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外陽光刺眼，整個學校一片喧囂，走廊裏路過背著書包的學生，操場裏奔跑著精力充沛的少年......
沉默咬了咬腮幫子，他下意識抬起手指遮擋住眼睛。
陽光充滿暖意。
沒有夢境可以這麽真實。
“怎麽？”宗濤手裏提著保溫桶倚靠在牆壁，他看到沉默出來站直身子：“宋扒皮怎麽說？”
沉默緩緩收攏五指，他偏頭看向湊到麵前的少年：“嗯？”
幾年前的宗濤原來這麽中二。
好好的白色襯衣故意不紮進西褲，純黑領帶歪吊在脖頸，一副老子天下最帥的架勢。
“老子替你不值，”宗濤將保溫桶往沉默懷裏一塞，他沒好氣地開口：“衛溪真想你進一班，他有得是辦法，不管是幫你補課，還是主動調到八班，總不至於讓你大出血......”
衛溪。
雅信高中的學神，人長得帥家世好性格溫柔，粉絲多到繞操場八百圈。
他說的話相當有份量。
說到底。
隻是不想幫沉默罷了。
宗濤對衛溪沒有濾鏡，他覺得對方是朵巨大的白蓮花。
“你說的對，”沉默下意識伸手接住保溫桶，他回答得輕描淡寫：“所以，我不去一班了。”
指尖傳來金屬特有的涼意，沉默心底卻泛出暖流。
他跟宗濤類似的對話不止一次。
他每次都為衛溪辨白，直到一意孤行調到一班，反而跟八班的宗濤漸行漸遠。
萬幸。
他有機會重來一次。
“艸，”宗濤用手挖了挖耳朵，他一臉震驚：“宋扒皮提了什麽要求把你嚇醒了？”
“還好，”沉默挑起眉梢，他示意宗濤往樓下走：“他讓我捐一棟圖書館，我覺得不值。”
確實不值。
圖書館事件固然是沈潛的手筆，衛溪真的不知情？
“臥槽，”宗濤瞪大雙眸，他撇嘴嘖嘖兩聲：“這獅子大開口的，還好你人間清醒。”
沉默抿了抿唇瓣，他邁開長腿帶頭往樓下走。
清醒。
說來可笑。
如果不是沈慕自爆戀情。
跟衛溪做兄弟數年。
他甚至不知道兩人多久勾搭上的。
“想通了？”宗濤快步跟上沉默，他肩膀碰了碰少年肩膀，低聲提醒道：“你不給衛溪送早餐了？”
如果要送早餐的話，他們不該下樓。
雅信高中在某些方麵做得非常‘牛逼’。
從高二開始。
一到四班都在樓上，五到八班則集中在一到三樓，四樓是教職工的辦公室。
渭涇分明。
就差沒有明著說。
學渣不配打擾好學生學習。
這也是為什麽沉默願意花大價錢進高二一班的原因，他擔心跟衛溪離得太遠。
沉默偏頭正準備說話，他腳步一頓眸光落到樓梯轉角。
幾位表情不善的少年將一位少年團團圍住，他們嘴裏罵罵咧咧。
“衛淩，你竟然還敢來學校？”
“人家為什麽不敢？誰不知道他壓根不要臉。”
“嘖嘖，你這私生子混得真夠慘的，要不叫我聲好哥哥，我給你買AJ？”
沉默目光一凝，他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跟衛淩‘初見’。