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注射器幾乎要碰到孫白白脖子的時候,男人手腕上猛地一疼,手裏的一次性注射器已經被拍了出去,下一秒,他卻是早有準備地,直接用手狠狠去鎖住孫白白的脖子,卻步知道孫白白手腕裏到底藏的是什麽,掌心往手臂貼來時,猛地就是被利器一紮——
通風層的空間不大,要打鬥,實在是件很奢侈的事情,無論是突然暴起的孫白白或是那個男人,這會兒都無法大開大合,不過眨眼之間卻已經交手不下十次。
男人就像是不怕痛似的,孫白白無法完全擺脫男人的桎梏,但男人也拿不到太多的好處,幾滴熱汗在交手間滴到了孫白白的臉上。
但他仍是很開心的樣子,“我沒看錯你,當初把你留下來果然是對的。”
孫白白試圖在對方分神之際去攻擊對方的下頜,卻被對方猛地握住了手腕,隻聽“喀拉”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響,孫白白痛得滿額是汗,卻仍咬著牙,借著痛,直接一頭撞入他的懷裏。
男人悶哼一聲,鬆開了孫白白的一霎,就被孫白白一股大力推了開去,回過神來,就看到孫白白飛快地在原地踹開旁邊的夾層扣板,滑了下去。
不過,更快的是男人。
他從腰間“啪”地抽出匕首,“咚”地一下就看看插入孫白白手臂的外套和夾層之間。
孫白白一下子卡著,還未來得及把匕首拔出來,就被男人再次扣住了頸脖,拉了回來。
“你果然讓人驚喜。”
男人說話間已經握住了孫白白的右手手腕,強製她打開。
因為扣板被踹了下去的關係,借著洗手間度過來的光線,赫然看到孫白白掌心一片血肉模糊,男人瞬間就聯想到自己用厚衣無聲拆卸衛生間玻璃故弄玄虛時,那些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
瞬間就是一陣愉悅的笑:“白白,我有沒有說過,我就是喜歡你對自己的這種狠勁?”說話間就低下頭來,結果還來不及一親芳香就被咬破了下唇。
又是一陣愉悅的笑聲,不但沒有生氣,聲音反而更寵溺了:“沒關係,咱們慢慢來,現在,先睡一下,大R哥哥帶你離開這裏。”
孫白白瞪著對方,眼見對方不知什麽時候把已經撿回來的一次性注射器舉起來,就要往自己脖子紮,孫白白開口:“你……是他。”
“是啊,你居然不記得我的樣子了,不過,沙曼那女人說這是PTSD的一種,我當時挺傷心的,以為自己看錯你了,不過,後來又發現你完全不記得我還依賴我,也值得期待的。”
李思哲邊說邊輕撫著孫白白的脖子。
那撫摸的手法,還有那冰冷的指尖,有如蛇行,讓孫白白隻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宰的肉,忍不住一陣輕顫。
但她很快就忍了下來,“值得期待?”
“期待你知道真相時卻發現自己已經離不了我,那種衝突感真是好值得期待啊!”
情況允許的話,孫白白比較想糊他一臉。
就是現在李思哲早有防備,把她完全鉗製住,她,無法動彈,隻能靠讓他分散注意力,忘記給她注射那些估計能致人昏迷的藥物。
“不過,到底是哪裏出錯呢,你不過就離開了我眼皮子一兩年,居然就帶回了個未婚夫?”說話間已經湊過來,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樣子,“那種幹巴巴又沒能耐的富二代,你喜歡他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壞了我遊戲的興致?”說到後麵,雖然情緒沒有太多變化,但桎梏孫白白的手臂卻越發用力,窒息的感覺,使孫白白痛苦地半眯著眼。
“你應該要愛上我了,然後再發現把你從噩夢中拯救出去的我就是你一直想要逃避的最大的噩夢,這樣才有趣,知道嗎?”
說話間,李思哲再度舉起了手中的一次性注射器。
“怎麽,看你的表情,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時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天真的?”慢吞吞地把注射器貼到孫白白脖子上。
“咱們剛剛那場打鬥,指不定很快就讓人發現了,本不想給你注射這種毒物……”說到後麵,竟然帶著幾分寵溺,“不過,看著驕傲的你被毒品折磨,忍不住對我哀求的樣子,好像也挺有趣的。”
見到孫白白一點害怕的表情都沒有,反而更興奮了,“真的好期待,沒關係,這東西最多就是放大欲望,不會擾亂你的思想。”
“瘋子。”
脖子上猛地一痛。
針頭已經紮了進去。
“是啊,我就等著你求我這個瘋子安慰你。”
看著孫白白頹然昏迷了過去,李思哲往她汗濕的額上親了親,抱起她,走了幾步,忽然,腳下一軟,單膝跪了下來。
不對勁的眩暈讓李思哲注意到不遠處淌著的就是孫白白帶過來的,用以保持清醒、還沾著孫白白的血的玻璃碎片。
他連忙伸手去拿,但,沒等手指碰到那玻璃碎片,人已“啪”地一下暈死了過去。
“噠噠噠噠”的腳步聲從遠處趕過來,又嘎然一頓,不過很快又自遠而近地趕過來,後麵有人氣急敗壞:“喂喂喂!你先別忙著過去啊!雖然咱們這迷藥能一口就能把成年大象弄昏,但這個惡鬼畢竟也是毒梟出身……喂!你小心些啊!萬一還沒讓他昏迷……”
然後因為看到對方趕過去後第一時間在昏厥的李思哲脖子上砍了一記手刀,後麵那個戴著笨拙防毒麵具、一身特種兵打扮的人因為這一手神補刀閉嘴了。
那一聲“喀”真響啊,後麵這位特種兵打扮的大哥忍不住摸了摸腦後,都覺得自己後腦涼颼颼地發麻了。
不過,這位特種兵大哥可沒落下太多腳步,當李葳把早已預備好的防毒麵罩戴到孫白白麵上,把孫白白小心翼翼地抱起時,特種兵大哥也利索地拿著手鐐把被藥迷昏的李思哲雙手鎖上了。
“唉,好了,事情都解決了,咱們原路回……”
一回頭,本來在身邊的李葳早就風也似地抱著孫白白從原路狂奔而去了。
“喂,你跑那麽快做什麽?小心腳邊……”
特種兵大哥正要把李思哲嘿咻扛起的時候,忽然注意到腳邊的一次性注射器,注意到針頭上那微妙的藥液顏色,麵色一變,連忙追上李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