏的人中,認字的沒有幾個,所以,何曉軍已經盡量簡化言語,而且也盡量簡化著來說,但他見到了這班臨時的學生中,就是郎中阿普這個會字會醫的人,都一臉迷茫,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做的多半是無用功。

不過,何曉軍並不著急,因為他現在做的隻是普及的工作,他準備用後世那填鴨式的教育方式,把這些基礎知識塞給眾人,讓眾人有個槍的概念,他就算完成這個任務。

而重要的一環,是接下來的那合適用槍的人挑選、培訓,待那時,他再對那些挑選出來的人,重點進行深入訓練。

一個小時枯燥無味的常識課完成之後,何曉軍才帶著這班昏昏欲睡的學員,去練習用槍基本動作。

裝彈、扳機,這兩個簡單的動作,對村裏這班長期勞動的人來說,並不艱難。不用多久,就幾乎人人學會。

但定表尺、據槍、瞄準這些動作,這班用慣了鋤頭的人,學起來就不那麽容易。連劉班長等軍人帶來的槍加在一起,分組練了二個鍾後,大部分的人,都沒有掌握這幾個動作的要領。

經過了這場學習的檢驗後,何曉軍與劉班長碰了下頭,就把村裏召集來的五十多個青壯年人,淘汰了大半,剩下十二人繼續深入訓練。

讓何曉明意想不到的就是阿蓮她們三姐妹中,就有兩人留下了在這十二人中。除了二姐阿蘭性情太過柔弱,不適合玩槍外,風風火火的阿梅以與手巧心靈的阿蓮,在這方麵的潛質都不錯。

由於村裏的人還有傍晚趁太陽沒有這麽猛烈時勞作的習慣,所以,當天的訓練就此結束,何曉軍吩咐了被選中的十二人,明天集中訓練後,就把眾人解散了。

陳村的眾人散去之後,劉班長告訴了何曉軍與剛趕過來的族長,縣裏同意了由他們這班駐防的軍人來協助村裏的訓練和防守。

劉班長的這個好消息,當然就讓何曉軍與族長大喜。在族長連聲說了一通什麽“辛苦大軍,辛苦劉班長”之後,何曉軍才與劉班長坐了下來,商討村子下來的訓練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