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冷風的曾經

當大家都吃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冷風的思緒卻飛到了很多年前,那個時候他才十多歲,他是個孤兒從小被師傅收養,師傅對他一直不好,總是拳腳相待,他不能做錯一點點,那怕那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要不他就會被師傅狠狠的揍一頓,要麽就用些變態的方法虐待他,比如站在水井上麵蹲馬步,一不小心就會掉下井裏麵去。

每次他都很小心,又黑又深的的水井,就好像無數的幽靈在向他招手一般,可是盡管他每次都很小心,還是有好幾次都差點被淹死在井裏,雖然每一次最後救他起來的都是他的師,但是每次救起他之後都會是一頓毒打。很多次他都幹脆想讓自己被那裏麵的水給淹死,估計讓他師傅拉不住他,可是他師父每次都能快而準,準而精確的將他從水底拉起來,因為他的輕功是那樣的了得。

可是救上來之後,他師父會用沾滿辣椒水的鞭子狠狠的抽打他的身體,直到他自己累了,或者手打軟了,才停下來,之後還要吩咐冷風做東做西,洗腳擦背什麽。

冷風一直都過得很苦,師傅的話他隻能無條件的聽從,雖然師傅對他十分的殘忍,但是卻是交給了他真本事的,那一身的飛鏢絕技。

有一次夜惜帶著妹妹夜月路過冷風家,正巧看見冷風在被他師傅毒打,待他師傅走後,夜惜拿出了自己調治的藥膏送給冷風,冷風固執的不肯接受別人的恩惠,因為每次當他師傅給他恩惠的時候,他都將麵臨一場前所未有的恐懼,毒打或者是別的。

夜惜是個很溫柔體貼的女孩,所以並不多說話,隻是掀開冷風的袖子,抹出藥膏了直接誒替他敷上。夜惜的藥膏很有用,擦上去涼涼地瞬間就會讓人忘記疼痛。

夜惜夜月那時候與她娘親為了躲避仇家。也為了不給花藥穀添麻煩,所以自己搬出來住了,剛巧就住在與冷風相鄰的一條街上。

冷風打小就很孤僻,也很冷漠,但是他卻是個十分堅強的小孩,所以久而久之。夜惜初來這裏也沒什麽朋友,那些小孩子總是欺負他們,這個時候冷風就會站出來替他們出頭,久而久之,三個人就玩得非常的要好了,他們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那些年過得倒是相安無事,除了冷風偶爾仍然會被他師父毒打以外,幾個人的感情也在那些毒打與歡笑中慢慢成長。

夜惜與夜月日漸長大。而且都出落得楚楚動人,夜惜內向,夜月卻是分外香。像個假小子,動不動就上串下跳地,每每當夜月上串下跳的時候夜惜就與冷風偷偷說著悄悄話,這些年冷風的性格也因為夜惜而改變了很多,他不再那麽孤僻了,也不再那麽冷漠了。

三個人的感情十分的好,但當夜月發現自己喜歡上冷風的時候,也發現自己的姐姐夜惜已經於冷風在一起了,雖然很委屈。但是那是自己的姐姐,所以也隻得自己獨吞這樣單相思的苦水。

一日,夜惜來找冷風,冷風正巧被他師父叫出去買酒,冷風地師傅見夜惜長得楚楚動人,於是心裏起了邪念,但是就在他想要施暴的時候,冷風回來了。他師父借機,說夜惜是個好姑娘。並有心撮合他們,於是也真的找來了媒人上門替夜惜提親,夜惜地娘親獨自養大夜惜十分不易,見女兒與冷風的感情從小就十分要好,而且冷風的家境雖不算富裕,但是還過得去,最主要的是冷風對夜惜好,所以媒人一來沒說幾句,他們就定下了這門親事。

冷風本以為師傅又有什麽花樣了。但是這次卻沒見師傅怎麽樣。而確實是全心全意地再為他們籌辦婚禮。婚禮十分熱鬧。請來了左鄰右舍地地鄰居。

冷風在對師傅地千恩萬謝地感激之中辦完婚禮後。當最後一個準備鬧洞房地人也離開地時候。冷風卻發現夜惜獨自一人坐在房內哭泣。無論他怎麽問她也不肯說一句話隻是哭。新婚之夜。本應是一刻值千金。可是她們卻要在新娘子地哭泣中度過。新婚地第三日本該回門。但是冷風卻被師傅叫出門辦事。夜惜隻得在閨中等候。哪知他師父這時候又跑了進來。夜惜當時就嚇壞了。可是他師父卻像個禽獸似地。發泄之後。還威脅說要是她敢告訴冷風。就先殺了冷風再殺了她。夜惜是知道他師父地武功地。作為深愛冷風地女人。她怎麽也不想自己愛地男人死去地。所以她隻得妥協。每每他師父向她施暴她都隻得忍受。痛與恨。日積月累。逐漸將她原本堅強地心折磨地千瘡百孔。她再也無法忍受他師父地糟蹋。每每與冷風親熱。她都會有意無意地說不適。所以結婚快半年了冷風一直沒有與她行過夫妻之禮。而夜惜地心早已不能承受如此之痛。終於。她選擇了離開。離開這個讓她痛苦地世界。雖然她好舍不得。但是她卻隻能這樣做。

