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麽,你放開我們姨娘。”

月容一副警惕的看著李如歌。

這個李如歌在盛京的名聲可不怎麽好,甚至還特別的惹人嫌,因為她總是毫無顧忌的揭人老底,打架鬥毆那是信手揀來。

花棠看著她也沒壞意,便將護主的月容拉回來,詢問道:“李小姐,何事?”

李如歌意識到自己突然拉住花棠,實在有些突兀了,便立刻鬆了手,大大咧咧的笑道:“跟你取取經。”

“跟我?取經?”

——“嗯!別懷疑,就是你,隻能是你。”

花棠一頭霧水,“李小姐,莫不是在說笑吧?”

麵對花棠的疑惑,李如歌親切的拉過花棠的手,誠懇道:“妹子,你給姐說說,你是如何將謝鈺勾引到手的?”

花棠愕然,這李如歌也太直白與坦率了些,但她還是保持禮貌,微笑的回道:“首先您得有狗屎運。”

李如歌似懂非懂,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疑惑道:“這玩意踩幾腳能管用嗎?”

“不知道!”,花棠認真的回道,但心下莫名有些好笑,果然愛一個人是會令人沒有理智的。

像是領悟了什麽精髓,李如歌拉著花棠繼續問道:“然後呢?”

花棠搖頭,“沒了,就一個運氣好就行。”

也許在外人看來,花棠的說法有夠離譜的,甚至還帶著炫耀,但事實如此。

李如歌信誓旦旦,“妹子,如果事成,本小姐定當重謝。”,轉身她拍了拍花棠軟糯的小手,不拍還好,一拍她瞬間炸毛,“媽呀,這小手嫩的。”

花棠看著她稀罕的模樣,有些喜歡起來這個沒有心機又坦率的世家小姐來。

但是,喜歡歸喜歡,她還是盡量遠離,權勢壓人,保不準這些笑腆如花的小姐們啥時候翻臉不認人。

“李小姐,失陪了。”,抽出手後,花棠被月容扶著離開了。

李如歌突然興起,望著花棠的背影模仿起來,“小魚兒,你瞧瞧,是不是這樣扭的?”,話落,她撅起個大腚,左搖右晃,十分僵硬又怪異。

活像一隻學人走路的大青蛙。

婢女小魚兒捂住嘴巴,笑著調侃道:“小姐,人家是弱柳扶風您是大樹招風。”

“切~~,這有什麽學不會的?就憑他謝鈺喜歡,我就是把腰扭斷也要學會咯。”

聞聲,衛思葭走了出來,“嗐,我說怎麽找不見如歌姐姐,在幹什麽好玩的?”

“思葭妹妹,快來,看看我這腰扭得怎樣?你家鈺哥哥會喜歡嗎?”

衛思葭天真的笑著,卻笑意不達眼底,“如歌姐姐若是想讓鈺哥哥喜歡,學學花姨娘走路可是遠遠不夠的哦?還得學她使些手段哦!”

她故意欲言又止,待勾起了李如歌的興趣後,她緩緩靠近對方,悄聲道:“她的手段可厲害的哦!如歌姐姐想學嗎?”

“你快說說,還是你實誠些,方才我親口問她,她都不說實話。”

李如歌迫不及待的拉著衛思葭的手祈求道。

“她那些手段都不光彩,自然是不敢跟你說的。不過我都知道,比起心術不正的她,我更喜歡我鈺哥哥喜歡的人時如歌姐姐您。”

她眼底閃過一抹陰鷙,隨即一臉純良,附在李如歌耳旁輕聲說了起來。

末了,她又撇清關係,“如歌姐姐,咱們是正經的世家小姐,知道就當樂子聽聽算了,可別跟這學啊,那太折辱身份了。”

李如歌聽得入神,她才不管什麽辱不辱身份,她隻要得到謝鈺,不折手段又如何?她之前太天真了,居然信了那個小妮子的鬼話,竟然蠢到還想去踩踩狗屎了。

瞬間,她一股子邪火冒上頭來,真想揍那個虛偽的小妮子一頓。

衛思葭看著李如歌一臉憤怒的模樣,心下藏著得意,麵上卻是同情:“如歌姐姐,您可是大家閨秀,別與那個賤婢一個樣。”

“賤婢?”。李如歌諷問,麵色陡而變暗,“我看也是如此,謊話連篇的,看著就惡心,看逮到機會,本小姐不好好治治她。”

衛思葭高興的拉起李如歌,“如歌姐姐,咱們去找鈺哥哥吧。”

兩人挽手,有說有笑的離開了。

這時,蹲在海棠花下的花棠被月容扶了起來。

“花姨娘,您沒事吧?”

要不是方才花棠不小心崴了腳,她還看不到這出好戲。

“沒事,走吧!別浪費了這麽好的出府機會。”

待兩人走遠,遠處收起一抹玩味的目光。

而此時,遠處的觀景樓上,宮女素心迅速朝裴郡主跪拜,催促著:

“郡主,謝公子已等候多時,還是快些過去吧!”

裴泫珠會心一笑,拍了拍衣裙,冷笑著起身,“派人跟著那個小通房,看看好戲,添幾把火。”

“是!奴婢這就派落蕊去。”

從觀景樓下來,裴泫珠換上一副我見猶憐的淒楚模樣,推開了房門。

“鈺……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話落,謝鈺麵色如常的看著她,疏離的行禮,“微臣,見過裴郡主。”

一句話,漠然的有些傷人,裴泫珠走向謝鈺的身形一愣,不可置信的問道:

“所以,你信了他們的話?”

謝鈺垂眸,腦海裏瞬間浮現了那日令他悲痛欲絕的畫麵……

“泫珠,你要知道,你不可能嫁給謝鈺那個窩囊廢的,他就算承襲了爵位,他也比不過這鎮南王,為了我們,你切莫再意氣用事,趁早斷了與他的關係。否則,一旦太子登基,你我就等著被……”

末了,他釋然的笑道:

“郡主多慮了,微臣今日來此,隻是想借此機會,物歸原主罷了。”

話落,不等裴泫珠解釋,他將懷間的玉佩一把扯了下來,平靜的放在金絲楠木的桌子上。

“磁”的一聲,玉佩落寞又決絕的躺在那裏,謝鈺拿起扇子,起身行禮,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良久,裴泫珠還沉浸在那個玉佩上。

那可是當年她送給謝鈺的定情之物,今日她看見他仍舊貼身佩戴,她以為她們還有機會,她以為,他心中還非她不可……

直到她看到了花棠……那個明豔動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