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章 糾結 通房丫頭
41章 信任 通房丫頭
結束了。可是結束了?
水娃兒低喃。臉上布滿了淡淡的紅暈。終於……結束了。現在。她可以名正言順地
離開了。因為她已經受夠了他非人的折磨。他也終於沉沉睡去。
一張俊美的臉蛋。安靜的睡容。不講話。還真是惹人愛。
“如果……雪落還活著。或許。我可以原諒你。可是他死了。真真切切地死在我麵
前。所以……我這輩子都會把你放在我心口。最討厭的地方。”
她眯著眼。淡淡地道。聲音輕得像風。一吹就散。
可惜。他在睡。安靜地睡著。他仿佛沒法聽到外界的任何聲音。隻在他一個人的世
界裏。靜靜地沉睡。
這樣也好。她希望他永遠也不要醒來。永遠!
像他如此無情的人。就算醒來了。他又能感受到什麽?真情嗎?
真是……虛假。
她笑了。那般的漠然。
她穿上衣。那件紫色的衣很寬鬆。看起來飄飄欲飛。像隻蝴蝶。蝴蝶?
她笑了。嘴角的弧度輕彎。就算是。也隻能與燭火孤獨相伴一生吧。那又如何呢。
一生如此度過。也就算是荒廢了。
她輕輕地走到門口處。往外張望了一下。四周都沒有人。小蛋房裏的燈早就已經熄
滅了。一片黑暗。還有幾分幽靜的感覺。隻是隔壁那間房屋還有著點點星光。顯然是還
沒有睡著。如果她沒猜錯。想必齊月就住在那吧。這個女人。真是恐怖阿。
她暗暗為自己捏了把汗。往前走了幾步。
“這大半夜的。水妹妹要去哪呀。”齊月已經穿上了一件衣服。薄得可以一覽無餘
她裏麵所有的身材。那火暴的身材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她妖媚的麵容上帶著幾分
冷冷的笑。她有些驚訝地微抬眼簾，“妹妹。你的手怎麽了。有些破了。快讓姐姐來看
看。”
水娃兒在風中看她。微眯起眼眸。齊月還真是陰毒。又想故技重施麽?
她還真是愚蠢。可憐了她這一顆歹毒的心阿。
齊月見她隻是冷笑地看著自己。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莫不是她發現了?
“妹妹。”她的手就要伸過來了。
水娃兒的聲音很清亮。她那美麗的眼眸裏透露著淡淡的冷光。語氣是雲淡風清的。
卻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我說了。我不是你的妹妹。請你自重。這不是青花閣。”
齊月的臉色有些變化，可又掐媚一笑，“妹妹可是害羞了。而不敢接近。”
她說的像是肯定。又像是疑問。齊月臉上的神色隻讓她感覺虛假。
水娃兒笑了，一陣又一陣銀鈴的笑聲。聽得齊月一陣皺眉。可又馬上恢複原先的神
色。繼續說著，“好妹妹阿，你開心什麽呢?”
水娃兒停住笑聲，繼續平靜地扯了扯嘴角，“一些人何必把自己偽裝得那麽善意。
明明就是蛇蠍心腸。就算披上了耗子的皮。它還是蛇。這道理姐姐可懂?我想姐姐是如
此冰雪聰明之人。其中道理我不明說了。姐姐應該明白的。可不是?”
她笑著，冷得像是冰塊。
“妹妹。還真是口齒伶俐阿。”齊月的臉色有幾分陰沉。她把嘴唇緊緊地咬著。她
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突然覺得眼前之人多了兩個字的感覺。那就是鎮定!
“姐姐還站在這做什麽。莫不是想帶妹妹去青花閣?”水娃兒此時倒顯得悠然許多。
畢竟這些人。她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真是蠢得要死。麵子都已經被她糟蹋了。此時還不走。
賴在這做什麽。
水娃兒正準備無視這個女人離開的時候。
隔壁的房門被打開了。
一身青綠色衣裳的女子跑了出來。似乎有些跌跌撞撞。她的衣被風吹得微微飛起。
怎麽冷的天。她居然隻穿一件衣服。而且身上還沒有起疙瘩。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那張臉對於水娃兒來說完全陌生。
難道不是漠然?她一直以為是漠然的。可眼前這個人。跟漠然差了十萬八千裏。水
娃兒抿唇。站在一旁看她想做什麽。
那女子眼神空洞無比。走路東搖西晃。可方向感似乎還是挺強。她一雙嘴唇都被凍
得紫青了。小臉蒼白得可怕。身子也還算嬌小。
她嘴裏輕呼著，“二夫人。奴婢叫了你半天。原來你在屋外阿。”然後走上前來。
這會倒沒搖晃。走得還算直。把衣服披在了齊月身上。
“若兒。你怎麽出來了。看不見你還跑進跑出的。你要摔著了。我到哪裏去找你這
樣體貼的丫鬟。真是氣死我了。”齊月有些不滿地看了一眼那個被喚作若兒的丫鬟。
“二夫人……是若兒不對。可是若兒見你這麽晚了。叫了您許久。您都沒反應。若
兒就出來找你了。然後就聽見你和大夫人正在講話。所以……”
她似乎有些委屈。淚積在眼眶裏。手打著轉轉。那惹人憐的模樣。比小蛋還勝上三
水娃兒鎖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畢竟……
“大夫人。若兒帶二夫人回房了。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若兒朝水娃兒欠了個身。
急忙拉起齊月的手。想屋裏走去。
她聽見齊月不耐地喊道：“若兒。你可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你沒看見我跟她在講話。
你就這麽帶我回房?”
“夫人……若兒怕您……”她隻是低垂著頭，拉著齊月的手臂。
水娃兒卻突然笑了。這個若兒……真有意思。不過……她跟這個齊月一搭。馬上就
顯得懸蠢了許多。
很懸蠢呢。
水娃兒笑了。拿著衣服。走出了那間小小的院裏。
原來。軒轅暮把她關得這個地方是離她原來住的那個地方如此之近。這樣也好，方
便她找到原來的路。
她抓著手中雪白色的輕紗。臉上突然多了幾分焦急之色。不知道軒轅星是不是急死
了。畢竟這比買賣對他來說不可以小窺。
她繞著路走過一圈又一圈。
看到一間屋。直直地立在眼前。燈是亮著的。裏麵的人顯然沒有睡。
水娃兒一見。心頭一喜。果然沒有睡。
“軒轅公子。那位小姐承諾過在下。會在今日之內把東西交來。可現在那件衣服呢?
在下可是連看都沒看過。而且那位小姐也不見蹤影了許久。從在下觀察軒轅公子看來。
那位小姐是否帶著銀子私逃了?”蘇春春的聲音很大。帶著幾分質問的意味。
軒轅星沉默了一陣。“她說今天之內。那就一定會在今天之內。”
“公子如此相信她?”蘇春春的話語裏帶著幾分不悅。
“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蘇公子沒聽過這句話麽?”軒轅星的聲音很冷。輕輕
淡淡的。說著一字一句敲在水娃兒的心頭上。
難道說。他在等自己?
他完全相信自己了?
水娃兒握著那紗的手又緊了幾分。他說的話。真得讓她的心弦一陣觸動。是信任嗎?
原來自己也被人這麽的信任阿。
謝謝。
她的嘴角情不自禁**漾開一絲微笑。看見裏麵燈亮著。那人定是蹙著眉和那位蘇公
子坐在椅子上。正交談著。
她的心中一股感覺又堅定了幾分。她走上前。
隻聽得裏麵一聲譏笑聲，“軒轅公子想必是被那女子的相貌所迷惑吧。
沉默。長久的沉默。水娃兒想打開門的手突然又放下了。她自己也很想知道。軒轅
星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容貌。所以才如此相信自己。不過。她心裏的直覺告訴她。並不是
如此。不。應該是絕對不是如此!很堅定!
半晌。
她聽到他說，“她長得是美。”
她的心涼了。停頓了許多拍。心裏的落寞又增加了幾分。
蘇春春的聲音響起，“果然……果然……”有幾分惋惜有幾分別樣的感覺。她可以
想象蘇春春現在的樣子。一定是覺得很失望。其實何止是他。她也是覺得很失望呢。
水娃兒卻捏著衣服。她感覺他還沒說完。
“但。我對她。不感興趣。”這是他的後半句。冰冷的。
這句話。對於水娃兒來說。半喜半憂的。
聽到他不是因為自己的容貌而信任自己。她高興了很久。可現在聽到他親口說對自
己一點興趣也沒有。她覺得有些許的失落。一點點。
蘇春春卻有些沉默，“或許。軒轅公子是對的。哎。等吧。在下也不差這麽一會兒
了。經過這一天的相處。在下明白軒轅公子絕對不是個輕易相信別人的人。所以能讓公
子如此信任的人。必定也不會差到哪去。”
水娃兒停了一會兒。知道接下來自己該進去了。
於是她敲了敲門。
裏麵一下子安靜下來。軒轅星那低沉又有幾分冰冷的嗓音響起，“是誰?”
