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舒舒服服過了個元旦,殷墨初讓府裏的人去右相府傳消息,淩懿軒今晚不斷算帶著姬非月回去了,已經很晚了,都喝大了。
姬非月打麻將還輸了不少銀子出去,除了知恨顧之秋不讓他喝酒之外,一群人都在東倒西歪,淩懿軒自己感覺自己意識非常清晰,可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這可苦了知恨和慕成禮了,叫來鴉青一個一個送回房裏。
姬非月在映月榭一直是有房間的,知恨就把淩懿軒也送進了房間,“我一會給你們端解酒湯,不想第二天頭痛的話記得喝。”
顧之秋是最不能喝的,早就在一旁手舞足蹈歌舞升平了,不能喝還喝可真是,知恨還從沒見過這麽傻的哥哥,好在殷墨初算能喝的,雖然也喝多了,不過勝在酒品好,還能帶著顧之秋進屋。
知恨同樣跟他們說了記得喝解酒湯,然後帶著慕成禮會別院,開始煮解酒湯,“結果我們兩個年紀最小的才最可靠。”
慕成禮揉揉知恨的頭,“是大夫最可靠。”
“師父,你也喝了不少,休息會吧,我煮好了給您端一份過來。”
“好。”
第二天喝了解酒湯的人腦子還算好,沒喝的,比如顧之秋,頭疼到不行,“嗚,再也不喝酒了,難受,腦袋要裂開了。”
殷墨初隻好慢慢給他揉太陽穴,“好些沒?”
沒等顧之秋回應,那頭有侍衛來報:“啟稟王爺,側妃求見。”
如今是要稍微理理她,顧之秋穿好衣服和殷墨初一起出去,遇到了同時出來的淩懿軒和姬非月,四人幹脆結伴過去看看江襲月。
以往都被攔住,如今墨初哥哥願意見她,多虧了肚子裏的孩子,一抬頭就見那小妖精半掛在殷墨初身上,旁邊還有淩懿軒和他新納的,已經死了的絳王妃的丫鬟,“沒想到淩大人居然也會做出寵妾滅妻之事。”
江襲月把自己當做正宮,自是很討厭妾這種東西,更何況那小妖精連妾都不如。
“嘖。”顧之秋本來頭疼欲裂心情就不怎麽好,也沒多少耐心,聽到江襲月明裏暗裏罵淩懿軒和姬非月來諷刺自己和殷墨初,這小脾氣就上來了。
“我看你是仗著肚子裏那塊肉就飄了,王爺,別理她。”
殷墨初見顧之秋難受得不行,打算帶他去慕成禮那裏,“走吧,我帶你看大夫。”
還果真沒有裏江襲月。
姬非月路過時諷刺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一大早來找晦氣,今天就是他。”姬非月指了指顧之秋的背影,“他就是推你一把,讓你孩子流產,絳王也不會怪他的,懂了嗎?”
“你!”江襲月感到危險立刻後退幾步,丫鬟們趕緊護住她。
“這才對嘛,好好的窩在自己院子裏,隨意出來可是會被迫害的哦。”姬非月說完拉著淩懿軒走了。
可惡,那個小妖精果然是想謀害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她必須書信給爺爺,讓江府送來更多的人保護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
殷墨初難得主動翻閱了江府送進來這一撥人的名單,並吩咐鴉青下去查。
果不其然,裏麵有太後安插進來的人手,沒過多久殷墨初就把這一兩個使出手段想要江襲月滑胎的證據送去了江府。
這讓太後與江府有了嫌隙,果不其然她開始走後招,給殷墨初安排正妃,宸胤帝在猶豫,江閣老上去多言幾句,這個計劃也被延後了。
這讓太後險些氣暈在後宮,皇後一樣很焦灼,可她不能像太後那樣搞大事情,不然會連累自己的孩子。
殷子衡倒和平時沒有太大的出入,不過太後老了,腦子就不好使了,江婉婷過門後他一直很寵她,江襲月始終難成大器,根本就無需管她。
更何況殷墨初府上還有一個盛寵壓著江襲月,她就更成不了事,真正能成事的,還是江婉婷這樣知進退,懂分寸之人。
於是他並沒有什麽動作,也叫皇後別著急。
日子就這樣過著,顧之秋發現殷子衡沒有任何動作,對他倒是高看一點,“果然有識大局的風範,也耐得住性子,他當皇帝可以的。”
“他小時候可沒少欺負本王。”殷墨初還記著仇。
“一定是你小時候太可愛了,誰都想欺負你。”顧之秋撲過去揪殷墨初的臉跟他打趣。
突然側院傳來消息,“側妃不小心滑了一交,可能要早產了。”
顧之秋和殷墨初趕緊起來,“鴉青,去把慕成禮叫來。”
此時江襲月已經滿頭大汗臉色煞白的躺在榻上,“救我,好疼,王爺呢!”
