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棺槨
她的臉很小,從比例上看隻有常人的一半左右,不過當時的我真沒仔細觀瞧的心思,一見那東西,我們三個當時就給嚇哭了。
噗通一下摔下來,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抱著腦袋在那樹根底下哆嗦了好半天,好歹是能動了,我鼓足勇氣爬了起來,心懷忐忑地想要張望一下。
可,等我鬼鬼祟祟地貓在大樹後麵探出頭,那女屍已經爬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土丘上麵。
她趴在那裏,支起上半身跟個蜥蜴似的正在四處張望,也不知道她在找尋什麽,可我的目光剛一投過去,就見那東西呼地一下將腦袋轉了過來!
臥槽!事前做出預判,腦袋裏嗡地一聲,差點沒給那玩意嚇死,可還沒等我意識到下一步應該怎麽辦呢,那女屍卻跟開了掛的王八似的爬出老遠了!
沒見過的人或許很難理解那種姿勢,這麽說吧,她就像一隻被人拴住兩條後腿的癩蛤蟆,兩隻胳膊撐在肩膀邊上,一邊扭一邊玩了命地往前爬,就這姿勢還特麽爬得飛快,一眨眼的工夫,它就沒了。
看著那土丘後麵揚起的陣陣塵煙,我當時就傻了,瞠目結舌之際,小心髒跟這跳個不停。
這特麽什麽情況?
正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呢,身邊的一個小弟拉了我一下,三個人相互看看,這才意識到現在不跑還特麽等什麽啊。
為了不跟那東西遇上,我們繞了很大一個彎路才一身是汗地跑回村子。
這一次我沒回家,因為家裏沒有人,和往常一樣,我首先去了爺爺的家。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爺爺和三爺爺住在一個院子裏,所以,我一進院子就看見爺爺和三爺爺正在院子裏的樹下練推手呢。
兩個老頭子推來推去,弄得一腦門子都是汗,見我進來,他倆也沒停下,直到我語無倫次地將事情給他們講了,兩個老不正經的才一臉愕然地轉過頭來。
“你說的,都是真的?”上下打量了好辦天,爺爺說。第一時間更新
“千真萬確,我親眼看到的。”我說著,又把那女人在地上一頓亂爬的經過描述了一下。
三爺爺聞言,跟爺爺對視一眼,隨後將我拉到一邊問那種地的幾個人長得什麽模樣,以前我沒見過他們,也形容不上來,支支吾吾老半天依然沒個頭緒。
後來三爺爺有點著急了,就叫了幾個徒弟一起去了事發現場,往那兒走的過程中我一直很害怕,我不是怕別的,就爬那沒有腿的女人突然從哪裏爬出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可到了事發地點這一看,那女人早就沒了蹤影,地上有一條拖出來的痕跡,跟出十幾米之後也就看不清了。
沒找到那女人,眾人的目光自然要落到那個坑洞裏的。
三爺爺的徒弟,年齡不等,最大的有四十多,最小的也有二十好幾,這些人裏,膽子大的自然不少,一群膽子大的人湊在一起那就更熱鬧了。
有那好事的,上前將那插在坑洞裏的竹竿拽了出來,看了看那杆子,上麵零零散散地帶著不少汙垢,更有那牛逼人士,幾步上前,咣咣幾腳將那坑洞的周邊踹開,往下看去,這才發現,那坑洞的真身其實是一個“槨”。
所謂的“槨”,與棺對應,其實就是套在棺材外麵的大棺材,過去那些土葬的有錢人,總會弄上這麽一個東西來保護放置屍體的小棺材,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奇怪的是,這棺槨奇大,足能容下好幾個人了,而且,借著撒進去的陽光可以看到,那坑洞下麵的棺材竟然是沒有棺材蓋子的裸棺!
裸棺之內,是紅布,隻不過那紅布早就腐化得不成樣子了,破破爛爛地散落在四周,還混合著棉絮一樣的破爛東西。
在棉絮的夾層裏,有一些金銀首飾,不過,串著首飾的金線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蝕,抬眼望去,裏麵最多的還是那零零散散散布在棺床裏的幾顆珠子,想必,這都是讓那幾個種地的漢子攪壞了的。
“那是什麽?”一眾人蹲在大坑的邊上,有那眼尖的指了指棺材邊上的幾隻銅錢。
那銅錢和過去留下來的大錢很像,隻是略微大了一點,而且,在那圓形方孔之間,多了不少暗紅的底色,乍一看,還真有點奇怪。
三爺爺見了,唏噓不已,找兩個不要命的下去,將裏麵的棺材弄了上來。
那棺材很重,好幾個人一齊用力才勉強將它拖到邊上,三爺爺叫人將那棺材扣過來,又拿著一把小刀在棺材底兒上刮了幾下,刮完之後才發現,那棺材底下罩著一層寒霜。
“完了,要出事。”人群裏,一個年紀較大的師兄輕聲道。
我當時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說,隻知道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後來的事情,就更麻煩了,三爺爺非常武斷地讓我把經曆此事的幾個小夥伴找了過來,然後,三個人帶著一個小孩挨家挨戶地去敲門。
經過一輪排查,終於找到了那個帶頭種地的老頭兒。
三爺爺就問他,是不是在那棺材裏拿了東西,那人一聽,臉色大變,隨後一個勁兒地搖頭否認還不斷地給我們甩臉色。
沒說幾句話,他就將自家的大門關上了,臨了還罵了一句,“娘個腿的,是不是有病!”
在附近這十裏八村,三爺爺可是很有麵子的一個人,一聽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掐著腰對著那大門瞅了又瞅,他走了,頭也沒回。
當天,爺爺沒讓我回去,就住在他那屋子裏,他們老哥倆下了一夜的象棋,一句閑話都沒有。
見他們兩個臉色難看,我也沒敢問。
哪知道,第二天早上就出事了,公雞一叫,村裏就炸了鍋,一個師兄跑進來說那個不識好歹的老家夥和他的兩個侄子全都死了,開膛破肚嚇死個人。
警察來的時候,我還偷偷跑進去看了一眼,雖然沒看到那些人的死狀卻看到了滿地的血,從屋子裏到門檻上,再一直拖到了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