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深的話,讓我一時有點兒消化不了,我抬眼看向他,卻看到他一臉自然,仿佛他所說的都是真的有一樣!

他喊我小言?還喊得那麽的順口,這.....

我望著他,他對上我的目光,揚了揚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隨後伸出手握住我,我一僵,下意識想掙脫,卻看到林靖深眼中的警告,我低下頭看向陸楓,陸楓始終是一副淡淡地笑。

這時,許默從車裏拿了一個禮盒走過來,他遞給陸楓,陸楓接過後對我說:“小言,這是給你的禮物,這兩天見麵都忘了給你。”

其實陸楓也很腹黑,他其實大可不必說後麵那句令人遐想的話,我能感覺林靖深握住我手的力度也在跟著加重。

我看著陸楓:“謝謝,不過可心已經給過我了.....”

“這是我給你的,是你喜歡的東西,收著吧!”陸楓帶著一份堅持,我拗不過,隻能接過來,隨後他又多說了句:“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

我點了點頭。

陸楓看向林靖深:“林總,多謝你照顧小言,不過我......”

“她是我的人,照顧自己的女人理所應當。”林靖深薄唇輕啟不緊不慢地打斷陸楓的話,陸楓臉色有些僵硬,我不想再繼續麵對他們,便插了句嘴:“時間不早了,我困了,你們都走吧!”

說完,我用力抽脫開林靖深的手,然後向後退一步,我看著他們,示意他們上車,可兩個男人卻目光對視著彼此,我輕咳一聲:“你們含情脈脈看著對方,當我們都是透明的啊?”

我的話讓許默在一旁忍不住笑,陸楓一個不悅地眼神甩過去,許默隻能憋著不敢笑出來。

而林靖深卻蹙眉看著我,眼神中飄**著濃濃的警告,我趕緊說:“我上樓了,你們隨意。”

說完,我轉身落荒而逃。

回到公寓,我立馬跑到陽台往下看,一黑一白兩輛車都相繼離去。

我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林靖深會不會誤會啊?

可這個想法剛冒出來,我立刻猛搖頭,我為什麽要擔心他會不會誤會啊?

我想我一定是瘋了。

我深吸了口氣,走回客廳,打開陸楓送的禮物,是一條定製款的項鏈,吊墜是我的名字字母縮寫。

我把項鏈取出,放在手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突然想起陸楓曾經問我喜歡什麽?

我脫口而出,喜歡用自己名字定製成的項鏈。

那時候有一部很火的電視劇,裏麵的女主角戴的正是自己名字定製成的項鏈,當時我就那麽隨便一說,但我根本沒想到陸楓還會記得,如果不是看到這款項鏈,我想,我自己都已經忘了。

我盯著項鏈發呆,不經意間看到Y的內側有一個很小很小的L。

如果不仔細盯著看是不會發現的,我瞬間不知所措,更加不知道拿這條項鏈如何?

猶如燙手的山芋。

陸楓是什麽意思?

是偶然還是故意?

我不想去猜測了,我把項鏈放回盒子裏,然後放去了飾品收藏盒裏。

次日,我起來的很早,因為要去酒店開車,然後才能去工地,不過我沒想到,有人比我更早。

我從公寓下來,剛走出門口就看見林靖深依靠在車旁,他雙手插在褲袋裏,目光直視著我。

我一愣,隨後淡淡地笑著朝他走去:“咦,林總怎麽這麽早?”

“送你去酒店開車。”他並沒有回答我,而是替我拉開副駕駛,示意我上車。

有順風車坐,我自然是不會拒絕。

上車後,林靖深沒有立刻就開,而是側臉看著我:“不打算說點兒什麽?”

“林總想讓我說什麽?”我挑眉問。

“湯言,你知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林總想問什麽?”

“陸楓是誰?”

“朋友。”

“僅此而已?”林靖深似乎不滿意我的回答,繼續窮追猛問,我對上他的視線,嘴角微微上揚,我笑了:“林總不會是吃醋了吧?”

林靖深不說話,而是注視著我。

我說:“我們認識很多年了。”

“青梅竹馬?”

“我倒想。”我笑道:“不過不是跟我,是跟我表妹,林總你說可不可惜?”

“你有我,不用覺得可惜。”林靖深一本正經地回應道,隨即踩下油門開車朝酒店駛去。

不過我卻想入了神,林靖深的話,說的太過認真,讓我有些動了心。

但經過了他的利用,我已經深深體會到這個男人的可怕,所以我提醒自己想想就好,當真我就輸了。

.......

