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彪悍的燕悲歌[解禁]

“敵軍人數不多,全軍不許慌張,按照平時的訓練列陣對敵!”燕悲歌大聲喝道,在這一會兒的功夫,他的手中已經斬殺了超過十名黑甲騎兵。但是他們全是以十騎為一個小隊,而騎兵的速度又極快,因此整個大營看起來都似乎是在騎兵的籠罩之下。極樂士兵本來就已經心慌意亂,結果一看見如此多的黑甲騎兵,自然更加的慌張。大營之中的混亂,一大半倒都是由此引起的。

在斬殺了十多名黑甲騎兵之後,其餘的黑甲騎兵在看見燕悲歌的時候都很識相的躲到了一邊。燕悲歌雖然驍勇,但是他終究不是騎兵,根本跟不上對方的速度。隻好看著對方一邊縱火一邊衝進剛剛有聚攏跡象的極樂士兵之中,然後氣的咬牙切齒。

“隻要能夠殺了李瀟漠和楚憐風,那麽對方的必定會立刻逃竄!”燕悲歌在心中想到,當下不在猶豫,提著自己的镔鐵長矛便朝著大營糧倉處殺去。他不知道李瀟漠和楚憐風究竟在什麽地方,不過對方誌在劫營,那麽自然不會錯過自己的糧倉。死馬當做活馬醫,現在也隻能夠碰一碰運氣了。

“世子,糧倉已經被我們燒掉,就算對方現在趕來救火,也來不及了。”親兵李三中笑著說道。

李瀟漠哈哈一笑:“好!極樂聖教縱橫東南,除了在河套手中吃過一次大虧,還從來沒有敗得這麽慘過。弟兄們,走了!回了天都聖京本世子和大家一起舉杯慶祝!”

為了這次偷襲,李瀟漠也是煞費苦心。朱兆軍團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畢竟朱兆的軍事才華,確實是一時無雙。而且朱兆軍團在大輝縣的正東麵,要偷襲他的話,就要先經過燕悲歌軍團附近,所以,李瀟漠最終把目標放在了燕悲歌軍團身上。

隻是,隨著宋家的入侵,天都聖京之中的秦川士兵也被抽調了回去,隻剩下他自己手中的一千精銳騎兵,比起燕悲歌軍團來,這也太單薄了一些,想到這裏,李瀟漠頓時想起了自己的好兄弟楚憐風。秦川騎兵軍容整肅,而名劍山莊的弟子則是武藝高強。雖然在正麵作戰時候他們的作用不是特別巨大,但是作為一支奇兵,卻能夠起到極好的效果。而楚憐風也是一個一腔熱血的人,兩人一拍即合,在經過了層層掩飾之後,終於發動了這次突襲。

極樂聖教的戰鬥力雖然彪悍,不過他們的防禦卻不甚嚴密,而李瀟漠和楚憐風早有準備,所有的馬蹄都是包上了厚厚的牛皮,燕悲歌這次在沒有廣深一戰時的運氣,結果極樂大營當時就在李瀟漠的馬蹄聲中陷入了混亂。

看著整個軍營已經陷入了熊熊大火之中,李瀟漠微微一笑,馬鞭一甩,高聲喝道:“兄弟們,在跟我廝殺一場,就回天都聖京喝酒去!”

“想走?沒那麽容易!”燕悲歌一聲冷笑,提著镔鐵長矛站在離李瀟漠不足十米遠的地方,身邊沒有一個侍衛,但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戰意卻讓李瀟漠以及身邊的數十名士兵都是心中一顫。

李瀟漠右手握住自己為了襲營而特意找來的長槍,向前平舉道:“秦川李瀟漠!”

燕悲歌昂起頭顱,雖然李瀟漠是在戰馬之上,比他高出了一大截,但是當他昂首挺胸的時候,李瀟漠突然覺得對方似乎已經站在了和自己一個高度。燕悲歌也是右手前伸,手中的镔鐵長矛散發著凜冽的殺氣:“極樂燕悲歌!”

