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意外突襲五

他剛剛轉到樓後,戰況再度發生變化,兩輛麵包車衝到匪徒們身後,車門“嘩啦”一聲滑開,二十幾名戴著黑色頭套的匪徒從麵包車內魚貫而下,端著衝鋒槍向大樓瘋狂的掃射。

方岩大聲喊道:“全體注意,他們要衝鋒了!”

果然,他的話音未落,幾十個催淚彈冒著白煙飛進樓內,嗆人的煙霧登時籠罩了一、二樓,前方陣地約四十來名匪徒大聲喊叫著:“真主至大!”對大樓發起了衝鋒。

事起倉促,沒有攜帶防毒麵具,戰士們被嗆得流著淚不斷咳嗽,淚眼模糊中正在衝鋒的匪徒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武警戰士隻能擎著槍進行盲射。匪徒群中混有狙擊手,武警戰士稍一露頭,立刻就被子彈擊中。

方岩強忍著眼睛的灼痛感,精準的點射聲中,衝鋒的匪徒接二連三被撂倒在地,匪徒前進的速度明顯慢下來了。

麵包車上有人大聲喊了幾句話,匪徒突然分成兩隊,一隊原地進行壓製性射擊,另一隊排成地獄火隊形,在兩名狙擊手的掩護下步步近逼。

激烈的槍聲傳得很遠,除了交戰雙方,整座空軍醫院,甚至院門前的大街上都已空無一人,周圍的商鋪紛紛關門歇業,一些群眾遠遠的站在街口,傾聽著爆豆般的槍聲竊竊私語。

一輛掛著空軍牌照的吉普車風馳電掣般駛過,帶起漫天塵土撲向醫院。隱約的槍聲蓋過了吉普車發動機的轟鳴聲,許明亮拍拍坐在前排副駕座位上的雷鳴:“你聽,怎麽會有槍聲?”

司機也聽到了槍聲,他一腳急刹把車停在醫院門口,指著空無一人的院內說道:“情況不對呀,往常這個時候,醫院裏幾乎人滿為患,今天這是怎麽了?”

一長串疾風暴雨般的機槍聲回答了他的問題,司機登時臉色發白,眼睛發直盯著院內,微微有些口吃的說道:“好……好象就是外科樓方向!”車身輕輕一震,一股大風通過敞開的車門撲進車內,司機慌忙回頭,他的乘客已經奔到十米開外。

許明亮一邊飛奔,一邊對雷鳴道:“我先去看看什麽情況。”

“當心埋伏!”雷鳴手中提著一隻旅行袋邊跑邊回答,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再也不可能象從前那樣邁開兩條長腿狂奔,便索性落在後麵,雙眼警惕的四處掃視,搜尋隨時可能出現的潛在敵人。

“明白。”許明亮的聲音隨風刮進雷鳴耳中,他已經狂奔出一百餘米。如果這是一場有組織的恐怖活動,敵人一定會留下斷後警戒的潛伏哨,許明亮在疾奔中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隨時做好接敵準備。

剛剛接近內科大樓,許明亮立刻發現一叢灌木有異常,隨著這叢灌木一陣異動,疾奔中的許明亮突然雙腿蹬地,借力淩空躍起。一名匪徒的潛伏哨突然從灌木後跳起來,抱著手中的機槍就要扣動扳機。許明亮身在半空,借助慣性向潛伏哨疾撲而至,一記分腿飛踹正中潛伏哨胸口。清脆的胸骨斷裂聲中,潛伏哨仰天摔倒,緊抱著的機槍槍口向天,“嗒嗒嗒嗒”一連串的子彈射向天空。

許明亮落地,起腳踢中潛伏哨的太陽穴,一把奪過機槍,突然一個向後射擊撲倒在地,成束的子彈幾乎擦著他的身體飛過。另一名潛伏哨跳出隱蔽點,手中的機槍突突的噴著火舌,橫向滾動中的許明亮扣動機槍扳機,一個精確的點射,把這名潛伏哨送到了他的真主身邊。

許明亮在兩具死屍身上略一搜索,搜出十來個彈鼓,他把一挺機槍扔給隨後趕到的雷鳴,“在我的側後方建立陣地,看住我的後背。”說罷,他挾著機槍直奔槍聲最激烈處奔去。

雷鳴略一觀察地形,抱起機槍竄進內科樓與通道之間的灌木叢中,伏在地上架好機槍向回頭看他的許明亮做了個“就位”的手勢。

四十多名匪徒正在對外科樓進行瘋狂的圍攻,許明亮踩著棉花般向他們狂衝而至,一聲不吭扣動扳機,密集的彈雨劈頭蓋臉般砸落。匪徒措手不及之下,抽搐慘叫著紛紛倒地。

“我們的援軍到了!兄弟們,打!”武警少校驚喜的狂叫一聲,所有的武警戰士自隱蔽位後躍起,突突的槍聲響徹天際,腹背受敵的匪徒無路可逃,倒下一片。匪徒乘坐的麵包車內突然竄出十個人,不但沒有退縮反而絕望的嚎叫著:“真主至大!”一邊挺槍掃射,一邊拚命向前衝鋒。

“媽的,這群dt是不是吃錯藥了?”方岩咒罵著撂倒一名,看到匪徒鼓鼓攮攮的衣服,一愣神間突然醒悟,大聲喊道:“狙擊手,攔阻射擊!他們身上捆著炸彈!”

