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幾家歡喜幾家愁
“亞曆山大，克萊布茨，你們兩個給朕說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短短半月時間，神州大軍席卷我帝國東南領域，根據剛剛接到的最新消息，已經有八個公國被滅國，超過三百萬子民被神州擄掠而去。你們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就算是柔然騎兵入侵，我們都沒有如此狼狽過！”隆恩皇宮之內，尼古拉斯二世大怒著吼道，雖然已經是六十冒頭，不過尼古拉斯二世依舊是精神抖擻，至少現在他的口水就噴了亞曆山大二人一臉。
兩人求助地看向政務大臣多美尼亞和財務大臣道格拉斯，不過尼古拉斯二世現在怒火正盛，多美尼亞二人也不願意去觸這個黴頭，隻好假裝沒有看見。
半月之間，河套騎兵橫掃奧布斯堡西南，包括貝恩、客莎秋等公國在內全部被河套攻破。兵力空虛的圖林根公國也正在河套大軍的圍攻下苦苦掙紮。圖林根是奧布斯堡東麵最重要的堡壘，如果這裏被河套大軍拿下，那麽從圖林根到都城隆恩之間就將隻剩下易北河天險了。
由於圖林根是平時防禦柔然大軍西侵的重要堡壘，因此國內駐軍常年在十萬左右，其中五萬是帝國的常備軍，另外五萬則是圖林根公國自己的常備軍。隻是蘇加涅夫南下，抽走了五萬帝國常備軍，克萊布茨等人從貝恩出兵，又秘密調遣了城內四萬士兵。現在城內僅僅隻有一萬駐軍，而他們和奧布斯堡的聯係已經被河套騎兵切斷，情況極其不妙。
看見尼古拉斯二世的目光瞟向自己，多美尼亞連忙畏畏縮縮地說道：“陛下，我軍正在進行頑強的抵抗。隻是神州的那些人都是瘋子，根本不能以常理推斷。”
“瘋子！朕也知道他們是瘋子，但他們現在就在我們的國土上肆虐，多美尼亞，已經有三百萬百姓被他們擄走，你知道這相當於什麽概念嗎，這是我們帝國十分之一的子民！”尼古拉斯二世暴跳如雷地吼道。
多美尼亞擦了把臉上的汗水，不敢吭聲了。
對他們而言，河套確實是一群瘋子。就算是柔然騎兵入侵，他們也隻是擄掠平民為奴，隻要付出一定的贖金，並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可是河套不同，那三百萬人的下場他已經很清楚，三分之一已經在抵抗的時候被屠殺。其餘的則是被趕到了河套新命名的蒼狼原，全部殺掉之後用屍體築城。一想到這件事情，多美尼亞就惡心得想吐。這樣恐怖的事情，恐怕也就隻有瘋子能夠做出來。
“使者，我們派出的使者了？告訴那個該死的昊天，我們不想打了。”尼古拉斯二世氣哼哼地說道。
多美尼亞的腦袋埋得更低了：“陛下，我們先後派出了四次使者，不過他們全部被神州殺了，腦袋就掛在旗杆上。神州，根本不願意和談。”
尼古拉斯二世痛苦的呻吟了一聲，誰能想到，這個西大陸的霸主，即便是麵對著柔然也從來不會主動談判的強大國度，現在居然連和談的機會都沒有。
當日奧布斯堡和颯珊合謀，準備徹底**平昊天大軍。隻是功敗垂成，至少二十五萬將士戰死，其中近二十萬都是帝國最精銳的常備軍。河套大軍馬不停蹄，一路銜尾追擊，亞曆山大和克萊布茨等人屢戰屢敗，根本無力抵抗河套大軍的進攻。在這短短半月之中，奧布斯堡方麵又有超過五萬士兵戰死。奧布斯堡帝國立國以來，還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巨大的損失。現在尼古拉斯二世已經下令全國動員，所有軍隊全部集中到都城隆恩。
苦思良久，尼古拉斯二世總算張口說道：“蘇加涅夫，蘇加涅夫了，把他找來！”
因為蘇加涅夫在關鍵時刻重新奪取大軍指揮權，並且下令軍隊撤退，嚴重違背了尼古拉斯二世的命令，於是多美尼亞和亞曆山大順理成章的將戰敗的帽子扣在了他的頭上。尼古拉斯二世對這個老人本來就相當的忌諱，一怒之下便將他囚禁在府中。不過蘇加涅夫畢竟是天下第一流的將領，在這危急時刻，尼古拉斯二世頓時想到了這個西大陸軍神。