“殺!”兩人幾乎同時一聲暴喝,腳下同時用力,手中的兵器也幾乎是同一時分刺出。

李瀟漠的並沒有騎馬,其實十米的距離,根本不足以將戰馬調整到最佳狀態,他是雙足在馬鐙上一蹬,雙手持槍淩空刺下。而燕悲歌卻是不躲不閃,同樣是雙手持著镔鐵長矛,然而卻是將長矛當做了長棍,雙腳展開腳踏實地,以力劈華山之勢迎上了李瀟漠的長槍。

燕悲歌的力道是何等的驚人,當初隻是一矛便將宋君臨重傷。如果僅僅是憑借力氣,十大英傑之中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長矛還沒有到達,尖銳的風聲已經在李瀟漠的耳邊響起。

“不行!對方的力量太大,自己還沒刺到他,恐怕便已經被他砸成肉醬!”李瀟漠心中一驚,這時候也來不及躲閃,當下雙手將長槍一橫,擋在自己的麵前。

“當!”長矛和長槍相碰,發出一聲爆響。

這一次,幾乎又是和上次燕悲歌與宋君臨交戰的翻版,然而這次的李瀟漠比之宋君臨還要淒慘。這次的燕悲歌是含怒出手,力道自然是非同凡響。長槍毫無疑問的被長矛砸斷,李瀟漠倉促之間也來不及躲閃,隻好將腦袋朝著旁邊一偏,用身體去硬挨了燕悲歌的一擊。

“噗!”李瀟漠狂噴了一口鮮血,整個人居然是倒飛了出去。

燕悲歌一聲暴喝:“再接我一招試試!”話音末了,腳下一步跨出,镔鐵長矛再次揮動了起來。

“休傷我兄弟!”眼看李瀟漠就要喪命在燕悲歌的镔鐵長矛之下,一聲怒喝突然想起,漫天火光之中,楚憐風一騎快馬已經趕到。手中的軟劍一挺,恰恰擋住了燕悲歌的一矛,隻是他畢竟是倉促出手,好在他使用的畢竟是軟劍,並不受力,因此隻是臉色突然一陣潮紅,但是那口鮮血畢竟沒有噴出來。

俯首一撈,楚憐風將地上的李瀟漠提上馬背,這才一聲高喝:“撤!”

燕悲歌大怒:“想走?給本帥留下!”兩步跨過去,翻身躍上李瀟漠的戰馬,便朝著一馬兩人的楚憐風追去。

“保護世子!”原本李瀟漠身邊的幾十個親衛見狀,分出一半人保護著楚憐風衝出重圍,剩下的十餘個則是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朝著燕悲歌殺了過來。

“找死!”燕悲歌大喝一聲,手中的镔鐵長矛一揮,一個騎兵便已經被洞穿了身體,隨手將其甩掉,長矛橫掃,又是一個騎兵喪生。但是這些騎兵都是秦川李家的精銳,他們的任務便是用自己的生命保護李瀟漠的安全,燕悲歌雖然驍勇,但是十多個精銳騎士一起拚命,還是蔚為可觀。等到燕悲歌將最後一個騎兵格殺的時候,李瀟漠和楚憐風已經率領著剩下的騎兵衝出了軍營。

熊熊火光中,燕悲歌隻聽見李瀟漠那有些中氣不足的聲音還在空中飄**:“極樂燕悲歌也不過如此!他日有緣,本人再來討教!”

誰也沒有想到秦川李家在如此情況之下還能夠翻盤。李鐵鳴率領的十萬大軍困守大輝縣城,朝廷方麵是坐視不理,昊天則是在卡辛巴斯和程顯清的聯軍之中嚴陣以待,所有的人都不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李家能夠帶著這十萬大軍順利回到秦川。但是,李瀟漠的一步棋,卻將李家的局勢給走活了。

當日夜襲,李瀟漠和楚憐風以兩人重傷和一千二百多名戰士戰死的代價,斬殺極樂士兵超過五萬,受傷者不計其數,所有的糧草被焚之一空。其實在這五萬士兵之中,絕大部分都是被自己人誤傷和死於火災之中。經此一戰,燕悲歌軍團還能夠拖上戰場的士兵不過三萬,基本上已經喪失了進攻的能力。而李鐵鳴趁著這個機會,毫不猶豫的率軍放棄大輝縣城,全軍進入天都聖京地界,這才折道向西進入秦川鄂州。如果李家大軍是直接向西撤退,那麽朱兆軍團肯定會銜尾追擊。但是李鐵鳴卻是先進入了天都聖京的地盤,而極樂聖教現在明顯不想和清風朝廷開戰,以削弱了朝廷的實力,所以朱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追擊。極樂聖教為益州宋家做的已經夠多了,這樣一來,正好讓他們拚一個魚死網破。

