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或者嚴格說,她是我學長的親妹妹。”江景爵斟酌著字句,解釋說道:“以前我還沒有正式繼承江家的時候,曾經跟一群人一起創業,當時一起創業的人就有我那個學長。方柔是他的親妹妹,自然也一起加入了進來。”
寧半夏心底又開始冒酸泡泡了。
哦嗬嗬。
又是學長又是妹妹又是創業夥伴的。
難怪那麽熟悉,口氣那麽親昵。
“後來我們創業失敗,項目低價賣給了別人,我們這群權貴子弟們也是各奔東西。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小,我記得那年我還未成年。”江景爵笑著主動抱住了寧半夏:“你不會覺得未成年的我,跟一個小姑娘會發生什麽吧?我可沒那麽禽獸。”
“時隔多年,都能一眼認出來。”寧半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多酸:“還真是一眼萬年啊!”
“也不是一直沒見。大家畢竟都是一個權貴圈子裏的,隔上兩三年還是會遇見一兩次。但也隻是像今天這樣打個照顧就算過去了,沒有其他的關係。”江景爵解釋,低頭看著寧半夏不停的飛眼刀,趕緊哄她:“真沒什麽關係!我現在也就是跟她哥哥聯係的多一點,跟她真沒私下聯係過。”
“我又沒問你這些。”寧半夏掙開了江景爵的懷抱,落荒而逃:“我去看看忍冬。”
此時,忍冬房間裏,花城正在幫她把箱子交給客房服務,幫忙把行李歸置好。
寧忍冬小聲問花城:“花城哥哥,我姐我姐夫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兒?別瞎想。”花城安慰她:“半夏有數。”
“不,她沒數。”寧忍冬給親姐拆牆:“我姐這個人吧,其實有點像我爸爸。”
“嗯?”
“天賦都點在技能上了,在感情方麵一塌糊塗。”寧忍冬小聲的說道:“她一直覺得從來都沒有人追求過她。事實上,她是拆cp小能手,那些曾經追過她的男孩,都被她揍的不敢追求了。其實她特別的沒有安全感,總是不相信別人會喜歡她,總是覺得她不配被人所愛。”
花城靜靜的聽著。
寧忍冬說了下去:“她總是說,她是人間清醒,不會相信愛情。其實,她是害怕一旦付出真心,會被辜負。所以她一直都把自己保護的很好,不會輕易付出真心。可是這一次,我看的清清楚楚,姐姐對姐夫,分明是動心了。可她太敏銳,太敏感,一旦察覺到這段感情不是她期待的,她會壯士斷腕壁虎斷尾,寧肯傷的鮮血淋漓,也不會讓自己沉浸下去。我擔心她會衝動,做了傻事。花城哥哥,你幫我去看看她好嗎?”
“好。”花城摸摸忍冬的頭頂:“小小年紀不要操心太多,會長不高的。”
“哼,我一定會長高的!我會像姐姐一樣高的!”身高是忍冬的硬傷。
“嗯嗯好好,會長高的。”花城啼笑皆非:“我去看看你姐姐。”
花城剛出門,就看見寧半夏從房間裏出來。
“都收拾好了?”寧半夏問道。
“差不多了,有客房服務,也不用收拾什麽。”花城對寧半夏說道:“忍冬擔心你,讓我過來看看。”
“我有什麽可擔心的。”寧半夏飛快的給自己豎起了防護盾:“她就是瞎操心。”
“你沒事就好。”花城說道:“剛剛的事情……”
“剛剛的事情我早就忘記了,你不用提了。”寧半夏打斷了花城的話,欲蓋彌彰的說道:“好了,既然忍冬沒事,我去看看謝雨桐。這個神經病,千萬別作妖。”
說完,寧半夏就去謝雨桐房間去了。
花城看著寧半夏的背影,輕輕笑了起來。
忍冬說對了。
半夏看著特別堅強,其實她才是最沒有安全感的人。
所以她特別在乎自己的家人。
因為家人,可能是她唯一願意相信的人了。
寧半夏不在乎蔣依依,不怕謝雨桐,是因為她們倆的段位實在是太低,不足為懼。
可是今天這個叫方柔的女子,讓她終於有了危機感。
因為,她能感覺的出來,這個方柔,絕對不是表現出來的這麽人畜無害。
也因為,江景爵對這個方柔,也不像對外人那樣冷若冰霜,而是關係匪淺。
寧半夏會有這個反應,也屬正常。
不管將來如何,他都會堅定的站在半夏的身邊,陪著她。
另一邊,江景爵在房間裏,接到了老學長的電話:“聽柔柔說,你來澳門了?你小子可算是舍得來澳門了?到了澳門,都不跟我打招呼,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這個學長了啊?”
“學長說的什麽話,我忘了別人也不能忘記你啊。”江景爵笑著說道:“我這次來,是陪著妻子和嶽父來走走,所以才沒打攪你。方柔幾年不見,都成大姑娘了呢,有對象了沒?這麽漂亮,肯定有不少人追求吧?”
“你就跟我裝傻吧。”學長說道:“我妹妹的心思,多少年了都沒變過。前段時間聽說你結婚,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哭了好久呢。”
江景爵一陣尷尬:“學長,我可什麽都不知道。”
“行了,我也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好了,既然來了澳門,就出來碰個麵。”學長說道:“在澳門,你就是翻了天我也能幫你補上。不許不來啊!不來我可生氣了!”
“好吧,我一會兒到。”江景爵苦笑,當年他接手江家的時候,遇到不少麻煩,是學長撥出時間,幫他平息了不少的事端,才穩穩當當的掌控了江家。
他跟學長的關係,那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楚明白的。
他是澳門本地人。
傳了七八代的豪門子弟。
祖上有皇室血統,祖母更是來自T國的皇室公主。
所以方柔跟他,嚴格的來說,都是皇室血統。
這也是方柔目空一切,瞧不起別人的原因。
等寧半夏看完了其他人回來,江景爵就跟她說道:“剛剛學長給我打電話,約我出去見個麵。”
“哦,去吧。”寧半夏臉上不辯息怒,看不出真實的情緒:“這種事情,不必跟我交代的。”
“半夏……”
“好了,江景爵,別那麽婆婆媽媽。”寧半夏打斷了他的話:“我相信你是個有分寸的人。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