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陶思槿發瘋似的尖叫起來,她好恨,為什麽她要受這種苦,都是齊司樊的錯,都是藍桂媛的錯,不,還有陶家,要不是他們不理會自己,自己怎麽會變成這樣,陶思槿麵色扭曲,看向齊司樊離去的背影,目光猶如淬毒的孔雀翎一般。

“齊司樊,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還有藍桂媛陶家,總有一天我會要你們都付出代價。”

她聲嘶力竭的嘶吼聲並沒有嚇到人,也並沒有讓人心悸的感覺,羅凡走上前,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打的陶思槿眼冒金星,陶思槿終於忍不住問:“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羅凡,你不是愛我的嗎?”

羅凡嗤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陶思槿,“你還記得你上高中的時候,那個被你害死的學弟嗎?”

陶思槿渾身一抖,她當然記得那件事情,高二的時候,她跟一群小混混們混在一起,有一次喝醉酒,險些被那群混混強暴,被一個學弟救了,當時事情被人曝光,剛好刊登著她和那個學弟的照片。

她不想說自己險些被一群男人強暴的事實,也不想讓人知道她曾經跟一群混混門攪和在一起,她對警察說是那個學弟想要強暴她,被她反抗打傷了,那個學弟才選擇放棄,剛好學弟為了救他被小混混一棍子打的昏迷了幾天。

後來的事情她記不起來了,因為心裏稍微有一點愧疚,所以她選擇性的遺忘,隻知道那個學弟在事情塵埃落定中醒來,接受不了自己要進勞教所的結果,選擇跳樓自殺了。

陶思槿詫異地問:“你問這個做什麽?”

“他是我親弟弟,我這輩子唯一的親人!”羅凡說這話的時候,看向陶思槿的眼裏帶著一絲癲狂,臉上甚至還帶著笑,卻讓陶思槿看的渾身直發抖。

“我接近你是為了報仇,結果後來我發現以我的能力根本不能把你怎麽樣?所以我才會來陳州市做混混,沒想到你自己找過來,陶思槿啊陶思槿,我弟弟當時明明救了你,你卻為了一己私欲害了他,你說我該怎麽收拾你?”

“我……我……”陶思槿渾身都在顫抖,她沒想到羅凡竟然還有這個身份,眼看羅凡朝自己靠近,她尖叫一聲:“你不要過來,誰讓你弟弟救了我還那麽笨的被人拍到照片,誰要他多管閑事的,那麽一個笨蛋,他是活該,你給我閃開。”

狹長的眸子裏爆發出森冷的寒意,羅凡忽然捂著臉大笑起來,“陶思槿啊陶思槿,難怪連你的家人都不想管你了,像你這種白眼狼,居然還能活到現在。”

“我怎麽就是白眼狼了,你弟弟他既然喜歡我,為我做一點事情怎麽了,隻是進勞教所而已,又不是去死,他那麽喜歡我,卻連這點事情都不願意做,你也一樣,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麽不願意為我做點事情,你這個混蛋。”

“把她扔到三號包廂去,今天晚上,三號包廂免費,任何人都可以進去。”羅凡已經不想再跟陶思槿這種人說話,他或許不是好人,但也不會如此人渣,對他好的人,他不會狼心狗肺。

“不,你不能這麽對我……羅凡……啊……”尖叫和痛苦的呻.吟從背後傳來,羅凡和齊司樊一樣,沒有一絲猶豫的離開。

藍桂媛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在一陣迷茫中,她睜開眼睛,有一瞬間的恍惚,渾身都沒有力氣,她環顧四周,如眼是一片雪白,白色的牆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空洞而又單調。

空氣裏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她眨眨眼,這裏是醫院,可是,她為什麽會進醫院,藍桂媛有些迷茫地想,對了,她去街上逛街買東西,然後跟媽媽討論回青雲市的事情,後來被一輛車撞飛了。

藍桂媛陡然一驚,她伸手想要去摸自己的小腹,卻發現手被人緊緊的抓著,藍桂媛側身一看,齊司樊正躺在自己身邊,疲憊地睡著,也許是因為齊司樊在身邊的緣故,藍桂媛稍微平靜了一點、

她用空著的另一隻手去摸小腹,那裏果然變的平坦無比,藍桂媛的眼淚立刻就滑出眼角,她的寶貝沒有了,被她不小心被弄沒了,她無聲的哭著,直到一隻手輕輕為她拭去眼角的淚。

“桂媛,別傷心,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我們都很年輕,也很健康,你要是想要孩子,等你修養半年之後,我們再要一個就好。”齊司樊柔聲安慰道。