“李家大軍總算是全部撤回了秦川,想來憑借李家的實力,要想收複失地並非難事。但就算這樣,李家也必定元氣大傷。宋正風啊,看來你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民族敗類!”昊天站在朱理縣城的城樓之上,看著天際的浮雲,大是感慨。

秦川李家二十五萬大軍全部回防,朝廷方麵的軍團龜縮於天都聖京之中,現在整個豫州路地區,就隻剩下了昊天的三十多萬軍隊。然而麵對著卡辛巴斯的二十多萬東北大軍以及程顯清的二十萬極樂親兵加上還在汝州東麵虎視眈眈的極樂聖教朱兆軍團和燕悲歌軍團殘部,即便昊天對自己的大軍在信任,也不敢冒險,隻好將大軍後撤到了朱理縣城以觀後效。

“月婉,現在淮水的形勢並不樂觀,你不回淮水去看看嗎?”看著身邊的玉人,昊天不由得關心的問道。

張月婉微微一笑:“夫君說笑了。我現在乃是你的妻子,早已經不是淮水張家的人,我為什麽要回去?再說,張家雖然沒落,可我父王隻要一日還在,淮水就還是張家的淮水,我又何必擔心?”

昊天哈哈一笑,也不顧身邊還站著辛皎等人,徑直抓住張月婉的小手,笑著說道:“你真的不擔心嗎?”

張月婉本來還想堅持一下,不過看著昊天那滿是笑意的雙眸,終於歎了口氣說道:“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隻是,現在擔心也沒用了。月婉終究隻是一個女子,就算是回了淮水,也頂多就是帶兵打仗,除此之外,還能夠做些什麽?夫君,實不相瞞,淮水張家已經沒落了。其實從百年前武烈帝中興,當時的家主震遠公仙逝之後,張家便已經開始走下坡路。父王這十多年來雖然勵精圖治,不過家族之中能夠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妾身的幾個堂兄弟,稍微說的過去的是濟危,不過由於叔父的關係,他也最不可能受到重用。至於濟世、濟民和五叔早死留下來的濟難,都是庸碌無為之人,張家若是落在他們的手中。太平盛世還好些,也許還能夠當一個守成家主。不過現在,恐怕要給別人做嫁衣裳了。”

昊天不以為意的說道:“不管是國家還是家族,都是逆水行舟。若是不進,必然後退。停留在原地打轉兒的,那十有**是卷入了漩渦之中,覆滅在即。其實大到一國,小到一家,從來沒有聽說過能夠千古長存的。別看我河套現在如此風光,可是如果河套就在我眼前倒下,我都不會覺得驚訝。白雲蒼狗世事無常,本來就是這個道理。你看看現在的秦川李家和益州宋家,此戰過後,雙方必定都是元氣大傷,再無當日的雄風。如果再有一點外因,恐怕轟然倒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月婉等人都是一驚,連帶著辛皎秋沐都瞪著眼睛看著昊天,誰也沒想到自己的夫君居然能夠說出如此的話來。

昊天似乎沒有察覺到幾人的異常,繼續說道:“無恒強,無恒弱。血色高原綿亙千年,中原帝國已經改朝換代多次,可是血色高原的主人一直是血色一族。但血色高原真的就是一直如此風光嗎?並不是如此。千年來,血色高原上為了宗教的教義,展開過近十次大屠殺,每次屠殺之後,血色高原的人口都會下降至少三分之一。在天鞭王提丁可汗之前,血色高原至少有十五次出兵四方染指天下,結果每次都是剛出師的時候勢如破竹,後來卻是狼狽逃回,還有好幾次都是被人殺到了血色高原之上,差點被滅族。如今的血色高原,之所以能夠保持著他的平靜和繁盛,便是因為他們吸取了以前的經驗教訓,他們的武力隻是用來保障血色高原的安全,他們不會主動侵略別人。對內則是用教義教化百姓,讓他們敬仰神靈以放棄幹戈。傾城,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雪傾城點了點頭:“夫君說的正確,我們血色一族也確實是如此。隻是,夫君今天怎麽突然生出了這樣的感慨,我記得夫君並不是這樣傷春悲秋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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