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九
彼特打開gps確認了位置,接過話筒,對著另一端說道:“蝮蛇,我在你側翼122°e,13°26’n,電台頻率xxx,出現之前聯係我,以免誤傷。”
“122-13。26,明白!”另一端掛斷了電話。
三人從隱蔽點出來,繼續尋著林若蘭的腳印搜索,他們並不太著急,一個女人跑不了太遠距離,而他們留下的痕跡全都清理幹淨了,營救那個女人的隊伍不可能輕易的跟上他們,而他們的援兵就要到了。
眼看他們越走越近,林若蘭隻能死死的趴在濕滑的草叢裏,屏住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雙方的距離已經近到她能清楚的看到彼特的每一個表情,隻要稍微動一下,就會再度成為他們的俘虜。
彼特突然站住了,他右手捏成拳頭舉過頭頂,這支高速行進的隊伍瞬間就靜止不動了。彼特冷笑著指了指草地,林若蘭的腳印在一片灌木叢旁徹底消失了。
“她就躲在這兒。”彼特刻意壓低了聲音。
刀疤臉銳利的視線環顧四周,在掃視到林若蘭藏身的草叢時,他的視線微微一頓,似乎漫不經心的轉開頭,卻與安德森相視一笑,提高了音量:“她可能已經不在這片林子裏,繼續向前追。”
彼特會意的笑了,三個人經過那片草叢,向前走去。
林若蘭偷偷鬆了一口氣,她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快要被憋死了,急速喘息了幾下,衣領突然一緊,她被人提得離開地麵,耳邊傳來刀疤臉陰森冷戾的獰笑聲:“你以為躲在這兒我們就找不到你了?就憑你也有資格跟我們玩潛伏?”
再次被俘,林若蘭的心狠狠的沉到穀底,刻骨的絕望彌漫全身,她掙紮著想要擺脫刀疤臉的掌握,卻被刀疤臉惡狠狠的摔在地上,雙手手肘著地,劇烈的疼痛立即讓她緊咬起下唇。
安德森從草地裏拾起她的包,裏裏外外翻了個遍,又把林若蘭的衣兜全翻了一遍,失望的對彼特聳了聳肩膀。
彼特用腳尖挑起林若蘭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獰笑著:“你幹得不賴呀!居然一口氣逃了這麽遠。說!u盤在哪兒?你在前邊的戰場上又找到了什麽?”
偏頭避開那隻沾滿泥濘的靴子,林若蘭垂下眼簾,安靜的注視著地麵。彼特從來就沒有耐心,他的靴子對著她的胸口狠狠蹬過去,林若蘭被他蹬的一個後滾翻,躺在草地上,嘴角有一絲血跡淌下,她輕輕碰了碰藏在右袖中的軍刀,搖晃著支起上身。
下一秒,軍靴再次踢到,狠狠踢中她的小腹,林若蘭痛得蜷縮成一團,嬌小的身軀顫抖著,牙關緊咬,銳利的疼痛在她的身體內衝撞著,就象一把灼熱的刀子,狠狠的切割著她的血肉。腿間有一股熱流淌出,慢慢濡濕了她的衣服。
“你還挺倔!”安德森冷笑一聲,巨掌伸出將她抓到自己麵前,伸手摸摸她的臉,“唰”的一聲撕開她的軍服,三把兩把扯爛她穿在裏麵的毛衣,毛絨絨的大手摸向她**在寒風中的肩膀。
好痛……好冷……林若蘭打了個寒戰,神情恍惚中看到安德森獰惡的嘴臉,也看到袖手旁觀的刀疤臉和彼特臉上的冷笑。腹內如刀絞般的疼痛激發了她所有潛在的怨毒憎恨,一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然後就不可遏製。
她的頭微微向後仰去,纖細的脖頸拉出一道柔弱淒美的弧度,宛如垂死的天鵝。安德森看呆了,他不敢想像世上竟會有這樣美麗的女人,連垂死時都顯得那樣令人心折,鬼使神差中,他一把將林若蘭拉到懷裏,對著她的唇吻了上去。
林若蘭突然露出一個恨極、怒極的笑意,借助那龐大身軀的掩護,她“蹭”的一聲拔出藏在右袖的虎牙戰鬥刀,拚盡全身最後一絲氣力,將刀鋒狠狠捅進安德森的小腹!
“啊!”安德森發出一聲痛極的慘嗥,在刀疤臉和彼特瞠目結舌的注視下,林若蘭雙手握住刀柄,奮力作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將安德森的腹部徹底絞爛,血水迅速湧流。
安德森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雲霄,他本能的一腳踹上林若蘭的身體,林若蘭纖細的身子立刻飛了出去,“嘭”的一聲重重落在濕滑的草地上。
林若蘭的反擊完全出乎三人的意料之外,直到此刻,彼特和刀疤臉才回過神,手忙腳亂的扶住重傷的安德森。彼特拿出急救藥包,想給安德森包紮傷口,但他握住刀柄卻不敢把刀從安德森的腹部拔出來,怕虎牙戰鬥刀鋒利的鋸齒會把腸子一起帶出來。
也許是因為曾經受過太多的傷,也許是因為生命力過於頑強,安德森全身顫抖,無力的倒在地上,竟然還能保持絕對的清醒,“殺……殺了那個……臭婊子!”
