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初幾乎買全了京城有的所有小玩意大玩意給帶回了映月榭,“本王可是知道你的小腦袋瓜在想什麽。”

顧之秋挑著裏麵感興趣的東西把玩,“就你聰明。”

等江襲月出嫁那天,絳王府依舊如往常,沒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也沒有人提醒今天是什麽日子。

就算不是暗衛,府裏其他人心裏也很清楚,王爺帶回來一個男寵,而且非常非常寵愛他,已經到了要什麽給什麽,說往東不往西的地步,沒人敢去殷墨初麵前觸黴頭。

況且不就是個側妃而已,說白了就是名字好聽一點的妾,直接抬進王府都不能走正大門,更不會有喜堂。

我們王爺當初那麽喜愛王妃,都沒有怎麽準備,更別提這個被硬塞來的側妃。

江府想要給江襲月足夠的麵子,可側妃畢竟不是正妃,江閣老深知自己這一次是惹了宸胤帝不高興,所以不是聖旨賜婚而是太後懿旨。

若是給襲月大張旗鼓的操辦,恐怕會讓宸胤帝更不開心,所以隻是把嫁妝準備得很豐厚。

側妃出嫁,殷墨初並不接親。

喜轎是直接從側門抬進絳王府,敲鑼打鼓也很單調,最重要的是絳王府沒有一絲一毫喜慶的布置。

一切都像是江襲月這方單方麵的狂歡,江襲月耐著性子,洞房時一定要好好跟墨初哥哥哭訴。

絳王府的人收拾出來一個側院,讓江府的人把嫁妝抬進去,江襲月也被扶進去,然後,就沒然後了。

王府的人從接待江襲月開始,映月榭那位男主子就下了命令把人安排進側院就不用管了。

現在王爺都聽他的,下人們敢不聽嗎,他可是比絳王妃還像絳王妃,真的成了絳王府另一位主子。

“這是怎麽回事嗎,墨初哥哥呢?”江襲月在側院裏待了許久實在忍不住了,為什麽不是映月榭,為什麽墨初哥哥一直不來。

“小姐,哦不,側妃別慌,奴婢出去打探打探。”

側妃聽起來刺耳,不過現在還不是恢複記憶的最佳時刻,一定要過上一段日子才可以,隻要她恢複,爺爺一定會馬上想辦法讓自己當上絳王妃的。

這一打探就不得了了,小丫鬟回到新房吞吞吐吐,這要如何跟側妃說呢。

“怎麽回事,墨初哥哥呢?”

“絳王他,他在映月榭。”小丫鬟避重就輕,“說是今天不來了。”

“到底怎麽回事?!”江襲月沉下來臉,嚇得小丫鬟一哆嗦,側妃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可怕,轉念一想如果是自己成親當天,夫君不在也會氣著的吧,“奴婢打聽過了,是……是……”

這時帶著麵具的顧之秋圍著側院走了一圈,不錯,沒有映月榭好,距離還遠,腦海裏閃過的全是各種電視劇裏的寵妃,把自己帶入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恃寵而驕之人。

既高傲又目中無人,別說這感覺可真好,“這是哪?破破爛爛的。”

裏麵的人聽到聲音出來,“大膽,你是誰,這裏可是絳王側妃的地方。”

“哦,就是那個腦子磕壞了的江襲月吧。”

聽到此話的江襲月還能忍?她從小被寵到大,沒人敢這麽跟她說話,“大膽,給我把他綁起來。”

江府跟來的婆子丫鬟和小廝們還沒來得及湧上來,絳王府的侍衛和一直跟著顧之秋的暗衛已經出手攔住。

“你看絳王府的人是護著我呢還是護著你。”顧之秋上演的就是一幕示威大戲,腦子裏都是主母虐待姨娘的戲碼,真爽。

怪不得人們對權力的追求永無止盡,因為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感覺是真的舒服。

好在顧之秋是理智的,他更知道這欲望的盡頭是殺戮是毀滅,在後宮裏玩玩也就罷了。

“既然見到這個腦子壞了的側妃,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王爺是永遠也不會來這裏的,他隻會來我的映月榭,隻會陪我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理想。”

絳王府的人為何如此護著這個男人,江襲月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念頭,“你是誰?”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我是映月榭的主子。”顧之秋說完,大手一揮走了。

不久,側院傳來劈裏啪啦摔東西的聲音,“你說,你到底打聽到了什麽?!”

瑟瑟發抖的小丫鬟,隻得開口,“王爺不知從哪裏尋來一個和過世的絳王妃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男人,王府裏的掃地丫鬟說,自從他來了以後,王爺就天天宿在他那裏,就連映月榭也給了他。”

“他說什麽就是什麽,王府裏的人若敢不聽話,王爺更是會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罰,他儼然一副王爺後宅正宮的氣勢。”

“你說什麽!”江襲月一個瓷杯仍在丫鬟頭上,血染後了她半張臉,“滾出去!”

不管側院怎麽鬧,映月榭一如往常的撒狗糧,殷墨初等了一會顧之秋才從外麵回來,“上哪去了?”