冷風地師傅是個武功極高地殺手。而且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這是冷風在殺了他之後才知道地。所以師傅傳授給冷風地那些武功路數也都是及強大地。冷風之所以有這一身地好本領也全是那沾滿辣椒地鞭子一鞭子一鞭子地抽出來。他地師傅除了讓他娶了夜惜外沒做過一件對他好地事。有時候三天兩頭不給飯他吃。還逼著他限時學會那些極其複雜地武功路數。學不會。就是一頓毒打。頭破血流。好不容易長大了。自己娶了妻子。而他師傅也不那麽打他了。他也有夜惜相伴了。可是這樣地日子。確實夜惜用自己地清白換來地。當夜惜留書自殺在房子之後。冷風才明白這半年來師傅對他地改變。全是因為夜惜地犧牲。一怒之下冷風殺了他地師傅。從此代替他走上了冷血殺手地道路。

夜惜死後。她地母親也因為思念過度。焦慮而死。夜月被花藥穀地人找回。雖然回到了花藥穀。但是卻三天兩頭地往外跑。有時候還偷穀主地靈藥出來給冷風。那時候冷風剛做殺手。江湖上地奸惡遠遠還不是他能想象地。所以經常受傷。而她每一次受傷。花藥穀就會被偷去很多地靈藥。當然那些都是夜月做地。夜月一直默默地喜歡著冷風。但是因為夜惜地緣故。所以一直沒肯表白。知道夜惜出嫁地那一晚。兩個親如手足地姐妹大吵了一架。夜月離家出走了。直到夜惜死後。夜月才回到家中。但是不久母親也死了。然後被花藥穀地人帶回穀中收養。

夜月一直在花藥穀中學習上乘地武功。她為了地隻是不想冷風收到傷害。她想要保護她心愛地人。她就像一個男人一樣。性格如此。行為也如此。什麽事都大大咧咧地除了照顧冷風地時候。

冷風後來遇到地刺殺對象一個比一個凶險。一個比一個難對付。為了不連累夜月。所以他值得有意避開她。並且不惜說一些傷害她地話。雖然夜月曾對他表白過。但是他地心理隻有夜惜。早已容不下其他地人。但是夜月卻固執地說。喜歡他是她一個人地事。他不管他喜歡不喜歡自己。她都喜歡他。

所以後來冷風一直避著夜月,但是夜月卻是一直暗中跟隨著冷風。直到上次在風月客棧,一氣之下她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裏,而且慢慢的喜歡上了這裏的生活。但是心裏始終忘不了冷風。

隻是夜月確實無論如何也出不去了,而且每次她提起要出去的時候,掌櫃的就好像很生氣地樣子說道,“難道你不喜歡這裏嗎?”夜月就隻好作罷,雖然人一直呆在這裏卻也沒忘記要找出去的路,可是無論她怎麽走就是走不出這裏,這裏就好像是一個迷陣似的。不讓人進。也不讓人出。有一次夜月問掌櫃的問急了。掌櫃的就幹脆告訴她,這裏時出不去的。能進就不能出,出去就進不來,還說她是好運彩進來的。

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在這裏看見冷風,她本來好開心,好驚喜,但是卻見到冷風的懷裏抱著一個美麗的女子,於是心一沉控製住了自己美有興奮地當時就衝出來,要不是看見他們不會說這裏地話,她也不打算這麽快出來的。當大家都在默默的吃著飯的時候,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早已讓冷風食之無味,莫紫林與夜月都注意到冷風的臉色不好,不了兩個人竟然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你,沒事吧。”

“啊?”冷風收斂起那些曾經的痛,微微搖了下頭。

“吃菜吧,你要多吃點,不然沒體力抱我的。”莫紫林夾了個大大地雞腿放進冷風地碗裏,笑著說道。

夜月見莫紫林夾菜,於是也夾了些青菜放進他碗裏,“要搭配著吃,才有營養。”

莫紫林笑了笑,沒再夾菜,自個吃起飯來。冷風隻是突然之間被兩個女人同時溺愛心中覺得怪怪的,但是也隻好低著不語,悶聲吃著飯。

忽然冷風好像想到了什麽似地抬起頭來,“你有沒辦法讓她的雙腿快些能活動起來?”

夜月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有是有,隻是我離開那裏這麽多年了,要回去恐怕不容易了。夜月說著,看向那邊的韓曉白,“二師兄,你會有辦法的哦?”

韓曉白一聽往下了碗,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隻拿到三支千年血參。”

“啊?”夜月驚訝不已,幾乎是驚叫喊出來,“千,千年血參你也能拿到?”忽然意識到自己太過驚訝,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做了下來,這才小聲的說道,“那可是大師兄的寶貝,你是怎麽拿到的?”

韓曉白笑得好看,有些得意,“直接說咯!”

