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器時代 北方 7 53 南廠諜影在行動

洪承疇的衛隊和儀仗足有二百人之多,他既是兵部尚書,又是漢鑲黃旗的旗主,身份非常尊崇,帶多些衛隊是很平常的事情,就是到了紫禁城裏麵,他都有騎馬的資格呢,清晨的行人很少,隊伍靜靜的走著,隻能聽到整齊的腳步聲和遠遠的犬吠。

八抬轎子很平穩的走著,洪承疇四平八穩的坐在轎子裏,正想著在朝堂上如何應對呢,一股氣浪忽然從轎子底部湧來,將他高高的掀在空中,小石橋在炸藥的作用下化成了無數鋒利的小碎片,向著衛隊士兵飛去。

北京城並不是戰場,所以衛隊隻是穿了號衣,並沒有頂盔貫甲,六月的天氣又熱,衣服淡薄,哪裏經得住鋒利的碎石打擊,巨響之後,哀號遍地,百十名士兵疼得滿地打滾,還有十幾個人頭破血流,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儼然已經喪命了,幸存的人抽出腰刀厲聲地嚎叫著,有的去救護傷員,有的去搜尋刺客。

鍾壽勇看了看千瘡百孔的綠呢大轎,拍拍巴掌道:“風緊,扯呼。”便帶著一幹手下全身而退了,臨走前也沒忘了灑下一些達文喜配置的防治獵犬跟蹤的藥粉。

一刻鍾以後

九門提督的後宅內,幾個值夜的武官扶著佩刀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對提督大人的戈什哈說:“快快通傳提督大人,兵部洪尚書遇刺了!”

戈什哈不敢怠慢,趕緊去敲提督大人臥房的門,可是敲了半天沒有動靜,按理說到了這個時間,大人應該起床練劍了,機警的戈什哈嗅到一絲異樣的味道,趕緊踢開房門衝了進去,隻見提督大人躺在**,胸前插了一把匕首,牆上還用血寫了四個猙獰的大字“以血還血”

九門提督是負責京師治安的重要官員,這個職務一向由旗人擔任,現任的提督大人就是鑲黃旗的人,在這個位置上幹了不少年,殺過不少漢人,他武功高強,警惕性很高,睡覺時侯總把短刀壓在枕頭底下,而且提督府的警衛非常森嚴,可如今竟然悄沒聲息的就被人殺死在**,如何讓不讓人毛骨悚然。

與此同時,順天府尹一覺醒來,忽然聞到臥房裏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撐起胳膊一看,小圓桌上放著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當即嚇得他高喊來人,家人聞訊趕來,發現桌子上擺的是府尹大人的愛犬,已經被開膛破肚了,死狗的身子下麵還壓了一封信,信很簡短隻有一句話:再做滿清的走狗,這就是你的下場!

府尹大人是漢臣,他哆嗦著將這封恐嚇信看了好幾遍,最終還是囑咐家人不許透露一個字。

京師步軍統領衙門後宅,統領大人王天順正心滿意足的從小妾**爬起來,王大人今年四十五歲,一直膝下無子,人家都說他是作孽太多才遭此報應,這也難怪,步軍統領就是個得罪人的官職,鎮壓老百姓,搜捕所謂的亂黨,他們這些漢軍總是充當急先鋒。被京城老百姓戳了脊梁骨不知道罵了多少回。

王天順由此吃齋念佛,隔三差五就到潭柘寺燒香,終於有一天,他的第六房小妾的肚子有了動靜,十月懷胎誕下一子,不但是個男孩,而且有著健全的屁眼,這讓王天順興奮的多少天都睡不著覺,光孩子的滿月酒就擺了幾百桌,那真是捧在手心怕碰著,擱在嘴裏怕化了,快五十了才有此子,又是王家的獨苗苗,當然稀罕的不得了。

王統領爬起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讓奶媽把孩子抱過來,聽孩子哭兩聲他才能心安,可是這次奶媽怎麽老是不過來了,王天順等的著急了,親自披上衣服去看,隻見幾個奶媽、丫環,傭人正滿頭大汗的四處尋找著什麽。

“找什麽呢你們?”王天順擰起眉頭喝問道。

一個奶媽終於經受不住心理壓力,跪倒嚎啕道:“老爺,小少爺丟了!”

