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絨繩
想到這裏的時候,突然生出一種很神奇的感覺,我跟丁翎商量了一下,沒有直接進入墓道,而是,沿著那個盜洞重新返了回去.
因為,來的時候,在岔路口是做過標記的,往回走也沒有遇上什麽意外,重新找到下來時的那個豎井,我們跟上麵守著的小胖他們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當他們得知,這盜洞,是有人用來挖洞出去的時候,一個個,麵麵相覷都露出一種很懷疑的表情來,包括張三爺在內,全是一個樣兒。
為了保險起見,我建議丁翎先上去,自己沿著另一側的方向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來,可丁翎不從,搖搖頭就要跟我一起。
對她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我表示憤慨,可,仔細想想,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出門在外,又在這麽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裏,有一個人在身邊照應一下,總是好的。
想到這裏,也就沒有在堅持,從上麵接來一瓶水順帶著將手裏的電筒換了一下,也就,沿著另一側的盜洞走了過去。
既然,這盜洞是有人從墓道裏頭往外打的,那就證明,距離墓道越遠的位置,越接近那個打洞的人要找的出口,那麽,找到一個聯通外麵的洞口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在這樣的一個大的前提下,我初步計算了一下自己要走的路程,和那人打洞的時候,最有可能判定的方位。一邊琢磨,一邊走,很快,就在另一側的幾個岔路裏頭找到了一處蜿蜒向上的山洞。
越往後,這盜洞就越小,到後來,想要站著過去基本沒了可能。
丁翎畢竟是軍旅出身,不同尋常女子,見此情形,沒有二話,匍匐在地上便跟我一起爬了過去。
當時,盜洞的高度也就一米左右,很狹窄,加上四周的環境的映襯,讓人覺得壓抑無比,在裏頭爬來爬去,沒一會兒,我就有點不相信自己爬的是一條人類可以通過的通道了。
正尋思著,卻聽前麵爬著的丁翎“咦”了一聲,我連忙過去,卻沒想,手電光往前一照,正看見一塊光禿禿的,沾滿了泥垢的牆壁......牆壁是用一種類似長城磚那種巨大的燒製的土磚壘起來的,上麵的縫隙,都被仔細處理過,這麽看過去,縱橫交錯,那種有序排列的磚縫清晰可見......
“竟然是死路?”盯著那石壁,我說。
“是啊,怎麽會是死路?”丁翎說著,勉強直起身子,跪坐在那裏往兩側照了一下,往左麵一晃,沒什麽,往右邊一晃,卻嚇得“啊”地一聲尖叫直接靠在了另一側的洞壁之上......
丁翎的膽子,絕對不小,能把她嚇成這樣的東西不多,心裏頭一緊張,不知不覺就將手裏的冥尺抽了出來,用手電一晃,我也學著她的樣子往另一側看去,此時才注意到,另一側靠著石壁的位置,還有一條貼著石壁過去的通道,那地方,正半躺半坐地靠著一個人。
他佝僂著身子,張著嘴巴,整張臉抽在一起,像是腐爛了一半卻又被人扔到爐子裏頭蒸幹了一樣,有點像幹屍,卻又沒有那麽完整。這麽看過去,一張臉上,隻能看見凹進去的兩個黑洞一樣的眼睛和一條條碎肉半遮半掩著的......嘴。
從他的牙齒上看,這貨,應該還算是一個人,一個死人,隻是,他歪著嘴巴十分詭異的模樣,再加上,那渾身抽搐像是很痛苦的姿勢,讓我們覺得,有些不安。
可能是見得多了,我對這種類似幹屍的東西並不怎麽恐懼,將花容失色的丁翎拉在懷裏安慰了一下,一邊,有電筒照著這人的屍骸仔細觀看,這人,應該是近代的,穿著,六七十年代比較流行的那種國防綠軍裝,千層底的布鞋,還是用棉線納的,死的時候,光著腳沒穿襪子。
比較有意思的是,他手裏拿著的,不是盜墓賊常用的那種打洞的旋風鏟,而是,一種老式的,簡易的工兵鍬。
除了這些東西以外,我還看到了一個斜跨在身上的綠色的帆布做的挎包,裏麵鼓鼓囊囊的,像是裝著不少東西。
我猶豫了一下,仗著膽子伸手過去,將那背包拿起來微微用力,本來尋思著,將其取下也就算了,卻沒想,一不小心,直接將那人的腦袋扯了下來。
高度腐爛之後,逐漸風幹的屍體真的很脆,當那一半是幹屍一半是骷髏的東西齜牙咧嘴地滾過來的時候,丁翎下意識地抓了我一下,像是在緊張,也像是,在埋怨我的不小心似的......
“這位大叔,對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說著,趕緊伸手去捧它,試圖將那東西放回原位,丁翎見了,一把抓住我的手對我道:“你瘋了?”
“屍首兩分,是大不敬,不能這麽做的。”我說著,搖搖頭,見我一副十分決絕的樣子,丁翎皺著眉頭在口袋裏拿出一對白手套,我猶豫了一下,戴上,取下那個挎包的同時,將那人頭放回原位。
抬頭看看,總覺得被這東西盯著看不是很舒服,於是,又很多事地將它的腦袋轉了一下,讓他在那裏麵壁思過。
“哇......是珠寶唉......”正在那裏跟怎麽放都往下掉的人頭較勁呢,丁翎拉著那個背包對我說,聞言,我轉過頭去,打開那個背包一看,當時,也給吸引住了,那背包裏頭,有很多珠寶,但是,看年代已經很舊了,不管是金錠還是銀器,甚至,是一些不知名的珠玉都籠罩著一層像是霧霾一樣的東西,雖說,真金不生鏽,可,怎麽看,也都不太光亮。
“這些是陪葬品麽?”在裏頭揀出來一對像是麒麟又不是麒麟的玉獸,丁翎用手電照著問我。
“誰知道呢。”我說著,再次轉頭看那個腦袋斜著隨時都可能再一次掉下來的幹屍,不經意間,卻發現,那人已經隻剩下一根頸椎的脖子上麵,掛著一根紅色的絨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