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不理解,報個名怎麽還這麽事兒事兒的,各種流程,詳細到家庭地址,這就很離譜了。
今天容景珩也沒有在家,而且沒有像往常一樣做好飯,黎初隻能抱著電腦一邊臨時抱佛腳一邊等他回來。
太餓了,現在已經十一點了,容景珩還沒有回來,黎初實在是餓的不行,去冰箱裏翻了點兒吃的,然後給他打電話。
以前隻要是她打的電話容景珩幾乎都是秒接,但這次處於忙音了很久,都沒人接聽。
黎初接連打了幾個電話,全都是冰冷的機械女聲,她心跳突然瘋狂地跳動,掌心開始微微出汗,思緒開始有些紛亂,像是一團亂麻,難以理清。
手有些哆嗦地打給祁夢,那邊是夜晚的狂歡,“喂~這麽晚還想我呢!”
“容景珩可能出事了。”
祁夢瞬間聽出黎初聲音有些顫抖,捂著耳朵遠離了嘈雜的人群,“啊?怎麽回事?”
黎初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你現在幫我查一下,他是不是在那家福利院。”
“好,等我幾分鍾。”
祁夢動作很快,但是查詢結果並不樂觀,“初初,沒有查到。”
“沒有查到是什麽意思?”黎初心跳的更快,她從來沒有這麽慌張過。
“就是…”祁夢頓了頓,開口道,“查不到他的手機。不過,你別往壞處想,萬一是他手機沒電了呢!”
黎初連做幾個深呼吸,氣息仍然急促,“好,謝謝,我先掛了。”
祁夢又安慰了兩句,兩人一掛掉電話,黎初馬上換衣服收拾出門。
雲城不比京城,大半夜路上還有談天說地的人,黎初叫了好幾個出租車,一聽是去那麽遠的地方都拒載了。
越等越著急,無奈之下黎初想到了謝雨眠,她是雲城本地人,之前說過她家裏有車。
這個時間點不知道她睡沒睡,黎初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給謝雨眠打了電話,沒想到謝雨眠一聽,立馬答應,說二十分鍾後就能到。
黎初又給衛舟打了個電話,她一個人倒無所謂,但是得保證謝雨眠的安全,她本意是想讓衛舟送謝雨眠回家,但是兩人執意要跟她一起去。
拗不過兩人,黎初隻好叮囑,要是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馬上報警,而且還千叮嚀萬囑咐,讓謝雨眠不要下車。
去福利院的路有些崎嶇,離開城區道路兩旁的樹在上方交織,一片陰森森的黑暗籠罩蜿蜒的小路。
越往深處走四周越是靜悄悄的,隻有偶爾傳來的風聲,讓人毛骨悚然。
遠處的路燈昏暗而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夾雜著一絲絲未知的恐懼。
同在後座的黎初看到謝雨眠不自覺地發抖,整個人都處於害怕中,但她仍然拉著黎初的手,一下一下的拍打。
盡管自己已經害怕到不行了,還堅持安慰黎初。
“別怕,你要是困了就睡會兒。”黎初柔聲道,摟著謝雨眠的肩,輕輕拍打著。
衛舟從反光鏡裏也看到了謝雨眠的狀態,欠兒不楞登地說:“鐵漢柔情啊,難得見到黎大小姐這麽溫柔。”
“你覺不覺得這裏很適合殺人拋屍呢?”黎初陰森森道。
“我沒了誰給你們開車啊!”
“當司機就要有當司機的自覺,別逼逼賴賴唧唧歪歪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緩解著氣氛,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福利院門口,保衛處的燈還亮著,黎初開門迅速下去,敲敲保衛處的窗。
“大爺,你最近有沒有看到過這個人啊?”黎初手機裏唯一一張跟容景珩的合照,她指著容景珩問。
大爺睡的迷迷瞪瞪的,得虧大爺脾氣好,被吵醒了也沒生氣,眼瞅著是個小姑娘。
仔細一看,誒,這姑娘有些眼熟,什麽時候見過來著?大爺盯著黎初看了半天,硬是沒有想起來,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咯。
黎初見大爺沒有回話,又試探著喊了一句,“大爺?”
“誒,你說啥?”大爺剛才隻注意觀察黎初了,說的話一句沒聽清。
黎初又重複一遍,“你最近見過這個人嗎?”
大爺隻看了一眼照片,就肯定道:“見過啊,這幾天啊天天來,今兒個還來了嘞!”
“那他現在還在這兒嗎?”
“走了,早走了。兩三個小時前就走了。”大爺看照片的兩人很親密,就多嘴了一句,“我說你們現在的小情侶啊,還是要多關心關心對方。”
“他每次來啊,都說是要找什麽東西,那個臉繃得可緊了。今天總算是找到了,結果一個大男人,說哭就哭,哎,也沒個人陪著,可憐咯!”
黎初聽到容景珩哭了心裏很不好受,到底什麽事才有可能讓他落淚,她忍住哽咽,繼續跟大爺交談,“我這不是來找他了嘛。你說他找到東西的地方在哪兒啊?能帶我去看看嗎?”
“誒喲,這黑燈瞎火的,明兒個來吧。”大爺卻不願意出門,實在是太晚了。
她等不到明天,大半夜的從市區過來,就是害怕多一秒容景珩會多一分危險,黎初換了個辦法,“要不這樣吧,您把位置告訴我,我自己去看看。”
大爺表情還是有些遲疑,“這大晚上你一個女娃娃,多不安全啊!”
“我不是一個人,我朋友跟我一起來的,就在那兒。”黎初指了指停在不遠處的車,車燈開著,隱約能看到裏麵坐著兩個人正在聊天。
大爺這才把位置告訴她,並且囑托她要多小心,實在不行等天一亮他再帶著她們去。
黎初謝過大爺,轉身快步走向車。
大爺望著黎初的背影,一頭想為什麽會覺得黎初眼熟了,一二十年前這姑娘跟照片上的男人都還是娃娃的時候,不就整天在這院裏跑嘛!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兩人還在一起,有個詞怎麽說來著?對,青梅竹馬,都是緣分啊!
大爺熄了燈,繼續去夢裏跟周公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