“你信任的人。”她輕輕地喊出這句話。
裏麵的人在燭光映照下。身子一動。
門開了。是蘇春春。他臉上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光芒。
他感歎道：“水姑娘。你還真的來了。”
水娃兒的臉色有幾分微微的紅潤。這並不是因為氣色好。而是因為血液循環的快。
最近運動做得多。當她坐下來的時候。，她的臉卻自然地染上幾絲紅暈。不是運動造成
的。而是突然的。
她有些別扭地看了看軒轅星。他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好了。水姑娘。你可以把衣服拿給我了吧。在下可是等了整整一天阿。”蘇春春
有些急迫，一坐下便問道。
“……”水娃兒不說話。心裏卻有些緊張。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是沒守時，“對
不起……蘇公子。這件衣服因為欠缺一件材料。所以沒辦法按時完成。不過。現在材料
已經到手了。所以明天晚上之前。一定給公子。”說著。硬是扯出了一絲淡淡的笑。
蘇春春臉上的神情由激動轉化為失落。他剛剛緊握的手又鬆了。臉上頗多的是那種
深深的落寞，“水姑娘。你不該讓在下如此期待這件衣服。果真是。期望越大。那麽失
望越大。”他的聲音多了幾分低沉，顯然心情並不好“蘇公子。如果你真的喜歡這件衣
服。那麽，明早。我一定做出來給你。對於今天無法給你的原因是因為。這材料。你要
知道一件完美的衣服。需要有一件絕世的材料。而這材料。花了我將近一整天的時間才
找到的。所以。希望你明白。”她的眼簾微微垂下。她也是不太抱什麽希望了。哎……
都是自己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
當她說花了一整天的時候。軒轅星的目光突然又深沉了幾分。誰都看不出他在想些
什麽。隻是覺得他現在一定不高興。而且是不想讓人看出來的。
他對自己的信任。真的會繼續下去麽。有種隱約的不安。
“好吧。蘇某明白。在下明日再來取吧。希望……水姑娘能夠按時交貨。”他說著。
打個招呼。便離開了。
屋裏有淡淡的光影。打在牆上。那是燭光。
水娃兒突然覺得氣氛有些尷尬。還有幾分地怪異。她就這麽對著軒轅星，兩人相對
著坐著。雖然明知道他看不見。可她卻總覺得他看得見自己現在的窘迫。
“對不起……”長久長久地。她吐出一句話。說出這句話。她也偷偷地觀察著他的
神色。他的神色有些冰冷。那空洞的眼眸似乎閃爍了一下。可又馬上消失了。
“你用了一天的時間才找到它?”軒轅星的語氣冷冷的。他的臉上那幾道疤痕盤踞
著。看起來觸目驚心。他的聲音低沉的。有幾分動人的磁性。
“……。”她沉默。仔細算算。隻有半天的時間軒轅暮就找到了。可是她拿到那條
紗時卻跟他糾纏了一個下午。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感覺到她的遲疑。軒轅星又繼續道：“如果你不願意說就算了。現在開始。明天一
定要把那件衣做出來。你可有辦法?”
“我可以的。”水娃兒點點頭。目光裏有一份堅定。她不會辜負他的信任。無論如
何。就算累得要暈過去。她也會在明天早上把這件衣給趕做出來的。
“……”他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才冷冷道：“我陪你。”
他陪她?
水娃兒的眼簾低垂。手已經開始動了起來。做這件衣服其實用不了多長時間的。重
要的是心境的問題。如若她現在再不平靜下來的話。她是在明天之前無論如何也做不出
來的。可是她。這叫她如何平靜。那冰冷的身軀就在一旁。靜靜的。
他可能不說一句話。但就是因為他什麽都不說。所以她才覺得心亂如麻。怎會被一
個這樣的男子攪成這樣。
她的動作有些快。針在她手上不停地來回穿著。她的表情很平靜。但再平靜。也掩
飾不住她心裏的慌亂。
他的冰冷。讓她覺得有那麽幾分奇怪的感覺。
“星……”她邊穿著針。邊心不在焉地問道。
“有事?”他抬頭。眼簾裏有幾分冷漠的神色。
“你相信我……?”她的針突然狠狠地穿了過去。紮到了手。可她沒有叫出聲。咬
住了牙，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你覺得我相信你。”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有說了另一句話。那語氣是肯定。
神色還有幾分怪異。他的眉皺起。擰成了一個大麻花，“你為何不說?”
水娃兒覺得有些疑惑。說……說什麽?她有什麽可說的。難道他知道了她在軒轅暮
的地方不成。那……他會不會討厭自己。覺得自己是個不幹淨的女子。會不會呢……她
把手緊緊地握住。
叫她怎麽說。針再一次穿破肌膚。紅紅地流下幾滴血。
她有些不知所措。卻隻能要咬緊了牙。她說不出口的……可是他那麽相信她。她卻
如此隱瞞著他。會不會很過分?
她看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眸裏突然有幾分淡淡的怒火。
他在生氣自己不告訴她。那……他為什麽要為這種事生氣。是……在乎她麽?還是
什麽……她要是告訴他。他會不會更氣?
矛盾……矛盾……
一個選擇題。是告訴。還是不告訴。
她看了他一眼。他的嘴唇動了動。冷冷道：“你的手被針紮了。為何不說。還這般
強忍著。我怎麽信任你。”
水娃兒的瞳孔逐漸放大。他怎麽知道她的手被紮了……他不是看不見麽?
“你是奇怪為什麽我知道。”他冷冷地接著說，“你突然不出聲。那麽久才回一句。
穿針的聲音又小了幾分。我自然知道你的手被紮了。可你為何不說。你覺得這樣忍著很
有趣?亦或者是什麽?覺得我會認為這樣的你很可憐。”
他的語氣一點一點。逐漸地更加冰冷。
仿佛要把她的心都冰凍似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悲傷。高興的是。他並不懷疑她用了一天的時間去找來
這個紗。不高興的是。她隻是不想別人為她擔心而不說的。可現在卻被他理解為裝可憐。
他是在疑惑該不該信任自己麽。
從小到大。她一直以為忍耐是好的。畢竟別人可以發現不了你的苦。別人就不會難
過。自己一個人哭夠、傷夠、疼痛過、就好。自己一個人承擔所有的一切。不需要誰來
擔心。誰來為她分擔。她自己一個人。可以代替所有人承受這份傷痛。
難道是自己錯了?
他為何那麽生氣。他的語氣好冰冷。
他討厭自己這麽做麽。難道這樣對不起他對自己的信任。
她隻覺得被人這麽一說。心口悶得難受。像是一塊大石頭。猛地砸了下來。重重敲
打著她。她快要窒息了。被堵得如此害怕。
“對不起……”她的聲音多了幾分哭腔。她覺得有那麽幾分委屈。她覺得自己這麽
做難道是真的錯了?還是忍耐太久。已經成為了習慣。他不喜歡自己那麽忍耐麽。那這
又算什麽。他這麽說算什麽呢。
“你有錯麽。”他的聲音有了幾分不滿。冰冷無比。寒氣仿佛從他身上猛地散發而
出。冷得她一陣動心的顫抖。
她有錯麽?她也愣住了。她似乎並沒有錯……但為何她要說對不起。為何呢……連
她自己也悶了。在這個問題上。她其實什麽都沒做錯。
“可你為何這樣對我。”她抓著衣服的手抖了再抖。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軒轅星
對她忽冷忽熱。前般還說那麽地信任她。怎麽此刻又這樣的冰冷無比。
“我討厭你這般忍耐。”他冷冷地道：“你可知道。這樣的你。看起來有多懦弱。
你有多懦弱。你就有多可憐。”
他走了過來。高大身軀擋住了光線。有些模糊不清。
她討厭他忍耐……這是何意思。
軒轅星的心裏也有幾分怪異的感覺。他隻是討厭她老是那般地不肯說出自己的痛苦。
硬要撐出一副笑臉給人看。她知道不知道。自己那樣有多讓人心疼。她到底懂不懂。還
是她隻懂得默默承受。
她是善良的。也許。
她隻不過有那麽一顆真誠的心。
她想承擔所有的一切。
他眼神裏的冷漠突然慢慢地淡了下去。
他手指冰涼。碰到她的臉的那一刻。他的聲音突然又柔和了幾分，“你個……小傻
瓜。”聲音似有幾分無奈。又有幾分柔情。
可剛說完這句話。他又把手伸了回來。臉上又是那副深不可測的模樣。
水娃兒感覺到他指尖的冰涼。和一瞬間的柔情。她有些**。還有那麽些不可置信。
她是聽錯了。還是看錯了?他為何突然地那般溫柔地對自己。
他不是討厭自己?可為什麽他最後的話卻近乎疼愛。
你個……小傻瓜。
水娃兒的眼眸突然閃了閃。臉上有幾抹淡淡的紅。他說這話……莫非是對自己是心
疼。憐惜?她的手抓著紗。更加地搖擺不定。
那雙手的疼痛突然減輕了幾分。還有些飄然。
她看著他。重新恢複冷漠的臉蛋。
心裏卻產生了奇怪的變化。他……很在乎自己?
