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遠離開後,顧崇明就無須再忌憚,說起話來變得更加直白。
“之前你死活不願嫁去陸家,現在這是在幹嘛?想借著陸家的勢力,給那醜東西吹枕邊風來對付顧家嗎?”
本該離開的黎少卿沒有離開,他心裏好奇著顧蔓蔓的心思,視線便隨女孩的腳步挪動著。
顧蔓蔓聽著這話笑出了聲。
“我很欣賞你的邏輯,我若想對付顧家何必這麽麻煩?隻要誓死反抗嫁到陸家,我看著顧家破產豈不更直接?”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你別忘了當初陸家相中的可不是你!”
“我不會忘啊,所以你現在要不要去跟陸家說還是把顧菁菁嫁過去?”
“你......”
顧崇明被氣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一怒之下揚手又準備打人。
大掌快要落下時,一隻纖細的手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告訴你,我不是小時候那個讓你要打便打,要罵便罵的孩子了。
“還有,請你對我丈夫放尊重點!”
顧蔓蔓將他的手甩開,麵無表情地坐回沙發。
“我不管是顧菁菁主動找牛郎還是被人害了,這件事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這事說起來是顧菁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確與她無關。
可惜顧菁菁現在是受害者,顧崇明和黎少卿聽了她的一麵之詞,本能地將她與自己定義成對立關係。
對立關係一旦成立,她是受害者,自己無疑就成了加害者。
沒有真憑實據,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更可笑的是,她現在完全有加害對方的動機!
一旁,沉默半晌的黎少卿突然艱難發聲:“蔓蔓,菁菁心裏一直對你感到抱歉,但她約你你總是不肯見她,她也是沒辦法才會以我的名義約你的!”
嘴上這麽說,但他知道這套說辭完全不成立。
若真是這麽簡單,她又何必再告訴自己顧蔓蔓約他在酒店見麵?
顧蔓蔓用看待智障的眼神看向對方。
“你智障嗎?顧菁菁有話要說在家不能說是吧?
“還有,你多大臉啊?你約我我就一定會去?”
“......”
曾經的小綿羊已然變成了一隻刺蝟,逮誰紮誰!
不管顧崇明和黎少卿說什麽,她總是能夠強硬地懟回去。
另一邊,醫院。
顧菁菁醒了過來,看到病房隻有葉林芝一人,趕緊焦急地問道:“媽,怎麽樣了?爸和少卿呢?”
“放心吧,你爸回家找那個小賤人算賬了!
“她把你害成這樣,這事可沒那麽容易過去!”
葉林芝說完,看女兒神色並沒多大好轉,便又補充說:“少卿也一起回去的,他很心疼你!”
母女倆已經完全進入了被害人的狀態,即便是在沒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依然認真地演著這出戲。
九點剛過,黎少卿回到醫院。
病房門被推開的瞬間,闖入視線的是葉林芝死死抱住坐在窗台上的女孩的腿哭喊著叫醫生。
見狀,他趕緊衝過去把窗台上的女孩抱了下來用力按進懷裏。
“菁菁你冷靜點!”
“少卿,我配不上你了......”
“別胡說,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最初那個單純的女孩!”
顧菁菁漸漸安靜下來,葉林芝抹了把眼淚退出了病房。
轉身之際,尚未幹涸的眼中冷光浮動。
她不知道顧蔓蔓和陸修遠現在是什麽樣的相處狀態,更不知道陸修遠參與了顧家的事。
現在她一心隻想讓顧蔓蔓趕緊從顧家滾出去。
而且,為了防止她悔婚後陸家又把目標對準顧菁菁,又必須先把顧菁菁和黎少卿的婚事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