這天早上,遠東集團安排了幾個人下來視察,我跟吳彥便陪著他們一塊進入施工現場。

天氣雖然不熱,但太陽卻曬的厲害,我臉又癢又燙,卻隻能先忍著。

大家都相繼往前走,我跟在最後麵,突然,左腳腳底傳來一陣刺痛,我立刻抬起腳,看到一根生鏽的鐵釘紮進帆布鞋鞋底刺穿我腳心。

我連忙扶著一旁的鋼筋圍欄,伸手將鞋子脫下,鑽心尖地疼痛讓我倒抽了口氣。

我連忙用對講機跟吳彥說,讓他帶著人去視察,我就不過去了。

我一瘸一拐走回休息區,脫掉襪子看見腳心有個小小的傷口,很疼,我不知道有多深,但看著應該沒什麽事,所以我又把襪子穿上了。

我以為不會怎麽樣,所以也就沒多理。

但我沒想到,半夜自己卻發燒了。

一直熬到天亮,我才自己開車去了醫院,醫生說是傷口引起的感染。

因為鐵釘紮的傷口很深,沒有即使打破傷風,所以才會引起發燒。

我在醫院打吊針,嘴巴很口渴還是護士給我倒的水,看著其他人都有同伴陪同,可我卻孤單一人,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憐。

幾瓶藥水打完,我又自己開車回公寓,在公寓樓下碰到了陸楓。

陸楓看到我回來,他立刻從車裏下來,然後注意到我臉色不太好,他詢問道:“小言,你怎麽了?”

“已經沒事了。”我淡笑著,問他:“你怎麽在這裏?”

“打你電話沒人接,所以就過來等你。”

“我手機沒帶,你有事嗎?”

“今晚一起吃飯,還有可心。”

“好。”

說到這兒,我們彼此都沉默了,曾經我們有說不完的話,可如今卻沒有多餘的話題了。

我低下頭,眼睛很困,昨晚沒睡好,我說:“沒什麽事的話,我先上去了。”

“好。”他注視著我,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我不想再繼續逗留,轉身往公寓走,我很想保持正常,但腳真的有點兒疼,所以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拐的。

看到我走路不對,陸楓立刻大步走上前,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臂,輕聲問:“你怎麽了?腳不舒服?”

說著,他人已經跟著蹲下身了。

我下意識往後一退,語氣冷淡:“我沒事。”陸楓的手僵持在半空,氣氛也隨著尷尬起來,我深吸了口氣:“昨天在工地腳被鐵釘紮到,有點兒感染,已經打吊針了,現在沒事了。”

陸楓站起身,他麵無表情的看著我,他說:“沒事就好,我送你上去。”

“不用。”

“難道作為一個朋友,你也要拒絕?”陸楓很堅持,他說:“走吧!”

我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回應,最後隻能由著他送我上樓,到了公寓門口,我並沒有打算讓他進去,而是對他說:“我到了,你下去吧!”

“好,我看著你進去。”

我看了看他,不再說什麽,拿出鑰匙打開門,我走進去一直背對著他,在我要關門的那瞬間,突然聽到陸楓說:“小言,辭職去陸氏吧!你是個女孩子,不適合去工地,太辛苦了。”

“我沒事,而且這都不算什麽!”比起我經曆的,這些算的了什麽呢?

我的話,陸楓似乎明白了意思,他跟著沉默下來,良久後,他才說道:“我希望你辭職,過來陸氏幫我。”我低下頭雙眼放空,陸楓卻低聲道:“小言,我需要你。”

六個字,承載著什麽?

我深吸了口氣,抬起頭,轉過身看著他,我微笑著:“陸楓,我的性格你了解,我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我不會辭職。”

......

晚上,陸楓跟秦可心一塊過來接我,陸楓自己開車,秦可心坐在副駕駛,而我自然是後座。

一上車,秦可心便關心詢問道:“湯言,聽陸楓說你腳受了傷,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沒事了。”

秦可心看了一眼開車的陸楓,隨即又望著我說:“一直以為你們還沒見麵,想著找時間約上你們一起吃飯,沒想到你們已經見過了。”秦可心的聲音,帶著淡淡地失落,她的眼神注視著陸楓,像是在等待陸楓的回答。

但陸楓始終沒說話,我不想秦可心誤會,便解釋道:“上次應酬剛好碰到。”

“真的嗎?”秦可心問陸楓,陸楓淡淡地嗯了聲,算是回答了。

聽到了這樣的回答,秦可心的臉上這才多了一絲笑容,她的言行舉止,都是舅媽從小就送她上禮儀學校培訓的,我記得當初她去禮儀學校上課,我就跟陸楓還有好幾個男孩子一起瘋鬧,現在想想,如果我也有機會學,結果會不會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