“你發什麽呆。快做衣服。”他冷冷地道。仿佛剛才那一切都是幻覺一般，他又是
那般地冷淡。那般地不可接觸。他的心門再一次被緊閉。可他不知道。她已經有了一把
鑰匙了。或許。她可以嚐試著去打開。
“你手疼?”他冷冷地問道。
“……”她不說話。她不知道怎麽說了。要說不疼。他會不會要發像剛才那樣的脾
氣。他會不會冷眼看自己。
“這有瓶金瘡藥。”他臉上的表情很木然。隨手丟了一個瓶子過來。淡淡地道。
“給我嗎?”她有些驚喜。臉上的紅暈更重了。她也美得更加嬌人了。
“我隻等著衣服。”他說著。冷冷地做到一旁。再也沒有任何濕柔了。
水娃兒拿著藥。隻覺得有那麽幾分小小的歡喜。他或許隻是不懂得怎麽表達。可他
的這份心。她還是知道的。
可是……她要給那個惡魔生個孩子。
她就算再掙紮又又何用。她從來就不是個不守信的人。
她又看了一眼像個木頭似的坐在一旁的軒轅星。他的臉透露著淡淡的冰冷。那冷漠
又一次狠狠刺傷了她的眼睛。
她隻覺得無奈。剛才的柔惜。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為何一會兒對自己那般。一會兒又對自己這般冷漠。
琢磨不透的人。可現在。也隻有靜下心來作好這件衣服了。畢竟。她做好這件衣服
還要回去。不然的話。軒轅暮說不定真的會找到這來……到時候就麻煩了。
水娃兒徹底地冷靜下來。繼續做著衣服。她做得很仔細。一件又一件。
煞是小心。她怕自己再紮傷了。她把那件衣服按照記憶中那幅畫裏的樣子再次快速
做了起來。
她的手很白嫩。一根根手指運轉得靈活自如。她已經不去看身旁那個冰冷的男人。
隻是心裏微微有幾分感覺而已。
這件衣服。她努力地做著。
她一定會在明日之前做好的。她放平心態。悠然地穿著針。
月光透過窗子照射了進來。打在那件白色的衣上。有幾分悠然。
今夜定是漫長。
她做了好一會兒，感覺有些發困。眼皮直打架。她忍住想睡覺的衝動。
集中精神去做那件衣服。
當看到那件衣服終於完成時。她感覺整個人心底一鬆。嘴裏喃喃道：“終於……好
了。”她辛苦了一個晚上了。終於完成了!
她累了。她也要去睡覺了……
想罷。疲勞的她倒頭便睡。
風吹過，冷冷的。沒有一絲暖意。現在已經時值深冬。大冷天的。水娃兒就穿著一
件單薄的衣裳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她的眼睛是閉著的。她的唇有幾分發紫。顯然是
非常冷。她的手上有幾個紅色的小孔。手冰得有些發麻。
旁邊那個冰冷的人兒。終於動了。
他的臉依舊那般冷漠。眼簾微抬。緊抿著的唇終於鬆開。他的手此時也是冰涼。他
的眼裏閃過了疼惜的目光。還有幾抹柔情。
他脫下自己外麵的那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現在在他麵前的這個女人。她什麽也不是。她隻是個平凡到不行的小女人。她很冷。
身子也很瘦弱。一雙絕美的眼眸正緊閉著。安然地睡著。她看起來是那般地惹人憐。她
的旁邊是一件她花了一個晚上所完成的衣服。
很美。用了她的心去做的。
他的冰冷再一次被瓦解。當他感覺到她的身子軟軟地躺在一邊的時候。
他的眼裏就出現了那很久不曾有過的柔情。這樣一個女子……真不知道該說她是傻。
還是可憐。
他冰冷的心在顫抖。深處湧來一陣似曾相識的感覺。
可她不是……心再一次冰封了。
水娃兒這一覺睡得很香。很安穩。這是她睡得最不錯的一覺。能夠如此地安然。她
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去看身邊。隻見身邊已經是空****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走了?
失落像是浪花。打在了她心頭。
可她微微一動身子。卻發現肩上蓋著一件衣服。那件衣服挺大，明顯是男子的。她
聞到一陣淡淡的體香。是他的麽。
心裏突然暖了起來。原來他是在意她的阿。不然。又怎麽會為她披上這件他身上的
衣服呢。他定是怕自己受了風寒。原來……他的心。竟然是如此的細膩阿。
水娃兒笑了笑。麵容更加嬌美。她剛想出去看看。就聽得外麵響起一陣動靜。
“軒轅公子。果真是守信之人阿。”蘇春春的聲音響起。有幾分高興。
還有幾分激動。
“不必如此誇獎在下。衣服拿去吧。”軒轅星的聲音冰冷冷的。讓人聽不出一絲的
感覺。隻是覺得他臉上一定沒有表情。他說得好象很自然。也沒有得意的樣子。
“好。這是五百兩銀票。”蘇春春高興的聲音響起。
“好了。那蘇公子請便吧。在下就不恭送了。”軒轅星的聲音還是那般的冷漠，仿
佛眼前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跟他說話似的。
停頓了好一會兒。
“蘇公子可還有事?”軒轅星的聲音有些不滿。顯然是不耐煩。
“在下有個問題。”蘇春春不緊不慢地說著。
“說吧。”軒轅星的聲音又平靜了下來。那股不耐也消失了。隻是多了幾分疑惑。
他的眉毛皺起。蹙成了一團。
蘇春春微笑道：“請問。這件衣服是否是昨天晚上那位水姑娘連夜趕出的?”
軒轅星抬頭。看了蘇春春一眼。嘴唇動了動，“是。”
“蘇某沒有問題了。軒轅公子回房休息吧。”蘇春春笑了笑。然後傳來漸性漸遠的
腳步上。顯然是已經走了。
水娃兒知道軒轅星馬上就要進來了。急忙又閉上剛剛睜開的眼睛。裝作一副安靜沉
睡的樣子。生怕被他發現。自己已經醒了過來了。
“吱呀——”門被打開。發出一聲響聲。
軒轅星的身子比較高大。擋住了一絲光線。他走路的腳步聲很輕。似乎生怕吵醒了
水娃兒。他走到一旁。靜靜地喝起茶來了。
水娃兒眯縫著眼睛。屏息看著他。
他的神色很淡定。沒有任何表情。他喝著茶的動作很慢。很悠閑。似乎一點也不在
乎外界的任何事。他的世界好象就隻有他一個人。隻有他一個人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孤
獨吸引著水娃兒。
水娃兒歪了歪頭，暗自猜想著。這個男人莫非有什麽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然他怎會這般淡然地看著這世界。他的眼神冷漠到近乎無視。很難想象。
這個男人曾經有過一段愛情。可她知道。他一定是被情所傷。
他曾經喚過一個名字，“晴兒。”
語調低沉。聲音嘶啞。他叫她的名字的時候。水娃兒感覺心都被揪了起來。她知道
他的現在的心惜。定是滿滿的痛心。
她明白。
她知道他的孤單。他的寂寞。
他的冰冷隻是因為不信任。
但如果他開始選擇相信。那麽冰冷也會褪去。剩下的可能就是有些笨拙的他。可她
知道。他定是個細心的人。因為從他的動作和各種神情來看。
“你為什麽裝睡。”他喝下了一口茶。語氣有那麽幾分冰冷地說著。
他怎麽知道她裝睡。情不自禁地。她慌了起來。她感覺仿佛有雙眼睛正冷冷地看著
她。她突然想逃避也逃避不了。
“我有什麽好看。”他冷冷地說著，“對於我的麵容。想必你是充滿了鄙夷吧。何
必呢。這樣盯著我看。你想看出什麽。又或者說。你看到了什麽。”
他像是在問她。
他的語氣有一絲淡淡的不安。似乎生怕被看出了什麽。
“我看到了你的孤獨。”她的嗓音清亮的。有些淡淡的沙啞。
她望著他那空洞的眼神。緩緩說著。她已經是歪著頭。她覺得，看著他的側麵，那
一道又一道的疤痕，可以看出他所有的悲涼心事。那些他不願意跟別人提起的事。她可
以窺探得出來。
“不要一副你很了解的樣子。”他的語氣有幾分怒火。手上的杯子因他的怒火而微
微顫動著。他極度地不安著。他皺起了眉頭。那幾道疤狠狠地糾結在一起。
他在不安什麽?
水娃兒有些悠然。她覺得他在害怕。害怕被看穿。他想把那些事永遠都緊緊地包住。
像是包住火一般，可是他應該知道。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
它會透過所有的一切。呈現出來。
水娃兒清楚地看到了他的不安。他的浮躁。他因她的話而突然地緊張。
慌亂。甚至還有那麽一點淡淡的迷茫。
“你的孤獨……”她繼續緩緩地說著。然後把身子慢慢地湊近了些。她靠近他。像
是靠近一個正局促不安的黑貓。它有著鋒利的爪子。它可以隨時抓傷任何想靠近它的人。
它努力地用冰冷把自己包裹在那些看不透的往事之中。
她把氣歎得那般無奈。
她帶點淡淡溫熱的手伸了過去。她想抓住他冰冷的手。然後輕輕地告訴他，“我可
以幫你……走出來。”
“……”他沉默了。眉頭死一般地皺在一團。像是被揉成團的紙。皺得無比恐怖。
水娃兒繼續說著，“我幫你……我知道。我都明白。你的孤獨。你的無奈。你的寂
寞。還有你隱藏在心底深處的細膩。”
軒轅星的嘴唇動了動。突然低沉地叫著，“你以為你什麽都知道嗎?你明白我的過
去麽?不要總是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其實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我的曾經。我的過去。
是那般的黑暗。怎能救孰?不要拿你的傻。來拯救我的傷。那傷在心口。永遠無法治愈。
你可明白?你可懂得?”
