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蟲子
在手指觸及那個中心的一刹那,那女人“恩”了一聲,幾乎在同時,她那解開胸衣的身子突然仰了起來......
這下很突然,多多少少令我有些不知所措,趕忙將她放回去,我叫金九爺過來看一下。
走過來的時候,九爺顯得很平靜,站在一邊看看那女人的後背隨後點了一根煙緩緩說道:“你想知道,這玩意是什麽?”
“恩。”點了點頭,我說。
“我也不知道。”九爺說著,蹲下身子盯著那個仿佛在蠕動的膿包看了很久,隨後意味深長地對我說:“我不清楚它究竟是個什麽東西,但是,從外表來看,這玩意很像苗疆的蟲蠱。你看她四周的神經線,是不是很奇怪?如果,我所料不錯,這些東西很可能直接作用在她的體內。你想救她的心情我很理解,可是......以你現在的能力......真的很難做到。”
“我做不到,難道連你也不行麽?”一聽這話,我有點驚愕地對他說。
“怎麽說呢,要是在家裏,或許可以,可在這荒郊野外叫我怎麽弄啊?你看.....這裏。”九爺說著,在那膿包上麵碰了一下,那女人立時疼得一聲慘叫。於此同時,她皮膚之下,那蠢蠢欲動的東西猛地一陣掙紮......
此時此刻,我赫然發現,九爺說得沒錯,這膿包裏頭好像真有一隻很奇怪的蟲子......
咧著嘴盯著那蠕動著的身體,我有點惡心,親眼見到一個比指甲還大的蟲子藏在人的皮膚下麵,即便是沒什麽問題的我也擼著胳膊各種不自在。
“看見了吧,它很活躍,也很敏感,從這點來看,這隻蟲子種下的時間還不算長,等時間一長它就進入休眠狀態了,不到變成成蟲是不會醒的。”
“那她還有救麽?”聽九爺說這蟲子種下的時間還很短,我懷著萬分的僥幸小聲問。
“哎呀......這個不好說,它要是剛被人種下,那,用刀子割開皮膚就能將它取出來,可你看它周圍的東西,還有這傷口的愈合程度,我想,它已經在這孩子的體內紮根了。”九爺說著,蹲在那裏看了又看,隨後轉頭盯著我繼續說道:
“蠱這種東西,很特別,我聽說在雲南有一種蠱是專門用人的身體來養的。你瞅瞅她肩頭上的傷口,應該是被人緩緩割開的,再看看她的後背,一點傷口都沒有,這說明什麽?這說明,這個傷口是有人刻意為之,我想,這蟲子就是從這裏放進去的。在人還活著的時候就將蠱的幼蟲植入體內,讓它們以人的血肉為食,等它將宿主吃光了,那東西的幼蟲也就成年了。你看這些絲線,像樹根一樣蔓延開來,它不僅可以吞噬這孩子的血肉還會將對方牢牢地束縛住。”
“束縛?怎麽束縛?”聽得這話,我一皺眉九爺,見狀嗬嗬一笑:“你覺得很不可思議是麽?那我告訴你。下蠱之人,往往生性凶狠,為了讓這些蟲子寄生在活人身上,他們會用一些特殊的方法讓它無法摘除。就比如這些黑色的絲線,看起來有點像血管,又有點筋肉,你別以為這些網狀的東西單單就是為了吸收養分的,我以前見過一個與之類似的,也是這樣。它的這些觸角一樣的東西一直纏繞到了那人的脊柱上,就連心肌和內髒都給牽連在一起了。你見過那種在樹幹上各種亂爬的藤蔓麽,跟那種情形差不多。“九爺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聽得此言,我嘴角一抽頭皮發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嚇唬我,可一想那黑色的東西纏繞在內髒和骨頭裏,我就覺得這個想法太變-態了。
“嗬嗬,你還別不信。”說話間,一邊燒水的小胖也提著簡易的水桶走了過來,他將暗河裏的水兌在燒好的開水裏,一邊攪合著溫水一邊插嘴道:“九爺說得那件事兒,我也在場,我們到的時候那人已經死了,身體抽抽著,跟個套著皮囊的骨架似的。法醫大叔把那個人的屍體剖開了,探頭一看,它的身體裏多了很多青黑色的絲線,我們跟著警方的人去看時,全都給那副情形惡心到了。”
“那裏麵的蟲子呢?還在麽?”一聽這話,我趕緊問。
“怎麽能在啊,那蟲子死了。在受害者快不行了的時候,她家裏的人找了個醫院的大夫做手術,沒等我們趕到就將那隻蟲子摘出去了,可是......可是那蟲子的身體裏,全是毒液,割開這些絲線會帶出大量的毒素,所以,想要將這種東西強行剝離會冒很大風險。再說,就算成功了,她體內盤根錯節的絲線你也解決不了。那些東西,實在太多了,而且,一根根又都纏在致命的地方,你又不能像抽絲線似的將她們拽出來不是。”
小胖說著,還很配合地做了一個在衣服上扯線頭的樣子,見他這樣,九爺直搖頭,很顯然,他也覺得麵前這個昏迷不醒的女人八成是沒救了。
我坐在地上,怔怔地看著她,腦袋裏都是那種黑色“絲線”盤在體內的樣子,本來,我還尋思著借助冥尺的特性能不能將這蟲子從這女人的身體裏剝離出去,聽他們這一講,這樣做根本就是火上澆油嘛。
那怎麽辦?總不能看著這靚妞兒這麽死掉吧......
“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將恐深。”想著扁鵲先生的這句話,我很茫然地看看她又同樣茫然地望著四周。
沉默了一會兒,氣氛變得有些壓抑了,給那女人換上我的外套,又喂她喝了一點水,小胖給他弄了點吃食。可她什麽都吃不下,時而清醒時而昏迷,整個人都虛弱得嚇人。見到這副情形,我有點後悔自己沒事兒找事兒瞎溜達了。本來是來抓風狸的,卻沒想在山洞之中遇上這麽一樁摞爛。
唉......這就是命......準是上輩子老子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