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從這聲音反應過來,頭發突然被人扯住,一把將我推倒在地,不斷有拳頭捶打在我身上。

耳邊地吵鬧聲沒有停止過,而說話的這人,我早已辨別過來,是梁玉芬。

她哭喊著:“湯言,你這個害人的妖精,你不會好過的,你要遭報應,我兒子都是被害死的,你還我兒子的命來,你還我兒子的命......”

我被梁玉芬不斷捶打,我滿腦子直冒金星,我想推開她,可她的力氣很大,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銀行裏很多人,麵對我們這一幕都充滿了莫名其妙,但沒有人上前拉勸。

梁玉芬還在繼續,她嘶喊道:“你們都看看,看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跟我兒子結婚,還跟著其他男人廝混,她把我兒子害死了,她還好好地活著,這個女人該死,她該死,該死啊......”

梁玉芬的情緒十分激動,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又怎麽會看到我?

我使勁兒全身力氣掙紮,她哭的鼻涕眼淚到處都是,沾滿在我頭發跟手臂上,我實在是受不了了,隻能緊緊握著她的手腕,可梁玉芬低頭就咬下去,她用力的咬著我的手,我疼的眼裏直冒淚花,可她並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保安在這時趕過來,立刻上前阻攔,可誰上前梁玉芬就胡亂抓撓,最後所有人都隻能悻悻然退在一旁不敢上前了。

“住手!”在我被梁玉芬咬的手都快要麻痹的時候,吳彥來了,我聽到吳彥大聲吼道,梁玉芬這才對我鬆嘴了,她指著吳彥說:“你也是這個賤人的野男人?我告訴你,你趕緊離開他把!這個賤人是個掃把星,她會害死你的。”

吳彥不理會梁玉芬的話,用力拽開梁玉芬,吳彥是個男人,立刻自然要比梁玉芬大,梁玉芬被拉開,我從地上坐直身,渾身狼狽不堪,我估計能醜哭我自己。

我抬起手被梁玉芬撕咬過得手,紫中帶青,可以勇慘不忍睹來形容,手腕到現在還是麻木的。

吳彥拉開梁玉芬,被梁玉芬伸手不斷亂撓,這時候,一個保安拿著電擊棍朝梁玉芬襲去,她被電棍擊倒在地,看到這幕讓人特別揪心,保安還想再擊第二次,我立刻出生阻止:“別.....別.....”

我不是心疼梁玉芬,而是不忍心。

她失去獨子,我無法理解那種心情,但我可以理解失去親人的痛苦。

保安詢問我是否報警,我想也沒想就搖著頭說不用了,吳彥也沒有追究,而是走過來將我扶起來,他脫下直接的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後帶我離開了銀行。

從銀行出來,吳彥問我:“你怎麽不追求她?”

“我也不知道。”我牽強地笑了笑,吳彥問:“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了,你送我回去吧!一會兒跟孫行長打電話說一聲。”

“好。”

吳彥開車送我回了公寓,我洗澡洗頭把自己清理了一下,又找來一個卡通的膠帶貼在手腕上。

過了一會兒,吳彥打電話給我,他告訴我:“小言姐,孫行長那邊說梁玉芬今天是去銀行辦理宋哲名下的不動產權,沒想到會看到你。”

“知道了,這件事不用在追究了,你受的傷我替她負責吧!”

“不用,我也沒事,你還好吧?”

“還好。”

“對了,孫行長已經簽了合同,公司隨時可以提款了。”吳彥又跟我匯報了一下公事,然後我讓他帶人去提款,銀行我是不想再去了,雖然不追求梁玉芬,但多少還是有點兒後怕的。

我不追究,隻是想跟宋家畫上一個句號,結婚兩年,除了舅舅公司的資金以外,我並沒有拿過宋家一針一線,所以我也算是問心無愧了。

.......

在銀行發生的事情,晚上跟林靖深通電話的時候,我並沒有告訴他,不過他在我準備睡覺的時候,又打電話來了。

電話那頭,林靖深低沉地嗓音命令道:“下樓。”

然後就掛斷了。

我不敢怠慢,立刻披上外套下樓了,剛走出公寓門口,就看到林靖深的車停在路邊,車裏隻有他一人。

我走過去站在車旁,林靖深掃了我一眼,替我來開副駕駛:“上車。”

我乖乖坐上車,林靖深並沒有發動油門,而是從一旁拿出一根煙點燃,車窗沒有打開,他就這麽抽上了,我蹙眉看了看他,大膽地伸出手從他手中奪過煙,然後送到嘴邊抽了一口。

我正想說這煙味道不錯,林靖深冷厲地目光掃來,他冷冰冰地說:“不許抽煙,我不想再重複第三遍了。”

之前我抽煙林靖深已經說過一次了,這一次是第二次,我悻悻地笑了笑,立刻打開窗將煙丟出去。

我側身望著林靖深,我問:“靖深,你這麽晚過來,不會是想我了吧?”

“湯言,你有事瞞著我。”林靖深總是這樣,不會回答我這樣的問題。

不過麵對他的問題,我嘟著嘴不知是什麽意思?

我挑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今天發生的事情,為什麽不說?”

“什麽事兒?”

“銀行的事情。”

他知道了?現在過來就是為了這事兒?