“可是司樊,就算再生一個,也已經不是這一個了,前幾天我還感受到她在我肚子裏踢我,那麽活潑,我還在想,這一個肯定是個可愛的女兒。”

藍桂媛哽咽著,一隻手緊緊握著齊司樊的手,想要尋求一點溫度,齊司樊立刻緊緊會握著,他輕聲道:“沒有關係,她若是喜歡你做她的母親,一定會再次來到你身邊的,桂媛,別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司樊,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孩子是無辜的,我寧願自己出事,也不願意孩子出一點事。”藍桂媛將手放在小腹上,盡管那裏一句沒有孩子了,但她依舊想感受一下,她曾經存在的地方。

“又說傻話,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麽辦?千燁怎麽辦?他天天都在醫院陪著你,今天實在是太累,被黒木送回別墅,你要是再不醒,千燁都要倒下了。”

齊司樊無法代替藍桂媛痛,也無法代替藍桂媛悲傷,他隻能將自己的柔情傳遞給藍桂媛,讓她的痛可以得到緩解。

“千燁?對,我還有千燁。”藍桂媛擦了擦眼角的淚,“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齊司樊道。

“真是好久啊!”藍桂媛在齊司樊的幫助下靠左在床邊,等她再度平靜下來之後,她的眸中閃過一絲淩厲的殺意,“事情是誰做的?”

“抱歉桂媛,我沒有保護好你,事情是陶思槿做的。”齊司樊沉聲道。

“她人呢?”藍桂媛冷聲問,聲音冷若寒霜,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藍桂媛要做的就是去接受,而不是一直沉迷在悲傷裏,這個時候,她需要報仇。

“在城西的灰色地帶,你放心,她現在過的很苦,明天我們就能見到她,到時候不管你想做什麽,我都不會阻止。”

藍桂媛點點頭,又問:“塞斯怎麽樣了?我記得當時他將我推開的,他有沒有受傷?”

“塞斯在加護病房裏,現在還沒有醒,他傷的很重,醫生說要很久才能醒過來。”齊司樊不會瞞著藍桂媛這些事情,藍桂媛並不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人,她需要知道事實。

藍桂媛咬著唇,沉默片刻道:“我想去看看他。”

“你先休息,等你好轉一點,我們就去。”

藍桂媛醒來半個小時之後,又沉沉的睡過去,她睡的很不安穩,眉頭一直緊緊的皺在一起,像是在做噩夢,齊司樊躺在她身邊,輕輕將她摟在懷裏,一隻手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上。

等藍桂媛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她立刻要求護工將她放在輪椅上,去加護病房裏看了塞斯,知道塞斯恢複的很好,她稍微鬆了一口氣,才走出病房,就看到藍千燁衝過來,朝她懷裏撲過來,撲到一半藍千燁又停住腳步。

“老媽,你沒事真的太好了!”藍千燁蹲在地上,抱著藍桂媛的腿。

“嗯,媽不會有事的,千燁不要擔心。”

藍桂媛受傷沒幾天萬珍珍也知道了,她跟周葉昌特意來看了藍桂媛一次,言語裏知道藍桂媛孩子沒了,險些流下眼淚,藍桂媛的傷一天一天好起來,塞斯也終於醒來。

五天之後,藍桂媛已經勉強能下床,齊司樊親自來醫院,用毛毯裹著她抱上車,在一處倉庫裏,藍桂媛看到了陶思槿,她微微一愣。

陶思槿裹著一件寬大的睡衣縮在牆角,整個人都呆呆的,眼神空洞,聽到有人進來,渾身一抖,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她瘦的皮包骨頭,滿身狼藉,臉上還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從左眼角一隻延伸到右邊的嘴角。

她像是一隻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樣,曾經的陶思槿也算是嫵媚動人,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藍桂媛忽然就失去了報複的想法。

“她怎麽了?”藍桂媛看向齊司樊。

“自作孽罷了,她當年害死過一個救了她的人,那人是城西羅凡的親弟弟,羅凡將她弄成這樣,若不是我去要人,她大概已經被人弄死。”

齊司樊看到陶思槿的時候也有些驚訝,但並不覺得陶思槿可憐,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情付出代價,陶思槿敢做,就要有被報複的準備。

“惡人自由惡人磨!”藍桂媛聽了齊司樊的話,淡淡地說了這句話。

“你想怎麽收拾她,放心,這一次誰也不會幫她說情,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不管你想做什麽,我都不會全力支持你。”齊司樊道。

“算了,她這瘋瘋癲癲的,我又何必跟一個瘋子再計較,送到精神病院去吧。”藍桂媛疲憊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