“呯呯呯”三名武警狙擊手連續開火,十名匪徒倒下七個,餘下的三人互相看看,高唱著“聖歌”挺起腰邁開腿直衝而至。

眼看匪徒就要衝進大樓,方岩自掩體後陡然躍起,雙手齊揚擲出飛鏢,緊接著在半空翻了個空心跟頭,“突突”突擊步槍噴出一道火舌,三名殘匪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死狗般汙血橫流倒在地上。

“右翼安全!立即搜索左翼!”落地的方岩向疾衝過來的許明亮做了個“ok”的手勢,指揮武警戰士向樓左側搜索目標。

許明亮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急問:“這是怎麽回事?哪兒來這麽多匪徒?師長和嫂子呢?”

“他們現在都很安全。師長和嫂子在六樓,門外有武警守衛。”方岩拉著許明亮走到一邊,低聲把自己掌握的情況進行了通報。

許明亮回身向潛伏在草叢中的雷鳴打手勢,很快,雷鳴提著機槍走過來,三個人迅速就目前的情況作了現場判斷。

“左翼安全。”武警少校奔過來看了一眼雷鳴與許明亮亮出的證件,驚愕的神情微現,隨即滿眼仰慕的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雷中隊、許中隊,久仰大名。”

兩人還禮,許明亮看看正在救護傷員,布置防禦的戰士,問道:“誰是現場總指揮?還有多少戰士可以參加戰鬥?彈藥還剩多少?”

“我是總指揮,方參謀與我協同作戰。”少校回身看看他的部下:“剛才的戰鬥,我部犧牲十名戰士,重傷十七人,除正在外科樓內進行警戒的戰士,目前我還有二十五名戰士可以參加戰鬥,彈藥已不足一個基數。”

“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援軍到達之前,我接替現場指揮權。”許明亮毫不客氣的看著少校。

“明白。”經過一場惡戰,少校知道以自己的能力無法指揮特種作戰,他把手中的對講機遞給許明亮,“我正式向你移交指揮權。”

許明亮看著手中那台隨時有可能被人竊聽的對講機略一沉吟,以沉穩有力的聲音命令道:“第一,先將烈士遺體妥善安置;第二,在援軍到達之前,收縮防禦圈,雷公帶一個班的戰士駐守一樓大廳,所有狙擊手和警戒整棟大樓的哨兵全部歸你指揮,發現異常,格殺勿論;第三,派出一個班的兵力在外科樓到醫院大門的路上進行潛伏,一旦發現人員異動立即示警,潛伏哨由少校統一指揮;第四,釘子和我會同兩位參謀,摸到後麵的樓房進行偵察,發現目標殺無赦!”

“明白!”眾人點頭應答,分頭行事。

始終佇立在六樓窗邊的吳遠山微微頷首,嘴角挑起一個微笑,饒有興味的打量著許明亮。但是,來自樓後的手榴彈爆炸聲讓他身體一僵,咬牙切齒的罵道:“這群混蛋!”

哈孜?;卡拉卡西來時乘坐的越野車依舊停在樓前,車上空無一人。看到方岩和許明亮悄悄潛行到防禦陣地,李參謀指指安靜的三層小樓:“奇怪,前麵打得那麽熱鬧,其他樓裏都有醫生護士組織群眾撤離,隻有這棟樓一點動靜都沒有,安靜的好象世外桃源一樣。”

小樓的每一扇窗戶都關得嚴嚴實實,窗簾低垂,樓內沒有燈光也聽不到人聲,空氣中透露出詭異的寂靜。

“這棟樓原來是幹什麽用的?”許明亮從方岩手裏接過望遠鏡,仔細觀察著低垂不動的窗簾,良久也不見窗簾有一絲一毫的晃動。

“師長轉到icu病房時我查過周圍幾棟樓的用途,這棟樓是醫院的物理實驗室,裝修還不到半年時間,日常工作人員約三十名,一樓是潔淨室和無菌室,二樓是實驗室,三樓是存放著實驗室家具的倉庫,平時都鎖著,隻有一二樓有人。”方岩看著麵前的小樓,咂了咂嘴:“咱們今天隻有戰術狙擊手,用的也是85式狙擊槍,危急情況下如果不能實施有效狙擊,那就危險了。所以我們隻能在沒有狙擊手掩護的情況下,發起攻擊。”

“你自己不就是戰略狙擊手嗎?”李參謀反問方岩,他指著樓房的坡形頂說道:“能不能用滑降索從房頂滑降進入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