刀疤臉一把抽出手槍,衝到蜷縮在草地上的林若蘭麵前,一腳踩住她的後背,強迫她趴伏在草地上,手槍指著她的頭說道:“我再問你一次,你在那個戰場上得到了什麽?交出來我就放了你!”
林若蘭安靜的趴在草地上,在心裏低聲道:“別了,我的人生,別了,我的愛……”
刀疤臉臉上的肌肉微微一抽,“再不說,就打爆你的頭!”刀疤臉陰惻惻的聲音裏帶出了一點極力壓抑的絕望。
林若蘭慢慢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趴著,靜靜的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刀疤臉的右手食指勾住了手槍扳機,突然間,他身體一僵,一種危險即將降臨的感覺襲來,他倒縱出一米開外,壓低了聲音對彼特道:“有情況!”兩個人連拖帶拽,把重傷的安德森拖進草叢,連續翻滾著分別躲進灌木叢後。
叢林裏,輕微到了極點的腳踩落葉聲傳來,刀疤臉用極輕極緩的動作架起m82a1,槍口指向聲音發出的位置,在瞄準鏡裏一寸一寸搜索著目標。
對方顯然是被安德森的慘叫聲吸引過來的,來人走得非常小心,每邁出一步都要停留很久,整整過去了兩分鍾,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刀疤臉用手語向左側的彼特說道:“五點方向,兩個目標。”
彼特的手在脖子上橫向一劃,刀疤臉做了個“明白”的手勢。
展鵬和齊雲飛端著槍,交替掩護著向槍聲傳出的位置緩慢搜索前進。他們是剛剛被調入一中隊三分隊的替補隊員,奉金昊的命令運動到a2區設伏,經過這片密林時聽到安德森淒厲的叫喊聲,三分隊隊長陶銳命兩人前出搜索。
一陣微風迎麵吹過,帶來了撲鼻的血腥氣。齊雲飛突然喊道:“臥倒!”他向右側猛然一撞,把展鵬撞到一叢灌木的背後,同時自己也摔了過去。“咻!”一發子彈擦著齊雲飛的左肩頭飛過,12。7毫米子彈強大的氣浪把他的肩膀生生扯掉了一塊雞蛋大小的肌肉。
“**!”從未失手過的刀疤臉低咒一聲,再次湊到瞄準鏡前尋找敵人的蹤跡,然而,對麵這兩隻明擺著的菜鳥卻隱蔽在灌木叢中不動了。
彼特向刀疤臉打了個手勢,刀疤臉把背在背上的m40狙擊槍扔給彼特,兩個人架著狙擊槍,瞄準林若蘭的周圍,隻等營救她的人上勾。
展鵬抓出急救藥包給齊雲飛包紮傷口,齊雲飛疼得滿臉大汗,他忍著疼打開授話器低聲報告:“隊長,小隊兩點方向約七百米處有狙擊手活動。”他端起望遠鏡搜索潛在的敵人,忽然一推展鵬,指著前方兩百米外的草地激動的低喊道:“你看,那不是林參謀嗎?”
耳機裏傳來陶銳的低語:“雪狼、藍狐,注意隱蔽,我們過來了。”不一會兒,身後傳來悉悉嗦嗦的聲音,陶銳帶著三分隊的十二名隊員匍匐著爬到他們的隱蔽位。
齊雲飛指著草地:“隊長,林參謀在那兒,好象受傷了。”
陶銳皺著眉看著一動不動趴伏在草地上的林若蘭,除了隨著呼吸有一點微弱起伏以外,她好象完全沒有了生氣。陶銳心急火燎的端起望遠鏡仔細觀察林若蘭身後的草地,敵人的狙擊手就躲在那個地方,隨時準備向他們射擊,但林若蘭就在兩百米以外,必須設法營救。
他咬了咬牙回頭看著自己的小隊成員,打開隊內群通頻道,向所有的隊員低聲道:“我們得把林參謀救出來,雪狼、孤鷹看住對方狙擊手,老虎跟我側翼迂回,其他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低沉醇厚中帶著冷酷的熟悉聲音突然闖入:“獨狼,不要輕舉妄動,原地待命,我一分鍾後趕到。”隨著聲音傳來的還有無數急促而輕微的腳步聲。
“大隊長到了!”三分隊的隊員們大喜過望,士氣在頃刻間提高。
不到一分鍾,背後傳來輕微的趟草聲,閃電突擊隊無聲無息的潛行到三分隊的隱蔽地:“所有人,環形防禦,拉開散兵線!豺狼,搜索敵蹤,斑馬掩護!”看著所有隊員開始執行命令,金昊和陳劍峰匍匐到陶銳身旁,林若蘭就躺在兩百米以外,她的樣子就象是一隻被撕碎了,再用針線拚起來的破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