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總算得以團圓,禦王府之中,今日熱鬧非凡,卻沒想到,晚膳才用了一半,風月突然抓著茉心進來。

“娘娘,奴婢方才親眼所見,茉心在奶娘的膳食之中下毒,藥粉尚在此處。”

還未等鳳月說完,茉心便已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的慘絕人寰:“王爺明鑒,奴婢未曾起這樣的歹心,是她……一定是她!想要誣陷奴婢,所以才如此顛倒黑白。”

謝韞歡看著鳳月遞上來的藥粉,眼中滿是肅殺之色。

“你在宮中做事,想來家中尚有親人,你大約不知道,本宮對醫術也略知一二。此刻隻消本宮辯上一辯,立知分曉,隻是不知道,這樣的結果,你的家人是否能承擔得起?”

茉心瞬間如同被抽幹了渾身的力氣一般,軟軟的跪倒在地,再沒了先前的神采。

謝韞歡見她如此,也不再等待,已經起身去臥房之中查看孩子的狀況。

蕭絕絲毫不看地上仍在默默流淚的茉心,隻覺得仿佛看到了先前的倩茹一般。

回首朝著一旁的風月示意:“鳳月,將她送去奴隸營中,吩咐人好生照看。”

鳳月自然是連連點頭應是。

禦王府之中,總算是過了幾日消停日子,可卻沒能維持多久,

過了幾日,皇上突然傳旨,召了兩人進宮。

路上,謝韞歡看著馬車之外的街景,仿佛毫不在意一般,同蕭絕調笑,“聽說昨日異國公主前來拜見,眾人誇讚她生的如同天仙一般,如今看來,大約是皇上想當媒人,要替你納妾了。”

蕭絕伸手攬過了謝韞歡,星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讓謝韞歡幾乎忍不住想要逃離。

“莫非韞歡如此看不慣為夫,竟然這般迫不及待,想要替我納妾過門。”

謝韞歡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掙脫不開蕭絕的手臂,便扭頭去不跟他講話。

然後便隻覺得身後靠著自己的蕭絕低笑出聲,胸腔處微微震動,將熱度傳到了謝韞歡身上。

“韞歡,我向你保證,禦王府之中,除了你,再無他人,信我。”

謝韞歡眼神閃了閃,依舊維持著動作,不肯搭理蕭絕,心中卻是不可避免的有了些隱秘的歡喜。

兩人照例去了禦書房之中,皇上隨意問起茉心被罰去奴隸營的事情。

蕭絕那日發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了皇上。

聽罷,皇上也隻是沉吟片刻:“如此,倒是朕給你們添了麻煩。”

謝韞歡和蕭絕連稱不敢,此事便就如此結束,誰也沒有再提起。

皇上賜了座,看著下首兩人幾乎靠在一起的模樣,話鋒一轉,終於提起了今日的目的。

“昨日,異國公主前來拜訪,老四想必也有所耳聞吧。”

蕭絕頷首,“是,京城之中對比很是津津樂道。”

如此一句之後,便一言不發地等著皇上繼續說下去。

“那異國公主性子大膽,直言要與我國修秦晉之好,隻是,朕如今與愛妃感情甚篤,後宮之中,一時再容不下他人,異國公主遠道而來,自然是我大周的座上賓,朕無論如何,也該尊重她的意思……不知老四做何想法。”

蕭絕起身行禮,一席金色滾邊黑袍繡麒麟長衫,脊背挺直,端的是清風明月的君子端方模樣。

“皇上所言極是,皇上身為大周的君主,卻能同貴妃娘娘這般情深義重,實乃我大周幸事,隻是,若是皇上能夠同異國公主結親,自然更是天下同喜之事,想來,這也是眾人都喜聞樂見的。”

皇上被蕭絕如此仿佛毫不知情的語氣說的一噎,當下也沒了再同蕭絕如此打太極的心思,沒好氣的將手中的佛珠扔在書桌之上。

“既然如此,那老四便親自同那異國公主,商討具體事宜吧。”

夏公公站在書房門口,極有眼睛色的在皇上才說完時,就已經扯著嗓子通傳:“異國公主到。”

蕭絕仍然端坐在位置上,絲毫不為所動,謝韞歡倒是十分好奇,轉頭去看那傳說之中驚為天人的異國公主。

卻見她生的膚白似雪,一襲紅衣獵豔,巨大的反差之下,實在讓人驚豔。

嫋嫋娜娜的上前,向皇上行禮,環佩叮當,間或發出清脆的碰撞之聲,仿佛仙樂一般。

謝韞歡眯了眯眼,一時隻覺得仿佛各國來賀的使者,都是萬裏挑一的美人一般。

這異國公主,便是其一。

“瑩蘭見過皇上,見過禦王,見過禦王妃。”見蕭絕絲毫不看向自己,那異國公主卻沒有半點羞澀之意,仍然禮數周全地向三人行禮。

謝韞歡自然不能同蕭絕一般,正要站起身,便被蕭絕拽著,坐在原處動彈不得。

瑩蘭見此,對上謝韞歡的眼神,紅唇不閃不避地勾起一個笑來,話語之中盡是勢在必得。

“皇上,瑩蘭此次前來,便是想同大周表達我異國友好之意。瑩蘭尚未及笄之時,就曾聽說過禦王爺數次征戰的神勇事跡,一早便對禦王爺芳心暗許,還請皇上成全瑩蘭一片癡心。”

蕭絕第一次在皇上麵前沒了恭敬之色,不等皇上開口,便已經硬邦邦的回絕了瑩蘭。

“本王已有婚配,家中更有兒女,公主,難不成要以一國公主之尊,進了本王的王府之中,來做通房嗎?”

蕭絕特意將話說得難聽,上首的皇上原本正在作壁上觀,卻沒想到蕭略將話說得如此難聽,臉色有些不好起來。

謝韞歡上前兩步,向著皇上行了一禮,話卻是對著那異國公主所說。

“公主身份尊貴,想來也不肯屈居人下,王爺同我成婚已久,公主如此天資,大周之內有大好兒郎仰慕公主,隻是不知公主可願賞臉一觀。”

謝韞歡的話已經說的十足奉承,瑩蘭卻絲毫不搭理她的示好。直直地看著蕭絕。

皇上已經有些不耐煩起來,可他先前種種行事便已經對禦王府有所虧欠,如今兩人都如此明確地表達了不願,哪怕他身為帝王,也不好如此罔顧臣子的意願,最終也隻得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