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毅指著地上臉色慘白無血的趙建文:“你兒子可是剛才親口拿著劍對本皇子大喊,今天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我,本皇子當時可是嚇得全身顫抖啊。”

趙營宏狠狠怒瞪地上的趙建文,這個混蛋東西,你可真是囂張死了,這種話竟然對六皇子說,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六皇子的老子真的來了,你覺得你個小兔崽子能活到現在麽,早都被淩遲處死了。

趙營宏就算是再痛恨自己的兒子,也必須救啊,誰讓自己救這麽一個兒子呢,而且弄不好自己全家都要搭進去。

他苦笑的勸道:“殿下,犬子隻是衝突,他可不敢一丁點的冒犯皇家。”

說是這樣說,寧毅微微搖頭:“趙尚書啊,你現在說這些,讓本皇子還怎麽相信。”

“你看看本殿下的衣服,刀痕可是還在呢。”

他的衣服上一道刀痕,明顯就是被劃開的。

地上的趙建文趕緊驚呼:“那,那是他自己劃的。”

剛才分明是這個六皇子自己往自己身上劃呢,怎麽能怪他呢。

這次不但是趙營宏臉色難看的看著寧毅身上那一道口子,其他人也是眼神古怪。

這六皇子可真是夠無賴呀,往自己身上劃口子,怪在趙建文的頭上。

但是寧毅兩眼一瞪,冷冷的道:“難道這斷劍也是本皇子自己砍的?”

“難道這滿屋子的狼藉也是本皇子自己演的?”

“剛才你拿著長劍對本皇子喊打喊殺,本皇子驚慌失措,衣服都被刀劍所傷,要不是父皇賜給本皇子的龍紋劍鋒利,本皇子已經被你砍死了。”

趙建文不敢反駁了,這些可都是他做的。

寧毅淡淡的看向滿眼通紅,狠狠瞪著地上趙建文的趙營宏:“趙尚書,你說什麽他不敢對皇家不敬。”

“意思就是,其他人他可以隨意打殺麽?”

“老夫可沒這個意思,殿下切莫亂說。”趙營宏馬上反駁。

雖然對他來說,其他人不足為慮,隻要不是皇族,自己都能給擺平。

哪怕是其他的皇子,也多少會給他這個尚書點麵子。

但是寧毅冷哼道:“但是本皇子可是早都告訴他,這裏是京城,這裏是天子腳下,大武國的王法決不允許你胡作非為。”

“但是你兒子竟然囂張的喊,他就是王法,整個京城沒人敢惹他。”

這種話,其實每個囂張的公子都會喊的。

趙營宏也相信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鐵定會當眾嚷嚷出來。

但是現在被六皇子如此抓著把柄,讓他實在是難受。

趙營宏幹脆道:“殿下,您說,如何才能放了犬子?”

他知道,寧毅一直揪著他兒子不放,一定有別的原因,不可能非要和他一個工部尚書死磕。

按照六皇子這性格,他兒子剛才如此對他不敬囂張跋扈,兒子早都沒腦袋了,被宰的三品那位官員,屍骨未寒呢。

寧毅倒是沒著急回答,他往邊上看了一眼皺眉:“堂堂京城第一樓,竟然連個茶水都沒。”

“有有有,殿下稍等。”望月樓的掌櫃,這個時候最為積極,馬上催促下人快去端來茶水。

一屋子的人,跪著一片,也有人好奇的看著這邊。

等掌櫃的親自端來茶水倒上,寧毅才悠悠的倒茶,慢慢端著茶杯。

至於趙尚書麵前的茶杯,他連碰都懶得碰一下,隻想早點和這個六皇子完事,早點帶著傻兒子回家。

寧毅一本正經地道:“趙尚書,本皇子本來最近正在為江東的賑災事宜,頭疼得緊,畢竟江東災民百萬啊。”

“本皇子拚盡全力,又是深得父皇的支持,總算是找來了不少的賑災糧。”

“但是這江東的災情不好處理呀,不但是要幫災民準備吃的,更是還要幫江東把江堤給修了,不然明年又是鬧災怎麽辦呢。”

他頓了頓繼續搖頭歎息:“本皇子那個犯愁啊,頭疼難受,隻想出來散散心,據說這望月樓為京城第一樓,本皇子就來坐坐,想想賑災該如何。”

“可是你兒子突然闖進來喊打喊殺,非要砍本皇子,本皇子可是給房錢了,給飯錢了,隻在這散散心,吃頓飯,找誰惹誰了。”

寧毅聲情並茂的看著已經嘴角**的趙營宏:“趙大人,你作為大武國尚書,鼎鼎大名,無人不知,更是我大武國的頂梁柱,你說,本皇子為江東災情已經愁得肝腸寸斷了,結果還被你兒子給搗亂,你作為父親,是不是應該替他贖罪呢?”

趙營宏現在也算是明白過來,這個六皇子,其實就是衝著他來的。

什麽為賑災犯愁,來望月樓散心,純屬胡扯。

就是專門拿著他兒子當魚餌,逼迫他親自站出來呢。

趙營宏自然是不會如此的同意,他同樣是一臉的為難:“殿下,江東的災情如火,老夫自然是知道,但是老夫也愛莫能助。”

“畢竟老夫隻是工部尚書,又不是戶部,毫無辦法嘛。”

寧毅嚴重鄙視他,揣著明白裝什麽糊塗。

“趙大人,錢糧方麵,本皇子已經找了不少,不用戶部了,但是修江堤,需要工匠呀,誰不知道工部管理大武國最好工匠呢。”

誰知道他剛一說出來。

趙營宏馬上否決:“這個不行,殿下,雖然江東災情重要,但是北麵防禦更為重要。”

“北麵蠻子可是隨時會南下,所以北方各處防禦城池都需要修繕,這可是陛下親自下旨的,老夫可不敢違背,不如殿下去找陛下要來聖旨,老夫一定拚盡全力支持殿下修繕江堤。”

他是一推二五六,這事不歸他管,你六皇子想修江堤,找皇上要聖旨去吧。

寧毅自然是知道,這老家夥說得好聽,分明是糊弄嘛。

他微微搖頭:“哎,本皇子自然是知道北麵防禦重大,但是江東隻需要少部分的工匠而已。”

“趙大人這都不能允許?”

趙營宏一本正經:“殿下,此事,老夫真的不能獨斷,不如這樣,明日,老夫親自跟殿下入宮,親自對陛下講述好麽,老夫一定竭力幫殿下爭取。”

如若是別人,真的信他這話了,但是寧毅才不相信這個道貌岸然的老家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