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手銬

“一早就藏在這裏了麽?”翻看了幾具屍體,我問小艾,小艾聞言,搖頭:“這個還不能確定,不過,從眼前的情況來看,這種事情是很有可能的,師傅,我覺得,他們和那兩隻狐狸是一起的,或許我們應該把那兩隻狐狸抓回來。”

小艾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搖搖頭,對她說道:

“沒有用的,以我現在的能力,可以殺掉其中一隻,但是,絕對沒有辦法將它們全都抓住,雖然我並不清楚幺兒的主人究竟是個什麽來路,但是,就連我那些師叔師伯見到她都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這就說明,那個人,或是那個人背後的勢力足以挑戰整個茅山道派,這樣的一個人,憑借我們幾個人,能對付得了麽?”

“你怕了?”微微一怔,小艾捂著嘴巴訝然道。

“沒錯,我怕了,我一個人,倒是沒有什麽大問題,但是,你們不行,你不懂道法,所以不知道其中的厲害,我可是親眼見過那些人莫名其妙地被人勒死的,你聽我的,即便遇上她們也不要跟對方動手,隻管逃命就是了。”

我說著,驀地有些淒涼,一來真真沒想到,幺兒竟然跟那些人站在一邊,二來,確實有些畏懼,不管怎麽說,那隻黑色的狐狸和和幺兒的主人肯定不是什麽善茬子,捫心自問,入門不到一年,各方麵的經驗閱曆還差很多,真要跟對方死磕,基本就是個死。

而更讓我無奈的是,丁翎,鬼鬼,小艾,甚至是小胖大牛,她們雖然各有所長,但是,在那些東西的麵前就顯得太過脆弱了,假若出現一點差池,隨隨便便有個三長兩短的就夠我後悔一輩子了,想到這裏,我歎息一聲,轉頭看丁翎時,丁翎也小臉煞白地正在看我。

“你受傷了?”給她的表情嚇了一跳,我驚聲道,丁翎聞言,搖搖頭,隨後一下撲過來緊緊地將我抱著,我沒明白這傻妞兒究竟怎麽了,卻也沒敢追問下去,就這樣,一直等到部隊的人聞訊趕來,幾個人才算從這場噩夢之中蘇醒過來。

“姓名。”悄悄桌子,一個帶著複古眼鏡的老頭兒問我道。

“陸離。”我說著,轉頭看看窗外。

“職業。”對方說著,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火工道人。”我說著摸摸手上的鐐銬,一時無語。

“能描述一下當天發生的事情麽?這些人都是怎麽死的?”將那個對著我的燈頭擰到一邊,一個看不清麵目的男人問我,我抬起頭來看看藏在黑暗裏的那個人,連打開鬼眼的心情都沒有了,“我是跟丁翎小艾一起來的,為的是調查那條鐵鏈的事,現在,鐵鏈上的東西被人偷走了,守衛的武警官兵也死了幾個,做這件事的人,懂得法術,而且,道行很高,如果你們想破案,最好放我出去,沒有我,你們抓不到他們的。”

“嗬嗬,你在跟我開玩笑?”那個做筆錄的老頭兒說著,又敲了敲桌子,這時候,另外一個擺擺手示意不要再說了,他拿起桌子上的卷宗,沉聲道:“其實,我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真有什麽妖魔鬼怪之類的事情,但是,從屍檢報告上的結論看,被你們殺死的幾個人都是死了一周以上的,也就是說,其實,你們是被一群屍體襲擊了,這一點,你怎麽解釋?”

“控屍術,一種操縱屍體的法術。”我說著,撩起眼皮看看他,隨後歎息一聲解釋道:“這種法術,並非出自茅山,但是,茅山道法裏頭確實有。”

“那你知道是誰做的麽?”對方說著,將一隻手伸出來放在桌子上,一個有點誇張的翡翠扳指露在外頭,很是醒目。

“我不確定是誰,但是,殷白眉很可疑,如果你們可以找到他,我可以跟他當堂對峙。”

“殷白眉?你說那個瘸子啊。”對方說著,在桌子上麵翻了翻,隨後,拿出一張照片舉了起來:“他已經死了,比你們那邊稍微早一點,你想知道他是怎麽死的麽?說出來有點奇葩,這老家夥,好像是被一隻野狗咬死的。”

“你確定?”驀地一驚,我問,對方聽後,歪著身子重新躲入燈影裏,隨後,用那隻胳膊敲擊著桌麵,又帶著三分調侃對我說:“你不用懷疑的,我們的驗屍官,是世界上最好的,他說是被什麽小動物撕咬致死,那,就肯定不會錯,隻是,我們很奇怪,什麽樣的小東西能有這麽大的本事,硬生生將一個大活人給咬死,而且,還是一擊致命,整個喉骨都被咬斷了,死得非常慘。”

“是狐狸。”尋思了一下他的話,我說。

“你又知道?”對方說著,突然笑了一下,我點點頭,對他說:“我知道的事情,或許比你想象中的要多些。你要相信我,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你放我出去,我可以幫你。”

“我知道。這件事當然不是你做的,隻是,我很好奇你們的世界是個什麽樣子,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龐光,特別行動小組代號x的新任組長,初次見麵多關照。”對方說著,站起身來,微微欠身,一張並不年輕的臉便從燈影裏頭露了出來,我盯著他,好久,隨後一臉錯愕地問他道:“丁翎呢?”

“她被解職了,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肯定要有人站出來的。”對方說著,苦笑了一下,隨後,將桌子上的卷宗整理好,對我說道:“本來呢,按照慣例她是要受到一些懲罰的,但是,看在這段時間她一直勤勤懇懇的份兒上,上麵決定給她一次機會,她現在跟你一樣,也是特別顧問了,你們終於可以好好生生地在一起了。”

對方說著,勾勾嘴角露出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來,隨後,讓人解開我的手銬,慢悠悠地走到我的麵前,手揣兜兒,就這麽麵對麵地看了我半天,又跟個神經病似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