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第232錄 不要
沈酒白頓時屏住了氣息,仔細的辨別著聲音方向,那是腳步聲,雖然刻意的放輕了腳步但林間草木太多,走起路來難免帶動了聲音。
雖然認出了是腳步聲,但卻不知道是什麽腳步聲。
如果是宋千院或者他們任何人來找她,肯定不會這樣鬼鬼祟祟……
想到這裏,沈酒白頓時繃緊了神經:難道是猛獸?!
擦!她的運氣不會這麽好吧?
心跳已經亂了起來,沈酒白伸手撫上胸口強迫自己冷靜下手,動作小心的係上了腰帶,拔出了攜帶的匕首。
冷光在夜色的一閃而逝,沈酒白貼近了樹幹,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腳步聲越來越近,在影子閃現的刹那間直刺了過去,卻刺了個空,抓著匕首的手臂被擋住緊緊抓住,竟然是一個人的手。
“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酒白不可置信的瞠大了雙眸,凝眉湊近一看頓時氣從心來,“你神經病啊!害的我還以為是什麽野獸,走路沒聲音連聲也不吭一聲,要是我剛才傷到你怎麽辦?!你簡直是……”
氣惱的一把拽開手,將匕首收進刀鞘裏,饒過人就走。
隻是剛才越過那人一雙長臂便從腰後纏了上來,不容反抗的將她拖了我回去。
掙紮無果,沈酒白頓時惱了,“江十漠!你給我鬆開!”
“不放。唔……”掙紮間一記手肘搗過來,江十漠頓時疼的弓起了背脊,雙手卻死死地圈住怎麽也不鬆開。
聽到那聲痛呼,沈酒白雖然滿心的怒火,掙紮的動作卻停了下來,“活該!誰讓你亂抱人了?你要是去抱你的好妹妹肯定不會這待遇。你還不幹淨鬆手呢,一會兒要是讓你那好妹妹看到又該哭了,那又是我的罪過了。趕緊的,去陪你的好妹妹吧,別在我這兒不識好歹的人跟前浪費時間了,去啊!”
江十漠卻笑了,低低的笑聲回**在幽寂的山林裏別樣的清晰。
沈酒白原本還在一股腦的發泄,一聽到這話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都說了什麽,臉上登時掛不住了,“笑死你算了!你給我放開,我要回去休息了,宋千院還在等我呢。”
江十漠一聽臉色頓時暗了下來,抓住那兩隻掙紮的手緊緊地扣在掌心,“還給我提宋千院,阿白是想氣死我嗎?”
“你生氣?”沈酒白笑了,“我可沒看到你生氣,你不是挺大方的嗎?我要跟宋千院一起住你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現在來跟我充什麽生氣呢。我看你是暗爽才對吧,這樣你就跟你的好妹妹一起住了。”
明明被氣死的人是她!還是不能發作的悶氣!
一口一個好妹妹聽到江十漠頭都疼了,“阿白非要這麽說話氣我嗎?是,我承認我也有錯,但是阿白就沒有錯嗎?我隻是讓你跟我一起去上廁所而已,這不過分吧?就算你不許我看,我也……”
“閉嘴!”沈酒白懊惱的打斷了接下來的話。
什麽叫隻是要跟她一起上廁所啊?說的那麽簡單,她能跟他一起去嗎?!就算這是她表現的過激了,是她的錯!可他呢?他的好妹妹要跟他一起去他不也同意了嗎?連男女之別也不顧了,雖然她不想那麽想他,但後來呢?她走了,他連一句也不問,全程跟他好妹妹坐在一起,安慰的時候那溫柔總不是假的吧?
相比之下她隻不過是生氣而已,跟宋千院可是清清白白的什麽也沒有,至於宋千院接近她的原因難道他還不清楚?這時候跟她提吃什麽醋,簡直可笑!
聽到這話,江十漠還以為沈酒白是害羞了,便攬著人揉進懷裏,“好了,不要再生氣了。以後不管我們怎麽吵怎麽生氣,也不要再用別人來氣對方了好嗎?”
沈酒白擰眉,驀地轉身麵對身後的人,夜色裏那張臉上根本看不清表情,“用別人來氣對方,我承認是我是。那你呢?你是嗎?我問你,在你心裏林晚蕭到底是什麽人?我跟她相比呢,誰更重要?”
她很不想這麽比較,也不想理會這樣的糾結問題,更不想讓自己變成自己討厭的模樣,可是現在已經避免不了了。
江十漠聞言一怔,黑暗裏雙目微沉,“阿白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麽?”
跟她說了什麽?居然是這樣的回答?沈酒白嗤笑,“果然,回答不出來嗎?既然你回答不出來,那我來幫你回答。她是你青梅竹馬從小嗬護到大的妹妹,不,應該說是你曾經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在你發現她父親叛變之前。即便如此,在你心裏還是將她跟她父親區分開了,甚至另設了一個完美的理由將她保護起來。如果沒有林末,現在你們應該訂婚了對嗎?”
江十漠倏地攥緊了掌心,眸色暗了下去,“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宋千院還是裴司青?”
感覺到手腕上傳來的力道,沈酒白用力掙開了鉗製,往後退了一步,“是誰說的重要嗎?重要的是你根本就沒搞清楚你心裏喜歡的人是誰?我告訴你江十漠,我不是傻子,我也不愛玩三角遊戲。我要的人必須整顆心都是我的,如果你心裏還有別人,我不要。”
懷中一空,夜風灌入,江十漠隻覺得心也跟著空了,竟然不自覺地湧上了一股恐慌,“阿白!”
下意識的想伸手去將人抓回來,那人卻靈巧的避開,讓他抓了個空。
沈酒白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那股子尖銳的揪痛壓了下去,“江十漠,我從來不後悔我做的決定,後果再嚴重我都可以認。但是承受不了一個對我懷有目的甚至到最後連心也不純的人,你懂我在說什麽吧?既然你放不下她,我成全你。不過,要我祝福你們我可做不到,我沒踹你兩腳都不錯了!就這樣吧。”
說完,沈酒白聳了聳肩,轉身大步離去。
看著那抹消失在夜色的身影,江十漠像塵封的雕像一樣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