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卷軸

這一次,我沒敢都後麵那個小門,我走的是三清大殿邊上的正門。

踩著那狹長的樓梯上去,一到二樓就看見一個緊閉的鐵門和鐵門之上分外顯眼的幾個大字:“閑人免進”。

附近的人都知道,金九爺一直窩在這鐵樓之上,沒有事情的時候很少出來,這一次也是一樣。

我上去推了一下那扇門,門是在裏麵反鎖的。

輕輕地扣了幾下,有人來開門,開門的是鬼仆,比我矮半頭的她顯得有些嬌小,可是,看見她的時候我還是哆嗦了一下。

說句實在的,我有點怕,不是我膽子小,是這妮子實在太邪門了。

鬼仆看出我的不安,一側身走進去也沒說什麽。

鐵樓裏的光線並不明亮,幾個鐵窗上麵也覆蓋著帷幔一樣的東西,風一吹沙沙作響,整個屋子也隨著幾縷陽光的進進出出而顯得忽明忽暗。

二樓是九爺她們生活的地方,有廚房有客廳有臥室,類似客廳的那個位置,我看見了金九爺。

九爺站在一個很大的書桌前,正拿著一個毛筆在畫符,滿地的黃紙和那全是xx的團狀物告訴我,他畫得並不順利。

“來啦。”見我過來,老頭子放下毛筆擦了擦手。

“恩。”有點尷尬地笑了笑,我走上前去。

“你是不是想問鬼仆的事情啊。”還沒等我主動開口,九爺便說。

“恩。”既然這樣,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我坐在一邊的藤椅上,漫不經心地看看四周。

一抬眼,正看見一個碩大的黑框照片鑲嵌在一邊的牆壁上,幾隻供果,一個香爐,兩隻蠟燭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東西擺在那裏,像是供奉著什麽先祖。

揉揉眼睛這一看,那黑白照片上,是一個女人。

一個很年輕的女人。

一個既年輕又漂亮的女人。

見到那張照片,我就是一愣,揉揉眼睛再看時當真被那照片嚇到了。

那上麵的女人,十有**就是鬼仆那妮子。

雖然我沒有見過鬼仆的長相,但是,我很確定那照片上的女人跟鬼仆的樣子異常吻合。

學過畫畫的人都知道,脖頸,鎖骨,耳垂,甚至是臉的輪廓都是獨一無二的,隻要你用心,隻要你對著些東西的微小差異有所了解,那麽,即便蒙著臉也能將兩個人輕而易舉地區分開的。

作為一個浸**此道超過十年的我來說,想要確認兩者之間的聯係一點都不難。

“九爺,她......”指著那張照片,我的心跳都跟著加速了。

“她是我妻子,鬼仆的母親。”給那照片上了三炷香,九爺輕聲道。

“啥?”一聽這話,汗如雨下,回頭看時,鬼仆那妮子已然出現在了門口。

“你是不是被這妮子嚇到了?嗬嗬,我都跟她說了,不要主動接近你,可她就是不聽,現在好,想瞞也瞞不住了。”嗬嗬一笑,九爺說。

“什麽意思......”想著九爺的話,我一臉的糾結。

“跟你說實話吧,鬼仆這孩子,不是人,也不是鬼,她跟你一樣,是一個異類。”

“和我一樣?”指著自己的鼻子,我說。、

“對。”很嚴肅地點了點頭,九爺說到。

“你確定?”

一聽這話,我半信半疑,假如他說的是真的,那我就放心了,既然和我一樣,那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我確定。但是,有一點你跟她不太一樣。”想了想,九爺又說。

“哪裏不一樣?”聞聽此言,我趕緊問。

這一次,九爺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招招手示意鬼仆過來。

鬼仆那丫頭也沒怎麽糾結,大大方方地走過來了,她看了我一眼,隨後低下頭。

九爺拉著她的小手,摸摸她的腦袋一臉憂慮地對我說,“她不能從這裏出去,而你可以,我一直很納悶這是為什麽,可到現在也找不出一個頭緒來。”

九爺說完,看看我,又看看她,隨後搖頭歎氣顯得很失落。

“原來如此。”一聽這話,我倒放心了,怪不得這老小子使盡辦法把我拐到他身邊,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兒啊......

想到此處,我歪著腦袋看看那妮子,我很奇怪她為什麽總是帶著麵具,又不敢問。

這跟性格有關,我不太喜歡讓人難堪,萬一這裏頭有什麽讓她難受的回憶,問下去就顯得太討厭了。

當然,私下裏我還是覺得這妞兒八成是遭遇什麽災難,一不小心毀容了不敢見人,這麽一尋思,她帶著個麵具也就情有可原了。

“對了九爺,有件事情我一直搞不清楚,上次在趙女士的家裏,應該有隻小鬼在的吧,你明明看到他了為何視而不見呢?”沒話找話,我說。

“你看見了?”略微有些驚愕,九爺說。

“一不小心看到的。”苦笑一下,我也是受害者啊。

九爺聞言,接連搖頭,隨後站起身走到一側的櫃子前,一麵打開櫃子翻找東西,一麵對我說,“小離,你要不要學法術啊?”

“恩?”一聽這話,興奮與疑惑同在,像茅山術這種牛逼東西,誰不想學,可是,我真心害怕那五弊三缺的遭遇跑到自己的身上來。

鰥寡孤獨殘,隨便來一樣,我都有點扛不住啊.......

九爺看出了我的心思,嗬嗬一笑,隨後在櫃子裏抽出一個用黃綢子包裹著的筒子來,“不想學也沒關係,我隻是覺得,你這樣的人不學道術有點可惜了。”

“怎麽說呢?”聽這話,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話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誇我呢?

“你身上,有靈氣,雖然很奇怪,但是很容易就能感覺到,加上那方冥尺的奇特反應,還有你身上的種種異狀,我總覺得,這事情不是巧合,來,你看看這個。”

九爺說著,打開那個筒子在裏麵抽出一個卷軸,那卷軸很普通,跟尋常的書畫作品沒有大區別,寬不過二尺,長不到一米,正中間的宣紙之上,有一個相當奇怪的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