“你孤獨的……不是嗎。”她看著他突然叫起來。有些害怕。卻依舊淡淡地說著。
眼裏閃過深深的憐惜。他的過去。一定很悲傷的。
“你信任我的話。就把你的手給我。”她說著。有些苦澀。看著他依舊深鎖的眉。
和那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冰冷。她迷茫了。她疑惑了。
不過。她還是繼續堅定。他說過信任她的。那麽就應該信任!
“嗬嗬。”他笑了。冷冷池。眼裏透露著深深的悲涼，“我不過隨便說說我信任你。
你怎的如此蠢的把這個當作你炫耀的借口。”
他繼續冷冷地。嘴唇微張著。一字一句道：“我可憐你!水娃兒。你真的很傻。總
認為可以明白別人所有的一切。可以替別人承擔所有的一切。你真是蠢得可憐，你知道
麽。嗬嗬……”
水娃兒愣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夠了。你出去吧。”他不耐地搓了搓太陽穴。
她緊緊凝視著他。她看見他眼底透露出來的那抹深深的無奈。還有幾抹她讀不懂的
悲涼。還有深深的歎息。深深的惋惜。
他為何不告訴她?
那他那般的柔情又是為了什麽……戲弄她麽?
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被人蒙在股裏。她有些憤怒。也有幾分淒然。她看著他的背影。
咬了咬水嫩的唇。淡淡道：“那你告訴我。你對我的柔情。是真的還是假的。是有意的。
還是無意的。”
他的身子震了震。
他突然轉過頭來。那張臉讓人覺得心頭一冷。
隻聽他冷笑著道：“你真的以為。我給了你溫柔。就說明我對你有感覺了麽?你真
是天真。我告訴你。我對你。是假的。那個神情，那些話。是無意的。你可懂?不要太
過天真。那樣隻會使你更加愚蠢。”
他那些話……那些神情……動作……都是假的咯?
她抓著自己的衣角。和最後那一點點的尊嚴。就那麽站在那。看著他，冰冷無比的
麵容。還有眼裏的冷漠。
原來……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
可她總覺得奇怪。
她心裏還是有種感覺在告訴她。他的動作是真的。他說的那些話。也都是發自心裏
的。他那樣不善於表達的人，那些真心的話。是很難亂說的。
她帶著最後一絲的期盼，離開了原來的地方。
“可是她?”那個在黑暗中的男子臉上有抹淡淡的笑。
“是。據說是做了一整夜。”蘇春春的表情很嚴肅，“主子。就是這件衣服……”
“原來如此。”那個男子笑了笑。捏緊了中的那件輕紗。表情裏流露出幾分思索。
還有幾分無奈。然後再是深深的悲傷。
他苦笑著，“他有什麽好，能讓她這般的甘心為他做事。可她又知道。
我為她做的事麽。”然後搖頭。
他低下了頭。好一會兒。突然他的手很用力地抓著那件紗。俊美的五官有些扭曲。
手上的青筋慢慢地暴起。他的臉突然地邪魅起來了。
“我決定了。不放過。”他笑了。淡淡地說著。眼裏那抹黑色無法忽略掉。他的手
更加恐怖地握緊了那輕紗。
“主人放心好了。她定是會的。”蘇春春說道。
“好。你下去吧。”他俊美的臉蛋被黑色的陰影給遮住了。他的表情誰也沒看見。
更是誰都沒發現。他在輕喃。帶點悲傷。帶點無奈。還有深深的恨。深深的疑惑。
為何……老天的懲罰竟然是這樣。
水娃兒再次輕歎了聲。看了看天色。似乎已經磨蹭了許久。想必軒轅暮已經醒了。
看來得找個理由混過去才行。否則的話。又不知道會受到什麽懲罰。
有的時候。不單女人的心難琢磨。男人的心一樣不可琢磨。
她走出軒轅星的院子。風吹來。微微的寒冷。卻有著幾分青草的香味。
聞起來煞是提神。她眯了眯眼眸。澄澈的眸子裏透出一股淡淡的感傷。
曾幾何時。她也在這裏。輕輕地吹風呢。
現在。早就已經物是人非了。什麽都變了。不再像從前那樣了。
“娃兒。”清澈聽的聲音傳來。映入眼簾的是那張清秀無比的俊臉。
他的眉是舒展開來的。臉上掛著溫暖如春風般的微笑。他身上的白衣被風吹得微微
飄動。他笑起來的時候。宛如天使一般聖潔。
他跟雪落很像。隻不過比雪落少了那幾分天真。多了那幾分憂鬱。
水娃兒側過臉，微笑道：“溪。你怎麽來這了?”
“我……”他不知道該怎麽說。有些發呆。臉上突然多了幾分憂鬱之色。聲音依舊
是那般的濕柔好聽，“正好路過。看見你在這。風挺大的。小心受了風寒。那就不好了。”
水娃兒呆了呆。他還是一樣的那般關心她。他可真傻。
“我知道。”她感覺心口動了動。一股淡淡的酸意。
“娃兒。你似乎憔悴了許多。昨天沒有睡好麽?”他關切地問道。他走路的時候輕
輕的。轉眼就已經來到了她的麵前。微微用手撫上她的臉。
她的身體一震。她沒想到他竟然會用手撫上她的臉。略微有些排斥。她輕輕地拿開
他的手。淡淡地笑著，“我昨天幫星作衣服。所以一整夜都沒睡。”
“你的身體能撐得住嗎?”他皺了皺眉。眼眸突然深邃了起來。那無邊無際的憂愁
染上了眉毛。
他的身子在寒風中。顯得有那麽幾分瘦弱。
她和他一樣。都是那麽地。孤單。
他苦笑。自己那麽想保護她。可為何。她卻總要與他拉開一個身子的距離。她似乎
在逃避些什麽。
水娃兒的聲音輕輕的，煞是好聽，“應該是可以的吧。隻不過……咳…
…咳……”她突然大聲地咳嗽起來。麵部突然漲紅。又一下子地泛白。
她捂著肚子。感覺有些累。她的表情憔悴異常。
“娃兒。你怎麽了?”軒轅溪很緊張地跑了過來。他靠近她。越過那一個身子的距
離。抱住她。她的身軀永遠是那般的纖細。不盈一握。可就是這麽個女子。她卻總是承
受著那非人的折磨。
他看見過她曾經被獨自欺騙來到森林的那一幕。
那時的她。就像一隻被拋棄的小貓。那般的可憐。他隻是看著她。情不自禁地心疼。
她為何總是這般地叫人心糾結地疼。
“嘔……”她那白皙的手指掐住自己的脖子。神色有些怪異。她的眉毛糾結在一起。
她的身子劇烈地因風顫抖著。她猛地抓住了軒轅溪的衣角。神色慢慢流露出幾分依賴和
幾分苦澀。現在。她隻能緊抓著他。依靠著他了。
他輕輕地為她撫上背。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聲音很好聽。柔柔的。就像是春水流淌
一般。緩緩流到心田。
可他的神情已經有了一絲疑惑。甚至是一絲憤怒。還有深深的落寞。
他其實隻是想抱著她。如此而已。
可惜她看不到。水娃兒現在根本看不到他任何的表情。隻是抓著他的衣角。難受得
再嘔吐著。
她突然害怕了起來。自己竟然什麽也吐不出來。為什麽。吐一個東西竟然是這般困
難。她感覺肚子裏翻江倒海地讓她作嘔。可她又無論如何都沒有東西可以吐的感覺。這
感覺難受得她想要去死。
可又一個念頭如閃電一般劃過她的腦袋。似是晴天霹靂。天空突然劈開一個大縫。
然後一道雷電打了下來。狠狠地砸在她心頭上。
她臉色蒼白。粉嫩的嘴唇微微顫抖著。
莫非……她有了?
這個念頭就像是突然洶湧起來的大海。浪花一陣又一陣地拍打而來。讓她幾乎要鬱
悶至死。怎麽會這麽快。她一隻手抓著溪那件白色衣服的衣角。
一隻手緊抓著胸口的衣服。心裏揪心的難受。
不會的。
她安慰自己。不會這麽快的。
身旁的溪一直沉默。
仿佛化為了空氣一般。
軒轅溪的表情充滿了苦澀。那些掩飾不住的痛苦。還有悲傷。全都在一句話上。他
的聲音微微出現了一絲低沉，他道：“娃兒。你似乎是有了。”
害怕!惶恐!極度慌張!