皇帝陛下有令，蘇加涅夫自然匆匆趕來。由於傳令兵當時太急，根本沒有說明白情況，蘇加涅夫還以為尼古拉斯二世準備將自己賜死，正萬念俱灰。後來看著是衝向皇宮，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錯誤。不過當然他聽亞曆山大等人詳細的講述了帝國現在的情況之後，他真的連死的心都有了。
“貝恩，客莎秋和都司等八個公國被攻破，王國的西南大門已經被對方撕開。圖林根公國被對方團團圍住，我軍已經退守易北河一線。”蘇加涅夫不敢置信地說道。
克萊布茨壯著膽子說道：“元帥，我們現在已經集中了帝國三十萬常備軍和二十萬各國軍隊於易北河一線，隨時準備反擊！”
“反擊？”蘇加涅夫冷笑：“你們之前究竟在幹什麽？亞曆山大，我不是警告過你，你的大軍退守圖林根，讓克萊布茨死守貝恩公國嗎？你們為何擅自撤退？你們究竟明不明白，這樣一來，我們超過三分之一的國土都將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神州大軍的攻擊範圍之內。洛可可城現在有多少駐軍？”
洛可可城位於奧布斯堡中部地區，地理位置和隆恩相當，不過隆恩在易北河西麵，洛可可在易北河東麵。雖然並不是什麽大城，不過若是圖林根淪陷，那麽洛可可將成為阻擋神州大軍北上的重鎮。
易北河發源於拉丁王國和君士坦丁王國交界處的那不勒斯山脈，乃是西大陸第一大河，他貫穿奧布斯堡帝國全境，將奧布斯堡帝國分為大小不一的兩塊。其中西部較為廣闊，麵積占了全國的五分之三以上。亞曆山大等人現在的排兵布陣方式，分明是放棄了河東的國土和超過一千二百萬百姓。
“馬昂拉多侯爵率領三萬士兵駐守在這裏。”亞曆山大說道。
“圖林根公國不能救援，對方近十萬大軍圍城這麽長時間，城內僅有一萬駐兵，根本支撐不了這麽長時間。很顯然，神州是準備伏擊我們救援的軍隊。不過洛可可的防禦必須加強。完全放棄東部國土，對帝國的影響很差，駐守洛可可城，進可攻退可守。另外，給西聖教教廷和高盧王國、金雀花王朝發信，請求支援。”
尼古拉斯二世驚訝地道：“難道我們的實力不足以應對嗎？如果向他們求援，那帝國豈不是要顏麵掃地。”
“現在顧不得這麽多了。大軍不能全部呆在隆恩，易北河上遊地區，必須派出軍隊駐守。如果讓對方輕而易舉的度過易北河，那我們的處境將會更加危險。”蘇加涅夫毫不猶豫地說道。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千百倍。
當日一戰後，他就被囚禁在隆恩的家中，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河套大軍在蒼狼原兩地重創奧布斯堡大軍，自己這邊兵力還沒有得到充足的補充，河套騎兵就已經跟了上來。克萊布茨和亞曆山大連戰連敗，不得不退守到易北河西邊躲避河套大軍的兵鋒。現在易北河以東，洛可可以南地區，全部都是依靠著當地城主和公國自己力量頑強抵抗河套大軍的攻擊。不過他們的覆滅是遲早的事情，這一點蘇加涅夫不抱有任何的期望。
最讓蘇加涅夫心疼的是，奧布斯堡最精銳的十五萬重騎兵，居然隻剩下五萬不到。而沒有了這支最精銳的戰略突擊力量，在野戰之上，奧布斯堡帝國根本占不到便宜。河套大軍的戰鬥力之彪悍，蘇加涅夫已經親自領教過。
“元帥，帝國的未來就交給你了。不管你用什麽方法，請務必擋住神州大軍的攻勢。”尼古拉斯二世終究是一世梟雄，在這關鍵時刻，他果斷的選擇了放權。多美尼亞和道格拉斯政務還行，一說到軍事，就隻能是誇誇而談。至於克萊布茨和亞曆山大，更是屢戰屢敗，如果不是帝國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尼古拉斯二世早已經將兩人的腦袋砍了。
在蘇加涅夫的建議下，奧布斯堡進行全國總動員，易北河西岸巡邏的士兵絡繹不絕，謹防河套大軍趁著冬季水流緩慢之時搭建浮橋強行渡河、蘇加涅夫則是親率十五萬大軍渡過易北河來到洛可可城。配合城內的三萬多臨時征集的士兵，準備和河套硬抗。
