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結束,婚車停在酒店門口。
周楚南跟著楊素芝前來送行,看到兩人依依不舍的場景,不禁出聲打斷。
“媽,你別哭了,妹妹的婚車等久了不合適吧!”
楊素芝做戲做全,硬是生生地擠下兩滴眼淚水。
“月月,你去了顧家一定要聽他們的話才是,還有要是想阿姨了隨時可以回來,知道嗎?”
演戲誰不會,邵澄月也裝作懂事地點頭,“知道了。”
說完,她看向一旁的周楚南。
輪到和周楚南道別,對方隻用了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嘲笑。
“一個醜鬼村姑,一個瘸子廢物,這麽看,妹妹你和顧墨深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這話若是換做常人聽了,恐怕當場就翻臉了。
可邵澄月比沒有任何生氣的表現,相反,她露出了一個美豔動人的笑容。
“那就借姐姐吉言了。”
周楚南皺眉,感到奇怪。
下一秒,邵澄月抱住她。
而那原本該柔軟細瘦的胳膊仿佛變成了鋼鐵一樣的禁錮,周楚南瞬間感到呼吸困難!
一旁的人,甚至楊素芝都沒有察覺到異樣。
直到邵澄月上車離開,周楚南這才像失去了控製的吊線玩偶癱倒在地上。
楊素芝和眾人趕忙察看這是怎麽回事,竟發現周楚南直接昏厥不省人事!
……
車子很快抵達顧家。
氣派的別墅矗立眼前,饒是見慣了皇宮城堡的邵澄月也微微怔神。
可這一幕,卻被前來迎接的傭人當做沒見過世麵。
加上傳聞說他們顧先生並不喜嫁來衝喜的新娘,傭人不耐煩道。
“我們先生就在裏麵,過來吧!”
到了門口,傭人卻不急著推門進去,而是彎唇看好戲。
如他所料,邵澄月剛推開門,一盆拖把水就著餿味從頭淋下。
嘩啦。
水聲淅淅瀝瀝,傭人渾身濕透,難以置信地看向早已閃身躲開的邵澄月。
怎麽會這樣!
這個女人難道早就知道他會布置陷阱,所以把他拉過來擋了這一劫?!
“這是怎麽回事?”管家聞聲而來,看到這一幕,皺起了眉。
“好像是有人惡作劇,這位不小心中招了吧。”
一旁,邵澄月眨了眨眼,一副她也很驚訝的樣子。
然而事實是,她早就猜到了這個傭人的不懷好意,所以才能在東西砸下來的那一刻能夠及時躲開,而且還有功夫拉著坑她的人享受一下他自己的勞動成果。
“誰搞的惡作劇?”管家不悅地看向那個傭人。
邵澄月也瞧了過來。
此時,傭人敢怒不敢言,他隻能自認倒黴,去換衣服。
換好衣服,他又拉著同夥鬼鬼祟祟地躲在廚房裏動手腳。
“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要是出事怎麽辦?”
正在氣頭上的傭人冷冷一笑,一邊使勁往喝的飲料裏倒滿辣椒水。
“怕什麽,反正我們先生也不喜歡她,辣死了也沒事!”
為了給好兄弟報仇,同夥也不再說什麽。
另一邊,邵澄月在管家的款待下吃完了一盤點心,有點兒口渴,一個殷勤的身影出現在麵前。
是剛才那個對她不恭敬的下人。
對方一改前態,捧著一杯看起來味道不錯的飲料。
“少夫人,你剛才吃了甜點現在肯定很渴吧?這是我們釀的甜酒,喝了解膩,請您嚐嚐!”
邵澄月看了一眼那酒,挑了挑眉,“我不喜歡喝酒。”
“您放心,這酒絕對好喝,保證您來了一杯想喝第二杯!”
傭人一副不撞南牆心不死的架勢,邵澄月有些無奈,這才鬆口。
“好吧,不過我得就著甜點吃。”
傭人喜不自勝,立刻去拿新的甜點。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
一根細小得連肉眼都不可見的銀針霎時飛到脖子後麵。
哐當一聲,傭人捂著脖子跪地猛烈咳嗽。
躲在一旁的同夥鑽出來察看狀況,隻見對方臉色通紅,像是被什麽東西噎到了。
情況危急,好在邵澄月及時遞過來一杯水。
“謝謝!”
“不客氣。”
情況緊急,誰都沒有在意那是什麽水。
直到傭人喝下水,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紅著臉昏死過去。
同夥這才反應過來邵澄月遞的是什麽!
“邵小姐,我、我們不是故意的!”那人後知後覺,害怕極了。
可邵澄月竟然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調侃。
“看來這酒不僅不解膩,還有讓人安睡的功效呢。”
地上那人一動不動,確實看起來像“睡著了”。
同夥知道邵澄月已經識破了他們的伎倆,趕緊連聲求饒。
“邵小姐,我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們吧!”
邵澄月明明是在笑,卻讓人感到渾身刺骨的寒意,她好心提醒。
“人沒死,現在送醫院還有救哦。”
聽到此話,兩人趕緊去醫院了。
整個別墅恢複了寧靜,邵澄月感覺到有人在看她。
她順著視線望向二樓,剛好和輪椅上的男人目光交匯。
他就是那位桐寧城女人的噩夢?
此人生了一副上好的皮囊,加上自帶的王者氣息,讓邵澄月來了幾分興趣。
與此同時,一個熟悉的感覺攀上心頭。
她隱約覺得,她和對方是認識的。
可若不是這次奉了組織上的命令,來顧家有寶物要尋,她怎會和這個男人有交集?
邵澄月有些苦惱。
但一時半會兒就是想不起他是誰。
顧墨深見底下的女人表情五彩繽紛,配上那一臉的斑駁麻點,眉宇間帶著濃濃的不耐和厭煩。
他討厭爺爺送來的這個女人。
也正是因為厭惡,他才找了個借口不方便出席他們的婚禮,讓整個桐寧城的人都知道,他顧墨深不喜這個衝喜新娘。
而他真正心有牽掛的是另一個女人,隻是不見蹤影,找尋無果。
“走吧。”顧墨深冷冷下令。
身後的助理正要推著他離開,樓下的女人突然揚起了笑臉,同他打招呼。
“嗨,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