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太光明正大了。”林靖深反駁道。
我笑了笑:“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麽不能光明正大?”
“噢?是麽?跟自己的妹夫舉止親密,是見的人的事?”
“林總,你眼睛一定是近視吧?”我瞪大眼睛湊上前,一眨不眨地盯著林靖深的雙眼看,他握住我的手,將我抵在牆角,他說:“陸楓都要訂婚了,你還沒死心?”
“林靖深,你這話我怎麽味道一股酸酸的味道啊?”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但他麵無表情,我微笑道:“你一定吃醋了對吧?”
“我隻是把你心裏想的說出來。”林靖深說著,他另一隻手玩弄著我的頭發,他說:“湯言,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聽陸楓的,給你安排一些輕鬆的工作?”
“不用,現在這樣我很滿意。”
“但我看陸楓似乎很不滿,你說,他會不會主動找我?”
“不會。”
“你就這麽駐定?這麽了解陸楓?”林靖深真的是見針插縫,扭曲我的意思,讓我無話可說。
我歎了口氣望著他,我說:“我沒說我了解陸楓,我隻是認為一個成年人不會做這麽幼稚的事情。”
“你說我幼稚?陸楓成熟穩重?”好吧!他贏了,他的話讓我哭笑不得,我不知該怎麽回應了。
我隻能無奈地望著他,見我不說話,他又蹦出一句:“既然如你所說,為何他會詢問你要不要訂婚?”
“你應該去問他。”
“我現在再問你。”
“我不知道,所以沒法回答你。”
林靖深被我的話惹怒,他看著我,冷冰冰道:“進去。”
我推開他,率先走進酒會,之後林靖深沒在讓我擋酒,因為他也沒在喝酒了。
期間,我看到宋錦,我跟他沒什麽話可說,倒是他主動跟我打招呼的,他提到宋哲的孩子,在宋家生活得很不錯,沒有了爸爸媽媽,但爺爺奶奶卻照顧的很妥當。
宋錦還跟我說,宋哲的爸爸將股份割出一份留給了我,希望我有時間去公司簽個字,我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隻回答有時間再說。
酒會結束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一行人站在酒店門口等司機開車過來,一旁林靖深在跟宋錦閑聊,我自己一個人低頭看著地板發呆。
這時,身後突然有人喊我,是許默。
他大步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對我說:“湯言小姐,陸總讓你稍等一會兒,他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跟公司的車回去就行。”我淡淡地笑著拒絕道。
但許默堅持,他說:“湯言小姐還是一會兒和陸總說吧!”
“好,我跟他說,他人呢?”我歎了口氣問道。
“陸總馬上就出來了。”許默的話剛說完,陸楓便跟穿西裝的男人從一旁的電梯裏走出來,他一邊跟身旁的幾個人說話,一邊朝我這裏看過來。
一直等到送走了那幾個西裝男人,陸楓這才大步走到我麵前,他輕聲說:“你喝酒了,我送你回去。”話落地,他抬眼看向林靖深,微微點了點頭說:“林總。”
“陸總。”林靖深淡淡地掃了我一眼,不冷不熱地回應陸楓。
“小言在林氏上班,給林總添麻煩了。”陸楓站在我身旁,聲音中帶著感謝的話,隻是他的語氣讓我聽出了一絲別的味道。
林靖深掃了我一眼,他說:“自己人,不麻煩。”
林靖深的話令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了,陸楓沉默不再出聲,而是一直對視著林靖深。
這樣的感覺,我很不自在,我開口道:“陸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我送你。”陸楓堅持。
“湯言跟我一同來的,還是由我送吧!陸總你說呢?”林靖深在一旁淺笑道。
陸楓看向林靖深,他說:“已經下班了,就不用麻煩林總了,正好我順路,可以送小言回去。”
“我說了,不麻煩。”林靖深也僵持著。
車子已經停在酒店門口了,因為我們沒上車,後麵的車輛無法開過來,一旁的人已經排成長龍了。
看到這樣的情況,我隻能說:“我自己打車回去,你們請便!”
說完,我轉身朝前走去,然後上了一旁的出租車。
......
第二天是周末,我不用上班,便跟岑溪約好一起吃午飯。
她開車來接我,剛到預定好的餐廳,我的手機就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從之前的公司辭職後,聯係的人都是認識的,所以突然來個陌生號碼,一時間還挺驚訝的。
我按下接聽鍵,還沒說話,對方便傳來一道男人聲,他問:“你是湯言?”