“側妃別急,已經派人去叫王爺了,挺住啊。”
殷墨初趕來看到床邊圍滿了江府的人,“還不退下,都出去!”
“墨初哥哥,襲月好疼,快救我……”
“你先留著力氣。”殷墨初安撫了她一聲,知恨推著慕成禮來了。
顧之秋沒有進這個側院,為了避嫌,免得某些人把這事算自己頭上。
慕成禮給江襲月搭脈之後皺眉搖頭,“平日裏走動少,運動量不夠,她沒有力氣把孩子生下來。”
“如何解?”
“強行生產孩子和側妃都會沒命。”慕成禮的話聽在江襲月的耳朵裏尤為可怕。
“不,我不要死!”
“要麽把腹刨開,把孩子取出來,側妃得活,孩子恐怕……”慕成禮說完等待著江襲月的選擇。
刨開肚子取孩子,好可怕,江襲月一直搖頭,可是如果不這樣她也會死,“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
“墨初哥哥,叫禦醫,叫禦醫來。”
“等禦醫到,你已經死了。”慕成禮毫不避諱的說道。
肚子再度劇痛起來,江襲月差點疼暈過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把他取出去,我不要死!”
“好。”
知恨充當著慕成禮的雙眼,慢慢的,孩子被取出,然後用顧之秋的方法替她縫合傷口。
外麵的人經過漫長的等待,卻得來一個噩耗,孩子早產夭折了,不過江襲月還活著。
慕成禮和知恨離開,殷墨初讓人準備了一個小木箱子將夭折的孩子放進去,江府的人都很難過。
知恨推著慕成禮回到別院後,立刻打開慕成禮輪椅下的空間,從裏麵抱出幼小的嬰兒,交給早已在別院生活著的奶娘。
孩子夭折的消息傳到了江府,江閣老趕忙詢問江襲月有沒有事。
“襲月小姐的命是保住了。”
“她是怎麽滑一跤的。”
“聽說是宮裏送給襲月小姐的雪花膏摔了,收拾幹淨後還是滑,就……”
“又是太後!”江閣老怒上心頭,他可憐的孫女,這一次恐怕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這一次的事,讓江閣老和太後徹底離心,那麽他們要對太後動手的事情就可以提上日程了,“知恨,你報仇的機會來了。”
“你們打算怎麽做?”
“很簡單,幫著皇後奪取太後的權利,也就是說,幫助殷子衡和皇後脫離太後的掌控,人一老,就不能動過大的氣性,很容易中風癱瘓的。”
太後害了他一家,還想害一個未出生的孩子,知恨一點也不同情她,“皇後有什麽把柄在太後手上?”
“她們兩個互相有把柄,不過太後身份壓皇後一頭罷了。”
“那要怎麽讓三皇子擺脫太後的控製?”
顧之秋戳戳他的腦門,“笨蛋,很簡單,江婉婷啊,隻要江閣老願意站在三皇子這邊,太後就沒戲了。”
“原來如此。”
江襲月醒後知道孩子沒了其實也沒有太多的感覺,隻不過自己的小腹上永久的留下了一道疤痕,還有許多妊娠紋,她不允許自己不完美。
成天收羅各種藥物想要祛疤,已經達到了魔障的地步,正如殷子衡所言,她自己便成不了大事。
江閣老一開始還有耐心,心疼江襲月,時間一久,江襲月越發病態,天天都要敷上厚厚的藥物,吃許多補品,導致她身材走形她卻不知,她隻想要肚子上的疤痕和妊辰紋消失。
最終,江閣老放棄了江襲月,把這孩子害成這樣的的太後也被牢牢恨上了,而絳王似乎總是讓宸胤帝不滿,尤其是男寵的事情,可謂是讓宸胤帝傷透了心。
所以隻有三皇子是儲君的最佳人選,江閣老最終選擇了站在三皇子身邊,並對他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不會讓太後好過。
正好皇後和殷子衡都想擺脫太後的控製,於是偷偷聯合了起來。
絳王府裏,殷墨初和顧之秋正在打算做最後的退場。
他們不能等殷子衡被立為太子後來對付他們,隻能自己策劃一出戲。
右相府始終是站在宸胤帝那方,不過淩懿軒早已被規劃到絳王勢力了,他不想連累自己的父親,“這樣吧,我們安排一次劫殺。”
“怎麽說。”
“姬非月和莫憶歡隱居後不和,而後姬非月實在氣不過宸胤帝當初派兵圍剿的事,加上遷怒,摸到了京城尋找報複的機會。”
“正巧遇上絳王和淩大人出門遊玩,於是打開殺戒。”顧之秋接著說完了整套故事。
姬非月攤攤手,“看來本座是你們的禦用背鍋俠了。”
“身下的就是準備屍體了。”殷墨初把最難的點提出來。
“這可難不住在大理寺工作的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