水娃兒的手更是死死地抓著他的衣角，“溪。你騙我的。對不對。我可能隻是肚子
不舒服而已。怎麽會呢。”她傻笑著欺騙自己。
自欺欺人。她隻要一閉上眼，就想到那個惡魔的那張臉。那俊美的臉龐。精致的五
官微微有幾絲邪魅。還有他時而邪魅時而柔軟的神情。
還有他那句。幫我生個孩子。
不……不……
“娃兒。把手伸出來。”溪感覺到她的不安。她的無助。
他現在的心也是非常的糾結。誰可以告訴他。眼前的女人為什麽總是發生一些讓他
幾乎抓狂的事。他是很希望她可以幸福。可為什麽。他竟然是這般的恨。他隻覺得心裏
有螞蟻在咬。深深淺淺地咬。
水娃兒咬著牙。不敢把手伸出來。
軒轅溪卻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輕輕地用手安上。他的食指細細長長的。
幹淨得仿佛世界最純潔的。他多麽希望。剛才那一切都是假的。他也希望她說的是
真的。
可當他清晰地感覺到她肚子裏有個小生命的跳動時。他一刹那間。失神了。他突然
不知道該怎麽用語言形容那種感受了。
悲傷盛滿了眼眸。化作無盡的淒涼。
天似乎慢慢飄起了小雨了。一點一滴。輕輕地打在身上，還有心上。它似乎在預示
著什麽。
水娃兒的聲音好半晌才響起，“溪。告訴我。”
軒轅溪抬頭。溫柔的神色近乎讓人迷醉，他的手模著水娃兒的臉。輕輕的。淺笑掛
在嘴邊，“娃兒。你真的想聽?”
水娃兒望上他的眼眸，點頭。堅定的，“我要!”
他的眼眸瞬間充滿了失望。他的手輕輕地撫摸上她的頭發。他澄澈的眼眸已經不再。
剩下的隻有滿眼的灰暗。他低低歎道：“娃兒。你有了。”
這就像是一句魔咒。
水娃兒的身子近乎癱軟了。她的眼眸裏有複雜的神情。她抓著溪的衣服。那衣服突
然變得好薄好薄。竟然被她撕開了。
軒轅溪的腦海裏。響起的就是那麽一幕。
當時軒轅暮狠狠踹掉水娃兒肚子裏的孩子的那一幕。直到現在。那一幕仿佛已經烙
印在他心底一般。他怎麽樣也無法抹掉。刻住了!狠狠地刻在了他心上。他怎麽也無法
想象。一個瘦弱無比的女人，能夠經受得住那個男人如此的折磨。
她笑的時候。臉色蒼白得幾乎讓他心疼死。
他是明白的。她不愛他。
她隻是希望得到一個濕暖的懷抱而已。她的心其實脆弱無比的。就像玻璃，輕輕一
碰就會碎掉。隻能小心地嗬護，嗬護。再嗬護!
其實這些他都願意。
以前他可以忍受著他們對她的不好。他總是希望自己可以再強大一些。
再強大一些。強大到可以完全保護眼前這個女人的地步。
後來。她回來了。他從她的眼睛裏發現了那冷漠。
他在心底為她高興。以為她不會那麽容易被傷害了。可他還是錯了。就算她渾身裝
得是刺!她一樣還是會受傷。她其實還是脆弱!而且比以前更加的容易受傷害。
他的心開始無休止地疼。看到大哥對她的不理解。她的種種委屈。他都可以等。那
怕陪她一夜。這些。他都不在乎。
他其實最愛的。還是她睡時那副安靜的麵容。他多希望。她可以永遠地如此安靜。
不被任何人所破壞。所傷害。
可這隻是他一味地想法而已!
眼前的女人再一次地……懷上了孩子!
“娃兒……”他抱住渾身顫抖的她。她的眼裏都是焦急。都是不安。她的身子很柔
軟。她的唇微微發抖著。
他聽見她在不安地問著，“溪。我好怕……”
“你在怕什麽。”他輕輕地問。其實他知道。上個孩子被那麽殺死的事。她一直無
法忘記。甚至耿耿於懷!那是她心裏的一道深深的疤。無法割掉!
“我怕……這個孩子會跟上個孩子一樣。”水娃兒的頭腦完全混亂了。
往日的鎮定再次消失。她重新變回很久以前。隻會在父母的懷抱起。享受溫暖的孩
為什麽總有那麽多的事讓她無法承受!她要的隻是一個溫暖的懷抱而已!而已!
他抱著她。心疼無比。
“娃兒不怕……不會的……如果他不要這個孩子。我跟你一起養……”
軒轅溪也不是很明白她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無論如何。他都願意保護她!
水娃兒抬起頭。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淚還是雨水了，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弱弱的感覺，
“溪，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你知道不知道我不是個純潔的人。從頭到尾都不是!”
軒轅溪的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好娃兒。我愛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身體。這點你
要記住。”
“溪。吻我好不好。”水娃兒抬頭。那楚楚可憐的眼眸裏透露著幾分深深的悲哀。
她抱住他的身子。眼裏有幾分懇求之色。她嬌美的臉蛋上。那美麗的眼眸閃著幾分瑩瑩
的水光。一張小臉上還有幾分紅暈。是因為哭紅了的緣故，她很美。美得讓他那麽迷戀。
“隻要娃兒想。都可以。”他略帶寵溺地吻上她的唇。香香軟軟的。她唇上的芬芳
還有淡淡的味道。他心裏破天荒地有一陣滿足感。
他吻她。是真的好幸福。
他要的。並不多。
水娃兒被他抱在懷中。一顆不安定的心漸漸平靜了。
她知道。她這麽這麽地貪戀濕暖是錯的。明知道不愛。卻還是那麽地需要他。她好
恨自己!是這麽的無恥。
她總是希望有一個人可以好好愛她。她也愛那個人。就這麽簡單。
而現在。愛她的人。苦苦地愛。她卻隻能傻傻的笑。悲傷的哭。
笨蛋!笨蛋!
她在心底狠狠地罵自己。用盡一切的語言去罵。撕心裂肺的罵!
“溪……”她把頭往他懷裏鑽。她的眼眸裏滿是複雜的神色。
“恩……”軒轅溪抱著她。回道。
她不說話了。手已經輕輕撫上肚皮了。如果軒轅暮知道這件事會怎麽樣。是高興麽?
還是說。他想再一次地把這個孩子給殺死，為了一時的快感?
不……不會的……
她緊張的眼眸多了幾分慌張。
她更緊地摟住自己的肚子。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得到。肚子裏的小生命。
正頑皮地上下跳動著。他有他自己的生命。而她。則要做一個偉大的娘了。
她的臉上有一抹微微揚起。略帶苦澀的笑。
可堅定的目光卻出現在她的眼裏。
這次!無論怎樣!她都不會再讓他傷害了!雖然不知道他讓她幫他生個孩子。是為
了什麽。總之!她絕對不允許他傷害到孩子!絕對!
雨漸漸大了。
軒轅溪依舊沒有鬆開她的懷抱。抬頭看了看天，嘴裏輕輕喃道：“娃兒。你這樣會
感染風寒的。那樣對孩子不好。走。我們回屋去。”
回屋?!
她的腳步狠狠一頓。她回哪去?哪個才是她的屋?!她不是要快速趕回軒轅暮那麽?
為什麽路上有這麽的多的事情耽擱住了她。
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自己該怎麽解釋。
她的心裏一陣害怕。還是孩子遭罪了怎麽辦!
她不要……她不要……
軒轅溪抓著她的手，努力呼喚著，“娃兒……你怎麽了?雨已經很大了。”
雨。已經很大了?
水娃兒抬頭。天空灰蒙蒙一片。雨不停地打在她身上。狠狠地。打的她背上生疼。
衣服已經開始有些濕了。她會怎麽樣……
軒轅溪抱著她，“娃兒……我們走。”
“不……溪。”她搖頭。拒絕他的擁抱和邀請。她想逃離那個曾經一度讓她貪戀的
溫暖擁抱。每次的決斷。都不夠幹脆。那這次!徹底的吧!
“娃兒。你聽我說。快跟我回屋去。不然孩子保不住。”他的神色有些慌張。像是
在逃避。拉著她的手。使勁往裏頭拽。
水娃兒第一次發現他的力氣原來可以這麽大!她有些驚訝。但是她拚了命地搖頭，
“溪……你不要這麽著急……我”
“娃兒。走……”他更緊地拉著她。
她的淚已經落了下來。在雨水中模糊不清。她不可以的。他不知道麽?
她還要回去的。他不是傻子。他為什麽要這麽保護她。笨蛋!
“放開她。”一聲略帶戲謔的聲音響起。
“……”兩個人同時沉默。
轉頭。隻見雨中站著一個黑色的身影。
他的輪廓在雨中模糊不清。
不過隱約可見他嘴角一抹邪魅的笑。他的五官在雨中依舊是那般的俊美。狹長的鳳
目。深邃的眼眸。還有那高挺的鼻梁。
是軒轅暮!
他就這麽看著。邪邪地笑著。
他是惡魔。上輩子一定是。
水娃兒分不清自己是喜還是悲傷。隻覺得眼前的人。突然清晰了許多。
他再往這邊走過來。嘴角依舊是戲謔的笑容。
軒轅溪似乎也沒想到會這樣。
“好娃兒。你可想我……”他的手慢慢地撫模上她的頭發。一把將她摟進懷裏。帶
著點霸道的宣告。他的嘴角依舊是那抹笑。他深邃無比的眼眸看著軒轅溪，“弟弟……
她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
水娃兒的身體非常恐怖地顫抖著。
軒轅溪看了過來。目光是無盡的悲傷。
水娃兒把頭低了下去。使自己不去看那道充滿悲傷的注視。她在心裏狠狠地說著三
個字。
對不起!
