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巨星 該怎麽辦
黑崎聞奕不帶感情地說完,目光瞥過她倉皇的容顏。轉身的時候,拾起了地上的鬼麵麵具。他邁開腳步,抓著那道符朝著房間的大門走去。她手腕的傷口再度裂開,鮮血滲透紗布,染出一團紅色。
她望著他漸行漸遠的高大身影,突然有了些害怕。
“聞奕……”伊盼兒顫抖了唇瓣,憋著一口氣還是喊出了他的名字。
黑崎聞奕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過頭來。他的聲音冷冷得,從空氣裏傳來,抑揚頓挫,“她才是這裏的女主人,你根本沒有資格。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這樣才不會讓我覺得你厭煩。如果膩了,我隨時……”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猛地朝他撲去。
伊盼兒將臉緊貼向他寬闊的後背,雙手無力地從身後環抱住他。這個時候,她竟然隻能選擇躲避,竟然不想去聽見他那些刺痛的話語,竟然卑微到乞求的地步。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哽咽地說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不要厭煩我。”
“不要覺得我厭煩,不要膩我,更不要丟掉我……”她的聲音,悶悶地響起。
手腕的傷,可以不去管。
那道符,到底是誰的,也可以不去管。
隻是你隻有你,我卻如何也不想再失去。因為已經體會過一次那份痛苦,因為已經明白過一次那份悲傷,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再失去你了。哪怕是以一件“禮物”留在你的身邊,我也願意。我願意。
黑崎聞奕默然無聲,他隻感覺什麽東西從身後蔓延至全身。這種哀傷的氣息,糾纏著自己,他忽然感覺窒悶。隻是一刹那,他豁得轉身將她摟進懷裏,低下頭發狠似地吻著她。他的吻那麽重,將她的唇不斷**著,一遍又一遍。
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又該拿你怎麽辦。伊盼兒在心裏問著自己。
她閉上了眼睛,眼角卻還微微有些濕潤。
能夠忘卻嗎。不能忘卻。
時間既漫長而又短暫,一眨眼又過了十餘天。
伊盼兒學會了忍受孤獨,其實孤獨她早已習慣。從前的時候,她就是一個人了。隻是後來,他硬闖了進來。現在,他的世界是一片空白,她又硬闖了進去。總是有那麽不怕死的人,所以才會那麽多恩怨。
小房間內,她開始學習織毛衣。
炎熱的夏天,大樹上有蟬叫著“知了——知了——”。蟬們知道什麽呢,會知道她的想念嗎。她不像小語那麽溫婉,針織這種東西以前也從來沒有動過。第一次拿那兩根針,感覺手指僵硬。她的手,以前隻用來打鍵盤。
“伊小姐,先要這樣,對手指記得要反勾……”
小香在一旁耐心地教導著,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遍了。
伊盼兒用心地勾織著那毛線,一天兩天不會,她決定花上一整個夏天給他織一條圍巾。等到了初冬的時候,就可以給他戴上。曾經他說過要一條她親手織的圍巾,她沒有做到。這一次,一定要將那些沒做到的事情全都完成。
房間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了。
伊盼兒沒有抬頭,卻聽見小香有些慌張的女聲,“藤原小姐!”她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望向來人。似乎連被欺淩都已經變成一種習慣,每隔幾天,這位未婚妻小姐就會來找她麻煩,甚至是故意得諷刺。
“聽說你最近開始學習織毛衣了。”藤原春日將肩頭的發絲撥到身後,踩著貓步走到了她麵前。她居高臨下地望著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那份傲氣從骨子透出來,迸發出凜冽的氣焰,讓人會感覺不適。
伊盼兒沉靜地麵對,輕輕地“恩”了一聲。
“我就好心地告訴你吧,聞奕他從來不穿毛衣。”藤原春日眯起眼眸,微笑提醒。
“穿不穿是他的事情,織不織卻是我自己的事情。”伊盼兒不卑不吭地回答,神情十分淡然。
藤原春日忽然一愣,卻因為那張有些似曾相識的容顏而瞬間陰霾了麗容。她猛地伸手,將伊盼兒手裏的毛衣連同銀針一同奪過。她將那些東西全都砸在地上,抬起腳,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上麵,嫌惡地碾著。
“少給我來這套!”她揚起唇角,心裏痛快了一些。
伊盼兒隻是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下一秒,蹲下身就要去撿。她的手快要觸碰到散亂的毛衣,卻又被她的高跟鞋踩在腳下。細跟紮著手背,她沒有動彈,靜然地說道,“你在不安些什麽,又在擔心些什麽。”
“我不安?我擔心?可笑!”藤原春日受不了地叫囂,抬腳將她踹倒在地。
“你害怕嗎?”伊盼兒抬起頭望著她,望盡她的眼底。她揚起唇,女聲格外輕揚,“你害怕我留在他身邊,你害怕他不再是他,你害怕我將他搶走。”
藤原春日整個人一僵,眼中是那張清冷的容顏,而她隻感覺到了挑釁。她抓起一旁桌上的玻璃杯,朝那張讓她厭惡的臉砸去。一瞬間,玻璃杯破落了一地,碎片紛紛揚揚。
有人的額頭被砸傷,烏青了一塊。
伊盼兒依舊淡淡地望著她,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被我說中了,所以你腦羞成怒。”
“你這個女人真是讓我越來越不爽!”藤原春日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揮手就給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不隻打得自己手辣辣的,也打得對方臉紅了一大片。
“因為你知道黑崎聞奕就是裴煥,他愛的人是我。”
方才的巴掌讓她耳畔嗡嗡作響,伊盼兒紋絲不動,卻輕吐出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