“嗯,您是誰?”聽著像是一個年長的老人。
“我是林靖深的父親。”對話是這樣回答的,我怔了怔,表情都僵住了,就連坐在對麵的岑溪也注意到了我的反應,她張嘴問我怎麽了,我連忙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我深吸了口氣,對這個自稱林靖深父親的男人回應道:“您好!林董事長。”
“不用這麽客氣,我們開門見山吧!”他的聲音十分冰冷嚴厲,甚至可以說帶著一絲無情,他說:“一個小時以後,我們見個麵。”
“見麵?”我一愣,我問:“林董事長有什麽事情嗎?”
“有點事情想與你聊聊。”
“我和林董事長有什麽事情可聊?”我問。
他說:“關於林靖深,我想,你應該會感興趣。”他的話,帶著一絲笑意,但更多的是諷刺,他說:“你先吃飯,吃過飯後直接上門口那輛黑色的小車,會有人送你過來。”
他的話說完,便直接掛斷了。
我下意識看向餐廳門口,停有一輛黑色的奔馳小車。
看來是一直跟著我呀,連我在哪裏都摸得這麽清楚,我冷冷地笑了笑,收回目光便聽到岑溪問:“小言,林董事長是林靖深的父親?”
“嗯。”我點了點頭。
“他找你?”
“嗯。”
“一個老頭子找你這如花似玉的少女做什麽?”岑溪眼睛繞了一個圈,然後說道:“不會是跟你談你和林靖深結婚的事情吧?”
“你想多了少女。”我白了一眼岑溪輕聲道。
“你要不要跟林靖深說一下?你跟他父親又沒見過麵,他無緣無故找你做什麽?”岑溪的話,問到我心坎上了,林董事長年邁了,已經不管理公司的事情了,我跟林靖深雖然認識的時間不算短了,但他父親我卻沒見過。
隻是我猶豫要不要跟他說?
我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不說,我得先清楚他父親找我有什麽事?
跟岑溪吃過飯後,我讓她開車先走,然後這才坐上了黑色小車。
我被司機送到一處高級茶莊,然後一個中年男人將我帶去茶莊最裏麵的一間包房。
推開門,聽到中年男人對著裏麵的人說:“林老,人到了。”
“嗯,華清你先出去,我跟她單獨聊聊。”伴隨這聲音,我看到坐在茶盤中間一個白頭發老人,他筆直的坐姿,眉宇間帶著嚴肅,算起來他的年齡應該七十左右了,但他卻顯得十分硬朗,完全不像七十歲的人,反倒像剛剛六十出頭。
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說:“進來坐吧!”
我看了看他,漫步走進去,接著門被關上。
他看了我一眼沒說話,而是端起茶盅給斟了杯茶,隨後聽到他說:“嚐嚐。”
我點了點頭伸手端起茶杯送到嘴邊淺淺抿了口:“味道很好。”
“你還是太年輕了,這已經是第二道了,俗稱二手茶。”他嘴邊帶著一抹戲謔的笑意,他說:“無論是茶還是人,二手的終究比不上一手,湯小姐你說呢?”
林靖深父親的話,已經十分明白了,他所指的意思我自然清楚,他再告訴我,我是一個二婚的,配不上林靖深,所以希望我知難而退。
我沉默沒有回應,隻是一直淡淡地看著他。
良久,我才說道:“林董事長,無論是人還是茶,隻有合適個人口味都是好的。”
“話是這麽說,但有些汙點自然是抹不掉的。”他沉著臉,眼神中帶著淩厲,話裏更是帶著一絲讓人不容抗拒的意思。
我與他對視著,眼前這個本已經年邁的老人,卻讓我感到了一絲恐懼。
我承認自己沒有他那麽多閱曆,但至少我有選擇的權利吧?
正當我想這些的時候,他突然從麵前的茶盤上遞給我一張紙和一支筆,他說:“要多少,自己填,今天見你的目的隻是希望你離開我的兒子,我們林家是不會允許一個離異過的女人,甚至還曾是公關小姐的女人進入林家家門。”
我掃了一眼桌上的紙,是張支票。
這種出現在電視裏的畫麵,讓我沒忍住笑了,不過電視裏上演的不一般都是婆婆帶著支票見麵麽?
怎麽到了我這兒就變了?
我伸手拿起桌上的支票,我笑著問:“林董事長的意思是,我填多少都可以?”
“你很聰明,所以我相信懂得自足,太過得寸進尺隻會得不償失。”
“林董事長,你的眼光有問題,其實我特別不聰明,也很不自足,我想要的,你給不了。”
說完,我將支票撕碎,然後丟進一旁的垃圾桶。
我注意到他眼中的怒火在燃燒,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了。
他冷笑一聲:“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