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宋時鳶和謝昀庭不歡而散。
因為她毫不留情的殺了那麽人。
可明明她這麽做都是為了謝昀庭的前途,一旦德妃把他們**的事情告訴皇帝,死的人可能更多。
宋時鳶以為這個男人會理解自己的,然而,她隻是想多了。
“謝昀庭,既然你那麽仁慈,那我們就不要再見麵了……我這麽惡毒,可配不上那麽善良的你!滾!”
罵走男人以後,她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就連抓著桌沿的指尖都在抖。宋時鳶覺得下一刻,會活生生的被這個男人給氣死。
還權臣呢……腦子這麽不靈光,難怪皇帝不肯升他為丞相。
“來人!”
“婕妤,有什麽吩咐?”守在門口的宮女很快就進來,行了一禮,低頭問道。
宋時鳶聲音很淡,“準備好,本宮要去冷宮。”
“是。”
冷宮這個地方很大,裏麵不僅有做錯事情而失寵的後妃,也有因為一些爾虞我詐而變得瘋瘋癲癲的女人。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皇帝寵愛宋時鳶到了癡狂的地步,甚至在那個冷宮給她準備了一間暗室和十個武功蓋世的暗衛。
隻要誰惹到她了,或者觸碰到皇帝的利益了,她都會主動幫忙出手。被逼瘋的惠妃、毒害皇嗣的吳婕妤……好多好多莫名失蹤的妃子,所有人都以為她們死了,其實隻是被關在這裏罷了。
暗室,正廳裏。
宋時鳶坐在高座之上,打量著掛在刑架上鮮血淋淋、奄奄一息的女子,用扇子扇去那難聞的思維,皺著眉頭問:“還是死鴨子嘴硬……不肯說嗎?”
“是,吳婕妤已經被我們用所有的刑具都伺候過了……但還是不肯說,現在用刑怕是無用的。”為首的暗衛蕭夜說道。
她垂著眸子,紅唇微抿,似乎很不滿意這個答案。
這個吳婕妤在她進宮的時候就對她百般刁難,要不是皇帝對她死心塌地,愛到了癡狂的地步……她當時真有可能就被這個吳婕妤給搞死了。
現在,她因為殘害皇嗣而徹底失去了皇帝的愛,也才有理由能這麽報仇。
她可不像那個德妃一樣,菩薩心腸。
“既然光是用刑是無用,那就不用這麽麻煩了。”
蕭夜微愣,以為是要把吳婕妤給放了的意思。可是背後的主謀都還沒有逼問出來,可能陛下會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
“聽說過王皇後,蕭淑妃吧?”宋時鳶才沒有這麽好心,瞬間話鋒一轉,冷冷一笑,“現在我還是挺好奇人彘這個東西是怎麽做的,不如就用這個女人試一試吧?反正陛下說了,隻要留她一命就行了。”
蕭夜愕然,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知道“人彘”這個東西,麵色凝重。雖然他已經了解這個女人的脾氣,可還是硬著頭皮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婕妤,她怎麽說也是後妃。她哥哥可還在為國征戰,最近才剛回長安……突然這麽做,會不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身為暗衛,他們一幫暗衛已經見過了比此更甚的百般恐怖手段,可是讓把一個女人做成“人彘”,心裏頭還是不免有些後怕。
把一個人的四肢都砍去,又把她泡在鹽水裏,這簡直比死還可怕。
“要是你心疼這個女人了,也可以選擇回避的。”宋時鳶冷冷瞥他一眼,聲音沒有一絲波瀾起伏,“怎麽說吳婕妤也是美人胚子,你們這些男人心疼了,本宮也是理解的。”
蕭夜臉色一白,趕緊跪在了地上,“絕對不會!我們暗衛效忠於陛下和宋婕妤,怎麽可能會對一個囚犯有同情之心!”
“本宮可以相信你嗎?”宋時鳶微微俯身,伸出白皙的手,拍拍他的臉,“本宮可見過太多睜著眼睛說瞎話的男人了,你會誆騙本宮嗎?”
蕭夜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終於抬起了眼睫,靜靜看著麵容明豔,雍容華貴的女人。
然後,情不自禁地點頭,承諾道:“屬下誓死效忠宋婕妤。”
“再說一遍。”
宋時鳶微微勾唇,那修長的玉指順著他的臉慢慢滑到了下巴,有些癢癢的。
仿佛洞悉一切的清冷眼眸,再次讓跪在地上的男人鬼使神差地開口:“屬下!誓死效忠娘娘!”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宋時鳶玩味笑道:“那就證明給本宮看——”
“找到曾經在丞相府住過的宇文軒,殺了他,不留痕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