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嬌瞬間噤聲,對上陸垣衡的雙眸本能的發怵,她完全沒想到陸垣衡居然隻是這樣的反應。
為什麽?
明明這個孟知意都這樣了,哥哥居然還要維護她?
陸嬌嬌不甘心,但也不敢惹惱陸垣衡,隻好點頭:“那好,哥哥我先回去了。”
陸嬌嬌離開後,整個辦公室隻剩下陸垣衡一人。
陸垣衡腦海勾勒出照片裏男人的身影。
別人可能看不出來,那個拉著孟知意糾纏不放的人是誰,但是他認得,還十分熟悉。
他冷然一笑。
他的東西,不允許別人來褻瀆。
……
藍河——國內最為頂尖的酒店之一,來這裏的非富即貴,而能坐在頂層包廂的,身份自然不用多說,要麽就是權勢最頂級的存在,要麽就是財富過人,還有一種就是二者兼備,就比如說陸垣衡。
此刻,他微微解開三顆扣子,目光清懶,倒下一杯酒。
幾分鍾後,包廂的門打開一道身影斜照而進。
陸垣衡微微抬眼,卻未抬頭,而是先放下了酒,再望去門外的男人,“來了?”
鍾霖臉色微變,看到陸垣衡那一張矜貴冷漠的臉,他站在門外沒有動彈,而是硬邦邦的問,“找我什麽事?”
“不急,先喝一杯。”陸垣衡遞上一杯小酒,溫潤白玉的瓷杯襯得他手指修長如玉,嘴角揚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鍾霖對視著他,“大家都挺忙的,有什麽話直說便是。”
鍾霖不相信陸垣衡這次找他來隻是喝酒敘舊這麽簡單,更何況現在他們的關係也沒好到可以坐下來一起喝酒的地步。
“不著急。”陸垣衡聲音從容,小酌一杯,“請坐。”
鍾霖被他眼神盯得頭皮微麻,總有種被獵手盯上的感覺,他隻能硬著頭皮往上走幾步,挑了個離他比較遠的位置坐。
陸垣衡淡漠的掃了一眼他的位置,倒是沒什麽神情,眸光又瞟向飄窗外的風景,“這裏位置還不錯,能看見整個城市。”
鍾霖被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給弄懵了,下意識的也看向了外麵,又轉而看向陸垣衡,“你到底想說些什麽?”
他急了,陸垣衡卻不急,有條不紊的道:“鍾霖,我們小時候關係也不錯,剛見麵就這態度,是心虛了?”
這麽一說,鍾霖心虛,手指抓緊了褲縫,“那也是小時候的事了。”
“是麽?”陸垣衡冷笑,“那咱們就來談談最近發生的事情。”
言畢,一張照片落在鍾霖眸底。
鍾霖全身一震,“你怎麽會……”
“你我既然已經不是兄弟,這麽單獨和我妻子見麵,糾纏她,當我是空氣?”陸垣衡輕輕敲打著瓷杯,發出清脆的響聲。
看似是百無聊賴的小動作,但每一下卻敲在鍾霖心頭上。
在很久之前,他們是好朋友。
但商業場上無父子,更無兄弟之說,他和陸垣衡之間的兄弟情誼早就在幾年前的那場競標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跟她之間根本就沒有愛情。”鍾霖咬牙,刻意挺直了背脊,就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加自信一點:
陸垣衡懶懶一笑,“所以呢,鍾先生是打算撬牆角?”
鍾霖噤聲,他自知理虧。
“無論你是怎麽樣想的,看在過去的情分上,這件事我就暫且饒了你。我希望從今往後,你,能自覺保持與我夫人的距離,至少我夫人出現的地方,直徑一千米的地方我不想看見再有你的身影。”
陸垣衡眸中再無笑意,脫去笑麵虎的外衣,隻剩下冰冷寒冽的雙眸。
這一句句警告在耳邊。
今時不同往日,陸垣衡如今已經一躍成為陸氏集團高高在上的總裁,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年少喪母,神誌不清的孩童。
所以縱使他心有不甘,但也不敢明麵上反抗陸垣衡。
鍾霖抓緊了手,心中憤恨在無限蔓延。
明明是他先認識的孟知意,憑什麽卻要在這裏聽他的威脅?
但縱使鍾霖心中有千萬個不甘,也隻得低沉沉的開口:“以後,我會掌握分寸。”
陸氏是容城的商業霸主,陸垣衡不僅身價千億,手中的權力更是不容小覷,整垮鍾家對他來說就仿佛是弄死一隻螞蟻這麽容易。
鍾霖不敢也不能因為一個孟知意賭上整個鍾家的未來。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日後倘若再讓我發現你和我夫人單獨見麵,休怪我不客氣。”陸垣衡薄唇親啟,冷冰冰的警告了鍾霖一句之後,就控製著輪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鍾霖一個人,他拎起手邊的杯子,二話不說的就往牆上砸去。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一直被陸垣衡這麽欺壓下去。
陸垣衡回到車上,文木坐在前麵通過後視鏡觀察著BOSS的臉色。
“回家。”陸垣衡閉著眼,動了動唇,不緊不慢的命令道,“我今天和鍾霖見麵的事情,不準和任何人提起。”
文木點頭,心裏有疑惑卻不敢問出口。
所以,這件事情就這麽解決了麽?
“多派幾個人在她身後跟著,別總是讓她被人跟蹤了而不自知。”陸垣衡囑咐著文木,孟知意是陸家少夫人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她的一言一行都會被人無限放大,被人詬病。
他能壓下今天的事情,可卻不能此次都這麽保護著她。
所以一切都要從源頭開始,那幾雙時時刻刻在她身後盯著看的眼睛必須盡快鏟除。
文木應聲,旋即啟動了車子,揚塵而去。
陸垣衡坐在後邊閉眼小憩,一路沉靜,一直到車子快開進容園,文木才緩緩開口:“老大,過幾天就是中秋節了,孟家那邊說惦記嫂夫人,想過來和嫂夫人一起過節。”
“她是什麽意思?”陸垣衡啟口問道。
文木一邊平穩的開車,一邊從容的應答:“嫂夫人說您才是容園的主人,一切都聽從您的安排。”
陸垣衡清楚孟知意做事果決,她不想做的事情象來都拒絕的幹脆直接,現在卻將決定推到了他的身上,估計是因為孟家對她有養育之恩,所以不好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想至此,陸垣衡便斬釘截鐵了說了句:“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