饒恕她不能接受這樣的感情。
軒轅溪的眼裏有幾分黯然。他的身子還被雨淋著。有幾分濕透了。
軒轅暮微眯眼眸。眼裏帶著幾分邪氣。他俊美的臉龐突然放大。他湊近她。狠狠地
吻上她的唇。帶著肆虐。完全不同於軒轅溪那般的柔軟。濕柔。
他吻著。仿佛要把她吻個透。他使勁地**著她的櫻唇。他感覺到身下人兒不停地
顫動。他使勁地吻。眼簾微抬。偷偷注視著軒轅溪。
軒轅溪在顫抖。他不知所措。
有幾分迷茫。更多的是失落。
當你看到自己所愛的人。在你麵前被其他人**。是誰都不會好受。
他邪邪地笑著。滿意地看著軒轅溪。再回頭。看著神色有些迷離的水娃兒。他心裏
有種特別的感覺。他吻。吻到她的脖頸。她一聲不吭。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害怕。她的任
何感受。但他不想看見她為了其他的男人在他麵前如此的害怕。
她怕被他看到麽?那好……他幫她徹底作個了斷。
軒轅暮把她壓在門旁。嘴裏曖昧不清地說著，“好弟弟……你還想繼續看麽……不
想看就走吧……”
軒轅溪有些發呆。
軒轅暮笑得更加**。他看見懷中的人在搖頭。他聽見她微弱地說著，“不要……
暮，不要傷害溪。”
他的眼裏也閃過一絲動容的神色。可更多的是憤怒。這女人。從來隻為別人著想。
可曾想過他現在的心情嗎?!
他慢慢撕開她的衣服。她白嫩的肌膚已經露出大半截。她在冷。冷得瑟瑟發抖。她
的眼裏有幾分絕望。更有幾分死了心的冷漠。
軒轅暮更加曖昧地往下吻著，繼續道：“溪。你還要看麽?”
“你帶她回去。”軒轅溪背過身，好半晌才說道。
“你說什麽。我沒聽見。”他故意地繼續問道。
“軒轅暮。你帶她回去吧!不要在我麵前這樣了!走……你們都走吧…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這樣傷害她了。你太過分了……”軒轅溪的聲音帶著幾分歇斯
底裏。
軒轅暮笑了。他對她。不需要他來管!
水娃兒的心好冷……對不起……溪。這些……都不是她願意的。
被那個男人抱起。慢慢地看著那身白衣的男子站在原來的地方。一個人傷心，他有
著清秀的麵容。濕柔的眼神。還有著那深深讓人心疼的微笑。
雨紛飛。
模糊了視線。再也看不見。
軒轅溪一個人站在雨中，看著那個女子離他越來越遠。他隻有滿心的酸楚。他多想
從他懷裏奪過她。可他知道。自己不可以的。自己沒有那個能力。他恨!他好恨!
雨好大。狠狠打在他身上。
白色的衣完完全全地濕透了。他迷茫了。他滿腦子的都是悲傷。他抓著衣角。剛才
的她還抓著他的衣角，依賴著他。可現在。她被那個曾經傷害她最深的人給帶走了。他
卻無能為力。
他還看著那個男人在他麵前和他心愛的人上演著那纏綿悱惻的大戲。
他隻能咬緊了唇。獨自哀傷。獨自!
雨。原來可以把一個人的心。淋得如此冰冷。為何他今日才知道呢?今日才知道呢!!
他現在隻有痛……滿身滿心的痛。
他蹲坐了下來。清秀的臉龐上已經充滿了深深的悲傷。
他現在什麽都不想管!
一個小小的身影。略帶笨拙的步伐。
她的臉上有雨水。她撐著一把小小的傘。她的身材算不上很棒。但也算是纖細。她
的腰很細小。她走路的時候。步子邁得很小。
她有些微微的發呆。臉上還有幾分紅暈。那紅色的花傘看起來絲毫都不美麗。卻是
那樣地襯她。像是襯著一朵樸素的花兒。
她的衣服穿得很少。身子字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而剛才。她就在這個地方的不遠處。親眼目睹了所有的事情。她看著軒轅暮帶走水
娃兒。
她原以為這個男子會走。
可他沒走，一臉悲傷地在原地。那身白衣，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唇緊緊抿著。雖
然知道現在的她。應該回去了。可是她現在想去看看那個男子。
那個如此堅定的男子。
現在她看到了。
這個男子在風中搖擺的身子。還有蒼白卻清秀無比的麵容。雖然比不上軒轅暮。卻
有著幾分讓人心疼的感覺。他白色的衣。還有掛在嘴角一絲無力的笑。
她看著這個男子。情不自禁地生出想去擁抱他的衝動。雖然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
可以。
但她還是想。最後卻忍住了。
因為。她看見。那個男子抬頭看她的眼神。竟然如此悲傷。她看不見他的眼底裏的
快樂。一點也沒有。他隻有悲傷。還有遺憾。還有無奈。不安。
迷茫。
這麽多的情緒!都出現在一個男子的眼裏。
他到底承受了什麽?
她為他而感傷。她蹲下身子來。靜靜地看著他。
他卻隻看著前方。水娃兒消失的方向。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怯懦，“你怎麽了?”
他看著她。苦笑了下。卻依舊濕柔地說著，“我的心死了。”
“阿?死了。那我可不可以幫你救活他。”她笨拙地焦急著。她一張可愛的小臉被
憋得通紅。不停地揉搓著手。
他抬頭。看著那柄紅紅的小傘。和眼前正為她著急的女子。
他隻是笑。淺淺地笑。
她有些發呆。她看到他的衣都濕透了。他的臉上還很疲憊。
他淡淡地說著，“心死了。就沒法救的。你摁扣知道?”
他的聲音輕輕的。卻像風一般吹過她的心。
她把傘靠近了些。以方便遮住他整個身子。她的臉上有幾分思索。這個男人……真
的好可憐喱……看樣子。是被娃兒姐姐給傷了。
“傻丫頭。你快回去吧，如果我沒猜錯。軒轅暮是你的主子吧。”他模模她的頭發。
眼裏都是悲傷。
“我才不是傻丫頭。我叫小蛋。小人的小。雞蛋的蛋。”她撅起嘴。悶悶地道。
“回去吧。”他還是那句話。
“不……我……”小蛋看著他。臉上滿是不忍。
“他會打你的。聽我的。回去。”他已經沒了心惜再跟眼前的人吵下去了。
“你……”她搖頭。
“回去。”他笑了，慢慢起身，推開她的傘。跌跌撞撞地回了屋。
有那麽一下。她望著他。失了神。
水娃兒感覺身子很軟很軟。被他抱在懷裏是這種感覺。眼前的人的頭發正緩緩滴著
水。順著他的臉龐慢慢落下。一點一滴。輕輕地砸在她的臉上。
她迷膿的雙眼望向他。緊咬著唇，心裏不知是憤怒還是欣喜。他狹長卻深邃的丹鳳
眼正微微緊眯著。看到她。嘴角揚起一抹邪笑。他霸道地把她往懷裏摟。但從他的眼神
裏還是可以發現。他在生氣。
隱約的感覺，水娃兒不敢確信。隻是暗自猜測的。他為什麽生氣。
“吱呀……”他推開那扇門。那個院子。把她關了一整天的院子又出現了。雨澆在
嬌嫩的花朵上。有幾分晶瑩。看起來十分的美麗。
她的心裏有那麽幾分的傷感。自己就那麽傷害了溪，他多麽地為自己付出。自己卻
那麽殘忍地離開。拒絕。
她握緊手心。眼裏澀澀的。抬頭看著天。
依舊是大雨傾盆。還有一張臉。那張她永遠不會忘記的。妖嬈異常的臉。他正邪氣
地笑著，他的手指撫上她的脖子。撫上她的唇。最後撫上她的眼，他的聲音似有幾分霸
道，“我真希望。你隻能看到我。”
惡魔!她又不是他的。為什麽她就隻能看到他。
他這是什麽思想。過分。又是那無理的禁錮思想。
大雨之中。還有另一個身影走了出來。纖細的腰肢。還有那嬌美的麵容。唇似水。
眉如月。隻有眼裏閃過的幾絲冷意，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嬌媚，“暮……月兒想你了……”
軒轅暮抱著水娃兒。感覺到懷中人兒的漠然。
他臉色一冷。吻上齊月的唇，“月兒乖。我等下就來。”
齊月卻不罷休。死拉著他的手，臉上帶著幾分懇求。似有些不滿，“暮……你怎麽
可以這樣。我在大雨中衝出來找你。你卻隻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而決絕。不可以的。”
她搖頭。神惜有幾分怨恨。
軒轅暮臉色一變。妖嬈一笑，用手抬起地的下巴，“好月兒……我有說，不要你了
麽?”
齊月一愣。嘴唇微張。輕吐，“沒有。”
“要受了風寒可不好。我會心疼的。”他低下頭。再次在齊月唇上一吻。臉上有幾
分柔情。還有幾絲邪美。他俊美的五官經過雨水的洗滌。更加的充滿迷惑。
齊月嘴角揚起甜美的笑容。似有得逞的高興。她甜聲道：“那你就先扶娃兒妹妹進
屋吧。娃兒妹妹。你就好好休息吧!”