“什麽!你再說一遍!”王天順頓時感到天旋地轉,頭暈目眩,整個世界仿佛都變了樣子,他身為步軍統領,自然知道沒有人敢到他家偷孩子,京城的治安也沒壞到那個分上,孩子丟了,一定是有什麽大陰謀針對自己。

果不其然,一封放在繈褓裏的書信終於被發現,老媽子不識字,拿給王天順看,王天順一目十行看完,口吐鮮血坐在地上,雙目含淚:“這叫我如何是好?”

豐台大營,負責做飯的火頭軍一邊哼著小調,一邊剝著蔥蒜,他身旁的大鍋裏熬著滿滿當當的稀飯,足夠幾百人食用,火頭軍聽到鍋開的聲音,便將爐灶下麵的柴火抽掉了兩根,順手舀了一勺子稀飯自己先喝起來,剛下肚沒多久,便疼得嗷嗷亂叫,正好值星官帶了幾個兵路過,發現了火頭軍正滿地打滾,趕緊過來救助,可沒等他們把人按住,火頭軍就兩眼一翻,死了。

值星官看看灶台上的空碗,命令牽一條狗來,盛出稀飯讓狗吃,果不其然,夠吃了稀飯也一命嗚呼,聞訊趕到的營官們見到此情形無不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讓士兵們吃了這頓早飯,恐怕全牛錄都剩不下幾個活人了。

“抓緊審查這批大米市從哪買來的,另外把這件事情上報給軍機處!”營官們不敢怠慢,急速做出了安排,整個大營風聲鶴唳,什麽東西都不敢吃了,連井水都不敢再喝。

紫禁城,乾清宮裏,一個英俊少年正在大發雷霆:“都是飯桶!廢物!你們怎麽辦的差?天子腳下竟然能發生這麽惡性案件,堂堂兵部尚書上朝途中被人炸成重傷,九門提督在睡夢中被人殺害,這還了得!你們是不是要等賊人哪天夜裏把朕的腦袋也摘了去才能打起精神來啊!”

這是剛剛散朝的康熙皇帝,為了避免造成惡劣影響,這兩件事情都是等到退朝以後,軍機處才向他匯報的,,康熙如何能不惱怒,現在正對這一幫軍機處的官員們怒斥著,下麵的人都地頭跪伏,沒有人敢出言頂撞。

“皇帝怎麽發那麽火?”隨著一聲清脆的詢問,一個宮裝少女走進了乾清宮。“蘇嘛姐姐來了,唉,還不是為了這幫廢物,竟然讓賊人混進京師大肆作案,朕不敲打敲打他們,恐怕以後還有更惡劣的案子出現。”少年看到蘇嘛拉姑出現,顯然心情好了一些。

“其實也不能全怪他們,這次咱們的對手非同一般,乃是南朝的南廠提督親自出馬,絕對不容小覷。”蘇嘛拉姑嚴肅地說。

“哦,就是那個氣死父皇,生俘了皇叔祖的劉子光?”康熙的臉色從憤怒轉成了凝重:“原來是他!朕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既然他敢來北京,就讓他有來無回,對了蘇嘛姐姐,你有什麽對策了嗎?”

“當然有,我和皇上想的一樣,來個甕中捉鱉,讓他進得來,出不去,永遠留在北京城,除了此人,等於斬了明國皇帝的左膀右臂,咱們南征的勝算又大了一分。”蘇嘛拉姑答道。

“朕就知道姐姐一定有辦法,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九門提督和順天府的人馬都交給你調遣。朕一定要將劉子光碎屍萬段,方能解心頭之恨!”小皇帝咬牙切齒的說,他今年才十三歲,個子已經和成年人一樣高了,長得和他名義上的皇叔祖,其實是嫡親爺爺的多爾袞一個模樣。

“皇上請放心,我們已經掌握了部分線索,用不了多久就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了,到時候要殺要刮還不是皇上一句話的事。”

說點輕鬆的,我記得1986年的時候,國內大規模的紀念唐山大地震10周年,電視報紙報道了很多當年的事情,一個小細節給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某人被壓在瓦礫堆中數天之久,維持他活下去的是頭天晚上沒來得及倒掉的洗腳水,於是從此後我養成了當夜不倒洗腳水的習慣,就為了以防萬一,災難的時候有救命水可喝,其實想想挺可笑的,想要救命水,在床頭放兩瓶水不就行了嗎,何必留那不衛生又沒有營養的洗腳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