十二月初，奉敬的獵鷹軍團和蘇加涅夫率領的十五萬大軍在易北河畔在交戰，雙方稍微接觸之後便明白如果戮戰下去將會是兩敗俱傷，於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撤退。
圍攻圖林根公國的血殺看見奧布斯堡已經放棄了圖林根，於是不再留手，一天時間，血殺軍團攻破圖林根公國都城圖林根城，城內四十餘萬百姓，全部被趕到蒼狼原地區築城。
攻破圖林根後，血殺大軍緩緩北上，和奉敬的獵鷹軍團一起進逼到洛可可城下。蘇加涅夫機動兵力不足，無法和河套大軍在野外決戰，因此堅守城市，不時發起反擊，不過血殺軍團也不是吃素的，加上奉敬獵鷹軍團的配合，蘇加涅夫根本討不到便宜。尤其是當獨孤的白虎軍團增援之後，蘇加涅夫的活動空間越來越小，出城的時間耶越來越少。
不過蘇加涅夫並不著急。西大陸地理位置相對偏南，加上有溫潤的海風影響，並不像是同緯度的塞外地區那樣寒冷。地麵已經凍結，可是河水照樣在緩緩流淌。這樣的季節，河套的騎兵在野戰中能夠發揮巨大的作用。而奧布斯堡方麵由於無法挖掘壕溝，因此騎兵處於劣勢的他們根本無法也曠野中擋住河套騎兵的衝鋒。
不過隻要等到第二年春天，氣候回暖降水豐富，地麵也會變得相當泥濘，河套騎兵行動不便，那時候就是蘇加涅夫大舉反攻的時候了。至於處於河套控製範圍之內的奧布斯堡百姓，蘇加涅夫也是無能為力，隻能任由對方自生自滅。
河套控製的地盤大約占奧布斯堡帝國的五分之一，人口在五百萬左右。按照河套的慣例，這些人的下場可想而知。大約半數的人被押解到了蒼狼原，成為白骨宮城的一部分，其餘的人要麽是被當場屠殺，要麽就是淪為苦力，在被河套榨幹利用價值之後屠殺。
這些人在做什麽事情，沒有人知道。反正大約二十萬精壯神秘消失，隨之消失的還有河套的榮譽雪獅兩個騎兵軍團。
為了方便指揮，昊天將金雕、赤蛇、麒麟和磐石四個軍團的六個軍暫時合編成混成軍團，駱祥暫任代理軍團長。不過駱祥的事情本來就相當繁忙，因此除了稱呼上有所不同，其餘的一切照舊。現在，這個軍團就在駱祥的指揮下老老實實的在蒼狼原修築城池。而在**平了奧布斯堡東南的所有城鎮之後，河套大軍緩緩朝著易北河壓去，一時間，易北河西岸風聲鶴唳。
“柔然還在觀望嗎？”青雲號上，昊天坐在火爐子旁邊輕聲問道。在他的身邊，坐著全身都裹在極品白狐裘衣中的辛皎。喪失了所有的內力之後，辛皎的身體似乎一夜間衰老，現在的她，就是一個已經七十多歲的老人。隻是多年的勤修苦練，使得她的外貌還停留在五十歲左右。
看見玄機點頭，昊天冷笑著說道：“欽察汗難道還真以為奧布斯堡能夠擋住我們河套大軍的腳步？”
“並非沒有可能。柔然和奧布斯堡乃是多年死對頭，欽察汗很清楚自己這個對手的實力。況且，奧布斯堡現在強行拚湊了上百萬大軍，依靠易北河天險，又有蘇加涅夫重兵駐守洛可可城，並非沒有機會將我們拖垮。”
昊天捏著下巴：“蘇加涅夫號稱西大陸軍神，不過和卡辛巴斯相比還有一定的差距。畢竟西大陸和我們神州大陸相比，戰爭藝術至少落後了五十年。在我們神州，戰爭之道何等詭異。而他們這邊，別的不說，什麽狗屁騎士理論，就已經限製了他們能力的發揮。哈哈，蘇加涅夫難道不清楚，我們這次是要將他們滅國，而不是來旅遊。居然還依照常規思想排兵布陣，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就在這時，外麵有親兵傳報緊急軍情，玄機連忙出去。進來的時候，玄機一臉詭異的笑容。
駱祥隨手撥弄了一下火爐子中的炭火，笑著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兩個不好不壞的消息。”玄機笑道。
駱祥饒有興趣地說道：“先來聽著舒坦的。”
“好消息的蛟龍軍團抵達高盧海岸，正巧碰上金雀花王朝十五萬大軍在他們水師的護航下準備穿過高盧海峽登陸奧布斯堡帝國，得知對方居然是準備和奧布斯堡並肩作戰之後，賀不歸派出使者，讓他們立刻撤兵返回金雀花王朝，否則蛟龍軍團將以武力解決問題。”