她把休息兩個字說得很重。臉上卻帶著故作天真的笑容。
水娃兒隻是有幾分淡漠。她心裏也有幾分不滿。他把她帶回來。就是為了讓她看他
和她的親密嗎。現在她看夠了。
他為什麽總愛霸道地擁有她。卻不在乎她的任何感受。
她的手輕輕地。不自覺地撫模上她自己的肚子，那肚子還有幾分熱熱的濕度。裏麵
仿佛有個小生命。正跳動。跳動著。
她握緊了手……怎麽辦呢。
她發現。她無法放手了。無法灑脫自然地說這裏沒有她想要的了。突然渴望有一個
安靜的地方。有一個孩子。然後她陪著那個孩子。成長。
這個孩子。她不能失去。她打心裏的明白這個道理。
軒轅暮抱緊了她。他知道。天越來越冷了。必須進去了。
他抱著她。推開另一扇門。裏麵依舊很幽靜。有一張白色的小床。還有幾朵盆花開
放在窗口，外麵的雨。偶爾灑了進來。帶著幾分涼爽的氣息。
他把她放在了**。
動作輕柔。
他坐到了她身邊，表情裏有幾分嘲諷，他略帶戲謔地說道：“水娃兒。
我可真沒想到阿……”他說話的時候。語氣有幾分淡淡的曖昧。
水娃兒不語。她清楚地從他臉上看到了諷刺。活生生地諷刺!
她隻是背過身，把自己摟得緊了些。以防止他要對自己做什麽粗暴的事情。她現在。
一定要保護這個孩子!一定!
“你不說話。以為我就會放過你。”他壞笑著。一臉陰冷之色。他把她狠狠地推到
牆的一角。他的力度不算大。卻讓她背上一陣生疼。
她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他是愛怒就怒。為何要把這股怒火撒在她身上。她就是任
他踐踏的麽?
他要她生個孩子。又是為了什麽。她真是疑惑!非常疑惑!
水娃兒微側著臉看著他。他的嘴角有一抹笑。笑又非笑。她抱緊了自己。這個男人
的脾氣。無論如何她都無法琢磨。那就算了好了。她沒那心卻想他的心情。她也沒那心
去觀察他的言行舉止。
她就這麽過下去也好。
她討厭看著別人的嘴臉作事。
他又靠近了幾分。那張俊臉擋住了她的視線。外麵雨還在下。淅瀝淅瀝地下著。
這雨何時才能停呢。
她無視他。這個男人如果想做什麽。她多加阻撓也是不可能的事。既然做不到。阻
止不了。那就隨他去吧。
她閉上眼。抱緊自己的雙腿。
就這樣。很靜。很美。外麵下著雨。一個人。
“水娃兒!”他被她無所謂的樣子給氣得惱羞成怒。他拉過她的身子。
似乎慢了幾拍。他感覺到她的瘦弱。她的纖細。還有那雙水靈靈的眼眸正看著她。
那裏麵。有的。隻是一絲。淡淡的無奈。還有深深的漠然。
她這是在做什麽?屈服嗎?
軒轅暮的眼眸越發地幽深。狹長的鳳目微微眯起。他用手慢慢地挑起她的下巴。那
下巴光滑無比。是那般的柔軟。膚色是那般的雪白。
她被強迫看向他的目光。邪魅中帶著冰冷。還有憤怒。
他悠悠地說，“你就這麽討厭我?”
水娃兒微微一笑。那笑豈止是傾城。她嘴角一笑。仿佛百花都開放了。
惟有一朵花。它不要芬芳。它隻要安靜地。
她淡淡地笑著。那落寞染上了瞳孔。染上了發梢。最後蔓延到了心底。
他隻是無奈地看著她的模樣。心裏不自覺地一窒。她……討厭他可以到這種程度。
怒火。一點點的小火苗開始慢慢地被點燃。被放大。最後燒得越來越旺她側著臉看
他。嘴角那笑未退去。絕美的臉龐帶上了幾絲淒涼的美，“何止是討厭呢。而是深深的
討厭呢。”
他看著她。拳握緊。身旁的人兒。正蜷縮著。但臉上卻有著漫不經心的絕美笑容。
是這般的耀眼。就像是在黑暗中突然盛開的花。那般妖豔。蠱惑人心。
但卻有一層冰冷。始終縈繞。
告訴他。不可以。不可以采摘。
他卻隻是想占有這朵花。他隻是想她的美麗隻為他一個人。他囚禁她。
禁錮她。就是怕她的美麗被除了他之外的人發現。
可是事事難料。
大雨中的一幕。他看得清楚。
他清楚地知道。當時的自己。將手中的拳都要捏爆了。他暗暗地問自己。這是所謂
的妒忌麽?
可這又是因為什麽?愛麽?
他揚起笑。那般不屑。他怎麽會愛她。他如此。隻是想擁有她。可是…
…他真的不曾想過是否是……愛呢?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他狠狠地把指甲插進肉裏。嘴角硬是揚起了笑容。
像是黑夜中最神秘的彎月。
他慢慢地用手撫模她。是輕柔的。卻是冷酷的。
他殘忍地笑了，“水娃兒。如果你討厭的話。那就徹底討厭吧。這輩子。你都別想
再跟別的男人糾纏。你隻能是我的。”
她搖頭。歎他的可憐。歎他的無知。
水娃兒隻是覺得。今天的雨真的很大。仿佛下到永遠都不會止住。
“你討厭我是嗎?”他笑得俊美妖嬈。完全可以迷惑住一個正常的女人。他把躲在
牆角的她拉了過來。
唇狠狠地印上去。冰冷無比。那是雨。還有她的話。把他的心都澆涼了她把頭往上
揚，輕輕地吐出一句話，“你沒有人性。”
她竟然可以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他突然覺得好恨好恨。為什麽她就不能像個正常的女子乞求他。對他作任何一切的
撒嬌。他都會允許。
可她不會。她就是這般。
他討厭她一開始的無辜。無奈。
現在的她。雖然無奈。卻是埋藏在心底。
他狠狠地撕開她僅有的一件衣服，他俯下身。咬住她左邊耳朵的耳垂。
那耳垂小巧圓潤。咬在唇尖。仿佛有種柔軟欲斷的感覺。
他笑得是那般得美麗。驚心動魄。
“娃兒……現在隻有我可以得到你。知道嗎?”最後三個字。傳入她的耳朵。她渾
身一顫。心裏咒罵道。惡魔……他就是惡魔。
她被他壓在身下。想動彈都無法動彈。
他在她耳邊吹氣，“你是我的……這輩子你都改變不了的事實。溪他不會來這救你
的。他不會……他不敢……他無能……他隻是個懦夫!”
水娃兒的心有種很屈辱的感覺。
他憑什麽侮辱溪。他有權利這樣嗎?
“放開。”她冷冷地吐出這句話。
“你認為我會?”他曖昧不清地在她耳邊吹氣。俯身繼續在她身上啃咬。紅紅的一
顆顆草莓就是他留下的證據。
他吻上她的胸前，他笑。笑得是那般動人。
“這裏。也隻有我能碰。”他笑得妖嬈。用手輕輕觸碰。是那般的小心。像是在撫
模一朵即將開放的花。他笑的時候。美的像個女人。
她閉上眼。嘴唇動了動。
突然想到此時自己就算是說了什麽。他也不會同意的。
“嘶……”衣服重重被撕開的聲音。破空地響。
她皺起眉頭。努力讓自己不去看。
“阿……”肚子一痛。感覺有人壓了上來。還有那道近乎零距離的臉龐。他笑著。
模著她的頭發。
他曖昧地說著，“娃兒……你說，我們再一天一夜不出門好不好?”
他在威脅她!
“軒轅暮。你放過我。”她忍受不住了。為什麽他都不體諒一下她呢。
他根本就是沒心沒肺。瘋子。這個男人是惡魔!
“水娃兒!”他笑了。殘忍無比，他靠近她的身子，“你剛才跟溪在一起的時候。
你是怎麽對待他的……你對待他笑……你對他依賴……那你為什麽不把自己給了她!”
水娃兒的臉一愣。他這麽說什麽意思。是說她很**嗎?
她咬住了唇，嬌柔的臉上透露著一份冷色，“軒轅暮。我不愛他。你懂不懂?”
說完這句話。她後悔了。他怎麽會懂呢?這麽說……無異於。對牛彈琴!
“算了。你也不懂。”她淡淡地歎了口氣。剛才那般感覺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推
開他。把頭埋進床裏。
她清楚地感覺到肚子有了些疼痛。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突然想告訴他。她有了他
的孩子。
可是他卻狠狠地扯開被子。那躲在被子下的人兒被突然傳來的冷意給驚得打了個顫。
水娃兒清楚地感覺到那道目光正直視著自己。
“你說我不懂。”他幾乎是揪起她。
“你懂嗎。”她看著他。淡淡地問。她捂著肚子。有些難受。
“你的肚子怎麽了?你是不想有孩子?”他皺起眉。笑了，“好……你越不想。我
就偏偏讓你要……”
他把她推到。
壓在她身上。一個挺身。
她住住他，他邪魅中帶著冷意的眼睛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感覺好痛……
眼前這個人卻這般的無休止。他不懂得憐香惜玉。
他這般折磨她。隻是因為他怒。她為什麽都不告訴他。卻隻說他不懂。
他到底不懂什麽!她說阿……她為何不說呢!
而且。她要是痛就叫出來阿。為什麽要這樣咬著牙忍著。
她不想叫給他聽。他就偏要。
她就這麽不喜歡屈服於他麽?