“什麽?”夜月更是吃驚了,“你直接說你要,大師兄就給你了?可能嗎?你燒開玩笑了。”

“嘿嘿,當然沒那麽簡單了,但是大師兄很奇怪呢,本來他先還不肯答應的,後來我說莫姑娘,他竟然還問我是不是莫紫林姑娘,他好像認識莫姑娘似的,然後二話沒說很爽快的就給我了。”韓曉白很正經的說完這些。

雖然韓曉白已經表現得不像是開玩笑了。但是夜月還是十分的懷疑,“我看你是在拍馬屁吧,大師兄足不出戶,怎麽可能會認識莫姑娘的?”夜月拋了個好看的白眼,一副不相信的架勢。

這會變成韓曉白想給她白眼了,“真是的。說真話不相信,非要我說假話才相信。”

“好了,你們別吵了,到底有沒有辦法讓紫林丫頭在段時間內恢複?”冷風有些急了,看著這兩個人沒完沒了地說著,就是一直步入正題。

莫紫林倒是無所謂的拉了拉冷風的衣袖,“沒關係,最多多等些時候啊,八十一天。更何況已經過了兩三天了,還有七十多天了,不打緊的。難道你覺得我是累贅不像做我的雙腿了嗎?”莫紫林有些調皮的看著冷風,裝出很認真又有點質疑地樣子看著一本正經的冷風。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冷風見莫紫林生氣,急了,連連搖手說著不是。

“莫姑娘跟你開玩笑的,你幹嘛那麽緊張?”夜月有些生氣,但是嘴角還是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說道。

冷風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所以幹脆不說了。

大家都安靜下來後,夜月才淡淡的說,“莫姑娘是要吃千年人參補氣的來續命的吧,如果把千年人參換成這個的話,恐怕會好些,沒那麽麻煩。”夜月說著,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還是從小小地繡花挎包中摸出了一個小藥瓶子來遞給莫紫林。

“這個可以嗎?”質問的不是莫紫林而是韓曉白。因為韓曉白深知夜月的與他一樣,在花藥穀中從來不專心學習醫術地,醫學醫術的會死後就走馬觀花了,所以他們兩個直到現在對那些醫術方麵的東西還是一知半解,這會韓曉白倒是懷疑起夜月這個藥來了。

“幹嘛,不相信本姑娘也不能不相信大師兄的醫術啊,這可是大師兄配的,我隻是順便拿了出來而已。”夜月有些心虛的說道,因為這藥是他乘大師兄不在的時候那次回花藥穀拿來的。不問自取大家都知道那是什麽意思了。夜月已經說得很直白了。所以大家也就不再過問,雖然冷風極不認同夜月的做法。但是卻看在是治療莫紫林地份上也沒說她什麽。

第一次冷風沒有因為夜月偷藥而罵她,難道這都是因為莫紫林的關係嗎?夜月本來還一直等待著冷風的開罵,但是冷風卻是一句話都沒說,隻是將藥交給了莫紫林。於是夜月的心理開始亂了,她其實並不是不喜歡莫紫林,隻是他們站的位置不同,試問被視為情敵,友好相處的幾率還大嗎?

大家就這樣靜靜的吃完了這頓飯。

夜月帶著大家住進了自己的房間,為了方便幾間房都是挨著的。

夜又一次地深了,可是大家卻都沒有一點睡意。

當水芙蓉敲開莫紫林的房門時,卻發現冷風也在裏麵,原本她不想打擾他們,但是卻被莫紫林笑著叫了進去。

大家還沒說幾句話,韓曉白就敲門進來了,一見大家都在,於是也索性不請自己進來了。當大家正準備聊些什麽的時候,夜月又敲響了莫紫林的房門,她本想看看莫紫林的腿的,但是當推開門卻發現大家都在,於是以為他們要談什麽,轉身就要離開,哪知莫紫林卻開口留下了她,好意難卻之下,一行五個人就這樣圍著屋中間的圓桌坐著,好半響誰也沒說一句話,就這樣默默的看著,桌麵,最後是莫紫林拉開了話匣子,氣氛弄得柔和了些的。

“你們說那些掌門會被關進哪裏?”莫紫林開口就直奔重點。

夜月有些不解,但是卻是喃喃地說道,“難道昨晚上拉進鎮長家地人就是他們說的那些人嗎?”

“什麽?”因為夜月說地很小聲,所以大家都沒聽清楚,於是紛紛問道。

“我昨晚夜深的時候睡不著,看到一些人拉著大量的麻布口袋,好奇之下就跟了去,看見他們鬼鬼祟祟的將那些口袋搬進了鎮長家,有個口袋破了,露出一個人的手來,我才知道原來裏麵裝的是人。”夜月回憶著說著。

“難道那些人就是掌門和那些弟子嗎?”莫紫林懷疑的問道。

夜月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這裏與外界隔絕,一般人是不能進來,而這裏的人也出不去,所以這裏一般都是自給自足,但是他們突然拉了一批人進來,所以我有些懷疑。”

“不能進,也不能出?”韓曉白質疑的看著夜月,然後問道,“那你是怎麽進來的?”

“我,一不小心就走進來了。”夜月淡淡的說,她可不想說是因為上次被冷風罵了,然後迷路走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