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說完,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回應,我扭頭看向林靖深,隻見他麵無表情的沉默著,而後,他牽著我的手朝舞池中央走去:“我們跳舞。”
我一愣,心裏不禁想著,他是有意回避我的問題還是無意?
我望著林靖深,與他共舞著,但我許久未跳了,現在感覺有些生疏,不過林靖深卻也配合我,知道我跟不上他的步伐後立刻放慢下來。
我們就這樣安靜的跳完了這支舞,結束後,周圍傳來掌聲,剛剛跳的太過認真,一時根本沒注意到其他人都在認真欣賞我與林靖深的舞蹈。
我與林靖深對視一笑,掀起裙子微微彎腰道謝,之後挽著林靖深的手走出舞池。
“林太太的舞跳得真好,不知有沒有榮幸請林太太跳一支舞?”莫騫見我們走來,舉起手裏的酒杯說道。
我下意識看向林靖深,莫騫又多問了一句:“林總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林靖深輕聲對我說:“去吧!”
沒辦法,我隻能乖乖接受邀請,與莫騫一同再次進入舞池。
莫騫的舞技十分好,但他也很紳士,一個回旋的舞步讓我們對視一眼,彼此微笑著。
忽然,莫騫開口道:“小言,你不覺得林總和我的妹妹簡然似乎認識嗎?”
莫騫的話,讓我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我定定地看著他,隻見他注視著我,像是在等待我的回答一樣。
我的視線在宴會掃了一圈,卻沒有發現林靖深的身影。
見我沒有說話,莫騫繼續道:“小言,你.....”
“莫行長,認不認識我並不關心。”我對上莫騫的目光打斷了他的話。
莫騫淡淡地笑了笑也沒再說話。
我和莫騫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起來,但我們還是完成了這支舞,莫騫的舞技與林靖深可以說是不相上下,所以連著共舞兩次,我已經有些累了。
加上莫騫的話,讓我心情變得有些失落,我的思緒一直在找林靖深,但卻一直沒看到他的身影,在我走神的時候,莫騫突然道:“小言,注意舞步,大家還看著呢!”
莫騫的話,雖然聽著是好意的囑咐,但卻帶著一絲別有意味的意思。
我回過神,看著他,收回思緒,將這支舞繼續跳下去,我隻祈求可以快點結束。
終於,伴隨著樂曲這一支舞也畫上了句號。
周圍想起了掌聲,我輕輕拉起自己的裙擺,接受鼓掌隨後道謝。
我的手還在莫騫掌心,他紳士地帶著我從舞池走到休息區,卻隻看到江庭東一人在休息區應酬客人,林靖深跟簡然同時消失,同時,腦子裏又響起莫騫的話。
莫騫見我心不在焉,他明知故問:“小言,來看林總挺忙的,不如我們喝一杯吧?”
“莫騫,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那麽請你什麽都不要再說了。”我目光淩厲地看著莫騫,我說:“謝謝!”
說完,我便想轉身離開,卻看到林靖深跟簡然一前一後從別墅大門走進來。
兩個人雖然是一前一後,但神色卻十分異常。
這時,莫騫從我身後走上前,他說:“簡然,庭動的父母來了,你去樓上照顧一下。”
“好。”簡然淡淡地應道,她看向我點了個頭便朝樓上走去了。
等簡然走後,林靖深走過來對我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這麽快?”蛋糕也還沒切,這樣不會太不禮貌了吧?
可林靖深卻堅持,他說:“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們先走吧!”他的話說完,又看向莫騫:“莫行長不會介意吧?”
“當然,簡然跟庭動是主人,他們不介意,我又怎麽會介意呢?”莫騫淡淡道。
林靖深帶著我跟江庭東打過招呼後就離開了。
從別墅出來,趙秘書已經開車在門口等我們了,看來林靖深早就想走了。
上車後,林靖深一句話也沒說,整個人麵無表情,仿佛心事重重,我扭頭問道:“靖深,你剛剛跟江太太去哪裏了?”
“沒有,隻是隨便走走。”林靖深溫聲回應道。
我點了點頭,便沉默沒再說話了。
隻是,我發現林靖深的眉心緊緊皺成團,此刻,他又在想什麽呢?
回到酒店,林靖深有工作要忙,便跟趙秘書在外間辦公,而我沒有去打擾他,而是洗過澡後站在陽台發呆。
今天的宴會,我突然有些後悔去參加了,帶著滿滿的疑問,卻不知該去問誰?
我甚至有些恐慌,心裏感到莫名的害怕,我下意識的想要逃避,不去問不去猜所有的事情,努力想把宴會那一幕幕都拋到腦後遺忘掉,可越是這樣,這些情景就越清清楚楚的回**在我腦海中。
我深吸了口氣,強擠出一絲笑容,我告訴自己,無論發生什麽,都是過去的事情,而我應該看當下才對。
臨睡覺前,林靖深還在忙碌,我與何女士視頻看了看十分想念的悅悅後便睡下了。
.......