“金雀花？什麽東西？”昊天不屑地說道。
玄機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怎麽說了，這是一個以海盜為主的國家，因為他們的國王好像叫什麽多鐸的和尼古拉斯二世是表兄弟，因此關係不錯。這次他們出動了超過七百艘大小船隻，這已經是金雀花所有的船隻了。麵對著蛟龍軍團的勸阻，他們的統帥很驕傲的拒絕了我們的好意。”
頓了一下，玄機輕笑著說道：“金雀花的所有船隻都載滿了士兵，機動性極差，而且他們無論是戰艦的規模還是戰艦的質量都無法和我們蛟龍水師相比。高盧海峽一戰，金雀花王朝被稱為無敵艦隊的海上勁旅隻有不到百艘戰艦逃脫，逃生者絕對不超過三萬。溺水而死者不計其數。我軍損失戰艦六十餘艘，戰死將士超過一萬。賀不歸和舒攬將軍等人請問主公這件事情該如何解決？”
昊天想了一下，如果此戰蛟龍軍團戰敗，那金雀花王朝肯定會倒黴，但是蛟龍軍團大獲全勝，昊天心中也就不怎麽氣惱。於是笑嗬嗬地說道：“我軍超過一萬將士戰死，損失戰艦數十艘，多少要給將士們一個交代。告訴金雀花王朝，必須付出足夠的撫恤金和賠償金，至於具體的數額，讓舒攬這小子和對方協商，他的腦袋夠精明，肯定不會讓我們失望。哈哈，當初讓蛟龍軍團前來，不過是想鍛煉一下他們的遠洋航行能力，沒想到恰好撞上這件事情。不錯。對了，讓他們準備一下，很快又有用得上他們的地方。”
“兩個不好不壞的消息是這樣的。高盧王國向我們表示，他們願意和我們兩麵夾擊奧布斯堡帝國，不過希望我們在日後分配戰利品的時候不要忘記了他們的存在。另外，拉丁王國上次被我們教訓了一下，居然不思悔改，西聖教的兩萬教廷十字軍和拉丁王國的五萬正規軍已經越過那不勒斯山脈，進入奧布斯堡南部地區，準備和我們對抗。”
昊天嗬嗬一笑：“皎，你怎麽看？”
辛皎的聲音依舊是那麽溫柔動聽：“這是夫君你的事情，不是說後宮不得幹政嗎？”
“說說你的看法吧，這裏就這麽幾個人，這也不是什麽政事。”
“妾身不通軍事，還是去看看燉的燕窩火候怎樣了。”辛皎站起來，徑直朝廚房走去。
“撲哧！”駱祥玄機和張月婉等人頓時笑了出來，不過看著昊天那一臉的尷尬，連忙說道：“主母對主公真的是關懷備至。”
“高盧王國那邊，明確告訴他們這是我們的複仇之戰，我們自己有能力完成，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力量。至於拉丁王國，他們也就是來湊湊熱鬧。隻要他們沒主動挑釁，就懶得理睬他們。這些都什麽人，根本弄不清狀況就傻愣愣的來趟這趟渾水，何必呢。”
駱祥笑眯眯地說道：“軍師，那壞消息了？”
玄機看著張月婉和一邊的雪傾城，沉聲說道：“十二月十三日，李鐵鳴、張珂亮、顧長風、烏必蒼雄等人聯合發動叛亂。除了四個軍團的三十五萬正規軍，烏必蒼雄擴軍十萬，宋君臨宋正春叔侄出現於益州路，以以前依附於宋家的流氓地痞為班底，兵力兩萬。程顯清和朱兆領軍三萬於揚州路，劉顯在安永昌的輔弼之下糾結一眾前朝遺老和他們的家丁私兵，領軍五萬。煙雨凝花宮和瑤池玉宮同時站在劉顯一邊。我方情況危急。”
昊天的眉毛一皺，顏色頓時陰沉下來。張月婉則是臉色蒼白，身子一晃差點摔倒。倒是駱祥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盛：“軍師，這才是真正的好消息，哈哈，你真幽默！”
玄機也是滿臉的微笑，臉上的表情和駱祥一樣怪異。
“先生！”昊天不悅地說道。
駱祥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不過他實在難以抑製內心的激動，幹咳了兩聲，他這才努力板起一張麵孔問道：“軍師，現在神州情況如何？”
“還在控製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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