我們四目相對,我微微笑了笑:“已經沒事了,我也好好地,而且我今天特別醜,我怕告訴你了,你嫌棄我怎麽辦?”

“你現在更醜。”他毫不留情地說:“臉色蒼白,頭發亂糟糟,醜死了。”

“看吧!你就是嫌棄我了,哼,外貌協會。”

“你不是?”

“當然,我是看內涵的。”我揚眉笑著說。

林靖深深吸了口氣,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將我貼在上麵的膠帶扯開,他盯著我手腕上被梁玉芬咬了的傷口:“為什麽不追求?”

“我心地善良啊!”我沒臉沒皮一點兒都不臉紅的回應道。

可林靖深卻瞪著我顯然是不相信,他說:“你應該知道,這樣的事情根本不是善良就可以解決的,我認為有必要報警,交給警察處理。”

“不用了靖深,這件事情就讓我自己決定吧!既然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再去提了。”

我和林靖深僵持在追究還是不追求上,他不退讓,而我亦然也是。

良久,我整個人靠過去,我說:“今晚留下吧!”

林靖深不說話,保持沉默不語。

我伸手扒掉車鑰匙,然後率先下車,又走到駕駛座拉開車門,將林靖深從裏麵拉下來,然後關上車門挽著他的手往公寓帶。

林靖深特別悶|騷,我猜測他心裏明明高興的不要不要的,可嘴臉還是表現出一副特高冷不願意的樣子。

這間公寓雖然是林靖深的,但自從我跟他互換後這裏就是我的了,所以他的東西全都搬走了,就連一件衣服也沒留下。

讓我頭痛的事情來了,潔癖的林總一進公寓就去洗澡,牛逼哄哄丟下一句準備衣服給他,然後就關上浴室門了。

我發愁,公寓全是我的衣服,哪裏合適他啊?

最後我隻能拿了一塊自己平時用的浴巾,當林靖深從浴室走出來,我將浴巾遞給他,他圍到身上的那刻,我忍不住地笑出聲了。

一塊圍在我身上剛好合適的浴巾,到了林靖深身上顯得十分的短,就像迷你裙似得。

看到我笑,林靖深黑著臉不悅地盯著我。

我強忍著:“就這樣將就,明天我再去買一塊大的。”

然後當晚,我就被林靖深往死裏折磨,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浴巾可以將就,但是生理需求不能將就。”

“既然是你邀請我,那麽你就應當滿|足我。”

從此之後,我再也不曾主動邀請過林靖深來公寓,因為後果讓我想死!

..........

一眨眼,渝城進入秋天,天氣涼爽宜人,就算忙碌一整天也不會出汗了。

一切都似乎恢複了平靜,梁玉芬自從上次在銀行後再也沒出現過了,不過倒是從宋錦哪裏得知,梁玉芬從宋哲死後精神一直不太好,具體我沒有過問,也不想知道。

十月份月中,遠東集團舉辦新一輪合作競爭晚會,我受邀參加,上一次沒能爭取到,這一次我一定要拿下。

不為別的,隻為提成。

我和吳彥很早就來到晚會現場,重要的人一般都要在最後才出現,我這個小小的公關經理,隻能暫時在休息區待著養精蓄銳。

在我發呆走神的時候,一個帥氣的人影坐在我對麵。

眼前這個男人有點兒眼熟,我飛快地腦子裏回放記憶,但始終沒能想起是誰?

“湯經理你好!我是向榮公司向子成,我們之前見過一麵,不知湯經理是否還記得我?”

向榮公司在渝城也算是大公司,聽他這麽一說,我立刻就想起來了,眼前這個向子成是向榮公司董事長的獨生子,之前在夜總會應酬的時候見過一麵。

不過我對他沒什麽太大印象,但看他的舉止行為應該是個溫潤儒雅的紳士。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端起麵前的酒杯主動跟他碰了碰:“當然記得,不過今天怎麽是向公子來參加晚會?我記得向榮公司可一直都是向董事長親自出麵啊!”

“我父親讓我出來多學習學習。”我點了點頭,他繼續:“湯經理可以喊我子成,不必這麽見外。”

我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向子成問:“我可以稱呼湯經理小言嗎?”

“向公子隨意,不過還是喊我湯言把!”我怎麽覺得這向公子有點兒純情小男生的感覺啊?

我跟他坐在休息區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一會兒,我說點兒熱情的話,向公子都會立刻臉紅,這叫我有點兒不適應,最後隻能以找吳彥為借口離開。

我剛從休息區走過來,就看到林靖深跟傅遠東一同從大門走進晚會現場,他們的出現立刻集聚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我看到那個叫林靖深的男人時,也看得目不轉睛了。

傅遠東跟林靖深的身份,在晚會現場是焦點,不斷有人過去打招呼搭訕閑聊,我隻能在一旁觀望,因為我認為這種時候還是別去湊熱鬧了。

我在晚會現場逛了一會兒,剛剛喝多了果汁現在想去洗手間,我跟吳彥把工作交代後,就自己去找洗手間了。

上洗手間回來,我經過晚會現場外麵的羅馬大柱時,突然聽到林靖深的聲音,他再說:“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以後沒有必要再提。”

“可是表舅,湯言若是知道當初差點被宋哲強奸,是因為我們利用宋哲的手機發照片給她才會發生的意外,她會不會將她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