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院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上前。
李瑤瑤平日裏驕縱跋扈,他們可不敢觸這個黴頭。
“一群廢物!看什麽看!還不快去!”
李瑤瑤氣急敗壞地吼道,捂著耳朵的手指間,鮮血還在不斷湧出。
幾個膽大的護院這才敢上前,架起劉雯,灰溜溜地離開。
李瑤瑤看著劉雯被帶走,銀牙緊咬,心中對顧辭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你給我等著!我李瑤瑤發誓,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
顧辭一路狂奔,直到確認李家的人沒有追來,才扶著一棵大樹,劇烈地喘息起來。
他低頭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雙手,自嘲一笑。
“瞬步”雖然是一個好技能,能夠短距離內爆發出極快的速度,但對身體的負荷極大。
剛才那一下,幾乎已經耗盡了他的體力。
“係統,修複傷勢。”
“叮!修複輕度內傷,消耗10點體力值,剩餘體力值:10/100。是否修複?”
“修複。”
顧辭咬了咬牙。
一陣暖流湧遍全身,手上火辣辣的疼痛頓時減輕了不少。
隻不過現在身體消耗太大,就連係統都有些帶不動的意思。
顧辭扶著樹幹,劇烈地喘息著,汗水混著血水,從額頭上滾落。
體力透支的虛弱感讓他眼前陣陣發黑,耳邊嗡嗡作響,像是無數隻蜜蜂在狂躁地振動翅膀。
“該死,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
顧辭暗罵一聲,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先回劉家再說!”
顧辭強撐著幾乎要癱軟的身體,跌跌撞撞地向劉家走去。
夜色深沉,仿佛一隻巨大的怪獸,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吞噬世間的一切。
“嘔……”
剛走進劉家醫療院大門,顧辭便再也忍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劉家療養院,靜謐的夜色中透著一絲不安。
顧辭醒來時,隻覺頭痛欲裂,眼前一片模糊。
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仿佛被一座大山壓著一般。
“你醒了?”
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顧辭努力睜開雙眼,隻見一個身穿青色長裙的少女正坐在床邊,擔憂地看著他。
少女約莫十七八歲,肌膚勝雪,眉目如畫,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顧盼之間,流露出幾分少女特有的嬌羞和靈動。
“這位是……”顧辭想要開口詢問,卻發現自己喉嚨幹澀,發不出聲音。
“我叫劉詩雨,是劉家的二小姐。”
少女微微一笑,柔聲道,“你叫我詩雨就好。”
“我怎麽會在這裏?”
顧辭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沙啞得厲害。
“你昏倒在門口,是我讓人把你抬進來的......原來你就是顧辭啊,我已經聽說你的名字了!”
劉詩雨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遞到顧辭嘴邊,“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先喝點水吧。”
顧辭接過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大口,這才感覺喉嚨舒服了一些。
費力地想要坐起身,卻發現自己虛弱得像一隻被雨淋濕的蝴蝶。
“別亂動,你失血過多,需要靜養。”
顧辭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纏滿了繃帶,手上還插著幾根銀針,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在空氣中彌漫。
“是你救了我?”
顧辭的聲音嘶啞得厲害。
“我可沒那麽大本事,是劉醫師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的。”
劉詩雨指了指此刻從外麵走來的人。
來人正是劉振海。
劉振海快步走到床邊,銳利的目光在顧辭身上掃視一番,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眉頭微微皺起。
“劉醫師,他怎麽樣?”
劉詩雨焦急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劉振海沒有回答,隻是收回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遞到顧辭嘴邊,“服下。”
“這是療傷聖藥‘回春丹’,能快速恢複你的傷勢。”
顧辭張開嘴,將藥丸吞了下去。
“回春丹”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迅速流遍全身。
顧辭頓時感覺渾身舒暢,原本火辣辣的傷口也感覺清涼了許多,就連原本因為體力透支而產生的虛弱感也減輕了不少。
“這藥……”
顧辭驚訝地看著劉振海,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神奇的丹藥。
“嗬嗬,劉家畢竟是以醫聞名,這點小藥,不足掛齒。”
劉振海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淡淡地說道,“你身上的傷勢很重,雖然服用了‘回春丹’,但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切不可亂動真氣。”
“劉醫師說得對,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劉詩雨柔聲道,“有什麽事,等傷好了再說。”
顧辭無奈,隻好乖乖躺下。
劉詩雨見他不再亂動,這才起身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熬點粥。”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房間裏隻剩下顧辭和劉振海兩人。
劉振海看向劉詩雨消失的背影,緩緩站起,將病房關上。
“小姐說有些事等傷好了再說,可是,顧辭先生,老夫還是覺得,有些事要盡早捋清楚!”
說完,劉振海若有所思看向了顧辭。
“李家這邊的信函,已經到了我們劉家,家主目前已經轉給我……顧先生,劉雯是跟你一起去的,怎麽會發生盜墓這種事兒?”
“祖墓被盜……李家現在火很大啊!”
顧辭聞言,苦笑一聲,嘶啞著嗓子說道:“劉醫師說笑了,盜墓這種事,我怎麽會去做?”
“我與劉雯姑娘,原本就隻是去……找鎮魂冰,隻不過湊巧這東西就在他們祖墓裏麵,難不成,劉醫師,真的不知道?”
顧辭話裏話外,就差把劉振海裝傻充愣的心思擺在明麵上了。
劉振海撚著胡須的手一頓,渾濁的老眼閃過一絲精光,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輕咳一聲,語重心長道:“顧辭先生說笑了,老夫不過是一介醫者,哪裏懂得這些江湖秘辛?隻是……”
他故意拉長了語調,渾濁的雙眼緊緊盯著顧辭,“祖墓被盜,這可是大事,李家那邊,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啊。”
顧辭聞言,冷笑一聲,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被身上的傷痛扯得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