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法傘
“臥槽!臥槽!臥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這話讓你說的......”我說著,已經恨得牙根直癢癢了,可鬼鬼見了,卻也跟著笑了起來,見她在邊兒上自得其樂,我也沒什麽好說的,踹了楊偉一腳之後就去了當地很有名氣的一家小飯館。
既然要出來,就要消遣一下的,這已經是我們共同的追求了,因為,做我們這行,除了看病之外,大部分活計都是要在晚上做的,所以,大白天浪費了也沒什麽意思,自娛自樂才是應有的選擇。
不過,作為地主的楊偉對當地的風情了解得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透徹,帶我們去的地方盡是一些看起來很高端,但是實際不怎麽樣的,一通下來,各種失望。
相比之下,還是在街邊買來的油煎小籠包比較實在,不僅我們幾個讚不絕口,就連鬼鬼這個小吃貨都難得了露出一副很喜歡的表情來。沒有多大一會兒,小妮子就吃得一嘴都是油,路邊的行人見了全都露出善意的笑容來,沒辦法,誰讓鬼鬼長得那麽招人喜歡呢。
總的來說,一直到天黑我們都在四處遊**,沒什麽目的,也沒什麽追求,完全是在打發時間。楊偉不知道我們這行當裏的細節,問東問西,還一個勁兒地問我要不要弄個大公雞或是小黑狗一類的東西殺掉放血......
我搖搖頭,沒有答應,因為,即便是救人,也不能隨隨便便種下殺孽,對雞鴨什麽的還好說,一想到殺黑狗放血的情形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想當年,一刀砍死一個黑幫打手的時候,自己也沒有猶豫過,可是,看到那一臉無辜的小動物我是真的不忍心。
這是病麽?
或許是吧。
想到這裏,我拿出紙巾給鬼鬼擦擦那已經花掉了的小臉,小妮子仰著下巴,倒是很配合,刮了她的小鼻子一下,這妮子還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見她這樣,跟我們一起出來瞎溜達的楊偉就問我這個妹妹是不是親的,為什麽以前沒有聽我說過,我笑笑,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其實,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有沒有血緣關係已經不重要了,在心底裏,鬼鬼這個妹妹早就是我家裏的一員了。
這一次,因為涉及的東西比較多,又因為現實情況相當複雜,所以,我放棄了以往用的方法準備布下一個陣,而這個法陣裏頭,最核心的東西是一把傘。
其實,傘有很多種,在茅山術裏也是一樣,我們這一次選用的,也是傳了不知道幾代了的一把“混元傘”。
“混元”其實是傘的一個種類,總的來說,混元傘是八卦傘的一種,顧名思義,將大傘撐開之後,傘頂的布麵兒上麵,繡著一個很標準的“八卦太極圖”,因為很多年沒有用過了,拆開油紙的封皮的時候,我還聞到了一股子相當濃重的油煙的味道,有點嗆人,但是,布傘本身並沒有出現很嚴重的損耗。
這傘,黃的,比現在常用的折疊傘要大一些,邊角處,有很多像是鋸齒一樣的穗子,除了正頂端巨大的八卦圖之外,那些掛在八卦傘的邊角處的穗子也都用得非常考究,就連,那筆直的木柄和撐開大傘用的竹條上麵,都用朱砂黑墨畫出了很多叫不名字的符文來。
“這是啥啊?”楊偉沒見過這麽專業的東西,一時間很是好奇。
“法器。”我說著,抖抖八卦傘上的灰塵,隨後讓他們退後。說道這裏的時候,不得不提一句,可能有些朋友是知道的,但是,相當多的人都犯過同樣的錯誤,那就是,在室內打傘的問題。
在茅山派看來,在室內打傘是非常危險的事情,雨傘也好,太陽傘也好,都是一樣,因為雨傘本身,結構特殊,用途也特殊,所以,在將合攏的雨傘打開的一瞬間,在一定意義上來說,就相當於是在室內張開一個類似結界的小空間。
這個空間,很特別,門內通常稱其為“鬼門”,據說,這是一個溝通陰陽兩界的過度區域,要是趕上倒黴,或是時辰用得不好,撐開雨傘的人很可能遇上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當然了,這是對大多數人來說的,對我們這些專門幹這的來講,還有一些別的用處,在將那柄木傘打開之後,我叫小胖取來一個銅鈸,就是當年金九爺用燭台救人時,扣在對方的頭頂上的那個。
這銅鈸,也算是常用的法器了,幹什麽都能用得上,小胖早就習慣了我的差使,很快就將那銅鈸翻了出來,隨後,將銅鈸放在地上往裏倒了八分滿的一下糯米。
見他如此熟練,我會心一笑,隨後叫人抬了一個圓桌放在大廳裏頭,將銅鈸擺在圓桌的正中間,又將那隻八卦傘戳在糯米上,找了一下重心之後,那木柄的八卦傘便穩穩當當地立在上麵。
這種事情,難度挺大,尋常人根本無法做到,可於實際來說,裏頭是有竅門的,但是,具體是個什麽情形還不能隨便說出來。
見我將這布傘放在銅鈸裏,我這老同學一個勁兒地在唏噓,我覺得他有點吵了,就讓他站在一邊別吭聲,一會兒要是有了妖魔鬼怪跑出來,我可沒有時間照顧他。
一聽這話,對方立即就變得老實了,沒了這貨的幹擾,一切都變得順利多了,鬼鬼知道我要做什麽,所以一早就將準備好了的一套蠟燭拿了出來,等我將八卦傘立起來,這妮子便非常貼心地將八個燭台放在了桌子上麵,乾坎艮震,巽離坤兌,每一個燭台的方位和距離都掌握得很精準。
見這妮子如此靠譜,我摸摸她的頭表示鼓勵,隨後,回到車裏頭找出折疊的香案,香爐,貢品,木劍,靈符還有很多常用的器械擺在圓桌前麵。
按照之前學過的特殊手法,將那三根上好的檀香翻來翻去,最後,雙手捏著將其插入準備好了的香爐之中,我結印叩首,做了一個簡單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