“欺負你側妃去了。”顧之秋坐在殷墨初身旁搶過他未喝完的茶一口喝掉,“側院真遠,走口渴了。”

殷墨初早已習慣顧之秋這些動作了,“你倒是提醒了本王,今晚本該是洞房花燭夜。”

“感到可惜?”

“很可惜,當初你嫁過來就錯過了,今天可逃不掉了。”殷墨初攬過顧之秋抱他走進內屋。

顧之秋直接挽住他的脖子也很開心,這不就是電視劇裏常見的,新娘獨守空房,新郎卻和別人滾來滾去的經典場景嗎,如果這時候江襲月自殺一個,說不定能重生,然後開掛走上複仇之路。

而他就是前期的大boss,“快,來,我等不及了。”

殷墨初還從未見他如此興奮主動,隻得捏捏他的臉,“是本王的錯覺嗎?感覺又厚了不少。”

“你再不來,我上了啊。”顧之秋反捏殷墨初的臉,“你的也厚了不少。”

裏麵一夜春宵,暗衛們在外麵生無可戀,好在鴉青回來了,一個個開始找他們的頭兒哭訴。

“俺想成親了。”

“屬下想媳婦了。”

“天啊刺瞎我的耳朵吧。”

“我們想申請加工資。”

鴉青看了看他們,“當初訓練你們的時候就說過了,入這一行,福利隻有一個骨灰盒,別的沒了。”

“好孤單,好寂寞,好冷……”

“你們內部消化吧。”鴉青他自己都還沒抱怨呢,但其實想想,他也是隻單身狗來著。

實在是太可憐了。

第二天,天色尚早,顧之秋還睡得死死的,他昨晚有點太浪,累死了,殷墨初更是越來越厲害了。

不行一個男人怎麽能承認另一個男人某方便比自己強呢。

他什麽時候才能翻身做主呢?!

側院那邊鬧騰了一晚上也沒人理,殷墨初雖然醒了,但沒有起來,低頭看著熟睡的顧之秋,他安安靜靜的時候真的非常可愛。

臉蛋上細小的絨毛都非常的可愛,反正對自己喜歡的人,看哪裏都可愛,殷墨初感到很滿足,或許這才是幸福的感覺吧。

手指輕輕戳著實際臉皮並不厚的臉蛋,顧之秋感覺癢癢的,眯著眼悶聲悶氣抱怨,“討厭,讓我多睡會,別動。”

然後自己環著殷墨初的腰不停蹭。

該說別動的應該是本王,好在殷墨初是懂得控製自己的,也很心疼累了的顧之秋,幹脆輕輕起身,給他掖好被子,自行穿好衣裳走去露台透氣,然後很快注意到了臉色怪異的某人,“鴉青有什麽事。”

“王爺,您和王妃天天這樣秀,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

殷墨初笑了起來,鴉青還是第一次見自家王爺笑得如此明媚,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好了,屬下不開玩笑了,就是回來發現書房都被搬空了,原來我們王爺要開始專寵了。”

“好了,再說廢話,就罰你去側院看管江襲月。”殷墨初見鴉青閉了嘴,又掛上了笑意,“去安排一下,告訴那些人,江襲月隻是絳王府多養的一個閑人,看好她別死就可以了。”

鴉青很解氣,他還以為王爺會看在江夫人的麵子上善待江襲月,不對,江襲月做了多少壞事,王爺現在這樣對她還是善待呀。

希望江襲月能認這個好,乖乖呆在側院衣食無憂,要是出來搞事,過去的經驗告訴鴉青,她搞事是搞不過王妃的。

隻要王爺心裏認定了王妃,江襲月不過就是增加人家感情生活的調劑而已。

鴉青想得很明白,馬上安排了暗衛過去好好盯著江襲月。

沒想到鬧了大半夜的側院現在安靜了不少,江襲月雖然吃了一肚子氣,但為了自己的目的,她必須忍氣吞聲。

沒事的,她跳崖後不也忍了那麽久和那群野人待在一起,哄騙他們送自己回家的嗎。

她可以的,不能急,首先要做的是見到墨初哥哥。

於是招來丫鬟開始梳妝打扮,整理好儀容後,讓人扶著走出了側院,她對絳王府很熟悉,也不信昨天那個男人的話。

墨初哥哥怎會是那種沉迷美色之人,一般他都會在書房或他自己的屋子裏。

可惜撲了個空,不僅殷墨初不在,書房也已經空空如也。

難道墨初哥哥真的在映月榭,那裏可是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怎麽能這樣呢!

江襲月帶著丫鬟們來到映月榭,還未走多遠就被侍衛攔下,“王爺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映月榭。”

“我是江襲月,不是別人,我要找墨初哥哥。”

“不得入內。”

知恨知道哥哥有時候會和絳王在一起會做什麽,所以每天一早都會來送補湯,看到江襲月就白了一眼,壞女人,“侍衛哥哥早上好。”

“早上好。”攔住江襲月的侍衛給知恨讓了路。

江襲月想要跟著進去,沒想到又被攔下 ,“王爺有令,除了知恨小公子外,任何人不得進入。”

還真聰明,直接把江襲月想說的話給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