我們沒有在南市多待,次日便回了渝城。
回到家陪悅悅待了一天,然後便投入工作中了。
旋風項目在南市的市場正式打開,江氏這幾天也會安排市場負責人過來與我們接洽。
之後便開始進行渝城的市場。
周三早會上,林靖深告訴我們,江氏安排的市場負責人已經來到了,下午將會與我們見麵。
我以為是江庭東本人,又或者會是莫騫,但我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是簡然。
她的出現,我雖然十分震驚,但很快就接受了,我想,在江氏來看,安排她再合適不過吧?
簡然的到來,比起我的坦然麵對,其他人就不太淡定了。
最不淡定的人就是施樂。
會議結束後,施樂第一個找到我,她問:“江氏怎麽安排一個女人過來?不應該是男的嗎?”
“施樂,你這是在歧視女的?你可別忘了,我們倆都是女人。”我淡淡地笑著,並不去拆穿施樂的話。
施樂皺了皺眉,她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施樂。”我開口打斷她,我說:“這個簡然以前是不是叫莫楠?”
“你怎麽知道?”施樂一臉茫然,她的言語中帶著濃濃的試探。
我沒有點破她,而是說了句:“你知道的應該比我要多,施樂,你說對嗎?”
“小言我.....”
“施樂,你什麽都不要說,我也不想知道,我和靖深已經擁有悅悅了,悅悅就是我們最好的證明,我不想再去因為去他的任何事情,來破壞我們的家。”
從施樂的一言一行,其實就算我真的一孕傻三年,我也大概都猜測到了林靖深跟簡然之間.....
我也不是不想麵對,隻是我希望,在暴風雨來臨之前的一切都順其自然,僅此而已。
其他的,我什麽都不想知道。
我並不是自欺欺人,我隻是用無知去捍衛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
.....
周六,我還留在公司加班,這幾天我都是早出晚歸,我自嘲的告訴自己,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恐怕悅悅都要拋棄我這個親媽了。
中午,我一個人開車去了江氏在渝城新設的分部,簡然代表江氏負責旋風項目,而我代表林氏負責這個項目,作為合夥人,以後我們見麵的機會更多了。
到了江氏分部,簡然的助理告訴我她在開會,所以我隻能在候客廳等一會兒了。
片刻後,簡然進來了。
她微笑邀請我入座,並且輕聲詢問:“湯經理周末還上班?”
我微笑道:“簡總監不也一樣!”
我們麵對麵坐下,在南市參加生日宴會的時候,我沒有發現她是短發,如今卻成了短發,我忍不住問了一句:“簡總監剪頭發了?”
“是的。”簡然抬眸對上我的視線,她說:“我認為短頭發更適合我。”
“確實。”幹淨利落卻不失女人應有的美麗。
我們談了一會兒工作,從交談中,我發現江氏對林氏還是存在質疑,恐怕接下來的工作並沒有那麽容易。
果然不出我所料,周一的時候,我帶著蕭洋去江氏見簡然商議接下來的工作。
可簡然卻說:“湯經理,我認為林氏目前在市場這塊,沒有任何讓人耳目一新的成績,所以我覺得這讓我們之後的合作有些困難,畢竟,每個公司都要為自己的員工著想,如果我們全力投進這個合作的話,那麽如果因為林氏的能力不足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麵,這個責任不是你我能負責的。”
簡然的話,讓我不禁皺眉,我們之前雖然是簽了合作合約的,但邀請江氏為林氏打開渝城的市場,這又是一個新的合作,周六的時候我們見麵還在商量後續的工作,怎麽她現在突然就變卦了?
我看了看她,我說:“簡總監,林氏在渝城的信譽我相信你不是沒有聽過,雖然林氏在市場這塊確實欠缺,但我們可以拿出我們的其他方麵補上。”
“湯經理,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簡然打斷我的話,她說:“我的意思是,林氏應該讓市場不在欠缺。”
“如果林氏可以做到,那麽我們繼續合作,如果不能,恐怕我們隻能繼續之前的合作,而林氏想要江氏協助林氏打開合作這塊,恐怕就無能為力了。”
“我的話說完了,湯經理,你可以考慮一下,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簡然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三兩句說完後,便帶著她的助理走出會議室了。
我癱坐在椅子上沉默著,她說的其實沒錯,林氏在市場這塊,一直沒有什麽太大的成績,江氏如果答應協助,那麽如果失敗了,麵臨的是砸自己招牌的風險。
可是我有些接收不了,這樣太過突然的變化。
從江氏離開,我囑咐蕭洋暫時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林靖深,恐怕他知道了會動怒。
接下來的幾天,我為了能夠拿下有利的成績,每天都在跑市場,可渝城六月份的天氣十分炎熱,我感覺自己的皮膚都要快被曬壞了,可我現在又不能退縮。
就這樣一直持續了三四天,我終於撐不下去中暑住院了。
我躺在醫院的病**掉藥水,蕭洋在一旁陪著我,很快,林靖深就趕來了。
林靖深來時神色匆忙,一臉焦急,看到我是清醒的,他連忙問:“小言,你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