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雖然日日禱告,可更多的也不過是為了給自己尋找一絲心裏慰藉罷了。
可是沒成想神靈真的聽到了她的禱告,並降下神跡!
饒是她身為大夏天子見慣大世麵,此時也是瞠目結舌。
但是終究是非同一般,不同於侍女柳思思,她在短暫的愣神之後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她上前拿過那板布洛芬仔細研究了一下:“這上麵的文字好生奇怪,看著隱隱像我大夏的文字,可我卻又不認識。”
說話的同時,夏清將裏麵的藥抖在了手心並放在鼻尖聞了聞:“這好像是藥?難道這就是神仙賜給朕解除身上瘟疫的解藥?”
夏清想到這裏,毫不猶豫地撚了一顆藥就扔嘴裏強行吞了下去。
這一幕可是把一旁的侍女柳思思嚇得小臉煞白。
她猛然衝上扶住夏清,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夏清,小臉上寫滿了緊張:“陛下!這藥來曆不明,你怎麽能直接吃了呢!”
“無妨!”
夏清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微微笑了笑,“這既然是天賜之物,那必然不會害了朕,再……”
說話的時候,夏清又忍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良久後她才忍著痛繼續道:“再者,反正朕也身染瘟疫,這樣耗下去怕是也離死不遠了。”
聽到夏清這話,柳思思雙眸一紅,竟然難過地啜泣起來。
夏清知道她是擔心自己,不過她現在渾身發冷,而且頭暈得厲害,實在是沒有心思和她多說。
她擺擺手道:“好了,你先下去吧,容朕休息一會兒。”
“是!”
柳思思忍著難過剛要轉身退出去,突然夏清腦袋一陣天旋地轉就暈倒在地。
柳思思嚇得一顆心‘怦怦’亂跳,她慌忙蹲在地上扶起夏清,隻覺得此時的夏清就像一個大火爐一樣,燙得嚇人!
“糟了!陛下的疫病嚴重了!”
柳思思的嘴唇都哆嗦了,依照其他感染者的情況來看,到了這個地步隻怕離死不遠了!
想到這裏,她就再也顧不得夏清之前的阻攔,在將夏清扶上床之後,她第一時間就衝向了縣衙。
如今平昌縣疫情嚴重,當地縣衙嚴重人手不足,為了能夠盡快阻止這場瘟疫的擴散,除了柳思思之外,夏清將這次帶出來的人全部都派去了縣衙幫忙。
當然,整個縣城最好的名醫目前也在那!
當柳思思騎馬趕到對縣令高明說明情況之後,縣令嚇得魂都快飛了,這天子要是死在他這小縣城,他怕是全家老小都得跟著陪葬!
於是他當即抓來在場醫術最好的大夫,要往夏清所在的府邸趕去。
可是這大夫卻一把推開他:“高大人,你別急啊,我得先問問柳姑娘陛下現在具體的情況,我才好做準備呀!”
柳思思心急如焚,可此時也隻有耐著性子仔細解釋道:“陛下原本隻是咳嗽得厲害,嗓子疼。然而就在不久前,她突然暈倒,並且渾身滾燙就跟個火爐似的!”
“這……”
大夫的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他突然回頭對高明道,“高大人,我突然想起來這裏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沒做,你要不找其他人跟你去吧。”
這大夫似乎很急,說完轉身就走。
柳思思從身後一把按住他的肩頭,喝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不是說了麽,我這裏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走不開!”
這大夫蹩腳的借口,高明也聽不下去了,直接問道:“齊大夫,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耽誤了陛下的治療,這可是重罪!”
齊大夫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一臉為難的樣子,高明也生氣了,喝道:“趕緊說!不然我現在就把你關大牢!”
齊大夫‘唰’地一下跪在高明麵前:“高大人!我就跟你明說了吧!陛下到了現在這個階段離仙去不遠了!與其掉腦袋,我寧願蹲大牢!”
高明眼前一黑,腳下一個踉蹌,要不是柳思思及時在後邊扶了他一把,怕是他就已經跌在地上了。
柳思思知道夏清病情可能會很嚴重,但是卻沒想到會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一想到陛下可能要沒了,她的雙眸就又紅了,可是在外人麵前她隻能忍住眼淚,強裝鎮定道:“陛下洪福齊天,你現在連陛下的麵都沒見到就妄下斷言,可是在詛咒陛下?這可是殺頭的重罪!齊大夫,你也不想連累你的家人吧?”
“這……”
見到柳思思拿自己的家人威脅,齊大夫這次就不敢再拒絕了,他橫下心一跺腳道,“好!我們現在就走,隻是齊某如果醫術不濟,還請放過我的家人!”
當跟柳思思踏出縣衙的那一刻起,齊大夫就已經做好了陪葬的準備!
因為最近在他手上為這病死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他太了解這病的可怕了,一旦到了中後期階段大羅神仙來了也難救!
哪怕是天子也不可幸免!
夏清臥房之外。
柳思思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高明等人:“齊大夫一人跟進來即可,你們就在外邊候著吧。”
高明等人聞言立即恭敬地站到房外兩側,他們就怕柳思思叫他們一起進去呢!
柳思思推門剛想要率先進去,可就被嚇得驚叫了一聲,不過她很快就閉上了嘴,然後將齊大夫一把拽進來關上了大門。
因為她竟然看到夏清站起來了,她正站在供奉桌那打量著那麵銅鏡!
“女……女的?”
倒是齊大夫的關注力不在這,而是這陛下怎麽突然變成女人了?
而且還是這樣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
柳思思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想你一家老小有事兒,這個秘密你最好爛在你的肚子裏!”
齊大夫連忙發誓:“就是有人砍我腦袋我也不說!”
柳思思料他也不敢,便不再理會他匆匆走到夏清麵前,關切地詢問道:“陛下,你怎麽突然起來了?”
“我沒事兒了。”夏清衝她笑了笑。
原本她蒼白的臉色,此時竟然多了一些血色。
柳思思以為夏清是在寬自己的心,她嗔道:“陛下,你剛身上的燙得都暈過去了,怎麽可能沒事兒呢?”
“不信你摸摸?”夏清衝她伸出白皙的玉腕。
“陛下別鬧!”
柳思思扶住她的玉腕想要將她扶到**去,可就在這肢體接觸的一瞬愣了一下。
她有些難以置信地摸了摸夏清的額頭,她臉上焦急的神情瞬間變成了驚詫:
“真的不燙了!這怎麽可能呢!齊大夫你快來為陛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