他哪裏沒有溪好……
他更加地凶猛。他的眉毛已經完全蹙成一團了。他抱住她。他清楚地感覺到身下的
人兒的疲憊。她的嘴唇已經被她的牙齒給咬出了一個深深的牙印她為什麽還是不說。
她喘著氣。終於還是開口了，“軒轅暮……我……”
“你怎麽了?”他笑了。得意地笑了。他的娃兒。還是說了麽。
他輕輕撫模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蛋。湊到她耳邊。對著她的眼睛凝視著。
淡淡道：“娃兒。你怎麽這麽不乖?一定要我這樣做……你才肯說呢?”
她看著眼前的人突然變得陰柔的模樣。她隻覺得一陣不可思議。他剛才……到底在
氣什麽。他在等著她說什麽。
“軒轅暮。我完成交易了。”她看著他。輕啟朱唇。緩緩念出這句話。
他的臉突然一變。
水娃兒則是淡淡地推開他，“我完成交易了。你可以放我走嗎。”她冷冷地說著。
眼裏滿是冷漠。她不想在他那莫名其妙的脾氣中度過。那是折磨!深深的折磨!
“你想走……”他拉住她。看著她的眼神裏有幾分不解，“你就這麽想走?這麽想
逃離我?”
“你覺得。你會願意和一個脾氣恐怖的人住在一起。一輩子嗎。他會不顧及你任何
感受的占有你。你願意嗎。”她反問。語氣裏更多的是落寞。
“我在你眼裏。是這樣的一個人嗎。”他輕輕地問。鬆開了抓住她的手“是。從頭
到尾都是。”她想起來。她受夠了。
“你騙我……”他突然把她拉了回來。眼裏有幾分受傷。
“我騙你什麽。”她想笑。他怎麽如此孩子氣。還是說。這幽是他的另一麵。他可
真是個多麵人!
“你沒有孩子……你隻是想逃開我……一定是……”他陰冷地笑了。手模上她的肚
子，“小腹如此平坦。你還想騙我?”
水娃兒無言。他既然不相信那就算了。
“你……卑鄙。不要拿孩子來騙我。”他突然又壓了上來。像是突然又發狂了的惡
魔。再一次地將她狠狠占有。
水娃兒感覺心裏有股酸水，“你為何不信。”
他的臉上有幾滴汗。笑得很美，“娃兒。你的騙術太差勁了。我不會相信的。怎麽
可能才一天就會有孩子。那既然你這麽想要……我就辛苦點好了。”
她搖頭，抓住他的手，“軒轅暮。你如此不信任我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你讓我怎麽相信你。”他吻上她的唇，“你答應我。不會出去。可現在呢。你跑
到那個男人那。為他做了一整夜的衣服。可他根本不領你的情。
怎麽，你容許他踐踏你。就不容許我踐踏你?”
她抬頭，“你都知道?”
“水娃兒。你想隱瞞我到什麽時候呢?一年，兩年。三年。還是我到死都不知道?
你跟溪呢。那副模樣。真讓我惡心。”他突然皺起眉頭。咬住她的唇。很用力。都快咬
出血來了。他的表情滿是憤怒。很憤怒。他抓著她的肩膀。
她白嫩的肩上已經有幾道紅色的劃痕。那是他在憤怒之中抓得。
看著他的憤怒。她一陣的不耐，“軒轅暮。你為什麽管我那麽多。我隻是替你生個
孩子。如此而已。”
“你不要我管你!”他挑眉。笑了。嘴唇勾著眼睛。壞壞地笑了。
“對。”她漠然得回答道。
“我偏要……”他是如此的霸道。甚至……有那麽一絲絲的孩子氣。
水娃兒感覺肚子突然疼了起來。想起他那般劇烈的運動。她突然臉色一變。整張小
臉蒼白了下來。她捂著肚子。
喉嚨仿佛被掐出了一樣的感覺，“軒轅暮……你真的不可以再……”
“不可以什麽。”他吻她的背。
“不可以繼續了……我是真的有了。”她推開他。猛烈地搖著頭。肚子越來越疼。
糾結在一起的疼痛。
“不要欺騙我!”他皺眉。狠狠地吻她。再占有她。
她感覺眼角有淚。慢慢地滑落。他……為何就是不肯信任!
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那一幕“我信任她!”軒轅星曾經冷漠地說著這句話。
她心裏的希望一下子被點燃……慢慢地……她隻要記得有人還信任她就好了……眼
前這個人相信不相信她。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隻要有人。就好。
正當他進行他殘忍的侵占行動時。突然看見她的身下慢慢地滲出一滴滴鮮紅的血。
不好的念頭閃過他的腦袋……莫非……莫非她說的是真的。
“軒轅暮。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的肚子裏。有孩子。”她撫模著肚子。忍受不住
身體的一陣抽搐。她疼痛得暈了過去。
“不……娃兒。你。”他慌了。怎麽辦。怎麽辦。他不可以再讓她失去這個孩子了。
他已經讓她失去了原來的那個孩子。這個……絕對不行……
可是找誰呢?
對了!溪!
“你這樣會難受的。”小蛋繼續站在他旁邊，就像個不停的麻雀。嘰嘰喳喳地說著。
她的臉上有幾分嬌紅。這是她第一次跑進一個男子的屋裏。
“沒事。你坐這吧。”他淡淡地說著。眼裏有著如大海一般的深沉。
“喂……你不要那樣好不好。我陪你。你怎麽還是這樣不高興?”小蛋看著他的模
樣，心裏還是一陣心疼。
“傻丫頭。我不需要你陪的。你坐一會兒就回去吧。”軒轅溪淺淺地笑著。
“溪——”一聲響亮的叫聲。
軒轅溪清楚地聽出這個聲音。是他的二哥。軒轅暮。
他渾身濕透了站在他麵前。雨水打在他身上。他隻是看著他。嘴角已經沒有了那戲
謔的笑容。隻有著緊張。他有幾分無措。
他的懷裏抱著一人。她穿著最單薄的衣裳。有著最美麗的臉蛋。還有最讓人心碎的
笑容。她的身體還滴著血。血順著雨。流到地上。一片駭人景象!
軒轅溪看著他的目光。從無謂到了慌張。
他跑了過去。不顧自己同樣虛弱的身體。問道：“她……怎麽了?”看著她流下的
血。他的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她有了孩子。我卻……”軒轅暮的表惜頗有幾分懊惱。他俊美的臉蛋頭一次出現
深深的落寞。還有深深的感傷。他狹長的眼眸望向軒轅溪，“你救救她。可以嗎……”
他請求他!這是他第一次求人!
求的是他的弟弟。
為的是一個不愛她的女人卻被他狠狠傷害的女人。
“放開她!”軒轅溪幾乎是吼出來的。他把她從他懷裏搶了過來。那虛弱的人兒。
唇已經變成了紫色。身體還一陣抽搐。她黑色的長發落在肩上。
她的下身還在流著血。
他拿出一切需要的東西。為她救治。
他要救她!如果她就這麽死去的話!他會瘋掉!不可以的……這個女子為什麽總是
被傷害呢。
他感覺心裏一陣顫動。手中的動作飛一般地快。
好半晌過去了。
“溪……她好了嗎?”軒轅暮臉上有著幾分愧疚。雨還在下。卻小了許多。但依舊
是紛紛揚揚地飄灑進來。
他的眼被窗外的天照得很亮。
他頭一次為一個女人這麽緊張。
他在心裏祈禱著。她絕對不可以死。
“孩子保住了。”軒轅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平淡。他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有些急
迫的模樣。
他覺得有那麽幾分可笑。
剛才是誰傷害了她。此時又緊張成這樣。
既然知道。又何必如此。
“我不知道她……”軒轅暮低垂下頭。睫毛擋住了他如黑夜一般的眼。
“照顧好她。你明白麽。二哥。”他說了一句。剛才那股激動完全被化解為了冷靜。
他就這麽走回了原地。
“……”軒轅暮看著自己那黯然的弟弟。心裏湧起一陣感覺。卻又平靜了下來。
小蛋站在一旁。看到了這麽多。她清楚地看到那個男子剛才還是那般的雲淡風清。
可是一看到水娃兒受傷了。他比誰都激動。
他是這麽的在乎……水娃兒呢。
可是她呢。
小蛋走了過去。
走到床邊。
那裏有個女子。她的眉目如畫。膚若凝脂。她的手很白很纖瘦。
“娃兒姐姐。你餓了麽?”小蛋看她睜開了眼。一副若有所思卻感傷一片的模樣。
輕輕地問道。
“我不餓。”她伸出手。撫模著小蛋的頭。
“娃兒。你醒了?”聲音帶著幾分驚喜。
“阿……二少爺。那小蛋先退下了。”小蛋情不自禁地有些討厭起這個二少爺了。
沒有理由地討厭起來了。她站起身。要退下。
軒轅暮揮了揮手。示意一下。
他走到床邊。看著**那臉色蒼白的人兒。她呼吸的很安靜。
“娃兒。對不起。”他突然有些嚴肅地說道。
“……”水娃兒不說話。用手輕輕地想拉過簾帳。她不想看到那張讓她覺得恐怖的
俊臉。
“我……”他思索了好久。似乎百般不情願地說道：“你生下這個孩子。我再也不
會糾纏你了。再也不會。”
水娃兒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嗎。”她的聲音輕輕的。像風。
“……是。”他艱難地吐出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